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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鏡影:西王母的時空囚徒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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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河的急流將三人衝得七零八落。陳三水的後背重重撞上一塊突出的岩石,肺裡的空氣被擠壓一空。渾濁的水流中,他隱約看見蘇明月的旗袍像水母般在遠處飄蕩,而那些皮膚下的光點已經彙聚到胸口位置,形成一個模糊的圖案。

"抓住繩子!"張鐵膽的吼聲在洞穴迴響。陳三水奮力抓住拋來的登山繩,粗糙的纖維勒進掌心。老兵獨臂拽著繩索,另一隻手握著軍刺,刀尖上挑著張燃燒的黃符。符紙的火光在湍流中頑強不滅,照亮了水底那個越來越近的巨大黑影。

那東西終於浮出水麵——是具三米多長的青銅棺槨,棺蓋上鑄著九隻猙獰的獸首。每隻獸首都張著嘴,從中噴出墨汁般的黑霧。更詭異的是,棺槨冇有沉入水底,而是違反物理規律地懸浮在水麵,隨著水流向他們漂來。

"是引魂棺!"蘇明月不知何時遊到了陳三水身邊,聲音裡帶著金屬質感。她掌心的鬼璽碎片正在發燙,將周圍的水麵蒸發出縷縷白氣。"彆讓它碰到..."

話音未落,棺槨上的獸首突然轉向三人。黑霧噴湧而出,在水麵形成數十隻半透明的手,向他們抓來。張鐵膽將燃燒的黃符擲向黑霧,火焰與霧氣接觸時爆出刺眼的藍光。藉著這瞬間的光亮,陳三水看見黑霧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每張臉都在無聲尖叫。

"往那邊遊!"張鐵膽指向右側一處岩縫。三人拚命劃水,身後的引魂棺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裡麵掙紮。陳三水回頭瞥見棺蓋已經裂開一道縫隙,裡麵伸出隻覆蓋著青銅鱗片的手。

岩縫僅容一人通過。張鐵膽殿後,不斷往水中撒銅錢。每枚銅錢入水都激起小範圍的沸騰,暫時阻擋黑霧的蔓延。當他們終於爬上一處突出的石台時,引魂棺被卡在了岩縫外,但那些黑霧形成的手仍在縫隙間蠕動。

石台上散落著新鮮的菸蒂和壓縮餅乾包裝。張鐵膽撿起半截菸頭聞了聞:"是老煙槍的牌子,那老東西來過這裡。"

蘇明月突然跪倒在地,旗袍領口的盤扣崩開,露出鎖骨下方完全青銅化的皮膚。那裡的紋路已經形成完整的星圖,與鬼璽碎片的圖案一模一樣。她痛苦地抓撓著胸口,指甲在金屬皮膚上刮出刺耳聲響。

"按住她!"張鐵膽從防水袋取出個瓷瓶,倒出幾滴腥臭的液體滴在蘇明月胸口。液體與青銅皮膚接觸時發出腐蝕聲,冒出帶著鐵鏽味的青煙。蘇明月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聲音在洞穴中迴盪,竟引來了遠處引魂棺的迴應。

陳三水這才注意到石台內側刻著行小字:"鬼門開,陰陽亂,七星隕"。字跡很新,像是最近才刻上去的。他剛要伸手觸碰,岩縫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是皮靴踩踏石塊的聲響,至少有十幾人。

"冥府的人。"張鐵膽迅速熄滅了手電,三人屏息躲在石台陰影處。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金屬器械碰撞的清脆聲響。一道強光掃過岩縫,陳三水看見來人都穿著統一的黑色製服,胸前彆著青銅徽章——圖案正是完整的鬼璽。

領頭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手中捧著個青銅羅盤。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他們藏身的位置。"出來吧,"男子的聲音溫和得可怕,"我們聞得到鬼璽的味道。"

張鐵膽的軍刺已經抵在最近那人的咽喉,但對方竟不閃不避。陳三水這才發現,所有"冥府"成員的脖子上都有圈縫合線,像是頭顱曾被砍下又重新接上。更駭人的是,他們的眼睛都冇有瞳孔,整個眼球呈現出詭異的青銅色。

"把碎片交出來,"眼鏡男微笑著伸出蒼白的手,"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他身後的成員同時舉起某種青銅器械,外形像弩,但箭槽裡裝的卻是刻滿符文的骨針。

蘇明月突然推開陳三水,踉蹌著走上前。她胸口的星圖正在發光,與眼鏡男手中的羅盤產生共鳴。"你們...不是真正的冥府..."她的聲音又變成了那種男女混音,"...隻是被青銅詛咒的可憐蟲..."

眼鏡男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他猛地掀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頸處蔓延的青銅紋路——那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麵部爬升。"那就一起下地獄吧!"他厲聲喝道,骨針弩同時發射。

千鈞一髮之際,岩洞頂部突然炸開,碎石如雨落下。一個瘦削的身影順著繩索速降而下,手中菸鬥噴出濃密的紫色煙霧。骨針射入煙霧後竟全部懸停在空中,然後調轉方向射回發射者。

"老煙槍!"張鐵膽認出了那個標誌性的駝背輪廓。老人落地後迅速在周圍撒下一圈黑色粉末,所有靠近的"冥府"成員都像觸電般後退。他的菸鬥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每次噴出的煙霧都形成不同的符文形狀。

"三十年了..."老煙槍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你們還是冇學會教訓。"他掀開破舊的夾克,露出胸膛上那個巨大的青銅鬼麵紋——與蘇明月身上的如出一轍,隻是更加完整清晰。

眼鏡男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恐懼。"不可能...當年的倖存者都..."他突然捂住脖子,青銅紋路已經爬到了下巴。其他成員也紛紛倒地,痛苦地抓撓著迅速金屬化的皮膚。

"快走!"老煙槍拽起蘇明月,"鬼璽共鳴會引來更多麻煩。"他領著三人衝向岩洞深處一條隱蔽的隧道,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金屬碎裂的脆響。

隧道儘頭是個簡陋的營地。老煙槍點亮煤油燈,昏黃的光線下,陳三水看清了老人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那些疤痕下隱約可見青銅色的脈絡。"你們拿到了左眼碎片,"老人吐出口菸圈,"冥府拿到的是右耳,還差五塊。"

蘇明月突然抓住老煙槍的手腕:"你認識我祖父。"這不是疑問句。老人沉默地捲起袖子,露出手臂內側的刺青——兩個小小的篆體字"明月"。

"三十年前那支考古隊,"老煙槍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不是去發掘古墓,而是去封印鬼璽的。"他指向蘇明月胸口的星圖,"你身上的,是最後一道封印。"

張鐵膽突然舉起軍刺對準老人:"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那些冥府的人怕你?"

煤油燈的火苗劇烈晃動起來。老煙槍慢慢解開衣領,露出脖頸處一道觸目驚心的環形疤痕。"因為我死過一次,"他平靜地說,"被他們砍下頭,又自己接了回去。"

營地外突然傳來熟悉的尖嘯聲——是觀山娘子,而且不止一隻。老煙槍迅速踩滅菸鬥:"它們聞到了鬼璽的味道。我們得立刻轉移。"

陳三水注意到老人收拾裝備時,特意帶上了個青銅小匣子,樣式與他們找到的陽匣一模一樣,隻是小了一號。匣子開啟的瞬間,他鎖骨處的鑰匙紋路再次灼痛起來。

"彆擔心孩子,"老煙槍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適,"你身上的鑰匙,是唯一能安全拚合鬼璽的東西。"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明月,"而她,是唯一能使用它的人。"

隧道深處傳來岩石崩裂的巨響。老煙槍將一張泛黃的照片塞給陳三水,上麵是年輕時的祖父與一個酷似蘇明月的女子站在某處遺址前的合影。"路上看,"老人推著他們進入另一條隧道,"真正的冥府,比你們今晚見到的可怕百倍。"

照片背麵,祖父的筆跡已經褪色:"鬼璽現世日,蘇家血脈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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