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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第416章 殺伐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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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師姐會嫁給銀浪,我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銀狼會娶師姐,這究竟是怎麼了?

手被燙得通紅脫皮,但我真的感受不到痛,我茫然地看著濯傲,他也看著我,嘴角露出的竟然是一抹苦笑,苦得讓人想哭。

為什麼是這樣?我不知道該問誰?

“銀狼,他日娶妻,也要好好待我的小連藕。”

這是這次分離之時,我對他說的話,那時我沒想到能活下來,想不到如今這句話真的應驗了,他真的要娶妻了。

我現在終於可以體會當初銀狼得知我嫁給濯傲之時有多痛了,他以前有多痛,此刻我就有多痛,莫非這是對我的懲罰?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整壺水跌落下來,一地破碎,水濺在身上,我渾然不覺,我真的很不情願他另娶他人,即使這個是我的師姐,即使我知道她一定會好好對待我的小連藕。

我是因為救我的娘才被迫嫁給濯傲,並且當時以為銀狼與楚樂有情,如今他又是為了什麼原因娶師姐,是因為皇權霸業?是為了江山社稷?又亦或洛楓身死,他對師姐因憐生愛?因內疚而動情?

無論是哪種原因,我發現我都無法接受,是自己的心胸太狹窄了嗎?是我不夠體諒他嗎?

我很想哭,但卻連哭都沒有聲音,喉嚨從來沒有如此疼痛。

我跑過去拿來筆墨紙硯,用通紅的手顫抖地寫下一行字,我求濯傲放我出去,我想問一個明白,我不能就這樣糊糊塗塗失去了他。

如果是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但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他要對全天下宣佈他要娶妻了,而那個人根本不是我,心似乎被火烘烤著,每一刻都是煎熬。

濯傲低頭喝著宮娥重新沏好的茶,不發一言,我咿呀地遞上我寫給他的紙條,求他放我出去,但他隻是叫宮人拿治療燙傷的藥粉過來給我。

我不接,他用力抓起我的手,默默地在上麵撒滿藥粉,然後沉默地就離開了梨宮,直到離開他也沒有回應我一句話,但這卻是在衛國皇宮他對我最溫柔的一次。

我想不到我對他如此,如今他竟然還會親手替我塗上藥膏,欠他的一輩子償還不了。

而楚樂聽到這個訊息好久好久沒有說過話。

“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幸,既然他要薄情為什麼不早點?當日我苦苦求他,他說此生隻要你一個,如今當了皇上,也變得如那銀奕那般濫情風流嗎?難道是因為當日我隻是普通女子,而今日這個是女皇?”

楚樂的聲音帶著濃濃怒火,說完她也坐了下來,似乎所有的力氣都耗儘了一般,美麗而靈動的眸子籠上淡淡的煙霧。

“其實那年我真的很想嫁給他,我曾很卑微地求他,即使不做他的妻子,就算無名無份跟著他我也願意,隻要能看到他,我就滿足了,我甚至投懷送抱,不顧羞恥尊嚴,但縱是如此,他依然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我,不管我的絕望和悲傷。”

“如今他竟然要再娶,既然是如此,為何當日不要我?為何要眼睜睜看著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看著我嫁給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我恨他,很恨很恨。”

楚樂哭了,哭得無比哀怨,哭得憤懣,想不到她對銀狼用情竟然那麼深,即使銀奕這樣出眾的男子都沒能將她的心稍稍動搖嗎?

他再娶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要相信他,一定是這樣的。

他不會背棄他的諾言的,他不會不要他的丫頭的。

他如果愛師姐,早就愛上了,如果他想娶師姐,當日在楚家,他就可以將錯就錯了,這次一定是有彆的原因,我離開了他整整三年,他也沒想過要納妃封後,不會短短一年不夠,就移情於師姐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不斷地對自己說,隻有這樣,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但無論有什麼原因,他們成親了,這就是事實,這一夜無論我如何寬慰自己,依然無法成眠。

夜涼如水,心如火,烘烤得一夜成眠,但今夜無眠的何止是我?

第二天起來,我的眼圈是黑的,楚樂的是紅的,她逗弄著她的小念歌,隻是心神恍惚,小念歌咿咿呀呀叫她,她也渾然不覺。

“還叫什麼楚念歌,沒人有我這麼傻。”

楚樂似乎越想越生氣。

“既然他都娶妻立後了,要不你乾脆叫濯傲封你為後,反正我看他對你也是餘情未了,要不幫你塗什麼藥?雖然這柴火是濕了一點水,但加把火,一定要能燒得劈劈啪啪的。”

“你們還要與他同一天大婚,我就想看看這男人能薄情到什麼程度?我看他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

“說一套,做一套,男人都沒一個好的,但除了我的楚冰哥哥。”

說到楚冰,楚冰的眸子柔了下來,唇角微微翹起。

楚冰我好久沒有見過他了,聽銀狼說他登基之後,他就離開了,既不留在濯國,也不去銀魄,去意甚決,即使銀狼多次挽留。

而楚天則入朝為官,聽說銀狼能那麼快走出兵亂之禍,恢複經濟,再次繁榮,他有很大的功勞,他在這方麵有過人的才能,本來如此楚冰能留下了幫他,一文一武,估計他的江山更為穩固,隻可惜-----

認識他們的最初,自己隻是剛從無量山下來,對一切都是那樣好奇新鮮十五歲丫頭,如今曆儘滄桑變故,想起往昔,覺得是那樣的美好,不知道他們過得是否好?隻希望好人都能過上幸福的日子。

對於楚樂那個隨口而出的提議,我隻有苦笑,這可不是兒戲?哪能說嫁就嫁,說娶就娶?

濯傲幫我塗抹傷藥,興許他已經習慣照顧我,但從他的黯然,從他眼裡的痛楚與無奈,我感到他對師姐真的是動情了,為什麼在師姐是他的皇後之時他沒發現呢?

銀狼與師姐大婚距離現在,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我告訴自己不要再想,因為想了也沒有用,但可惜心卻不受自己的控製。

接下來的幾天,我盼望著濯傲的出現,我想知道事情有沒有轉機,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聽錯了,但濯傲偏偏就不再踏進梨宮半步,迫不得已,我央楚樂叫人去請他過來,經過楚樂的軟磨懶纏,柔聲細語,眉眼如絲,門前的侍衛終是心軟了一回,跑去禦書房去找他。

自侍衛去了之後,我一直站在門前翹首仰望。

“莫非真的想通了?這次得好好把握,希望今晚出去後,你不用再回來這裡,跑去他的寢室去,但做了皇後記得想辦法說服濯傲放我走。”

楚樂似乎總是想將我推給濯傲。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也許以前是為了銀狼,現在是為了自己和她的兒子,她盼望逃離這裡,溺水的人,一根稻草也想拚命抓住就是這個樣子。

“如果這次逃出去,我就去投奔我楚冰哥哥,這輩子不再踏足銀魄,也不再見那個濫情風流的男人一麵。”

她決絕地說道。

楚冰很疼她這個妹妹,也很懂得照顧人,有他照顧她,她的日子應該過得很好,其實我真的有點羨慕她,不羨慕她出身富貴之家,也不羨慕她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獨獨羨慕她有那麼多疼愛他的兄長。

侍衛很快就回來,說已經稟告了皇上,但我卻從中午站到晚上,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累了我靠在牆邊坐了下來,聞到飯菜的香味,我竟然不覺得餓。

看著四周在暮色的籠罩之下,慢慢變得朦朧,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固執見濯傲,也許我太想聽到他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隻有這樣才能心安,即使是再娶,也不能那麼快。

當淡淡的月色照在梨宮的屋簷,當地上印下斑駁的樹影之時,他來了。

脫了黃袍,他一身潔淨的白衣出現在我的眼前,隻是他的到來讓這個月色更為清冷,夜也顯得更蕭瑟,但這次靠近他卻不感到冷,我記得他的手總是冰涼,不知道現在是否依然?

他就這樣一直走著,不緊不慢,不疾不徐,我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快步走到他的身邊,用手扯住他的衣袖,不許他繼續前進,不許他在這樣沉默。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如往昔一樣執拗直接。

自從來這裡第一次這樣大膽的直視著他。

“晴兒——”

聽到他這一聲叫喚,我挺直的胸膛不自覺地垂了下去,與他對視的眸子變得躲閃,心禁不住微微顫了一下。

呆在衛國皇宮將近一年了,他第一次這樣叫我,晴兒這個名字是那樣的熟悉而又陌生,因為這個名字隻有他叫,也隻屬於他,而他不叫,這名字沒有絲毫意義,而我也慢慢淡忘了,隻是他這輕輕一叫,心抽了一下,苦澀酸辣儘在其中。

這一聲輕輕的叫喚之後,夜又恢複了寧靜,而兩人一時也沒有言語,隻是聽到彼此深深淺淺的呼吸。

歎息完之後,他繼續往前走,也許我不能言,讓他也變得沉默了,但我不能讓他這樣沉默下去,今晚他肯過來陪我單獨走這麼一圈,保不住下次見麵已經是幾個月之後,這主動權在他的手裡,我隻能把握這次。

我猛地走在他的前麵擋住他前進的步伐,雙眼直直地看著他。

“他們真的是要大婚嗎?”

我問他,但喉嚨除了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之外,竟然聽不清楚一個字,縱是如此,我還是不停地問他。

“這樣不更好嗎?”他終於冷冷地開腔。

“他遲早會死於我的劍下,他另娶,你再嫁就是了,免得以後傷心難過,貍王不也如此嗎?如今洛楓死了,不一樣瀟灑地再嫁他人嗎?何等風光?何等灑脫?”

濯傲一個字比一個冰冷,臉一點一點地陰沉下去,讓這個本來燦爛的星空變的陰霾森冷,他很在意師姐再嫁,隻是不知道他是在意他男人的尊嚴麵子,還是真的愛上了師姐?

“嘴裡說愛你,一轉身誰都可以嫁,哪個男人都可以愛上,這該死的女人——”

濯傲雙拳微微握著,但雙眼閃著不是怒火,竟然是難言痛楚,道不出的苦澀。

“你不許殺他?”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膽子那麼大,竟然不再怕他,我喊得很大聲,喉嚨很痛,但無論我怎麼大聲,我還是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但他似乎能聽懂我的咿呀聲。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絕不共存。”

“你當然希望亡的那個是我,死得也是我,你們都是如此,她也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挫灰揚骨,還說愛過我?她這樣的謊言我也相信,你這樣的女人我也不一刀殺了,翼宇說得不錯,我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傻瓜。”

濯傲他猛地將我推倒在地上,他威怒之下,力氣很大,我是重重摔了下來,我彷彿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很痛很痛,我掙紮著起來,他遞手過來,想扶我一把,但最後還是縮了回去,負手傲然挺立,冷漠地睥睨著我。

“他們以為宣佈大婚就可以大婚,哪有那麼容易?於廉不會反對?貍國的臣民不會反對?”

“她是灑脫,但隻是對傷害過她的人灑脫,她是無情,但也隻是對從不珍惜她的人無情,對於疼惜她的洛將軍,她愛上就不會那麼容易淡忘。”

濯傲剛剛還無比憤懣地說師姐一轉身,誰都可以愛上,誰都可以去嫁,但現在又說她不會輕易淡忘,他很矛盾,但矛盾之中我看到他痛得微微扭曲的臉。

“嫁給連敖一定是出於其他考慮,絕對與愛無關,你擔心什麼?連敖即使娶了她,即使同床,也絕對不會有什麼逾越。”

“這四年來,我不是不嘗試過派人到他身邊,當中不乏絕色尤物,但連敖都不曾碰一下,根本靠不了身,想必如今也一樣。她則不是,灑脫得很,說忘就忘,說棄就棄?比戰場上的將軍還要殺伐果斷,果真是好得很!”

濯傲冷聲道,臉色沉鬱,目光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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