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馗實瘓囤JhOS銜人 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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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衛雲露

結束通話電話,助理在那頭神色怪異的腹誹幾句,而後感慨連邢總這樣的人也逃不過對妻子的疑心病。

邢知衍掛了電話後和邢祺元說了會兒話,有人打進來電話。

是他的母親。

接通電話,邢母聲音溫柔:“阿衍,聽說玉澤從國外回來了?”

邢知衍神色有些許倦怠,揉著眉心,低低的嗯一聲。

晏玉澤的母親和邢母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兩人算得上是表兄弟,晏玉澤比他大幾歲。

雖說是表兄弟,但兩家之間也不常走動,關係並不親厚。

邢母溫柔的聲音裡有些埋怨:“你什麼時候知道玉澤回來的,怎麼也不和家裡說一聲,我都沒和玉澤打過招呼,太失禮了,剛剛還是柳璿打電話過來我才知道的。”

柳璿就是晏玉澤的生母,也是邢母同母異父的姐姐。

邢知衍掐了掐眉心,低聲道:“那我約他和您見麵?”

邢母拒絕:“聽說他在首都,我還在國外,趕不回來,你去和他見麵聊聊就好,好好的給人接風洗塵,你們都是年輕人,也有話題聊,我和你爸都在忙,就不去摻和了。”

邢知衍最近行程沒那麼忙碌,確實可以擠出時間和晏玉澤見麵,說了好。

邢母叮囑道:“這些年晏家在國外發展很不錯,和玉澤交好對你和家裡也有好處,去見麵可以讓雲露和元元一起去,都認識認識。”

衛雲露和邢知衍結婚這些年婚姻順利,感情圓滿,還有個聰明機靈的兒子,邢母對衛雲露這個兒媳婦也是千百個滿意,凡事也總會想著她,帶著她出入各種場所,平日裡也會叮囑讓邢知衍對衛雲露再好一點。

邢知衍沒說衛雲露這些天的事,隻說:“我知道了。”

這些年邢知衍處事有分寸,做事也聰明利落,邢母對他是千百個放心,叮囑幾句也就不多說了,邢知衍知道該怎麼辦。

邢母忽然笑笑:“元元在不在,我想和元元說說話。”

“在,”邢知衍將手機遞給邢祺元,“元元,奶奶的電話。”

邢祺元是個乖巧的,拿過電話就熱情的喊著奶奶,邢母聽得眉開眼笑,誒了一聲。

這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打完電話已經很晚了,邢知衍半蹲下身抱起邢祺元:“很晚了,去睡覺吧。”

邢祺元的腦袋埋在邢知衍的肩膀上,乖乖的道了聲好。

顧言禮在決定去看鄧友剛的那天出了院,是他找的護工接他出院的,沒通知家裡的人。

回家之後,他在家裡休息了一天時間,在第二天下午,他讓護工開車帶他去了警察局。

接待顧言禮的是名女警。

沈如霜和這名女警相熟,前一天就和女警通過氣,所以顧言禮一進來,她就注意到了。

顧言禮拄著柺杖,身體還不大好,臉上沒有多少血色,女警過去攙扶著他:“顧先生是嗎?”

顧言禮點頭,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女警將昨天沈如霜找過她的事告訴給顧言禮,顧言禮沉默點頭。

女警將顧言禮扶到長椅上,說:“昨晚,我們已經把鄧樂家和鄧樂彤被開除學籍的事告訴給鄧友剛了,他情緒崩潰,在我們提出你要去見他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抗拒,沒有同意見你,所以你現在這裡等一等,我再進去問問。”

顧言禮眼神複雜,點頭說好。

女警要轉身時,顧言禮又喊住她。

女警問:“怎麼了?”

顧言禮遲疑片刻,說:“你和他說,下雨的時候,我的手總是會痛。”

女警不太理解,但還是點頭,“我知道了。”

顧言禮等待了五分鐘時間,女警推門走出來,臉上帶著笑:“他同意見你了,我帶你進去。”

“好。”

再次見到鄧友剛,顧言禮心情是複雜的。

學生時代,儘管鄧友剛家境貧困,但他眉宇間總充斥著一股拚勁,朝氣蓬勃的,就好像連打工也是帶著滿腔熱血,滿腔生活的希望。

但現在的鄧友剛身材消瘦,臉頰凹陷,眼窩青黑,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死寂,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

明明兩人隻相差十歲,顧言禮正當青年,驕矜高貴,可鄧友剛卻像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頹靡失落。

顧言禮皺眉。

鄧友剛抬起眼。

他眼角帶著密集的血絲,望著顧言禮的眼神不可謂不複雜,激動、猶豫、羞愧等等情緒彙聚在眼底,儘數湮滅。

“鄧友剛。”

顧言禮坐在鄧友剛麵前,平靜的喊出這個名字。

鄧友剛扯了扯乾燥的唇瓣,他看著被顧言禮放在一邊的柺杖:“你怎麼了?”

沒想到一見麵,鄧友剛先關心的是他的身體,顧言禮心裡複雜難辨:“出了車禍,左腿腿骨斷了,還在養傷,沒什麼事。”

鄧友剛點點頭,不再說話,而後慢慢低下頭:“……過去這麼多年,你的手一直都這樣嗎,一下雨就痛?”

顧言禮沉默半晌,說:“你抬頭說話。”

鄧友剛腦袋忽地埋得更低,聲音頹喪;“……我不知道。”

顧言禮堅持:“你抬頭。”

鄧友剛沒再說話。

顧言禮看著他。

慢慢的,鄧友剛緩緩抬起頭,直視著顧言禮的眼睛。

顧言禮說:“我騙你的,這些年,我的手已經完全恢複,沒有後遺症。”

得知真相,鄧友剛隻是恍惚了一瞬,而後唇角僵硬的勾起來,像笑又不像笑,笑比哭難看,聲音沙啞:“那就好。”

顧言禮忽然提起舊事:“畢業之後,為什麼換了電話號碼不告訴我?”

鄧友剛身體一僵,又想低下頭了。

顧言禮察覺到,眉頭緊皺:“看著我說話。”

鄧友剛抿緊唇瓣,唇角顫了顫,“我、我……你不是知道了嗎?”

顧言禮很冷靜:“我知道什麼?”

鄧友剛喘了口氣,盯著他沒再說話。

顧言禮忽地笑笑:“知道你在幫衛雲露做事?”

鄧友剛瞳孔劇顫,霎時間就低下頭,胸膛起起落落,情緒波動非常。

他想張口否認,可嘴唇像是沾了膠水,根本開不了口,喉嚨也乾澀非常,致使他頻繁的咽著口水也無濟於事。

顧言禮心中生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失望,迫使著他開口壓力對麵的鄧友剛:“如果我知道你有一天會為了利益做這些事,我那天就不該用手幫你擋槍。”

鄧友剛深深埋著頭,聽著顧言禮的話,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瞬,喘氣聲越來越大。

顧言禮眼神冷漠,再度強調:“我真的很後悔,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堵上我醫學生的前途?”

鄧友剛喘息的聲音越來越大,頭也埋得越來越深。

“鄧友剛,我再說一次,抬頭看著我。”

鄧友剛聲音乾澀:“言禮,彆這樣。”

顧言禮說:“應該是你彆這樣。”

“你的弟弟妹妹已經被學校發現身份造假,開除他們的流程今天就會結束,今天之後,他們就不再是學校的學生,碩士和博士學位通通被學校作廢。”

顧言禮殘酷的把鄧友剛在意的事翻出來,反複折磨鄧友剛。

鄧友剛猛地抬起頭看著顧言禮,眼眶已經紅了,像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言禮,言禮,你告訴我,這是真是假?他們真的被——”

“真的。”

顧言禮冷聲說。

鄧友剛臉頰上所剩不多的肌肉抖了抖,渾身泄力的靠在椅背上,眼神絕望。

顧言禮看著他,冷笑:“他們隻是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你沒必要這副表情。”

鄧友剛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顧言禮說:“我今天來,是為了阻止你犯更大的錯誤。”

鄧友剛閉著眼睛:“我隻是誤診了……”

“這話自己信就好。”

顧言禮兩手搭在桌上,雙手交握:“鄧友剛,鄧樂家和鄧樂彤已經得到了屬於他們的報應,那你們呢?你現在應該告訴我所有真相,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其他什麼人,就為了被你誤診的病人。”

“你忘記了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宣誓的內容嗎?學校老師,還有我,並不強求你有多大的本領,但求你有一點點良心,這件事情是誤診,還是刻意為之,你比我清楚。”

鄧友剛睜開眼睛,看著顧言禮,“就是誤診,沒有其他的什麼原因。”

頑固不化。

顧言禮眼睛猙獰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氣,說:“友剛,如果你堅持這個說法……”

“那我寧願你已經死在了槍口下,寧願我沒有救你。”

鄧友剛唇角向下抿著,緊閉著眼睛。

顧言禮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鄧友剛主動坦白。

顧言禮胸口捲起怒火,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在堅持什麼?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顧言禮的手掌重重拍打著桌麵,會見室內回蕩著他沉重的聲音。

“鄧友剛,你和我認識幾年,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平時再混賬,也不會在病人身上做手腳!如果有一天因為我的失誤,讓病人受到了傷害,那我寧願替他去死。”

“如果我早知道你為了錢會做這種事,不用那些人動手,我先瞭解你!何必等你畢業出來禍害其他人!”

“你做這些事的時候,良心不痛嗎?”顧言禮說:“你媽媽一向因為你自豪驕傲,她知道你做了這種昧良心的事嗎?你讓他還怎麼為你驕傲?如果讓阿姨街坊鄰居知道你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阿姨還怎麼出門見人?還會不會讓你繼續做她的兒子?”

鄧友剛忽然俯下身,被手銬困住的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聲音嗚咽,如同困獸。

“言禮,你彆說了,彆說了……”

顧言禮咬著牙:“鄧友剛,你現在還有挽救的機會。”

“我已經對你失望一次了,彆再讓我失望第二次。”

鄧友剛哭了,哭得聲音顫抖:“彆說了你彆說了,真的彆說了……”

顧言禮盯著鄧友剛的身體,胸腔起起落落,勉強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平靜的坐下來。

他給鄧友剛接受並改錯的時間。

過了五分鐘左右,顧言禮說:“友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還能回去嗎?”

話落,鄧友剛像是被徹底擊潰了理智,抱頭痛哭,會見室回蕩著他的哭嚎聲。

旁邊的警察猶猶豫豫,還是沒出來阻止顧言禮說話。

顧言禮說:“隻要你說出真相,我就當我救了一個值得的人。”

“鄧友剛,彆讓我後悔。”

鄧友剛嗚咽一聲。

又過了十分鐘,鄧友剛情緒穩定下來,哭聲漸緩。

“言禮,我知道我說了,我也還是回不去了。”

鄧友剛的聲音沙啞難聽,他抬起頭,兩眼通紅,好不狼狽。

顧言禮眉頭緊鎖。

鄧友剛慘然一笑:“太可悲了,我殫精竭慮這麼久,一切還是回到了原點,他們被學校開除,我的前程也都被自己毀了,什麼都沒了。”

他看著顧言禮:“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蠢,還是和學校一樣,傻得可憐。”

顧言禮聲音冷淡:“是很蠢。”

鄧友剛毫不意外,自嘲一笑。

“但是你在學校的時候並不蠢。”

鄧友剛一愣,旋即撩下眼皮。

片刻後,他啞聲開口:“這件事,不是誤診,是我故意的。”

這話一出,煎熬的人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顧言禮竭力抑製著慌亂和緊張感,儘量顯得很平靜的看著鄧友剛。

猜測是猜測,但麵向真相還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鄧友剛緩緩的從頭開始說:“在學校的時候,你帶著衛雲露來和我們見麵,那次我們交換了聯係方式,在畢業那天,衛雲露聯係我了。”

顧言禮垂下眼,五臟六腑都好似被人用手掌用力的揉成一團,疼得骨頭縫都在顫抖,就連車禍留下來的疼痛都被掩蓋過去。

他失望而無力的想,真的是她。

真的是衛雲露。

鄧友剛沒有發覺顧言禮的異樣,接著說:“她和我做了一個交易,我幫她讓那名老奶奶誤診成骨癌晚期,在醫院接受治療,她幫我讓鄧樂家和鄧樂彤出國留學,還給他們出學費和生活費,我本來還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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