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直覺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研究現實世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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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走後，楊否下意識地開始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老劉真的查到那個地方確實沒有產生立麵，他回來之後他該怎麼應對？
他在焦急的思考著，過了一會兒老劉回來了。從他的神情裡，他察覺不到他是不是知道他在說謊——準確來說是隱瞞什麼。老劉坐回位置，神情自若：“我去問了一下，確實沒有產生立麵，不過我聽小張說，您之前待在安全屋……”
“安全屋”三個字一出，楊否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正疑惑小張怎麼知道安全屋時，就回想起來昨天下午的時候他無意當中說出了安全屋。
“他還說您突然就消失不見，還把他嚇了一跳。”老劉說道。
楊否回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兒，急忙回道：“就是就是，昨天下午突然就傳送到安全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嗬嗬嗬……”他尷尬地笑著，以此來掩蓋自己說謊被發現後的慌張心情。
“是傳送到安全屋了嗎？”老劉問道。
“嗯。”楊否遲疑地回答，他感覺自己說得有點多了。
“安全屋是你住的地方？”老劉又問道。
“嗯。”楊否回答。
“您能有住的地方就行，其他的我們再慢慢給您調查。”老劉說道。
楊否這才明白了老劉話語的意思，緊張的心情得到些許放鬆，應道：“好。”
老劉喝了一口茶，緩了緩神，說道：“您昨天說您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你說的是現實世界嗎？”楊否問道，想確認一下。
“對，就是您說的‘現實世界’。”老劉回道。
“現實世界跟現在的夢境世界差不多一樣。不過現實世界裡所有的東西都需要用手一點點的拿過去，所有的地方都需要用腳一點點的走過去，時間過得很慢。”楊否解釋道。
“哦，這樣。”老劉沉思了片刻，問道，“我聽小張說，在現實世界裡你還有家人和朋友？”
聽老劉提到家人和朋友，楊否不自覺地開始想他們，他歎息著聲音道：“是呀。”
“他們……”老劉樣子看著有點吃力，像是有什麼事想不通，“他們有什麼作用？”
楊否被這話問得詫異不已，啞口無言。就連他自己也開始反思家人和朋友的作用。“他們……”他在搜尋著一種感覺，“我也說不上，反正沒有他們，我就感覺缺了什麼，有時會感到害怕和難過，但也有時候沒有他們會更好，我一個人更安靜更自由。”回過頭來，他看向老劉問道，“你沒有家人嗎？為什麼這樣問？”
“我有，但我時不時會想一些跟這個世界我所看到的東西不一樣的事物，一些人一些地方。”老劉說道，“我總覺得他們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本來就有的。”他看向楊否，“您說這是怎麼回事？”
楊否無奈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
老劉突然瞪大了眼睛瞪著他，他被嚇了一跳。但沒一會兒他的眼神又恢複淡定，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跟夢境管理者——也就是尋總說過：我們在進行一項秘密研究，研究的物件就是你說的那個現實世界。尋總不能知道這件事，因為您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所以我跟您說了，您能替我保守秘密嗎？”
楊否茫然地點頭道：“能。”
老劉繼續講述道：“我們其實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另一個世界可能存在，但由於我們一直都沒有遇到新的線索，並且我們幾乎所有的精力人力物力時間都用在了探索這個世界的怪異現象和規律上，所以探索另一個世界存在的事就一直擱置著，但我們並沒有放棄尋找新的線索。現在你出現了，這使我確定了另一個世界，也就是你所說的現實世界的存在，接下來我們將成立一個全新的部門，用來專門研究現實世界，我向您申請啟用3樓，並且能得到您的幫助。這樣也能幫您查清楚，您為什麼一直都沒能回到現實世界。”老劉拿出一份檔案放在辦公桌上推向楊否麵前。
楊否疑惑地看著老劉放在他麵前的寫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紙，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專案方案，請您過目並簽字。”老劉說道。
楊否抱歉地呲了呲牙：“我不認識字。”
老劉沉思了一小會兒說道：“要不我念給您聽？”
楊否又看了看麵前的紙，他不是一張兩張，而是有很多張堆疊起來的，雖然不厚，但也不薄，心想：這麼多紙，每張都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要等他唸完，估計得花一整天時間吧；就算老劉有耐心唸完，他也沒耐心聽完。他難為情地搖了搖頭，回道：“不了不了。”
“那要不您先把字簽了，後麵您再慢慢看。你要是不簽字，這個專案實施不了。”老劉說道，“您放心，專案的內容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老劉這樣說，但是楊否卻遇到了困難，他問道：“什麼是簽字啊？”
老劉先是一愣，隨後把一疊檔案翻到最後一頁紙折最後的文字空檔，解釋道：“就是在這兒寫上您的名字。”
楊否有點詫異，問道：“就這麼簡單？”
“嗯。”老劉應道。
楊否開始得意起來，心想：“這很容易呀，沒那麼難，名字我現在會寫了。”於是繼續對老劉說道：“好，用什麼寫？”
老劉從自己的表帶裡拿出一支筆遞給楊否。
楊否接過筆，摸著那從未有過的金屬質感和沉重感，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老劉回答：“鋼筆。”
要否看了看鋼筆，沒有發現端倪，於是又問道：“怎麼用啊？”
老劉幫他把筆帽拔掉，露出了筆尖，並指著筆尖說道：“用這一端在紙上寫。”
楊否這才大概明白怎麼用這個東西，於是像用鉛筆那樣把鋼筆的筆尖對準要寫字的位置寫起了自己的名字：“楊否”。
“是這樣嗎？”寫完名字後他問老劉。
老劉沒有立即回答，他拿起檔案，看著楊否寫了名字的地方，看了半天才說道：“您的名字……不是……‘在’嗎？”
楊否心想：“遭了！在這裡他的名字是‘在’，不是‘楊否’。”於是趕緊問老劉道：“對不起，我寫錯了，這是我另一個名字，我應該寫你們知道的這個名字。”
老劉於是又把檔案放到楊否麵前的桌子上，說道：“您重新寫吧，這回寫‘在’就行。”
“哦。”楊否應道，他剛要下筆，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老劉問道。
楊否又抱歉地笑了笑說道：“我不會寫‘在’。”
老劉沒有說話，低頭沉思了起來，樣子看著有點煩躁。
楊否覺得自己可能惹得老劉不開心了，連忙解釋道：“我還在上學前班，沒有學過這個字。”
老劉指著楊否剛寫的名字，問道：“那這個也是你的名字是吧？”
“是。”楊否回道。
“那應該沒問題，我去試試3樓能不能進去。”老劉說道，起身，拿上檔案走了出去。
楊否身體往椅背上一靠，再次放鬆地長舒了一口氣，他感覺這個位置坐著還挺好，不知不覺開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睜開眼去看，發現守夢就站在辦公室不遠處。“守夢！”楊否覺得自己這樣躺著不合適，立馬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守夢問道。
“老劉帶我來的。”楊否回答。
“夢境管理者呢？”守夢問道。
“他說要暫時離開，讓我接他的位置。”楊否知道守夢問的是尋，遂說道。
“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守夢問道。
楊否搖搖頭道：“不知道。”
守夢神色看上去有些焦灼，隨即厲聲說道：“都怪你，我不是早早就讓你找‘萬物歸正’了嗎，現在好了，他跑掉了。”
“他隻是暫時離開了，沒有跑，還會回來的。”楊否辯解道，同時他為守夢變回剛開始見到他時的那種不友好態度而感到詫異和難過。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楊否扭頭看向了辦公室門的方向，老劉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
楊否再回頭看向守夢方向的時候守夢已經消失不見。
“您到底是什麼人？”老劉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守夢來過，義正辭嚴地問道。
“我……”楊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是真真，是楊否，也是尋一直喊的“在”，是個六歲的小孩，是個剛進入學校念書的學生，是媽媽的兒子，是爺爺的孫子……他不知道老劉問的是哪個。
老劉若有所思地在楊否麵前的椅子上坐下。“3樓我們可以進去了，”他說道，“但是……”他不解地打量著楊否，“為什麼我們在方案書裡麵提到的佈局、辦公裝置和人那裡已經都有了，他們甚至都已經開展工作了。”
“3樓嗎？”楊否有點懵，確認道。
“是的。”老劉回答。
“我昨天看的時候那裡還是黑漆漆的。”楊否回道。
“什麼意思？您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嗎？”老劉問道。
“是啊。”楊否回道。
“不對呀，在你簽字之前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連升降機裡都沒有3樓的按鈕，但是你簽完字以後，我剛剛下去，準備看看3樓能不能進去的時候，發現裡麵早就有人了，裡麵的佈局、陳設和人數都變得跟我們在方案裡提到的一樣。”
“以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嗎？”楊否想了想問道。
“沒有。”老劉回道。
“那你們1樓、2樓的……都是怎麼弄的？”楊否問道。
“當然都是我們一點一點召集、搬運和組裝起來的。”老劉回答。
“哦，這樣確實有點奇怪。”楊否說道。
“那不是有點奇怪，那是相當奇怪，簡直是不可思議。”老劉驚訝道，“走，我帶您去看看。”
比起老劉說的3樓的奇怪變化，楊否更奇怪的是老劉的反應：這種事在夢境世界裡發生不是很正常嗎，老劉為什麼會這麼驚訝？但是他並沒有將這種疑惑跟老劉說，隻是跟著他往3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