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噬 第403章 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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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子認出秘術來曆，眉毛一挑，凝聲道：“雷神族不傳之秘‘雷神變’，尊品玄術。他居然能弄到手！”
潘仲涵吼聲如雷，震耳欲聾：“自從獲得雷神變秘紋，從未展露於人前，我自信橫掃同階再無敵手。白帝啊白帝，今日死在這一招之下，算是你的榮耀！”
他雙掌猛然下按使出“雷霆狂怒”，威風凜凜遠勝先前，真正展現天地之威。霹靂響雷震徹天穹，似要將整座傳功殿碾為齏粉。
掌力排山倒海轟然砸下，重重打在成白立足之處，平整石板應聲而碎，塌陷出兩個深坑般的巨大掌印。坑洞底部的雷芒電光肆意遊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絕不容許生靈存活於內。
圍觀的長老們一個個相顧失色，滿臉駭然。
汪鳴笙嘶聲驚呼：“這……這……我們聯手佈置的防禦禁製陣紋都擋不住一擊！聖子強橫如斯，已遠在我等之上，宗門幸事也。”
潘仲涵毫無欣喜感，俯身瞪著掌印坑裡的動靜，眉頭微皺道：“又是虛幻假人，我竟連他的移動軌跡都看不出來。”
驀地，潘仲涵右耳傳來成白悠揚的聲音：“可惜呀！你的雷神變能改變體形，提高力量、攻擊、防禦，卻不能增加感知和速度。”
紫色雷霆巨人轉過頭凝望發聲處，隻見一大群成白從旁疾掠而過，令人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哪個纔是真身。
“哪裡走！”潘仲涵心有不甘，雙掌狂風暴雨般急速連擊，將五雷掌所有招式反覆耍了個遍。天空電閃雷鳴，恍若上演盛大的毀滅終曲。
一道道炫舞的電蛇來回穿梭，一聲聲轟鳴的悶雷奔湧炸裂，駭人神威令整個露天演武場猶如一片狂暴雷池。
遺憾的是，他麵對成白留下的殘像魅影仍然無能為力！
隨著連續消耗大量法力，雷神變效果不能持久。潘仲涵漸感疲乏，悶悶不樂思忖道：“罷了！我打不中他，而他也傷不了我。拖到比武時間結束，和局了事。”
汪泓看著場麵熱鬨，搖頭歎息道：“嗬嗬……兩位道友，我們這場賭約又要泡湯了。就此平局不傷和氣，卻也算一樁好事。”
汪鳴笙端坐西席瞄了一眼沙漏，細碎沙粒悄然滑落大半，估量局勢道：“四場比鬥，以這回持續最久。白帝是想倚仗身法迷幻、行動迅捷來拖到比鬥計時終止，皆大歡喜收場吧。”
然則成白不願輕易罷休，謀算著這場狩獵收穫：“藉助雲外天行身法提升速度顯著，潘聖子慢騰騰地跟不上我。刺激他各方麵潛能攀升到巔峰狀態，就是我收割戰果的最佳時機。”
眼見時機成熟，成白展開領域。饕餮異象淩空驟現，盤踞重重雷雲之巔，俯瞰著正滿地找目標的紫色雷霆巨人。
成白操控吞噬之力，輕喝道：“吃！”
風雲突變，覆蓋於傳功殿內外的雷池劇烈扭曲，倏地升騰起一道混雜著無數電蛇高速旋轉的接天雲柱，源源不斷被饕餮獸首吞噬，形成酷似長龍吸水般的天象奇觀。
“他竟敢躲在雲層上麵！”潘仲涵大驚失色，仰頭望向高空。
那裡有一顆長達裡許的猙獰巨獸頭顱，高懸雲端毫不客氣地吸吮雷雲電光，彷彿在享受一場盛宴。
懸刀峰上所有修士都被縱橫天地的偉岸景象吸引，投去敬畏而震撼的目光。
殿外的弟子們充滿好奇和困惑，議論紛紛。
“天上的獸首是何方神聖？”
“一定是聖子新悟出的無上法術！”
“為何看起來，它好像在吞食聖子的雷雲呀？”
潘仲涵清晰感受到，多年苦修的法力驟然失控，如同洪水決堤般向獸口狂瀉而去，連慧心逸境異象也開始崩潰。
“白帝說贏了要我一半功力，比鬥尚未結束，這廝就用異象強行奪取。”潘仲涵心生恐慌，急忙大喊：“不好！快住手！”
儘管心急如焚，他卻無力阻止饕餮之能，眼睜睜任由法力驟減、真元枯竭而生機渙散。
呆愣片刻，潘仲涵回過神來，咬緊牙關高聲叫喊：“這一戰我認輸了，白帝聖主手下留情！”
感知對方力量衰退，成白精確估算萬物之力的微妙變化，心底瞭然。
他身形一閃穿梭雲層落回擂台，拱手笑道：“潘聖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下謝過你的賭注了。”
汪鳴笙聽得清楚，收起沙漏朗聲宣告戰績：“第四場特彆邀請對決，聖子潘仲涵主動認輸，白帝宗主得勝！戰況雖激烈，終以友好收場。”
“潘聖子修為深厚，得到他五成功力讓我突破到無住境後期。有段日子冇這樣爽了！”成白暗喜，不動聲色收起饕餮異象，天穹雷雲隨即煙消雲散。
潘仲涵道行折損嚴重，趕緊撤去雷神變恢複人形常態，隻覺雙腿發軟、渾身虛脫卻不敢聲張，強撐著奔向殿後洗浴更衣維護臉麵。
成白重返高台，安然盤坐於案幾旁，卻見汪泓臉色呆滯，垂目不語。他轉頭看李夫子和貝廷君都流露喜色，各自案麵還多出大堆白金錠。
“汪大聖主這是輸慘了麼？”成白暗自思量，順手接住李夫子拋過來押注贏的百寶袋，以及那張問道卡。
“人生你做主，吃虧怪誰來？善惡皆自取，願賭要服輸。”李夫子說罷微笑喝酒，朝著成白快速眨了眨眼，似乎早看穿一切。
貝廷君隨手將肉乾丟入櫻桃小嘴，笑眯眯地點收勝利品：“嘻嘻，多謝汪聖主的十萬兩白金啦！”
“小賭局不值一提，輸掉的金鐵就權當給聖子發紅包了，反正他剛纔也冇要。”汪泓乾笑兩聲掩飾失敗尷尬，轉而言他：“當今局勢，放眼未來方為大勢所趨。李夫子遠來不易，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成白撫摸著薄薄的問道卡，收起戰利品揣測道：“正事？現在就當麵提出，要求驚濤門停止與屠憫會交戰麼？哪怕夫子的麵子再大，直說也嫌魯莽了些。”
李夫子顯然不會如此冒失，收好金錠，爽朗笑道：“仙緣雅會即將正式舉行，屆時還請汪聖主光臨書院參與。”
汪泓頗感意外道：“這次人真的都能到齊麼？已經……都多少個輪迴紀了，終有機會一試！整整二十八名天驕，還不允許重複珍奇稟賦體質，尋遍五洲四海也難見的陣容。”
成白思索道：“汪泓知悉一定內幕的樣子，他往屆參加過？”
李夫子正色道：“確實極難。多年來，外域族群唯有趁本屆會試良機，才能夠如願組織這種團隊，藉此一舉揭開謎底，水落石出！”
汪泓遲疑道：“學生資質愚鈍，勉強達到受邀門檻，實乃萬幸。不知其他英傑是何來曆？”
“這正是儒生特地趕來的原因。三教五會、九門十派的新老俊傑齊聚檮杌書院，場麵可謂盛況空前啊！”李夫子順著話頭說到要點。
他稍停以酒代茶抿了一口，繼續道：“除了汪聖主，儒生還邀請了屠憫會的閔無雙。久聞你們兩大宗門敵對日久，見麵難免不愉快。為了合作順利進行，兩個門派可否停止交火一個輪迴紀，暫時結為同盟共襄大業呢？”
成白暗讚道：“夫子說話老練得體，極具說服力。可是汪泓會為了短暫的合作，停戰一個輪迴紀之久麼？”
“哦……”汪泓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發出開朗笑聲道：“閔龍頭實為學生神交多年的摯友。所謂敵對交火，不過是塵世庸人被俗念驅使的爭執罷了。那都是下麵年輕弟子爭強好勝惹出的瑣事，學生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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