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 第493章 歡喜冤家019
“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你彆誤會。”
我被他吻得氣喘籲籲,臉紅如霞,聲音也變得含混不清,用力推了推他,但他依然死死貼來。
“我耳朵沒聾,眼睛也沒瞎,你答應了,也點頭了,休要悔改。”他的聲音帶著不容人反對的霸道。
“我已經準了你爹孃明天來看你,如果你還嚷著要出宮,你娘還以為你在這裡過得很不好呢?這不是讓你娘擔心嗎?”
他再次將我緊緊摟住,笑上漾滿幸福的笑容,不知道是傷重初愈全身無力,還是他胸膛的暖意,讓我推不開他。
“給一個機會給我,也給一個機會給你,我們重頭來過,好不好?”他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頰上,他的輕吻讓我點點心悸,我應該討厭他這樣對我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居然還有淡淡的甜蜜,我這是怎麼了?莫非這一覺睡得太久,睡得自己也糊塗了?
當晚他留宿我的寢宮,緊緊將我圈在他的懷中,溫柔而繾綣。
“你放心,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再這樣對你,雖然我很想,但我希望不會再是我用強,而是我們兩情相悅。”
他喃喃地說,聲音帶著滿足與安心,眸子又帶著期待與灼熱,看得我臉微微發燒,心卻怦怦直跳。
他沒有說謊,這天晚上他的確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將我摟在懷中就一夜安睡,上朝的時候,也隻是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床上還留有他的氣息,很熟悉,也很安心,因為這是他獨有的味道,而沒有摻雜著其它女人的香氣。
中午娘、爹還有楚天哥哥都過來,看到我醒來,娘喜極而泣,而爹的眼裡帶著歉意,但我知道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依然即使這樣做,也許接受這個事實了,所以也不覺得太難過了
楚天哥哥還是油腔滑調,說的話引人發笑,看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啊,臉帶笑容,突然覺得很滿足,即使不能出宮,但能常常想起他們的笑臉,也能感到幸福。
爹在臨走的時候告訴我,楚歌已經開始發兵攻打濯國,很快就會奪回屬於他自己的一切,而楚冰哥哥已經帶兵去攻打翼國,爹的聲音抑製不住激動。
雖然恨楚歌殘忍,雖然怒他冷酷,但還是為他的處境憂心,生怕他有什麼閃失,有些時候我也罵自己,他對我那麼無情,為何還要深深牽掛?也許這十幾年的牽掛已經成為習慣,想起他還會怨,還會不甘。
銀奕雖然沒有親口向我許諾隻碰我一個女人,但這段時間宮中的確不曾聽說他傳召哪個妃子侍寢。
有幾個小國進貢的美人,他不是拒絕就是賞給了他的臣子,這讓我頗為意外,也讓宮中議論紛紛,尤其他的女人更是顯得不安與浮躁,但由於銀奕下了命令,也沒有哪個宮的女人敢來煩我,更沒有公公敢怠慢我。
這是受寵與不受寵的區彆,也難怪人人都要討好他,因為他就是這個皇宮的主宰,決定著每個女人的命運。
在宮人的悉心照料,還有他的細心嗬護之下,我的身體恢複得很快,臉色也越來越好,他沒有食言,果然隔三岔五帶我出宮,有時去酒樓去吃好的,有時在碧波泛舟賞月,有時會跟他湊熱鬨參加青年才俊的詩會。
每次出去,他都要我女扮男裝,他說討厭那些男人朝我的臉蛋盯著看,但他卻享受那些女人直勾勾看著他的目光,越多人看,他就越裝得飄逸俊雅,真討厭得很,他喜歡牽著我的手,而我也漸漸適應他掌心的溫暖。
兩個俊美無雙的男子牽著手,親昵地走在大街上,反而招來更多的目光,甚至指指點點直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但他也不以為恥,說沒人認識他,就算是遇到臣子,他死口不認就是,誰敢說他是皇上?
這點我相信,他一直就是這樣一個無恥的人。
他的俊雅與才華總是那樣耀眼,而他本來就是一個顯擺的人,與彆人吟詩作對的時候,看到彆人敬佩的目光,聽到嘖嘖的讚歎,他卻偏偏裝得很謙虛。
“虛偽——”我鄙夷地說。
“我謙虛你就說我虛偽,我不謙虛你就說我自大,樂兒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是對我有偏見,對我不公平。”
在無人處他從後背摟著我,跟上來的侍衛看到忙低頭消失,他總是這樣不顧場合。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紅著臉用力甩開他的手,誰知他卻變本加厲將頭探過來含住了我的唇,滿眼是笑。
“他們不會讓人過來的,放心。”
以前他的吻讓我覺得惡心煩人,但現在在他舌尖的糾纏之下,我隻覺得全身發軟,耳紅心跳,這種感覺在我偷吻楚歌的時候有過,但偷吻楚歌的時候有甜蜜,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他醒來發現。
路上遇到有賣包子的攤檔,他都會拉起我快步走過,對包子的嫌惡達到了無可複加的地步,而不久是他的生辰,各宮中的女人絞儘腦汁送禮物討好他。
他天天問我送什麼給他,如一個急著要賞賜的孩子,而我每次都甜笑著說給他一個驚喜,他的眸子亮晶晶充滿期待,我知道他一直想我送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帕子,已經暗示了無數次,就差沒直接說出來罷了。
他生辰那天,在宮中設宴,他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爭奇鬥豔,而我叫禦膳房做了一個巨大的包子給他做壽禮,還送了一條錦帕給他,當然也是繡著幾盤包子。
當包子呈給他之時,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變得鐵青,煞是好看,但礙於眾人的麵,他又不好意思大發雷霆,他朝我掃來的目光卻如利箭,恨不得將我剝皮削骨一樣。
“樂妃的禮物果然彆出心裁,朕十分喜歡,從沒收過如此印象深刻的禮物,樂妃果然有心思。”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目光凶狠,但臉上死也擠出一絲笑意,真難為他了。
但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拿起我送給他那隻巨包,一口又一口地啃,直至啃完,還裝得很美味一般,但那目光陰得我全身發麻,我覺他當我是他嘴裡的包子,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慢慢地咬碎,我渾身生疼。
他那些女人以為他真的喜歡包子,爭相效仿,變著花樣送他包子,看到他天天黑臉,我心情很不錯,看著我笑,他一臉的憤恨,但為了顯示他有風度,胸襟廣大,他死忍著不發火,讓我看著也替他難受。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惹他生氣,隻是有些時候看不慣他的作風,實在忍受不住而已。
“樂兒你對朕真好。”他朝我說這話的時候,我聽到他磨牙的聲音,禁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兩人同榻而眠的時間長了,他就開始蠢蠢欲動,不是有意無意地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就是攬住我腰部的手慢慢往上爬,然後輕輕揉一下,弄得我心跳加速又惱火,但他卻裝著一臉無辜,有時睡著睡著他的體溫就逐漸升高,烘得我也全身發熱,睡不著。
“樂兒,我想你了。”他在我耳邊喃喃地說,輕輕咬著我的耳畔,讓我身體一陣酥軟,這個男人很懂得勾引人,在情愛方麵就是一個老手,眼神勾人,動作撩人,輕微一個舉動就讓你心抑製不住猛跳。
但想想他經曆過的女人,想想他在床上與其他女人的情景,我的心就如吞了一個死蒼蠅,難受得很。
“樂兒,我想要你了,你不能這樣折磨我。”他滾燙的手撫著我的臉,灼熱的眼神帶著無儘的渴求。
“我已經等了很久,你要我忍到什麼時候?”
“再這樣下去,我會憋死的,我死了你也成了寡婦,多不好?”
“你是不是害羞不肯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點頭就沒麵子了?”
“我知道你已經同意了,我感受到你對我的情意了,你心裡也想我的是不是?”
“你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彆裝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我又不會笑你,我都低聲下氣了,你能不能稍稍軟那麼一下?”
“愛上我有什麼好丟臉的?”
“好不好?”
“行不行?”
他的聲音軟得讓人的骨頭都酥了。
他有幾次趁我意亂情迷的時候將手探了進去,但他這次遵守他的諾言,我說不願意,他多不情願也會停下來,但眼神的幽怨得讓我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般。
換以前我會叫他找其他女人去,但現在我有幾次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了。
在床上他雖然幽怨得如一個深閨怨婦,對我也諸多不滿,但平時對我還是很好,變著法子讓我開心,這是我入宮以來最開心的日子。
隻要我想出宮,他都儘量抽時間陪我,如果忙於政事,他就會讓讓我護送我回楚府看娘,我時刻能感受自由的空氣,心洋溢著喜悅。
銀奕從不在我麵前提政事,但關於楚歌的訊息卻不時傳到我的耳中,但我感覺他離我真的越來越遠了,有時我在想,今生今世是否還有緣再見一麵?但見了又如何?即使相隔咫尺,卻心卻遠在天涯罷了。
“樂兒,有皇上這樣對你,娘放心了。”娘似乎真的被他迷惑了,對他的印象好得很。
“樂兒,彆想著楚歌了,既然嫁給皇上,這就是你的命,是你的緣。”
娘總是要我接受現實,她說:“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就連你爹不也是有三個妻子?更何況他是皇上,樂兒,女人有時要認命,要安分守已,不要想得太多。”
“一生一雙人,白首不相離,這也曾是娘年少時的夢想,但夢想與現實差得太遠了。”
孃的臉帶著淡淡的笑,但我依然能從她的聲音聽出她的哀傷與無奈。
“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誰也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唯一,但最後還不一樣得忍受他這頭與你溫存,那頭與彆人纏綿?樂兒,忍忍就過去了,忍忍就一輩子了,熬熬就一生了,哪個女人不是這樣熬過來的?”
娘輕輕撫摩著我的發絲,帶著疼愛,娘也是這樣熬過來的吧,爹雖然對我娘不錯,但他對大娘、二孃何嘗不是這樣?有時我也很想問,爹你愛娘嗎?
娘說了好多銀奕的好話,勸我放寬心,叫我一隻眼開一隻眼閉,男人多薄倖,不要寄予厚望,否則傷得更深,娘對爹應該是有怨的吧,以娘美貌,孃的才情,也找不到一個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難道真是我要求得多嗎?
有時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女人就要從一而終,男人就可以左擁右抱,三妻四妾?銀奕是這樣,爹是這樣,連楚天哥哥也是這樣,一生一雙人真的隻是一個夢?
“樂兒,出嫁從夫,不要再頂撞皇上,這對你沒有好處,替他生一個兒子,那才能留得住他的心,畢竟女人都有花褪殘紅的一天,隻有孩子才能將你們綁起來,而他是皇上,註定身邊不乏年輕貌美的女子,對你多寵愛都有淡化的一天,這都是命,女人都要過這道坎,怨不得。”
孃的話我明白,但始終心有不甘。
我求銀奕讓我在楚府小住一段時間,他很不願意,但執拗不過我,他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因為他這段時間似乎也很忙。
回到楚府,我去了楚歌的房間,自他大婚之後我就沒有踏足了,房中一塵不染,被褥依然帶著新婚的喜慶,曾經的我是多麼希望成為這間房的女主人。
曾經的我是在這裡偷偷吻他,紅著臉遞他鴛鴦戲水的手帕,曾經的我,在他大婚前夕站在門口,冒著風雪拍了一晚的門,哭著喊著求他開門,但直至身體冷僵,他依然不肯開門,不肯瞧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