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被氣一命嗚呼後,我把孽子告到家破人亡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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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滴!滴!”
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
催債電話。
我被那頭操著一口地痞話的年輕人罵的狗血淋頭。
回到家時,大門已經被血色油漆潑了滿門,碩大的“欠債!”“死全家!”倒影在我眼底發紅。
我顫抖著手擦了半天,手機又彈出一條資訊。
【xx銀行:關於你拖欠貸款一案,經多次催繳你未履行還款義務,正式提交法院訴訟。若繼續消極捐款,將會被納入失信名單,危害如下:”】
我突然笑出了聲,年逾六十,我居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送上了失信名單。
在查清了我名下欠款金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是陳曉舟那天口中嚷嚷著的“讓我付出代價。”
但作為他親爹,我怎麼可能輸給龜兒子呢。
我走到一間禁閉的屋子裡,摸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上蓋著的紅布已經被摩挲的發了白起了毛。
打開盒子,首先映入臉簾的是一張小小的遺像。
青年露著青澀靦腆的笑容,眉眼帶著我和阿秀的神韻。
像陳曉舟,卻不是陳曉舟。
我和阿秀曾經是失孤父母。
這是我和阿秀的大兒子,陳嶼。
我手慢慢摸過他的臉頰。
陳嶼,陳嶼,這個孩子安靜得像一座島嶼,連為國捐軀時也未曾給我們夫妻留下隻言片語。
他早早離家,成為了我和阿秀牽掛的小島。
他犧牲的訊息是和“一等功”牌匾一起送來的。
阿秀抱著遺像哭暈過去幾次,我抹著淚一聲聲讚道“好孩子!”,卻成宿成宿的抽著煙。
後來我們又有了陳曉舟。
我們不再希望他成為巍峨的島嶼。
“像小舟就好,能漂泊能遠航,最重要的是記得歸港。”阿秀搖著搖籃,看著小小的嬰孩說道。
我心疼阿秀高齡試管,被紮的千瘡百孔的身體,又自覺愧對長子。
所以我對這個小兒子幾乎傾注了所有的耐心。
但,這個苗,長歪了,哪怕是獨苗,也得拔!
我捧出長子留下的烈士證明和勳章,不再猶豫地邁出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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