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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按女兄弟喜好裝扮婚房,我直接讓婚禮變 第20章 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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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沐見狀,下意識地開口道:「夜色已深,主子龍體為重,還請早些安歇。」

話一出口,他才覺有些逾矩,但關切之心卻是由衷而發。

蕭執抬眸看他,眼底神色莫辨。他放下茶盞,忽然道:「你過來。」

沈沐微怔,依言上前幾步。

蕭執卻並未再說什麼,隻是伸出手指,輕輕拂過沈沐的衣袖邊緣。

那裡,在剛才的打鬥中,不甚沾染了一絲方纔那細作被擊碎竹管時揚出的細微粉末。

「臟了。」蕭執的語氣平淡無奇,彷彿隻是隨口一說。

沈沐低頭一看,果然如此,忙道:「屬下回去便清理……」

話音未落,卻見蕭執已從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錦帕,親自替他擦拭那點微不足道的汙漬。

動作自然,甚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專注。

沈沐整個人瞬間僵住,呼吸都停滯了。

帝王指腹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的微弱觸感,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屬於天子的清冽氣息,讓他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愣愣地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好了。」蕭執收回手,彷彿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將那塊沾染了微末粉塵的帕子隨手丟在一旁,「下去吧。今夜……辛苦了。」

沈沐如夢初醒,幾乎是機械性地躬身行禮:「屬下……告退。」

他退出寢殿,走在冰冷的宮道上,夜風一吹,才驚覺自己後背竟滲出了一層薄汗。

心跳如擂鼓般撞擊著胸腔,方纔那短暫的一幕反複在腦中回放。

主子他……為何……

那種熟悉的、莫名的、令人心慌意亂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猜測,而是一種近乎直接的、溫柔的觸碰。

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那些紛亂的思緒驅散。

陛下或許隻是……隻是體恤臣下,一時順手?自己切不可胡思亂想,妄揣聖意!

對,定是如此。

陛下勤政愛民,體恤下屬,乃是明君所為。

他努力說服自己,將全副心神重新投入到接下來的守衛工作中去,試圖用職責壓下那不該有的悸動。

而寢殿內,蕭執並未去看那被丟棄的錦帕。

他的目光落在方纔觸碰過沈沐衣袖的指尖上,緩緩收攏手掌,彷彿要握住那殘留的、屬於那青年的氣息與溫度。

趙培悄無聲息地進來,想要收拾那方錦帕。

「燒了。」蕭執淡淡吩咐道,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是。」趙培心中一凜,立刻將帕子收起,不敢多問一字。

蕭執重新拿起書卷,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腦海中浮現的,是沈沐方纔那副全神貫注稟報公務的認真模樣,是那雙清澈眼中偶爾閃過的困惑與忠誠,以及最後那瞬間的僵硬與無措。

他的小貓,敏銳又忠誠,偶爾伸出爪子試探,卻又很快縮回,依舊乖巧地蹲守在原地。

隻是,這乖巧,還能維持多久呢?

蕭執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深長的弧度。

網已撒下,獵物正在逐漸適應網中的溫度。

他不急,他有的是時間,一點點地,將他徹底攏入懷中。

夜還很長。

而藩王朝覲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

擒獲慶王細作後的兩日,京城表麵依舊風平浪靜,但暗地裡的波濤卻愈發洶湧。

詔獄深處影衛的審訊日夜不休,雖那死士嘴極硬,卻也零星撬出些指向北境的碎片化資訊。

沈沐根據蕭執的指示,不動聲色地加強了三處藩王行館的佈防,尤其是慶王處,更是外鬆內緊到了極致,如同一個悄然收緊的口袋。

這日午後,陽光難得驅散了連日的陰霾,透過雕花窗欞,在南書房的地麵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蕭執剛批閱完一摞奏章,正揉著眉心稍作休息,殿外便傳來一陣爽朗卻不失恭敬的笑語聲,伴隨著內侍有些無奈的通傳:

「陛下,端王殿下到了,說是……說是得了一罐極好的雪山雲霧,定要親手烹與陛下品嘗。」

蕭執聞言,臉上那絲疲憊瞬間被一種真實而舒緩的笑意取代,他甚至微微坐直了身子,揚聲道:「讓他進來吧。整日沒個正形,怕是又尋了什麼由頭來躲懶。」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絳紫色蟠龍紋常服、頭戴玉冠的年輕王爺已笑著踱步進來。

他麵容與蕭執有五六分相似,卻更顯疏朗明媚,眉宇間洋溢著一種被寵愛和保護得很好的灑脫與不羈,正是皇帝一母所出的親弟,端王蕭銳。

「皇兄這可冤枉死臣弟了!」蕭銳笑嘻嘻地行禮,手中果然捧著一個精緻的白瓷茶罐。

「這可是臣弟費了好大功夫才從南境弄來的頭茬雪芽,自己都沒捨得喝幾口,緊趕著送來孝敬皇兄,怎就成了躲懶?」

他身後跟著兩名內侍,端著紅泥小爐、銀絲炭、紫砂壺等一應茶具,輕車熟路地在書房一角佈置起來。

蕭執看著弟弟,眼中是難得的輕鬆與溫情,笑罵道:「油嘴滑舌。朕看你就是嫌在府裡悶得慌,跑來朕這裡聒噪。前線剛穩當些,你就不能安生幾日?」

「皇兄日理萬機,臣弟這是來給您舒解心緒,乃是大功一件呢!」蕭銳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親自擺弄起茶具來。

他動作行雲流水,顯然精於此道,與平日裡跳脫飛揚的模樣判若兩人。

兄弟二人閒話家常,從邊關風物說到京城趣聞,氣氛融洽溫馨。

蕭銳妙語連珠,時常逗得蕭執搖頭失笑,那笑聲是沈沐在禦前從未聽過的輕鬆和真切。

沈沐此刻正輪值在書房外廊下,隔著並未完全關閉的殿門,能將內裡的對話與動靜聽個大概。

他身姿筆挺,麵具下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微微觸動。

他見過陛下在朝堂上的威嚴,在南書房批閱奏摺時的冷峻,在秋獮遇刺時的淩厲,甚至……還有那些令他心慌意亂的、難以捉摸的瞬間。

卻唯獨沒見過陛下這般,如同尋常人家兄長對待幼弟般的無奈與寵溺。

原來陛下,也有這樣的一麵。

就在這時,蕭銳似是想到了什麼,一邊注入沸水,看著茶葉舒展,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對了皇兄,臣弟昨日入城時,聽聞慶王兄行館附近前夜似乎有些動靜?可是出了什麼岔子?」他語氣隨意,彷彿隻是閒聊。

殿內原本輕鬆的氣氛似乎凝滯了一瞬。

廊下的沈沐心臟猛地一提,氣息下意識地收斂得更加徹底,全身感官都調動起來,仔細聆聽陛下的回答。

此事極為機密,端王是如何得知?他是有意試探,還是真如表麵那般隨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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