馗實瘓囤JhOS銜人 139
我做錯什麼了?
沈如霜按了將近二十分鐘,兩隻手已經非常酸澀,手指動一下肌肉都有些細微的顫抖,兩條手臂長時間舉在半空中,像有沉重的物件掛在手臂上,重得她都想立刻放下手。
沈如霜抿唇堅持了一會兒,實在是累得不行,她停了一會兒,低聲問邢知衍:“好點了嗎?”
她希望她的討好示弱是有用的。
邢知衍和顧言禮不一樣。
顧言禮尚且是被衛雲露拴在手裡的瘋狗,還存有一些理智。
但是邢知衍就是一頭沒有任何人可以束縛的野獸,咬到口裡是絕對不會鬆口,必定是要咬下一塊肉、撕下一層皮才肯罷休。
現如今,她還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她真的隻想和邢知衍、衛雲露等人拉開距離,並不想現在就與邢知衍撕破臉。
邢知衍心尖上唯一一人就是衛雲露,她這次公開監控錄影,無疑是把衛雲露放在火堆上烤,讓她有了汙名。
邢知衍和顧言禮會為了衛雲露出頭,在她的預料之中。
這件事情,是她衝動了,但是她不後悔。
她做事之前就已經知道後果。
但是她沒有預料到顧言禮會當眾毆打選手,桀驁不馴,目中無人。
邢知衍隻會比顧言禮更甚。
她問出後片刻,邢知衍纔回答,嗓音低沉醇厚:“繼續。”
沈如霜皺了皺眉,隻好再抬起手,手指指腹摁在邢知衍的太陽穴上。
又是十分鐘過去,沈如霜的手臂已經是酸澀非常,每一動一下都感覺自己的骨骼在發出咯吱咯吱的生鏽聲音。
她實在撐不住,鬆開了手。
她一早就看見邢知衍的眉頭已經不是皺著了,反而是神色倦怠輕鬆,不像是被頭痛纏繞著的病人。
她剛一鬆手,邢知衍卻抬起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隨後猛地一拉,將她的上半身拉低,拉近他的後背。
沈如霜來不及反抗,等到反應過來之後,自己的下巴已經隱隱約約靠在了邢知衍的肩膀上。
沈如霜眉間一跳:“你做什麼?”
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掌,邢知衍就更用力的攥緊她的手腕不放。
她咬牙。
隻見邢知衍抬起拇指,指腹用力的摁在她手腕內側中間的那兩根筋上,隨後壓著她的手背,強迫讓她的手掌張開,露出手掌心。
邢知衍的視線落在她的掌心上,嗓音很沉:“打顧言禮打得很用力。”
沈如霜抿唇。
她是很用力,所以直到現在,她打顧言禮的那兩巴掌的手掌心還很紅,和另一個手掌截然不同。
沈如霜抬起眼睛,眼睛裡藏著些許壓抑的憤怒,聲音卻平靜:“他掐我脖子,我為什麼不能打他?”
邢知衍甩開她的手,聲音冷然:“你知道他為什麼打你。”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沈如霜臉色微變。
邢知衍這是在提醒她,也是在和她秋後算賬。
她的示弱和討好,沒有一點用處。
沈如霜站直身體,目視前方:“我做錯什麼了?”
邢知衍同樣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轉身,一雙漆黑的眸子暗沉而深邃,冷淡的看著她。
“你能問出這句話,就說明,你還是沒有知錯。”
邢知衍的視線慢慢下移,落在她的脖頸上。
顧言禮掐得狠,是存了一點真的想將她掐死的心,用的力氣很大,應該是他全部的力氣。
所以到現在,她細嫩白皙的脖頸上還殘留著被用力掐過留下來的紅痕。
看著就觸目驚心。
可是邢知衍的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沈如霜抿唇,固執的抬著下巴看他,絲毫不怵。
她腦袋裡有很多想法。
知錯?
她要知道什麼錯誤?
是她自證清白還有錯了?
若是做出這件事的人是衛雲露……
不對,邢知衍和顧言禮是根本就不會有機會讓衛雲露去做這種事,恐怕不需要衛雲露開口,這兩個男人就會自己處理好這件事情,衛雲露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這就是雲泥之彆。
沈如霜自知區彆,就更加感到無力。
她攥緊拳頭:“那你想怎麼樣?”
邢知衍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微微側頭,看向茶幾上已經空了的碗。
他的嗓音微啞:“你的討好,確實有效果。”
沈如霜心頭一動。
邢知衍轉回頭,眸色冷淡的看著她,薄唇輕啟:“可惜。”
沈如霜來不及思考邢知衍的話語,就看見邢知衍抬起手。
這樣的手勢,像極了剛剛顧言禮要掐她的樣子。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腳步後退,腳尖卻不其然撞上沙發的一角。
猛然間,她身體重心不穩,腳踝一崴,眼前天旋地轉,身體就重重跌在地上,兩隻手比腦袋的反應更加快,很快就撐住了沙發靠背,不至於讓她的額頭磕上去。
好在,這間房間的地麵上鋪了地毯,就算摔了,身體也沒有多痛。
沈如霜緩了緩。
她想起來,剛剛電光火石之間,她看見邢知衍的臉色變也沒變,神情冷靜的看著她摔下去,一點點都沒有要伸手幫忙的意思。
沈如霜還沒有站起來,就看見餘光裡,邢知衍從沙發那頭走過來,站在她眼前。
沈如霜心慢慢提起來,緩緩抬手去看邢知衍。
邢知衍斂下眼皮,微低頭看著她,隨後嗤笑:“你就這個膽子,嚇壞成這樣。”
沈如霜的臉上就像是捱了一巴掌。
羞臊。
她撐著沙發背要從地上站起來,邢知衍冷淡涼薄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我沒有讓你站起來。”
沈如霜的臉色一滯,皺眉:“那你想做什麼?”
話落,沈如霜還是想站起來。
至少,不能再讓邢知衍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邢知衍忽然動了,走近了一步,抬手,摁住她的肩膀,強逼著她又坐回地毯上。
沈如霜掙紮了幾下,卻仍不能抵抗邢知衍這個一米八八男人的力氣。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低著頭,聽著邢知衍低啞的聲音。
“沈如霜,你最好審時度勢,我沒有那麼多耐心看你鬨騰。”
沈如霜心底一跳,抬起頭去看邢知衍的表情。
男人此刻低著頭,逆著從頭頂撒下來的光,俊美的臉上晦暗不明,漆黑眸子更加深邃難辨,語調冷然。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沈如霜當然知道。
邢知衍要說的,就是讓她彆“欺負”衛雲露、“彆動”衛雲露。
彆動他邢知衍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沈如霜聽見自己說:“隻要你讓衛雲露離我遠點,我和她就能相安無事。”
邢知衍收回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也不知道有沒有將她說的話聽進去。
離開之前,邢知衍說:“沈如霜,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沈如霜坐在地毯上,用力的攥緊地毯。
另一邊。
衛雲露半靠在床頭,看著全初曼忙前忙後,又是給她掖被角,又是給她端茶遞水的,簡直是哭笑不得。
她輕笑著說:“伯母,我沒事的,已經在醫院裡看過了,孩子也沒事,都很好,您彆擔心。”
全初曼將保溫盒裡的雞湯倒出來,遞到衛雲露的手中,聞言,無奈的瞪她一眼。
“那也得好好照顧身體,都落水了,這是我在家裡給你煮的雞湯,燉了有兩個小時,溫度剛剛好,你快點喝,彆涼了。”
衛雲露輕笑著接過雞湯,一口一口慢慢的喝了下去。
全初曼看著漸漸見底的雞湯,眼底有了笑意,可是突然想到什麼,她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
看到衛雲露喝完雞湯後,全初曼貼心的接過空了的碗放好,才皺著眉頭開口:
“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是沈如霜推你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