馗實瘓囤JhOS銜人 047
對這個男人更加著迷和依賴
隻要想到這個孩子的來曆,衛雲露的心裡就不住的慌亂。
她坐起來,開啟床頭燈。
突然的——
叩叩——
敲門聲很突兀,卻又很規律、平緩,不用看就知道門外是誰。
是邢知衍。
想到門外那人,衛雲露的心尖就止不住的冒出粉紅泡泡,胸口熨燙,眼睛羞赧。
衛雲露抓著床單,柔聲道:“進來。”
進來的果然是邢知衍,穿著柔軟舒適的家居服,踩著棉拖,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
“喝了牛奶再睡。”
邢知衍將熱牛奶放到床頭櫃上,斂下眼皮,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間裡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柔和,低沉冷冽的嗓音似乎也被暖黃色的燈光融化。
衛雲露聽得心裡熨帖,對這個男人更加著迷和依賴。
她抓起牛奶,往嘴裡送了一口,嚥下後才低聲說:
“阿衍,你真的不介意嗎?”
她問出這句話後,心裡突然的有些惶恐不安。
邢知衍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驕傲矜貴,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
這樣的男人,會容許自己的老婆懷著彆人的孩子嗎?
之後還要養大這個孩子。
邢知衍真的可以做到心無旁騖嗎?
問出這句話後,衛雲露就沒敢抬頭看邢知衍的神色。
而片刻後,邢知衍都沒有回答。
衛雲露心裡的惶恐越來越大,是邢知衍後悔了嗎?
不想養了,或者不想再和她有牽扯。
她甚至開始自欺欺人的認為是不是自己說話聲音太小,邢知衍沒有聽到,所以才沒有回答。
許久過去,衛雲露牽起一抹牽強的微笑:“如果你不願——”
“露露。”
邢知衍的嗓音沉沉,帶著篤定和安撫的意味。
衛雲露抬起頭,眼底迷茫而困頓,帶著些楚楚可憐的意味:“阿衍……”
邢知衍在她身側坐下,眸子安靜而深沉的看著她,薄唇輕抿,臉在昏暗的床頭燈下顯得異常英俊深邃,衛雲露看得微微失神。
邢知衍抬手,稍微用力的抓著她的肩膀:“露露,彆擔心這些。”
那一瞬,衛雲露的嘴唇都有些顫抖。
邢知衍的嗓音平淡卻又讓人信服:“我說過,我會照顧你們母子,就絕對不會反悔,我說到做到。”
“關於這個孩子,我爺爺那邊,我會瞞著,以後他會是邢家的孩子。”
“安心住著,有什麼需要儘管找管家,他會解決。”
“阿衍!”
看著邢知衍認真規劃她們母子未來的規劃,衛雲露終於忍不住撲過去,用雙手摟緊邢知衍精瘦的腰肢,臉埋在他的胸前。
邢知衍抬手,輕輕撥動衛雲露腦後的頭發。
“關於我爺爺說的,我看過了,下個月十八號確實是好日子,你回家和父母說說,兩家人見個麵,就定下來吧。”
衛雲露眼底含著熱淚,重重點頭:“好,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得到了肯定,衛雲露卻更想得寸進尺。
她躍躍欲試的張開口,麵色憂鬱:“阿衍,你和如霜的事情——不是,你和她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次,邢知衍又沉默了些許時間。
“我和她沒關係,你不用多想。”
衛雲露嘴角的笑容剛剛升起來,邢知衍拍拍她的肩膀:“睡吧。”
衛雲露抿唇笑著,輕輕點頭:“那你也早點睡。”
今晚,衛雲露得到了邢知衍的保證,睡得很舒服。
隻是,今晚總有睡得不安穩的人。
就例如,沈如霜。
夢見前世那場讓果果去世的車禍時,沈如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其實是夢境,而非現實。
她抱著果果坐在車上,穿著邋遢,是地攤上十幾塊買過來的衣服,沒有化妝,沒有項鏈首飾,頭發失去光澤,亂糟糟的堆在腦袋上。
二十四歲,本該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她的臉彷彿早已經失去了膠原蛋白,橫生皺紋,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女生。
生活處處不容易,唯有懷中的親生女兒才能作為安慰。
果果在她懷中睡得香甜,睡眼惺忪可愛,長相精緻。
看見這一幕的沈如霜,眼睛卻倏地瞪大,不停的呼喊著:“下車!快下車!”
可是“沈如霜”和“果果”沒有一個人有反應。
她拚了命的嘶吼,幾乎將肺都要吼出來了。
“下車啊!你們下車啊!”
直到一輛貨車疾馳而來。
砰!
“沈如霜”和“果果”坐的那輛計程車被撞翻得四分五裂,玻璃破碎了一地,汽油慢慢流露出來。
一聲淒厲的、熟悉的聲音瘋狂的尖叫著:“果果!”
這場車禍實在是太巧太巧了,活像是果果替沈如霜擋了災。
車禍過後,沈如霜全身上下也隻是磨破了點皮,而果果身受重傷,需要及時治療。
看著“沈如霜”抱著“果果”從車廂裡爬出來的時候,飄浮在空中的沈如霜如遭雷擊。
她恍惚想起現場還有一輛剛好路過的救護車。
她四處看看,果然看見了一輛救護車正停在路邊。
沈如霜忙飄過去,在救護車開啟的一瞬間,她衝著醫生和護士大喊著:
“那裡有病人,她很危險,你們先去救她,你們先去救她吧!”
醫生和護士自然聽不見她的話,按照原定的軌跡將運送車推到另一輛隻是擦破了點漆的賓利那頭。
看見邢知衍麵色嚴峻的抱著隻是膝蓋破了點皮的兒子出來,沈如霜幾乎崩潰:
“不要,求你們,求你們先救救我的孩子,她就要死了,她就要死了呀。”
沈如霜飄到邢知衍身側,淚流滿麵,指著支離破碎的車輛。
“邢知衍,你看看那裡,那裡有你的女兒,你女兒快死了,你先救救她,我求你了,救救她!”
或許是邢知衍聽到了她的呼喚,眉眼一動,眼睛竟真的往那邊看過去。
沈如霜心裡燃起一絲希望,眼睛死死的看著邢知衍的任何一處表情。
可是,突然的,邢知衍懷中的男孩嚶嚀一聲,哭得嘴唇顫抖,兩條手臂抱緊邢知衍的脖頸。
“爸爸,我好疼呀。”
邢知衍從來不允許果果叫他父親。
邢知衍說過,他隻有衛雲露的孩子,沒有其他孩子。
邢知衍說,她生的孩子不配認他作父親。
衛雲露也從車上下來,雙眼通紅,哭得梨花帶雨。
“阿衍,快點抱兒子進救護車,彆出了什麼事。”
邢知衍的眸子快速的劃過一抹心疼之色,收回了目光,抱著男孩直往救護車上跑。
那一刻,沈如霜聽見了“沈如霜”的哭喊聲:“果果,果果,你醒一醒!”
沈如霜滿身都是絕望,飄到邢知衍麵前。
“邢知衍,果果都要死了,果果要死了!”
邢知衍沒有聽見,雙手用力的抱緊懷中的男孩,珍視萬分的將男孩抱到運送車上,讓醫生和護士推進救護車裡。
“果果!”
沈如霜跪在地上,徹底絕望。
她看著邢知衍。
邢知衍懷中抱著哭得顫抖的衛雲露,眸子緊盯著因為膝蓋破了點皮而啼哭不止的男孩。
邢知衍全部的注意力和心疼都彙聚在衛雲露母子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注意,那一邊,已經漸漸失去生機的果果。
這纔是邢知衍。
邢知衍本就是這般。
棄她如敝屣。
在邢知衍眼中,她和果果甚至都不如衛雲露兒子破了一點皮的膝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