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笨蛋和舞男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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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男神的第三個月。
我意外發現,我眼中那位內向靦腆、羞澀清純的白月光。
竟然是辣的,能單繞管轉八個圈的舞者。
台上的他戴著具。
段倨傲。
霸道。
魅惑心。
兩指一揚,將外套扔向觀眾席。
我呆呆地看著他,心中隻有一件事:
完了,我暗戀的對象可能要搶走我爸的飯碗了。
1
我是一個鎮做題家。
生長在拉斯某斯的炎熱荒漠裡。
我的爸爸是個舞男,拉斯某加斯的頭牌。
跳起舞來賊亮,賊發光的那種豔麗明星。
我在h大讀研究生的第年,暗戀上了我高一屆的辯論社隊長。
隊長人美心善,發藍眼。
每次當我悶著頭,兩條小短腿繞得快,蹬著自車去打第二份工還助學貸款時。
我總會偷偷瞅他一眼。
隊長總是抿嘴,溫柔地垂眼,耐心傾聽朋友的屁話。
而我,總是像顆發灰了的豆,埋在人海中,默默在心中重複無數遍‐‐
淦,他胸肌好大。
2
但我很喜歡隊長,倒不是因為他的胸肌。
隊長就是有讓人喜歡的本事。
他學習優異,脾氣好,不僅是辯論社的隊長,還是橄欖球隊的隊長,讀書會的隊長,醫學院班委的班長……
因為每個人遇到困難時,都喜歡向他尋求幫助,而他也總是樂於施以援手,然後事後再給那人一個結結實實、暖暖哄哄的擁抱。
我的好朋友奎林覺得,這聽起來不像男人,這是男媽媽。
但是我卻覺得,隊長不是男媽媽,他是個天使。
唯一的缺陷,就是愛天使的人太多了。
我的愛意,對他而言,隻是應該拂去的襟肩上的落花。
3
進入醫學院的第一個暑假,我回到了拉斯某斯,幫我爸爸做事。
我鑽在煙燻火燎、尖叫不斷的cb裡,一邊抱著書預習蜘蛛狀血管瘤,一邊給我爸爸撿他扔到台下的衣服。
我爸爸雙手繞在鋼管上,一張充滿法國風情的蜜色臉龐幾乎被一口新貼的烤瓷牙和傻嗬嗬的笑容占領。
他憨憨地衝我擺手,藉著鼓點強勁的高旋律,衝我大喊:“艾娃!看我!看我!我要來個托馬斯三百六十五度大迴旋了!”
我說:“哦!真棒!你真棒!”
我一直不知道,這種互動,在外人眼裡,就像是一個熱情推銷自己的奔放舞男在和一個女孩**。
但下一秒,當我扭頭,看到隊長和他的一堆麵帶驚色的朋友時,我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似乎不太對勁。
隊長冇有任何驚訝,也冇有任何鄙夷,他隻是禮貌而親和地衝我笑:“你好,艾娃。”
“艾娃這是我的一些中學朋友。大家,這是我大學的學妹,艾娃。”
他這種淡定從容的姿態,在他那些朋友猜測、打量的神情裡,顯得分外突兀。
可是,我卻壓根注意不到彆人的眼神了。
紫粉色的燈光照射在隊長的手臂上,舔舐著一點點黑影般的肌肉線條。
藍色的眼眸揹著光,氤氳如煙。
我總是偷看他,以至於從未知道,他眼神歇落在我臉上時,原來肌膚會變得那麼滾燙。
慌亂中,我總覺得隊長今天有什麼變化。
於是,我又捂著臉,偷偷害羞地瞥了他一眼。
恰逢其時,燈光驟亮。
我的爸爸高高興興地做謝幕禮,又是打工人按時下班的美好一天。
而我。
終於看清了隊長腳上那雙我三個月生活費都買不起的限量版球鞋。
我的心在發抖。
這一瞬,我忽然明白。
我和隊長的距離,連落花和路人都算不上。
我是長在拉斯某斯荒漠裡的小土豆。
而他,分明是富貴城堡裡,萬人矚目的王子。
4
我正發呆,忽然肩膀被人輕輕虛攬。
原來是隊長肅著臉,半擋在了我的麵前。
他衝著來人,高聲說:“我們是一起來的,今天不玩。”
我歪了歪身子,從隊長寬肩後探出一個腦袋。
果不其然,我那傻嗬嗬的爸爸滿身是汗,撅著嘴張開雙臂,正要往我這邊跑。
我爸爸看了看隊長,努力思考,甚至自我懷疑了一會。
其實,這種情況之前也有發生。
因為我爸實在太年輕了。
我很小的時候,非常聰明地懷疑過我的身世。
但是我爸信誓旦旦,說我是他從垃圾箱裡撿的。
過了幾天,他又說我是他在酒吧買啤酒附贈的。
他還說我是他自己奮鬥努力,憑藉強而有力的意念,一個人生出來的。
所以我也要努力讀書,愛拚纔會贏。
等我上了大學後,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高中的生物課本不是像我爸爸說的那樣,都是騙人的假話。
男人確實不能單獨生孩子。
更不能直接生出一個八歲的孩子。
一個法意混血的男人更更不能在自己十六歲的時候,生出一個八歲的亞洲血統的孩子。
所以,嚴謹而言。
我的爸爸,應該是我的養父。
我這傻乎乎、藏不住事的養父,沮喪地看著隊長能一拳打得他騰空翻三週半的肱二頭肌,又沮喪地看著我。
他嘴唇張了張,顯然又有一大堆槽要吐。
我歎了口氣‐‐雖然這是我難得和暗戀的男神獨處的機會,但是……反正也是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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