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噬 第388章 北去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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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廷君嬉笑道：“嗯，尊上就說帶個侍婢隨行伺候就好，嘻嘻！”
成白忽而察覺不妙，抬頭瞥見凝香蓮步輕移走近，連忙掩飾道：“驚濤門之行恐怕不簡單。尤其是多了個怪裡怪氣的異數汪雄武，情況會很複雜。或許夫子需要我們幫忙！”
凝香全聽在耳裡，姍姍走到成白麪前停住腳步，動作優雅大方為他略加整理衣甲，美目微眯嬌柔道：“有個侍婢照顧著也好。路途遙遠，若是吃喝不合口，休憩不安穩，孤會心疼的喲！”
成白領會話中深意，暗自心驚：“這是把彼此地位挑明瞭。夠果斷，有氣魄！”
“尊上請安歇。”貝廷君捂嘴低笑，與彆人一起知趣地退出廳堂。
凝香不緊不慢道：“孤與姚女王一見如故，情同姐妹，決定明早陪同她們先回銀苼城，商討未來局勢。”
成白連聲答應：“哦……好的……”
凝香清脆音色難掩誌得意滿：“萬通玄門有一艘比孤所用巡天靈舟更大、更高級的裂空靈舟，待完工後便歸我所有，可厲害了！”
成白附和著喝彩：“是麼？真是好極啦！”
凝香見周遭再無他人，一把擰住成白耳朵，冷哼一聲道：“我怎麼聽著好敷衍的樣子。還敢讓美女長老假扮侍婢來伺候你，看把你嘚瑟的！”
“哎呀呀！”成白裝疼大呼冤枉道：“我修行尚淺，能耐有限。貝長老赤膽忠心，深入驚鼇島險地要多虧她辛苦照顧呢！”
凝香勉強信了，鬆開手道：“算你有點兒良心。夫子博古通今，處事公允。有他在場，我也放得下心。”
成白含笑道：“這纔對嘛，分明是大大好事。一路北去赴仙會，三人偕行悟真知。”
交談片晌，凝香話題逐漸轉向私事：“阿黃與我分開日久，難免生疏。這趟去銀苼城打算帶走它，小環說好了歸你養。”
成白毫不猶豫地爽快答應：“小事一樁，儘管安心。”
清幽丹桂香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凝香貼近成白的耳畔輕輕咬了咬耳垂，讓他心神一蕩。
她貼耳悄聲道：“仙緣雅會將是外域天驕雲集的盛會，我也要去參加，在檮杌書院相見。”
成白微笑道：“書院乃天下聞名的人文寶地，納百家智慧，傳萬世文心。若不親臨其間，漫步廊廡感受翰墨精彩，豈非人生一大憾事？”
翌日眾人按計劃分道而行。玄刃飛甲上僅剩兩人一妖，迤迤然往北略微偏東方向疾馳。
李夫子瞭望沿途美景如風飛掠而過，讚歎道：“這件飛甲精巧玲瓏，而且功能卓越，當真出自你的手筆？”
成白謙遜道：“夫子過獎。在下幾經波折方纔完成，總覺得有些缺漏之處，還請不吝賜教。”
“煉器之道非我擅長。然則技藝火候唯手熟爾，他人評判往往帶有很多主觀臆測，你隻需以道心所向為準繩即可。”
李夫子擺了擺手客套幾句，在瞭望臺走動極目遠眺，語含滄桑：“五洲煉器造詣現今以西鑫莫瑰稱雄為冠，卻非儒生知曉的最傑出人物。”
成白好奇道：“莫瑰水平已勉強夠格稱為煉器玄宗師了。大須彌山一帶敢是出現過太宗師麼？”
玄宗師足以煉製仙器，成就斐然。而太宗師更是登峰造極，甚至能煉成神器！
李夫子捋須道：“此人驚才絕豔，在煉器一道上的功績還要超過太宗師，臻至神宗師之境，曾有煉就祖神器的輝煌偉業！”
成白問道：“如許技藝超群的前輩高人，究竟是哪一位？”
李夫子目露悠遠嚮往，輕聲道：“他便是檮杌書院的創始人——白蓮尊者，早已羽化飛仙，脫離塵世。”
成白訝然道：“檮杌書院竟是世尊教創建的麼？”
李夫子搖頭否認：“非也。書院是白蓮尊者背離世尊教之後，獨力出資興建而成，因此與世尊教並無直接關聯。”
成白若有所思道：“看來白蓮尊者不僅學識淵博，而且極具進步思想。”
李夫子詳細解說：“書院最初目的主要是為了儲存修道典籍和文明傳承。朝聖者來查閱藏書時，必須先捐贈一本尚未入庫的秘笈經卷，評定品類等階，方可允許步入相應樓閣精研所需學問。”
成白思路豁然開朗，感慨道：“天長地久規模宏大，書院可謂彙集大須彌山地界各宗門教派之精髓於一身，院中弟子皆能融會貫通多家武功術法。”
李夫子微微頷首道：“書院甚至收藏外域失傳的旁門稀罕雜學。各大門派考慮長遠互助互利，故而對其存在意義心照不宣，默許通融。”
成白不禁歎服：“藉此消除門戶隔閡，檮杌書院影響力之大超乎常人想象！”
李夫子笑道：“五洲大大小小門派追溯流傳淵源，不外乎源自世尊教、仙師道、非天教三教精義的演變和發展。他們尚且期待索取，因此敝帚自珍也要看對誰。若是捐出一卷秘笈換取更有用的功法，何樂不為呢？”
成白深表讚同：“宗門與書院從此形成相互依存關係。隻要運作規則法不輕傳、保密得當，其實書院相比各大門派自家更嚴格，不易泄露外人。”
“所謂利害乾係即是如此。”李夫子認可這一觀點。
成白進一步道：“白蓮尊者能夠洞悉關鍵，巧妙平衡人性需求，的確是一代英傑。但為何書院要以‘檮杌’為名？”
李夫子悠悠道：“白蓮尊者除了學術無人能及，還有過降伏妖族大聖檮杌古皇的豐功偉績。以此命名，想必是用來紀念這位畢生勁敵吧。”
“檮杌古皇？”成白暗地裡推測：“難道與窮奇古皇類似，也是一位荒古神子不成？”
李夫子一副有理有據模樣：“史書記載，檮杌古皇同樣是才華橫溢、鋒芒畢露的俊傑，奈何傲狠難訓，曾經一度壓製人族所有天驕。最終兩強對決，白蓮尊者技高一籌勝出！”
“小生受教了。”成白對往事漸有深入瞭解，推衍細節追問道：“昨晚提及的五殘山成因，莫非與檮杌古皇密切相關？”
“五殘山實為檮杌古皇隕落之地。”
李夫子見繞不開話題隻得承認，頓了頓又道：“相傳這座形似五指的山脈，是由白蓮尊者一隻手掌變化衍生大陣鎮壓妖神，曆經歲月化儘凶戾之氣而成。並勒令鎮守於此的屠、閔兩族後人長期封閉外界來往，日久發展為屠憫會。”
一旁的貝廷君嘟起了嘴，捂著耳朵徑自走向下層房間，低聲嘟囔道：“哼！踩著妖神屍骨成就偌大功勞，妾身實在聽不下去。”
李夫子隻當女妖不忿，毫不介意道：“屠憫會自認受世尊庇廕，一方麵以訛傳訛說成世代祝福，另一方麵也是為掩蓋田寧村多年演變，並日益壯大的殺手體製。儒生繼承書院前人遺訓，偶爾稍加照拂。”
成白靜立聆聽李夫子侃侃而談，始終有著難以言喻的異樣感，思考著問題奇怪所在：“這樣丟棄旁係後人，任由混成殺手黑幫無所謂。隻讓下任院長看情況收拾一下爛攤子，怎會好像破罐破摔的態度？”
李夫子自顧一臉肅穆道：“白蓮尊者經曆這場戰役後，性情大變而毅然破門出教，不僅創建檮杌書院，更是傾力構築五洲的萬物天梯，乃至諸天外重重天梯。論功績蓋世、論威德無儔，不管世尊教還是各大門派都無從約束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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