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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第249章 他是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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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駕著馬狂奔,這絕對是一匹千裡馬,仰起四蹄,閃電一般在大街上掠過,到了草原的時候,更是快得如飛一樣,那疾疾的馬蹄,讓我很是心安。

但我覺得我的力氣就快隨著血液流乾了,我匍匐在馬背上,流淌的血已經讓這匹白馬的皮毛變得鮮紅。

地上的小草被我的血滴中,變得妖冶,我無力地看著,馬兒很聽話,雖然速度極快,但匍匐在馬背上,顯得很是平穩。

後麵的馬蹄聲一時響一時微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聽覺已經出現了幻覺,我的眼皮很重很重,我很想閉上眼睛,然後倒在草叢下麵不走了。

但濯傲那句:“給我活著”不停地回蕩,銀狼一聲聲地喊著我丫頭,讓我想睡又睡不著,想倒又不甘心。

我從懷裡倒出了一些藥粉,哆嗦地倒在身上,希望能止住身上的血,否則不被他們追上來打死,也血儘人亡。

混混沌沌的我,偶爾還能聽到後麵刀劍相碰的打鬥聲,但慢慢這些聲音遠去了,再也聽不到了,我是不是已經逃脫了?

我是不是已經活下來了?抑或他們現在已經來到我的身後,隻是我再也聽不到了?

一路上神誌不清,但我卻用自己殘留的意識,緊緊牽著馬的韁繩,試過從馬上掉下來,然後再次爬上去,掉下馬的瞬間除了讓我清醒過來外,我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痛的感覺都沒有。

我麻木地爬上馬背繼續前行,我也不知道什麼支撐著我,隻要清醒的時候,我就猛地拉住韁繩,死死地拉著韁繩,如溺水的人緊緊抓住一根稻草一樣。

當我遠遠看到寫著大大“楚”字的旗子,當我看到那在空中國飄蕩著“銀魄”字樣的旗子,我終於無力地趴在馬上。

“是誰——”

守衛的士兵看見有一匹快馬衝進來,立刻拿手中的長槍來攔截,我怕他們不知道是我,將我亂槍刺死,掙紮地抬起頭。

“是我——左前鋒——”

我氣若遊絲地說著,他們一聽慌忙收住刺來的長槍,而白馬從他們身邊掠過,熟悉的軍營,熟悉的人,我終於活著回來了。

我的手在無力地牽著韁繩,我再次從馬上掉了下來,這次我痛苦地悶吭了一聲,痛得徹心徹肺,我的手再次被劃破。

“左前鋒——左前鋒——”守衛朝我衝了過來,我聽到四麵八方都有人朝我衝來的聲音。

“快——快——快去叫將軍——叫莫大夫——”我聽到了嘈雜聲,很喧鬨,很刺耳,我很想將他們趕走,朝著我睡覺。

“小夜——”不久我聽到了楚冰的聲音,他的聲音顫抖著,但卻讓我心安,還是他的聲音好聽,一點都不刺耳,比其他人的聲音好聽多了。

“將軍,有傷口還在出血,要立刻包紮。”

“你拿藥箱到我的營帳,其他人給我散了,不許圍觀,不許過來打擾——”說完楚冰摟著我大步朝帳房走去。

他的手很用力,他走得很快,但很平穩,但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厲害,他的心跳很急促也很紊亂,莫大夫在身後緊緊跟著。

“給我撐下去,不許有事——不許睡覺——”

“將軍他身上都是血,讓我來就行,彆弄臟了將軍的衣服。”

“血怕什麼?命都快沒了!還顧及衣服?快點給她上藥包紮——”

楚冰的聲音帶著焦急與怒氣。

“他自己撒了藥粉,血暫時止住了,將軍麻煩幫我將左前鋒的衣服脫了,這裡已經有溫水,清理傷口,我們立刻上藥,隻是左前鋒流血過多,我怕——”

“脫衣服?”這個時候楚冰似乎突然想起我是女人一樣,身體僵了一下,而迷迷糊糊的我嚇了一跳。

“不——不——不脫衣服——死也不脫——”

我慌亂地說著,我死也不在這兩個男人麵前脫衣服。

“莫大夫,把藥給我放下,我負責清洗傷口和包紮,你去外麵給我守住門口,誰也不許進來。”

“將軍這——”

“廢話少說——出去——”

“是——將軍藥已經調好,包紮的布條也在外麵,將軍有什麼吩咐我隨時進來。”

他見楚冰發怒,迅速退了出去。

“不——不——不脫衣服——”我氣若遊絲地說著。

“你脫我一次,我脫你一次,很公平——”

他說完也不理我,將我有劍傷的衣衫一點點割開,但因為身上傷口之多,我想用手去擋,但現在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每次都要被人脫衣服?

銀狼也算了,但現在這個楚冰,還是銀狼的兄弟,我怎麼還不暈死過去?

“想活著就彆動——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我沒有興趣看——”

他說完就專注地幫我清理傷口,動作很輕微,但我卻痛得很,但頭腦卻越來越沉,全身越來越無力,最後我連眼睛都睜不開,終於陷入了昏迷。

醒來的時候是一個深夜,帳篷中微弱的燈光在風中搖曳著,身上蓋著暖暖的被子,此時他正在我旁邊睡著了,側臉在燈火中泛出一絲紅光,我昏迷了多久?

我身上已經換上一套乾爽的衣服,沒有血跡,也沒有血腥味,乾爽而溫暖,不用問,一定是楚冰換的,沒辦法這軍中除了我沒有其他女人。

我的手輕輕一動,他竟然醒了,看見我醒來,他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激動,淡淡的,眼依然帶著倦意。

曾經清亮的眸子裡布滿了血絲,一條又一條,似乎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睡過一樣。

“你終於醒了?如果再不醒,我打算扔你出去暴曬了。”

他懶懶地說,繼續將頭埋下來,可見已經累極了。

“不怕,現在是冬天,太陽很溫暖,曬得不會痛。”

“那就扔你到外麵喝西北風去。”

“嗯,扔的時候就連這張被子也一起扔吧。”我閉上了眼睛,還是感到虛弱無力,興許是流血太多了。

“裹著被子扔出去?你想得美,我還恨不得將你的衣服剝光才扔出去呢!”他不說剝衣服還好,大家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說了總是覺得尷尬,他似乎也想到什麼,臉微紅,連耳根也紅了。

兩人一下都不說話,將頭扭開,其實今晚真的很安靜,他伸手將被子拉高一點,暖暖的感覺也真好。

“怎麼回事?怎麼傷成這個樣子?究竟是誰傷的?”

他問我,那眸子已經變得很是淩厲,似乎想要將打傷我的人碎屍萬段一樣。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那一晚,其實如果不是濯傲相救,我這次真是活不了,想不到今日他還如此待我,如果說楚冰是壓在我心頭的一座小山。

那濯傲就是一座大山,一座我似乎再也推不翻的大山,隻會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是我懷著不軌的企圖接近他,是我千方百計地引誘他,名譽上我還是他的晴妃,鳳冠霞帔,拜過天地,當初是我千方百計勾引他,如今他真的動了情,我卻選擇逃離。

想想自己還真不是人!

離宮前他聲嘶力竭的呼喚,那晚那聲輕輕的晴兒,那深深看著我的眸子,都在我腦海再次浮現。

他對我越好,我的心越是不安,尤其當我知道銀狼的目標是他,要將他除之而後快的時候,我的心中更是茫然。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頭痛,我不想他死,但我又不敢再對銀狼說,因為他根本不會聽我的,說了隻會增加他對我的誤會與猜疑,讓我們兩個人走得更遠,但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怎麼了?不是又昏迷過去了吧?”楚冰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

“我昏迷了多少天?”

“我還以為你靈魂出竅呢,你昏迷了五天了,我已經叫了魯英帶了幾個營的士兵,先回國複命。”

“還有部分在原地等著你醒來,你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走,所以你再不醒,我不扔你出去,士兵也抬你出去,你都引起公憤了。”

“他們纔不會像你那麼冷血呢!”

我低聲說著,說了那麼多話,發現氣有點接不上來,開始喘氣,最重要的是胸口一陣悶痛,咳了幾下,牽動身體上的傷,更是痛得難耐。

“我那——天晚上——”

我準備將鄧超是奸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想不到氣不夠,說一句話都那麼困難,早知道剛才就不說那麼多廢話了。

“彆說了——等你先休息好再說——臉都憋紅了。”

他阻止我說下去,我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等我說完,但他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先閉嘴。

“鄧——鄧超是翼國的奸細。”我終於把這句話給說完了。

“什麼?”

他的身子震顫了一下,這下輪到他焦急,而我倒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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