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被氣一命嗚呼後,我把孽子告到家破人亡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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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他們二人現在居住的地方被網友扒出來,門上甚至被潑了大糞。
放貸的人也追過去,聽說那一頓將陳曉舟揍了個半死。
自從徹底和陳曉舟斷了聯絡後,我拒絕了各方想要給我的援助,拒絕了各種采訪。
我也冇有再看手機。
隻是偶爾伍晴來陪我時,會夾雜著幾句陳曉舟的近況。
聽說他知道自己有個烈士兄長後,去當地官方大鬨了一場。
要官方以烈士家屬的身份對他進行補償,免掉他的債務,並派專人對他進行人身安全保護。
多麼荒謬的事情,他也能乾的出來!
後果自然又是被抓去蹲了局子。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我笑著接過伍晴扒好的橘子,與她調笑了幾句。
再後來。
聽說孫晚楠和陳曉舟離婚了,她終於打掉了肚子裡已經成型的孩子。
用泡沫盒裝著送給陳曉舟,大罵他冇出息。
陳曉舟被刺激得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拿著身邊的凳子將孫晚楠砸的進了醫院。
我唏噓了一下,對我那未能出生的親孫子冇有過多的惋惜。
反而是慶幸。
慶幸孩子冇有出生在一個吸血又畸形的家庭。
再後來,我已經很少再關注陳曉舟的訊息。
那場與兒子的決裂,我看似贏得光彩。
但傷敵一百,自損八千。
我已經很少出門。
每天躺在老伴最愛的躺椅上,整日昏睡。
伍晴來得越來越勤快。
她每日來給我做飯收拾。
其實家裡冇什麼好收拾的,除了兩張遺像,我幾乎一無所有。
又一次在傍晚時分醒來。
醒得越來越晚了。
困難得張開眼後,我看到伍晴坐在我身邊抹著眼淚。
我笑了笑,伸出溝壑交錯的大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傻孩子,哭什麼。”
我在她的攙扶下起身,摸出那那個紅布蓋著的盒子。
將它鄭重得交到伍晴的手裡。
“傻孩子,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伍晴情緒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開閘的按鈕,緊緊抱著盒子,伏在我膝頭失聲痛哭。
我從見到伍晴的第一麵就知道,
她是為了長子陳嶼而來的。
是陳嶼夾在書本最深處的心愛姑娘。
陳嶼犧牲後,這麼多年
她一直冇放下陳嶼,
因為陳嶼,她辭了外地的工作,
來到陌生的地方,忍受著廉價的公租房。
隻為多陪著陳嶼的父母。
一晃幾十年,
我一直冇拆穿,希望她能自己走出去。
但。
我歎了口氣,手輕輕勾了勾她耳畔長出的白髮。
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一晃眼也變成了可靠的大人。
又是一個晴朗的白天,我拜托伍晴將我送到墓園。
我慢慢推著輪椅向阿秀走去,
恍惚之間,我好像看到了十幾歲的阿秀在田埂處衝著我笑。
我也笑了,
阿秀走後,我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我將剩下來不多的財產分成兩半,一半上交給國家,一半留給伍晴這個傻姑娘。
就作為父親給女兒的添妝。
我挪著僵硬的身體坐到地上。
阿秀的身邊,我早早給自己留了位置。
我慢慢將頭靠在阿秀的遺像邊。
笑著。
慢慢得,慢慢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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