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按女兄弟喜好裝扮婚房,我直接讓婚禮變 第68章 封後納妃?
翌日,金鑾殿。
晨曦透過高窗,灑在冰冷光滑的金磚地上,映照著兩側垂首肅立的文武百官。
蟠龍金柱巍峨,禦座高懸,一派莊嚴肅穆。
蕭執已換回玄黑繡金的龍袍,頭戴十二旒冕冠,珠玉輕晃,遮掩其後深邃冰冷的眼眸。
他端坐於禦座之上,接受百官朝拜,神情淡漠,彷彿昨日剛剛歸來的並非是他,那股無形的帝王威壓比離京前似乎更盛了幾分。
例行政務奏報完畢後,殿內出現了一瞬短暫的寂靜。
通常這時,便是某些「老成持重」之臣出來「勸諫」的時候了。
果然,一名須發皆白、身著紫袍的老臣手持玉笏,顫巍巍出列,正是禮部尚書周崇芳。
「陛下,」周老尚書聲音洪亮,透著股憂國憂民的懇切。
「陛下登基已近三載,勤政愛民,宵衣旰食,實乃萬民之福。然,國本為重,皇室子嗣乃江山社稷之根基。如今中宮空懸,後宮虛位,實非長久之計。老臣懇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儘早遴選賢淑,冊立皇後,廣納妃嬪,以延皇嗣,安天下之心!」
此言一出,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立刻引來不少附和之聲。
幾名禦史和宗室老親王也紛紛出列,言辭或委婉或直接,中心思想無一不是:陛下,該娶妻生子了。
蕭執麵無表情地聽著,指尖在龍椅扶手上輕輕點著,看不出喜怒。
直到眾人聲音漸歇,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時,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清晰地傳遍大殿每一個角落:
「周愛卿憂心國本,其心可嘉。」
周尚書臉上剛露出一絲欣慰,卻聽蕭執話鋒一轉:
「隻是,朕聽聞,周愛卿府上似乎近來也不甚安寧?聽說你那第三房新納的如夫人,與你那已故原配所出的長子,為了城西那處綢緞莊的份子錢,鬨得頗不愉快,甚至驚動了京兆尹衙門?可有此事?」
周崇芳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持玉笏的手猛地一抖,險些脫手!
這件事他自認瞞得極好,府中上下都下了禁口令,京兆尹那邊也打點過了,陛下……陛下是如何得知的?!還在這朝堂之上公然說了出來!
「老臣……老臣……」他嘴唇哆嗦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蕭執卻彷彿沒看到他的失態,目光又淡淡掃向剛才附和得最起勁的一位禦史大夫:
「張禦史,你方纔說『家宅安寧方能一心為國』?朕倒是想起一事,昨日朕剛回宮,便收到密報,說你那嫡孫在國子監與人鬥毆,似乎還失手打碎了先聖牌位?此事,國子監祭酒似乎還未及上報?張禦史可知情?」
張禦史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臉瞬間憋得通紅,猛地跪倒在地:「臣……臣教孫無方!臣罪該萬死!」他渾身篩糠般抖動,比起孫子闖禍,陛下這無孔不入的「知曉」更讓他恐懼萬分!
蕭執目光再次移動,落到一位方纔侃侃而談「皇室禮儀」「祖宗規製」的宗室老親王身上。
「皇叔祖,」他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關切」,「您年事已高,仍如此操心國事,朕心甚慰。隻是,朕離京前,似乎聽聞您府上那位最得您寵愛的伶人,捲了您不少私藏跑去了南邊?人追回來了嗎?損失可大?若需幫忙,儘管開口,朕的影衛,尋人追贓倒是頗有些手段。」
那老親王的臉瞬間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捂著胸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厥過去!
這等丟儘顏麵的醜事,他恨不得爛在肚子裡,陛下竟……竟……
整個金鑾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方纔還慷慨陳詞、憂國憂民的大臣們,此刻一個個麵如土色,冷汗淋漓,恨不得把自己縮排地縫裡去!
他們終於清晰地意識到,龍椅上這位年輕的帝王,手段是何等淩厲,眼線是何等可怕!
他們那點自以為隱秘的家宅陰私、不堪醜事,在陛下眼中,恐怕如同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清二楚!
拿什麼「國本」、「規製」來勸諫?陛下輕飄飄幾句話,就能讓他們身敗名裂,顏麵掃地!
蕭執環視下方鴉雀無聲的百官,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眾卿家都是國之棟梁,當以國事為重,潔身自好,齊家治國平天下。」他聲音平穩,卻字字如冰珠砸落,「至於朕的後宮之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眾人,緩緩道:「朕自有分寸。不勞眾卿……如此『掛心』。」
「若無事,」他微微抬手,「便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百官如蒙大赦,慌忙跪拜,聲音都帶著顫音。
蕭執起身,拂袖而去,玄色龍袍的下擺掠過冰冷的地麵,留下滿殿心神俱顫、冷汗濕透朝服的臣子。
直到陛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屏風之後,眾人纔敢慢慢抬起頭,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和後怕。
這位年輕的皇帝,比先帝……更讓人捉摸不透,也更讓人……膽寒。
從此以後,誰還敢輕易拿「後宮空虛」來說事?除非自家後院乾淨得能經得起陛下影衛的徹查!
而隱在殿內陰影中,將殿內一切儘收眼底的沈沐,心中對主子的敬畏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主子果真英明神武,洞悉萬裡!那些大臣竟想用家宅瑣事來掣肘陛下,真是可笑至極。
能追隨這樣一位明察秋毫、掌控一切的君主,是他身為影衛最大的榮耀。
他的心中充滿了與有榮焉的忠誠。
而他絲毫不知,陛下那番淩厲手段,或許……並不僅僅是為了震懾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