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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太下午茶推理時間[民國] 第35章 謝言西 原來白扇周不姓周,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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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西

原來白扇周不姓周,姓謝。……

人一旦動了情思,

想睡著是再不能了。

尤其浴室裡水聲不斷,屋子裡也漸漸暖和起來。掀開被子一隅,宋芳笙瞧著浴室門縫下透出來的五彩的光,

心裡也是各種色彩混雜在一起,

攪了個天翻地覆。

聽見水聲即止,像是某種哨令,她驚弓之鳥一樣閉上雙眼,

倒比結婚典禮那晚還要緊張。

啪嗒、啪嗒,是拖鞋緩慢移動的聲音,五彩的光在屏風後放大,接著一股檀香油的氣味鑽進她鼻子。顧均勝冇有洗頭,穿著浴衣懶淡走回臥房,坐在床角透氣。

她想起床中央那一排白色蠟燭被她撤走,

此刻兩人之間一點阻擋也無,

雙手不僅攥緊了被角,

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因閉著雙眼,她隻感覺到床塌凹陷下去,

接著一股熱氣鑽進來,

高達身影將窗外唯一的一點月光全擋住,烏雲似的朝她壓過來。男人顯然也注意到蠟燭不見了,腳背剛碰到她立刻收回去,自動挪遠一點,

將被子蓋嚴實。

這就完了?

她心裡莫名生出一絲不甘心,

心裡眷戀他身上的溫度,

好像帶著粗繭的手也成了稀罕物。仗著夜色深深,她閉著眼睛掩耳盜鈴,伸腳去勾他。男人手長腿長,

腳丫子伸過來,隻到他小腿。

宋芳笙整個人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以腳找腳的過程中,被窩裡一隻大手將那隻亂動的腳抓住,男人的聲音微啞發沉。

“還覺得冷?”

那隻手鬆開她的腳,在被子裡一路往上,來探她的手臂、肩頭。她喜歡這種感覺,又往他懷裡挪了挪,伸手回抱住他,舒心道,“不冷了。”

隻是這一摟,對方徹底不動了。

顧均勝僵直後背,剛洗漱完的那股燥熱又湧上來。雙腿之間因為多了個她,此刻動彈不得,隻能任由灼燙和慾念在被窩裡發酵,一點點膨脹。他忍到極限,大掌貼上宋芳笙後背,低頭看她。

她睡著了,呼吸聲均勻、輕微,睫毛不時微微閃動,像夜幕裡的星辰閃爍不停,安靜而美好。她如此不設防,男人心裡一時說不上高興還是失望,目光漸漸變得溫柔,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抱著她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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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由暗轉明,晚星化作晨星仍留在雲後。葉秋容一覺醒來,身邊人早已不見蹤影。

“先生呢?”

丫頭四妞聽見動靜推門進來,拉開窗簾道,“三少爺說商會裡有事,早早就走了。奶奶要起床吃飯嗎?”

臭老頭,還真就哄不好了。雖然她也冇下功夫哄。

原她以為,隻要自己不追著他鬨,時間久了,這事也就翻篇。冇成想這個男人的心眼比針尖更小,從往日走哪兒跟哪兒,變成瞭如今早出晚歸,一日說不上三句話的樣子,讓她想起,沈麗曼之前同她說的話。

【這三少爺在家是何模樣,我不知,但他在外頭談生意什麼樣,我卻見過不少。外頭但凡是個生意人,誰不知道中華商會會長段澄恩是個頂冷漠的人。手段殘忍、冷血無情。吞併商鋪和併購股票的時候簡直吃人不吐骨頭,絲毫不在乎那些小商小販的死活,真真是個共情能力很低的人。除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見他笑過一次以外,我從未見他在外頭笑過。這或許也和他的家庭有關。】

【旁人不知,你卻應該知道。你的先生排行老三,前頭兩個大哥頂著,會奪走父母多少的關心和愛,你想過冇有?我從前聽先夫提起,說段家原本是打算交給二少爺段澄遠的,是段澄恩立夏軍令狀,一年之內讓段家業下十幾間瀕臨倒閉的鋪子起死回生,才爭得和二少爺平起平坐的機會,一步步走到現在商會會長的位置。我想,這些年的單打獨鬥耗儘了他的感情,所以他對你以外任何人或者事情,都很冷漠。】

那又如何?

他對她好,不過是因為自己是他掌中玩物。感情是冇有的,興趣和新鮮感還剩多少,她吃不準。

腦子裡胡亂想一通,冇理出頭緒來,葉秋容煩躁地掀開被子,下床往外走,“不吃了,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要出門。”

“三少爺吩咐,他冇回來之前,不準奶奶出門。”

“憑什麼?我禁足的日子早過了。”

四妞站在原地,無動於衷。是了,這些人追歸究底是段家的人,哪裡肯聽她的話?

葉秋容扯過浴衣披在肩頭,穿鞋往屋外走。四妞從身後跟著勸了一路,臨到門口“砰”地一聲在台階跪下,抓扯住她衣袍一角求饒道,“若是讓三少爺知道,我們放奶奶出了門,三少爺還會再罰我們跪一整晚的。如今天寒地凍,我們幾個丫頭尚捱得住,幾個媽媽是無論如何經不起第二回了,求奶奶開恩。”

“什麼?”她心頭咯噔兩聲,轉頭回來看四妞,“什麼叫再罰一次?”

聽四妞娓娓道來,葉秋容才知道,白扇周登門那晚,所有院子附近並三少爺屋子裡的仆人全部捱了罰,被段澄恩勒令跪在白扇周逃走的那棵梧桐樹下。

從深夜直到清晨,連續三晚。

因著原來的屋子尚在修繕,這些日子葉秋容都不曾往那邊去,是以竟從未察覺。

“難怪我說,最近怎麼大家都同我一樣愁眉苦臉,做事提不起精神,原來……”他怎麼能想到用這種方法束縛住她……

段宅內,裝有同猶太富商哈同的‘愛儷園’一樣的英國鍋爐,有銅管埋於地板之下,溫暖宜人。葉秋容冇了脾氣,背靠在樓梯扶手,在台階緩緩坐下,伸手去掀四妞的褲腿。

“奶奶……”

“讓我看看。”

充了棉的長褲捲起來,露出兩隻又紅又腫的膝蓋。

“可上了藥了?”

“都上了,”四妞把褲腿放下去,小心翼翼道,“幾個媽媽嚴重些,這幾日站不起來,還在屋裡躺著呢。”

這可就要叫她裡外不是人了。

“三少爺何時回?”

四妞看她起身回屋,終於鬆一口氣,跟上去說道,“說是晚飯之前回。”

出不了門,她窩在書房和沈麗曼打電話。聊蘇硯之、聊紅梅夫人結案後的報道、聊聖誕夜。初冬的午後,天不見晴,瑟瑟地透著寒氣。下人聽見門鈴響聲,冇一會兒四妞迎出去,從下人手裡拿進來一隻袋子。

“是什麼?”

“不曉得,送東西的人隻說是給三少奶奶的。”

黑絲絨布袋在手裡掂量兩下,還算紮實,裡頭豬肝色絲絨首飾盒,打開來是一隻aerni女士金錶。

金錶?

白扇周斯文白淨的麵容自腦海一閃而過,她“啪”的一聲關上盒子,彷彿那是一顆定時炸彈。轉身看四妞冇什麼反應,想來自己那日同白扇周爭搶金錶的時候,應該冇人看見。

將四妞趕出去,她穩住心神,再次將首飾盒打開,發現手錶下壓著一張卡片,上書:

清玩笑存——謝言西贈

“謝、言、西……”原來白扇周不姓周,姓謝。

耳畔響起沈麗曼那日的告誡,她手指把玩著卡片,一時心緒繁雜。這禮物該不該收?收了,就好像做了對不起段澄恩的事,成了紅杏出牆之人;若不收,她也找不著退還的地址。

金錶外殼金光閃閃,表麵還鑲嵌有一圈鑽石,方知價值不菲。她因謝言西此人受了段澄恩這麼多磨搓,就算拿去當掉,當作是賠償也好。

在心裡打定主意,她剛將手錶放回盒子,身後就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

“誰送來的?”

“啊?”轉身對上段澄恩審視的眼神,葉秋容不知,自己的心虛被對方完全看在眼裡,“……是麗曼姐送來的。你不讓我出去,她隻好找人送上門來了。”

“是嗎?”

段澄恩冇有看見卡片,隻將金錶放在手裡翻看,默默記住了手錶的款式和品牌,不再追問。趁身後有仆人找來,葉秋容趕緊將布袋子下麵壓著的卡片抽走,死死攥在手心裡,直到手心生汗。

“何事?”

“三少爺、三少奶奶,老夫人方纔又吐了,曹醫生說家裡待不住,還需趕緊送醫院纔好!”

曹醫生是段家的家庭醫生。

自去年段家老爺段順慶因病去世,到段澄恩力排眾議,接任商會會長那段時間,老太太冇了心氣,身體每況愈下,躺在床上的時間越來越多。

大哥段澄軒生辰過後,老太太出門被風撲著涼,回來就吐了,至今都冇能下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心被吊起,前後腳都往老太太屋子去。四、五輛車陸續開進了聖彼得醫院,擔架上的段老太太已經趨於昏迷。葉秋容裹緊大衣跟在最後麵,趁無人注意,悄悄把兜裡寫有白扇周名字的卡片拿出來撕了,扔到角落。

老太太住進醫院之後就再冇醒來。

訊息傳開,在上海但凡與段家有過生意往來和幾分交情的商賈、世家都前來探望。各類滋補果品、點心源源不斷送到醫院,山參、鹿茸,並勒吐精雞精、魚肝油膠囊一類西洋舶來品裡三層外三層將病房堆滿。床頭白蘭花和康乃馨插瓶,上附英文祝福卡,寫著“ay

each

day

brg

you

renewed

strength



老夫人病重,段家三個少爺表麵上顧著儘孝,手底下多少人忙著站隊,多少人惦記家產分配,雖然還不敢擺到明麵上,但這股暗流湧動,連葉秋容都察覺到了異常。

段澄恩每日忙進忙出,不管是生意上、商會裡還是醫院,都親力親為,段澄軒和段澄遠隻恨往日老太太生病之時不曾幫著料理,如今突然病重,不管是醫院還是家中,人人都隻認三少爺一人,說什麼便是什麼,無敢不從。

他忙得腳不沾地,她在一旁看著,說一點不心疼是假的。生意上的事她幫不上忙,隻能日日到老太太病床前,同大嫂、二嫂輪流守著,情況穩定的時候用醫院電話打給他,讓他不用著急過來。

這日清晨,她吃過早飯剛到醫院,下車就瞧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提著籃子在醫院門口,向護士打聽段老太太的病房。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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