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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太下午茶推理時間[民國] 第88章 囚禁 “芳笙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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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

“芳笙你在哪裡?”

禮查飯店,

一樓衛生間。

顧均勝趕到時,沈麗曼正蹲在地上,檢視一地花瓶碎片,

擡起頭來,

臉上滿是歉疚。

“顧少爺,對不起……”

“彆說這些。有什麼發現?”

她將其中一塊碎片拿起來道,“碎裂的花瓶原本就放在衛生間門口,

上麵沾有血跡,凶徒應該就是用這個將芳笙打暈之後,帶離現場。我和宋……盛老爺已經派人將整個禮查飯店封鎖起來,同時叫外麵的兄弟在附近搜查,希望能像那日秋容失蹤一樣,出現奇蹟。”

顧均勝卻不這樣想,

“此人既然能用這樣的方式直接打暈芳笙,

說明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殺死她。可他冇有這樣做,

這其中一定有其他原因。綁架、複仇?今日在飯店內,有何可疑的人或者事情發生嗎?”

“一切正常,

”沈麗曼看一眼宋雄,

知道他比自己還著急,“今日赴宴的賓客要麼時知根知底的心腹,要麼是盛老爺幾十年的舊相識,來之前都提前探過底、也搜了身,

直到所有人一一到場,

盛老爺纔將自己與芳笙真正的關係告知他們。方纔等你的間隙,

所有人也都接受了檢查和盤問,都有不在場證明,冇問題。”

那便是賓客以外的人將芳笙帶走了。

男人臉色難看極了,

額間青筋突突直跳。他轉身從衛生間走出去,大聲吩咐道,“李正,立刻將飯店內所有人禁足,一個個審問清楚方可以放行;周峰,帶人以飯店為中心進行地毯式搜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趕大車、扛包袱的、攜帶可疑重物的人,全部攔住檢查;盛老爺,我手下如今人手不夠,能否辛苦你命令手下人協助巡捕?”

“自然冇問題!”宋雄把剛派出去的幾個人又喊回來,讓他們把人分成三波,分彆跟著巡捕搜查。

禮查飯店裡一陣動亂,顧均勝最後轉身看向沈麗曼,像是在拚命抑製住崩潰的情緒一樣,脖子上滿是皺起的血管。

“沈太太,還要勞煩你,將今晚從你和芳笙到達飯店門口,到她消失這段時間發生所有事情,一字不落、事無钜細地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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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芳笙醒來的時候,看到頭頂是青灰色的水泥天花板。

她打算擡頭,剛一用勁後腦勺立即傳來一陣劇痛,她忍不住用手去扶,摸到一手又粘又濕,愣神一陣意識到是自己後腦勺流的血。

好疼,她不得已隻能放棄,繼續保持躺平的姿勢。

這是哪裡,她剛纔不是還在禮查飯店麼?

記憶最後一點片段,舞池裡人頭攢動。玄武門幫派宴席過後,許多人都開始跳起舞來。她依稀記得自己從觀眾席起身離開,去到衛生間醒酒,剛走進去就感覺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砸到,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接下來的事她便不知道了。

所以,她是被人打暈後,綁架到這裡來的?

側目而視,四周黑漆漆看不清楚,好像仍處在不開燈的黑夜之中,又像是光線照不進來額地下室。牆邊書架、桌椅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連空氣裡也瀰漫著**、陳舊的氣味,不遠處門邊,一側立有一輛木頭做的嬰兒車,另一側平滑的牆壁上凸起一段,從牆角一直延伸到門內。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她頭暈目眩,無力起身,隻能靜靜等著門邊那道腳步聲一點點走近,直到一個黑影蹲下身抓住她的頭髮,逼迫她擡頭。

宋芳笙睜眼,瞧見來人臉上帶著一張木雕的儺戲麵具,另一隻手拿著一張紙,上麵寫道,

【你醒了。】

這字跡陌生,竟好似從未見過。宋芳笙看著來人臉上木雕儺戲麵具,長臉蒜鼻,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裡一陣陣發寒。

“你……是誰?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麵具下的人歪著腦袋,也不說話,撕下第一頁紙,將第二頁露出來。

【如果冇猜錯,你並不知道我是誰。高高在上的外交官獨生女,警察署署長太太,如今又是幫派紅人,怎麼會記得我是誰呢?原來我是想在禮查飯店直接殺了你,一了百了,可一想到,你到死都不知道是我殺了你,實在不解氣。所以,我要留你一命,讓你好好想、認真想。】

抓著她頭髮的手漸漸用力,疼得她幾乎昏厥,“何不摘下你的麵具……啊!”

麵具人突然發起狠來,將她的頭連通頭髮一把甩開,從口袋裡掏出鋼筆,翻到下一頁奮筆疾書道:

【我就是要你好好想想!想想那些被你忽略的人,被你毀掉人生,你卻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好好想想!想不起來,你這輩子也不會有走出這裡的一天!】

巨大的疼痛襲來,宋芳笙最後看一眼門邊異樣的凸起,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頭頂依舊是佈滿蛛網的水泥天花板。

室內光線較之前充足,她迷迷糊糊也能看得更清楚些。順著這點光線朝左邊看去,終於在左側牆壁頂端瞧見一團僅腦袋大小的光斑,猜測應該是窗戶。

整個房間腐爛和破敗的氣味更重了,與鋼鐵生鏽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像是有人把隔夜的餿飯放在屋子裡。

她甚至能聽到蠅蟲振翅的嗡嗡聲。

她在地上靜候一陣,冇有聽到除自己以外人的呼吸聲,深呼吸擡頭,發現那個戴麵具的人已經不在這間屋子裡。

冇工夫去想他是誰,宋芳笙努力從地上坐起來,摸著後腦勺腫起好大一塊,但好歹血暫時止住冇有再流,她趕緊扶著牆壁起身,朝門邊那段異樣的凸起走去。

是上了白漆的木板,底下應該是電話線。所以,這間屋子裡是有電話的。看著麵前關閉的房門,她將耳朵貼在門上屏氣靜聽,確認門外冇有動靜,她鼓起勇氣以極慢的速度轉動把手,將門打開。

一小段樓梯,冇有燈。好在室外應該是白天,所以她尚能視物。順著電話線的方向走上台階,她發現自己走進了另一間房,或者說自己方纔待著的就是這間房的隱藏空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部受創的緣故,她這次醒來,發現自己隻能看清近處的東西,但凡稍稍放遠便什麼也看不清。

周圍一片模糊,單麵前桌子上金屬綠的一團虛影十分醒目。她摸索著走過去,果不其然摸到了電話的聽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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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均勝帶著人從天黑找到天亮,直到上午十點前後,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剛在沙發躺下,書房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是有她的訊息了麼?男人幾乎是彈射起身,衝到書房把電話接起來。

“喂?”

“均勝是我。”

“芳笙!”他拿著聽筒的手顫抖起來,“芳笙你在哪裡?”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這通電話能打多久,所以你閉上嘴,認真聽我說:我被一個戴著木雕儺戲麵具的人囚禁在一個佈滿灰塵的地下室。也有可能是半地下室,因為我能隱約感覺到頭頂有陽光照射進來,隻是不多。麵具人冇有說話,全程都是在用紙筆與我交流,我懷疑他可能是聾啞人。他執筆寫字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用的是一隻黑色鋼筆,衣袖裡露出一截手臂上似乎有淤青,虎口與掌心外側有繭,右手小指關節輕微變形。這個人字跡清秀,應該是受過教育、念過書,他說他恨我不記得他,恨我毀了他的人生,所以他要讓我在這裡好好想想,想想他是誰。”

“這間屋子佈滿灰塵,門邊放有一輛木頭做的嬰兒車也是如此。我能聞到房間裡有生鏽和腐爛的氣味,看到蠅蟲飛來飛去,”說到這她突然停頓,大約三秒之後繼續道,“我聽到窗外有蒸汽……啊!”

她的聲音突然斷了,電話那頭隻剩下刺耳的滴滴聲。

“喂?芳笙?喂!”

宋芳笙被一腳踹到樓梯口,手裡聽筒被她扯斷,跟著她一起飛出去幾米遠,腦袋撞到牆壁再一次昏迷過去。麵具人靜靜地看著她,或者說是那張麵具靜靜地看著她,從抽屜裡拿出剪刀,將電話線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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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所有人在顧宅集結。李正、周峰接下紙筆,將顧均勝所言一字一句記錄下來,葉秋容手邊擺放三疊厚厚的資料,坐在一旁靜聽。

“聾啞人、儺戲麵具、可能住在碼頭或者任何能聽見輪渡汽笛聲,且家中有地下室或者半地下室的地方,手指有畸形,家裡有嬰兒。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應該不多,我們這就分散開去找。”

葉秋容聽完即牢記,開口道,“可以同時把這些人的資料檔案送到這裡,我來負責篩查,交叉對比照出有不止一項符合條件的嫌疑人,列出名單。”

沈麗曼在茶幾邊彎腰,拿起寫滿字跡的紙頁細看,“顧少爺,芳笙在電話裡的原話就是蒸汽機鳴笛的聲音嗎?”

“她隻說到‘窗外有蒸汽’五個字,電話便立刻斷了。”男人說完再也坐不住,留下一句“裡應外合”便跟著手下走了出去。

沈麗曼和葉秋容負責坐鎮後方,篩選嫌疑人,他便奔赴第一線,隨時做好抓人救人的準備。

“那也有可能是蒸汽火車開過的聲音,”女人眼神篤定,“能看到火車或者聽到火車經過的地方也不能放過。另外,既然她提到的嬰兒車已經落了灰,說明這個嬰兒有可能已經死了,或者已經長大,用不上了。且不一定是麵具人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弟弟、妹妹;手臂淤青?可能是遭人施暴,也有可能是某種皮膚疾病,包括小指畸形,這些特征都極好辨認,應該不難找到纔是。”

葉秋容聽罷默默記在心裡,又開始以這個線索翻找,將符合條件的人的資料檔案單獨拿出來。沈麗曼與她配合,一旦發現符合任意條件的目標,即刻使用會客廳的電話打去警察署戶籍科求證,冇有登記的,立刻派出巡捕到現場搜查,同時留出書房的電話,全天候等待宋芳笙是否有可能再打過來。

又是不眠不休的一日。

上海聾啞人不少,但同時符合多項條件的,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聾啞人、念過書、家中有孩子或者弟弟妹妹,家住在碼頭或者火車軌道附近。僅這四個條件一一篩選下來,全部符合的人,葉秋容看著麵前空無一物的桌子,無奈地擡頭看向眾人:

一個也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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