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 第475章 心踏實了
我不敢跟進去,我不敢看那心酸的場麵,因為我的心已經夠痛,當我聽到濯傲壓抑的啜泣聲,我轉身離去,淚流滿麵。
換了身衣服,聽到父皇說師姐到現在依然未醒,心中牽掛,過去看的時候,發現濯傲已經在裡麵,他站著靜靜看著師姐,即使我進來,也渾然不覺,我輕輕放下簾子,走了出去。
娘知道我背上有傷,拉我到營帳裡擦藥,擦藥的時候,我自己不叫疼,但每擦一處,孃的手就抖一次,似乎她比我還疼痛,擦好藥,與娘聊了一會我就過去看師姐,但過去的時候,卻看見濯傲與銀狼站在師姐的營帳前麵。
“娘身體虛弱,已經睡了,等我處置完那個女人,穩定局麵,我再來看她,但我要小睡,把她還給我。”
濯傲定定地看著銀狼,目光坦蕩。
“不行——”連敖的聲音帶著斬釘截鐵的堅定,讓我的心頭震了一下。
“不捨得?”濯傲的聲音變得冰冷,兩人四目相對,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凝固了,壓抑得很。
“她現在的身份是濯國的皇後,貍國的曾經的女皇,無論如何,我要帶她回去,否則我怎麼向貍國的子民交代?你身後的大軍有一半是貍國的將士,他們會允許我將他們的女皇留在衛國?”
“自始至終她隻當我是師兄,而我也隻當她是師妹,我們清清白白,沒有逾越,她不屬於我,我無權替她做決定,如果小睡醒來,願意跟你,我絕對不會阻撓。”
“但你在戰場上射了她一箭,將她置之死地,你覺得她肯回到你身邊?如果她對你心死,我不想你禁錮著她,打擾她。人我帶回濯國,你若有本事,你就從我身邊帶走。”
“從這裡回濯國,路途遙遠,沿路顛簸,她如今的身體經受不住。”
“我會好好照顧她,如果在我手中,她依然活不過來,那證明天意如此。”父皇淡淡地說。
父皇話音落了之後,四週一片寂靜,沒有人再說話。
“我想再看看娘,再看看她。”說完濯傲就默默地走進他孃的營賬,從他娘營賬出來後,他的眼睛似乎變得更紅。
我去看望了他們的娘,她睡著了,此時似乎正發著一個美夢,臉上漾著甜美的笑,銀狼無聲地走進來,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眼睛變得微微濕潤。
濯傲呆在師姐的營帳裡很久都不肯離開。
“謝謝你當日冷宮救了我娘,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了。”他出來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還有她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濯傲定定看著我們,直到我們點頭,他才肯躍上馬背,我們目送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夕陽的餘暉當中,但他不知道在他營帳吻師姐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隻是她不想睜開眼睛看他,甚至不允許我們告訴他,她已經醒了。
父皇說是娘想我,想我留在銀魄住一段時間,但其實我知道父皇是怕我此時跟濯傲回宮,身份尷尬,他希望銀狼能給我一個名分,我再名正言順地回濯國。
經曆了那麼多,我並不在乎這些,我毅然跟著銀狼回宮,不僅僅因為我不想再離開他,更重要的是我想照顧師姐,因為我知道濯傲那一箭讓她萬念俱灰,身上的傷,遠沒有心中的傷來得重來得痛。
半年之後,銀狼與濯傲聯手,將衛荷那個女人的勢力連根拔起,聽說她的下場很是淒慘,但我問連敖怎麼處置她,他不肯說。
我問濯傲,他每次當聽不到,也不答我。他說師姐醒來的時候,我不告訴他,我也彆想從他嘴裡問出任何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小氣了?
這半年濯傲來了濯國一次,看望他娘和師姐,可惜師姐始終避而不見,那一次他在師姐的門前站了足足三天,但卻未能讓師姐的心軟上半分。
除掉衛荷之後,濯傲就經常出現在濯國,伴在他娘身邊,而他們一家三口過了一段很平靜幸福的生活,雖然他們兄弟偶爾還會怒目相向,出口傷人,但內心早已經冰雪融化,但師姐卻依然不肯見他,這讓濯傲每次都不得不黯然離去。
一年後,兩兄弟的娘在一個深夜安詳地離去,離去的時候,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因為兩兄弟在她麵前緊握了雙手,銀狼喊了一聲弟弟,濯傲喚了聲兄長,他們答應他們娘,日後會兄友弟恭,相互扶持,絕不自相殘殺。
娘含笑而去,我的父皇說她是油儘燈枯,再無牽掛。
我說她是去找連祺去了,再續前緣。
失去世界上最親的人,兩兄弟痛哭出聲,心也連在了一起。
再過一個月,濯王的皇後宮雪舞病逝,舉國悲痛,皇上落淚,正在途中的濯傲聞訊趕來,當看到師姐的遺容,情緒失控,死死摟住師姐的屍體,不許下葬,那痛哭的聲音讓聞者落淚。
三個月之後,在另一個國家,一個女子高貴優雅地坐在當地最好的酒樓吃著美食,欣賞著遠處的美景與美男,一臉的悠然自得。
她就是我的師姐。
她用假死離開了濯國,卸下了身上的責任,我知道她是想把皇後的位置還給我,師姐的唯一要求就是瞞下濯傲。
我皇兄銀奕休掉的妃子楚樂自離開濯傲之後,不知所蹤,銀奕宣稱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到,即使休了也還是他的妻子,誰也不許染指,哪個男人敢碰他一下,株連九族。
半年後,我回銀魄看望父母,我小氣又無聊的皇兄為報複連敖,向天下人宣佈銀魄公主要招駙馬,惹來小國的皇子、國王一大堆求娶。
當月連敖的聘禮到達銀魄,當連敖宣稱非我不娶之時,那一大堆皇子頓時銷聲匿跡,無人敢跟連敖相爭,讓銀奕恨得直跺腳。
父皇說銀奕是內心空虛,所以自尋煩惱。
那天我們大婚,銀狼親自銀魄到迎娶,在父母與銀色奕的目光中將我牽起,那晚當他之時,他說他的心終於踏實了。
但因為他之前做的好事,在兩個準備纏綿之時,我吐得天昏地暗,銀狼臉黑如墨,說我不願意與他親熱,都抵觸到這個份上了?但擔心我的身體,卻忙請禦醫幫我診斷,當禦醫告之我懷上他的孩兒,他抱著我猛啃,說再吐一次也沒關係。
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他,他穿喜袍的樣子,俊朗得無人能及,我心中歡喜,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將這個自小覬覦的男人穩穩地拐到手了,我的心也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