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嬋魏淵珩 第1章
三四歲開始被逼著畫畫,規定好的作業冇有完成不許停止,為這好幾次憋得尿了褲子。
他說他儘了最大的努力去學畫,明明也拿了好多的獎項,卻總是親爹被批評比不上這個,比不上那個,打擊得他幾度喪失繼續畫下去的信心。
我聽明白了,被金鑫痛快的這個那個之中,就包含當年的大哥和如今的我。
如此說來,我和大哥的出現,讓金鑫多受了不少的苦。
可這也怪不得我們,天份這東西,玄妙著呢。
“真是對不住了,冇想到我的存在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早知道,今天我就不過來了。”
他納悶的揚眉問我為什麼,罵他的人是他爸,和我冇有關係啊。
我調侃他道,“被罵那麼多次,肯定會恨死我的吧。
我好害怕你知道了我的樣子,會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給我扣個麻袋,打我一頓出出氣。”
金鑫又仰著頭哈哈的大笑,不住聲的誇我好可愛。
可愛這個詞,用來形容二十三歲的女生,有點過了保質期的意思,我不是太能接受得了。
尤其是被一個比自己小不少的男生誇可愛,感覺特彆違和。
其實這句話隻是開個玩笑,金鑫其人開朗陽光,很有紳士風度,是個能夠通過聊天獲得快樂的合作夥伴。
冇想到的是不久後的一天,我真的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被人扣了麻袋,挨一頓胖揍,休養好久纔敢出門見人。
當然,凶手不是他。
大哥終於結束和教授的小酌,把教授和師母送回房間休息後,無聲無息的來到露台,伸出手攬住我的脖子,就勢在我側臉啄了一口,“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親下臉頰而已,比這更深入的親不是冇有過,冇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不當回事的抬手扒住大哥繞在我脖子上的手臂,說正在聊小時候的窘事。
我和大哥說了金鑫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大哥聽得有趣,繞過沙發坐在我身邊的扶手上,那隻繞著我脖子的手臂改為攬住我的肩膀,這樣,我就完全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他的唇就在我額頭上方,隻要稍微動了動,就會親到。
金鑫冇有因為多了一個人而少說半個字,隻是我聽著他接下來說的那些話都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哦,明白了,他不恨我,他恨的是大哥,一定是因為大哥讓他受到的打擊和否定更多。
在教授家度過的夜晚很開心。
回去的時候,金鑫代教授和師母送我們。
大哥去取車,我站在台階上等他。
金鑫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全程陪同,等到大哥已經啟動汽車並開出十來米後,我回頭去看,金鑫還在剛剛的位置上站著,清澈的眼睛變得像是確定捕獵目標的鷹隼。
他的目光非常魏厲,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怎麼,冷氣太低了嗎?”
我兩手互相拍打著手臂,安撫突然乍起的雞皮疙瘩,搖搖頭。
走出好遠之後,又不自覺的回了一次頭。
大哥發現我的異樣,問我怎麼了。
我想了想,還是和大哥說了,“也冇什麼,就是覺得金鑫的眼神兒有點嚇人。”
大哥歪頭看我一眼,抬起右手掐我的臉頰,“總算髮現了,不算太遲鈍。”
啊?
我不解的看著大哥。
他薄唇抿唇,下頜線條崩緊,沉默足有兩分鐘之後才說,“臭小子心懷不軌,以後離他遠一點。”
“心懷不軌?
啊,不會吧,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又不是人民幣,誰看誰喜歡。”
“男人最瞭解男人,我的感覺不會錯。”
行,好吧。
“以後見他離得遠點,聽到冇有?”
大哥壓著聲音又說了一遍,聽那語氣,已經有了怒意了。
“知道了,好好開車吧。”
大哥現在就像驚弓之鳥,防備其他男生覬覦我,簡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我真的有那麼好嗎,誰誰都會看上我?
回到家裡時,秦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梁子傲則小媳婦兒似的在廚房煮東西,散發著陣陣香甜的味道。
梁子傲重現之後,知道秦航不會輕易原諒他,便開始死纏爛打的追人模式。
秦航趕他千萬遍,他待秦航如初戀(糾正:就是初戀)。
彆看秦航個子長得小,卻是頭倔驢,認準一件事,神仙都很難轉變她。
果不其然,剛回來那天梁子傲一直把人送到公司門口,秦航都冇看他一眼,更冇有和他說上一個字,把他當成空氣忽略得可以。
聽說是一天晚上下班,梁子傲忍不了的直接把人扛上他的豪車,鎖死車門,按住她的肩膀,控製住她那雙能跑的腿,硬逼著她聽他的解釋。
原來梁家的家訓極嚴,每年都會從年輕一代中抽出一兩個人,送到指定地點進行鍛鍊。
梁子傲非常不幸的被老家主抽中,當時就被冇收一切通訊設施帶上飛機,送到太平洋上的一個小島,進行全封閉式訓練。
這種訓練非常殘酷,島嶼位置也是絕密,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同島外聯絡。
至於訓練項目,全靠他們自己的智慧和體能去應對,考覈分數直接影響他們繼承人的排序。
第280章跟蹤接受特訓的那段時間,梁子傲簡直心急如焚,就怕因為他的突然消失,秦航生他的氣不肯原諒他,更怕他不在的這個空窗期韓峰那傢夥來打秋風,把他好不容易打下的半壁江山給兜底摟走。
那些日子,他瘋了一樣的以超出常人想象的毅力提前數日完成考覈項目,得到有史以來第一個提前結束訓練的加分名額。
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這根木確實因此在家族同輩的一眾同齡人當中脫穎而出,令梁家把他從小就當作接班人培養的老爺子龍顏大悅,將他的名字死死的焊在繼承人序列第一的位置上。
梁子傲一時間風頭無兩,人人豔羨。
而秦小航,就是摧他的那股風兒。
不管他在梁家如何威風八麵、唯我獨尊,換到秦航麵前,卻隻能乖乖的收起滿身棱角,像條小奶狗似的求擼。
秦航出自普通百姓家庭,對於這種上流社會像特工訓練一樣的族規很不能理解,覺得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壓根不肯相信他的話。
好在梁子傲足夠有毅力,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解釋,大有秦航不相信就不讓她下車的意思,逼得秦航不僅相信了他,還不得不恢複他家中行走的權力。
對了,梁子傲還為自己爭取了一個新的特權,那就是換了一張長度和寬度都夠大的沙發,供他睡覺。
大哥進門冇一會兒就來了電話,他握著手機進入臥室去說話,我和秦航坐餐桌邊喝梁子傲剛剛煮出鍋的銀耳蓮子羹,商議著週末去逛街,給子奇選結婚禮物的事情。
手機叮的一聲響,是條微信訊息,內容很簡單,“蘭嬋,離清風遠一點,不然......”結尾的那幾個點點,非常有點威脅的意思。
因為魏淵珩這個人出言威脅我的會是誰,一想就知道。
我隻是不明白,是我哪裡做的有問題還是說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讓她產生這種我還會和魏淵珩摻和的錯覺!
“誰啊,這麼晚還發訊息,不會是林子巍那小子吧。”
梁子傲在秦航身邊坐下,冇話找話的問我。
雖說他強硬的為自己爭取了登堂入室的權力,秦航卻根本不給他好臉色,他做吃的,她就吃,他煮喝的,她就喝,除此之外,一句話冇有。
秦小航的冷淡,把梁子傲憋得不得不就著我的話頭,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冇什麼,垃圾資訊而已。”
我把訊息刪除,順便把對方的號碼拉黑。
本著冇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原則,花蕊的訊息像塊扔在水裡的小石子,蕩起一波小小的漣漪,很快被我拋之腦後。
次日是週四,大哥在學校成立了新的項目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的親自參與,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早上連飯都冇來得及吃就出門去了。
讓我想要和他好好談一下有關滕靜的一切的計劃,不得不被迫擱淺。
我出門的時候,外邊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
上午兩節大課,下午冇什麼事,我打算在水晶屋專心畫畫。
十點鐘,大哥給我發訊息說幫我訂了午餐,十二點到,直接送到水晶屋那邊,末了又說要我離林子巍遠一點。
大哥似乎對距離的要求特彆執著,總是要我離這個遠一點,那個遠一點,金鑫是,林子巍也是,魏淵珩就更不用提,把我襯托的好像海王似的。
有時候我都想要問他,難道不明白我不去就山,山很可能會來就我的道理嗎?
想要我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女朋友,天長地久,他就要給我足夠的安全感和許許多多的愛,讓我心甘情願的沉淪在他的溫柔鄉裡。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是由空間決定的,而是取決於心與心是否靠近。
好比林子巍,我離得他再遠還能遠到哪裡去,都在一個校園裡讀書,總有碰麵的時候吧。
更何況我們都是學美術的,幾乎每天都在水晶屋見麵,目前還一起跟一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