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白月光將我注滿水銀深埋古墓中,他悔瘋 第62章 暗湧
另一邊,顧劭南也知道新市場要招租的事。
他跟工友陳楓借了五百元,又跟楊廠長預支了一個月工資。
楊廠長是因為看好他在廣交會的表現,爽快的答應了。
顧劭南心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天還是他和陳清荷領證的日子。
因為喜慶,陳清荷特意穿了紅裙子,顧劭南忽然就想到看燈籠那晚上,林穗的紅裙,愣了一下。
陳清荷撅了撅嘴,“不好看嗎?”
“好看。”顧劭南笑著說。心想,這輩子,清荷纔是他的妻子,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以後他和清荷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他牽了她的手,到了婚姻登記處。
可是拿到紅本本的時候,顧劭又是一愣。
陳清荷看他好像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心裡不舒服,“劭南,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
顧劭南笑道:“對,今晚回去跟我媽吃飯,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她。”
陳清荷不太願意回去。
顧劭南又說,“我媽其實很喜歡你的,你記得第一次到我家嗎,我媽那會不知多希望你成為她的兒媳。”
“是嗎?”陳清荷心想,以前是以前,一牽扯到錢的事,就不喜歡了。
但今天是領證的日子,她不想掃興,“好吧。順便告訴她,我準備去罐頭廠工作的事。”
聽說陳清荷找到了工作,馬秋容總算舒心了些,對顧劭南說,“你們鞋廠還招人嗎?讓顧燕去當個線上工人也好。”
陳清荷心想要是顧燕有工作,不用總是吸他們家的血,於是說,“劭南你多給留意一下。”
馬秋容看兒媳婦總算順眼些了,笑著給她夾了兩塊豬肉,“多吃點,你太瘦了,以後懷了孩子,營養會跟不上。”
陳清荷心裡不舒服。
難道一結婚就要生孩子?
“媽,等顧燕的小寶長大點再說吧,我怕你照顧不來。”這話諷刺意味滿滿的。
馬秋容怎麼會聽不出來,“彆說兩個孩子,三個我都能帶。”
兒子和女兒都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就不能給女兒帶孩子呢?
陳清荷頓時沒了食慾。
帶一個孩子,和帶兩個孩子的質量是一樣的嗎?
她看過好多農村人家的婆婆,同時帶幾個孩子的,一邊還乾家務活,那些孩子就在地上爬來爬去,吃了雞屎、狗屎都沒人知道。
陳清荷心裡慪氣,這晚原本可以睡在老家的,也要回縣城去,馬秋容有話跟兒子說,藉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顧劭南不得不留下陪母親。
陳清荷一聽,冷笑一聲,剛還吃兩碗飯呢,忽然就不舒服了?偏偏顧劭南是個大孝子,於是自己騎著單車走了。
不想獨自回租房子那裡,她去了小姨家,結果看見誰,劉高?
蘇月梅不知收了什麼,看見陳清荷,趕緊把東西放褲兜裡,笑道,“怎麼忽然來了?”
陳清荷瞪著劉高,“你媽不是說你快結婚了嗎?”
劉高嘿嘿一笑,“我媽說的?你也信。”
陳清荷對這人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但卻可以利用他,罐頭廠的工作就是他介紹的,“小姨,你先回屋裡,我跟劉高有兩句話說。”
蘇月梅看了看左右,“彆說太久。”
劉高笑得吊兒郎當的,“聽說你進了罐頭廠,可彆忘了我的功勞。”罐頭廠的副廠長是他的堂叔。
他上下打量著陳清荷,那眼神彷彿在說,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陳清荷心裡是羞憤的,但她沒有更好的辦法,“另外,我有個很討厭的人,想讓你幫我查一查她,順便給她點教訓……”
這邊,林穗為了惠眾的第一批訂單能一鳴驚人,選材都是自己把關。
聽說孫家村有她需要的木材,時間趕,為了不浪費時間,翌日,她帶上廠裡新招的采購許青,去村裡人家挑選。
和主人家上山看木材沒多久,原本還好好的天氣,忽然烏雲滾滾的。
沒一會,狂風搖曳著大樹,電閃雷鳴。
“林廠長,還是先下山吧。”賣木材給她的是夫妻倆,丈夫孫榮說。
同行的還有孫村長,“是啊,等大雨來了就危險了。”
林穗已經看過木頭,覺得ok,“行,咱們下山之後再商量價格。”
另一邊,周池也剛到竹木廠,就遇到於曉東在門口張望,神色有些焦急,“怎麼了?”
“是周書記啊,快下大暴雨了,我們林廠長還沒回來。”
周池也眉頭一擰,“去哪了?”
聽到林穗去了李家村山上選木材,立即開著摩托車走了。
孫家村是鎮上最偏遠的一個村落,但那裡林木茂盛,品種繁多,還有野獸出沒。
周池也把車開的飛快,好幾次差點滑進路溝溝裡。
還沒到孫家村,就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被狂風吹得跟箭似的,打的人睜不開眼,蒼白的閃電劃過,他的臉冷峻得讓不敢直視。
孫家村的人看見了,都嚇了一跳。
“周書記,你怎麼來了?”
周池也不是坐在辦公室的人,這幾個村都走了好幾遍,又長得那一副模樣,村民幾乎都認識他。
有膽子大的,給他遞煙。
周池也沒接,聲音沉得能滴出水來,“過來買木材的林廠長下山了嗎?
大家麵麵相覷。
“還沒呢。”一位老阿婆說,“我兒子和媳婦就跟她一起上去的。”
忽然,有人喊了起來,“下來了下來了!”
卻隻有賣木材的夫妻倆,和林穗廠裡的人。
周池也目光一凝,“林廠長呢?不跟你們一起?”
“有個野豬!”許青氣喘籲籲,“本來是一起下山的,走著走著,忽然不知哪裡竄出來一隻野豬,大家躲著,再回神,不見林廠長和孫村長。”
孫榮媳婦說:“是啊,我們找了一會,沒找到,下著大雨,我們不敢在上麵逗留,下來搬救兵。”
周池也神色一冷,“上山就是這條路嗎?你還有你你,跟我一起上去找人。”
不知為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邊,山上。
大雨傾盆,林穗不僅渾身濕淋淋,還摔了一跤。
因為孫村長。
孫村長躲野豬的時候,被藤蔓絆到,往下滾去,林穗想要抓他一把,誰知給他帶著一起滑了下去。
她就納悶了,怎麼會忽然竄出野豬。
也不知是不是野豬,黑乎乎一團,因為下大雨看不清楚,加上孫村長呼救,她也來不及觀察。
被孫廠長扯下去後,林穗摔得七葷八素,一抬眼,周圍就隻剩下她自己!
村長人呢?
真是邪門了!
這到處都是樹木,天色又暗,林穗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
以前聽村裡老人說過,有時上山,或者下河,總會碰到一些怪事。
比如山路走得好好的,忽然沒了路,而是一堆荊棘亂草。比如在河溝裡摸著河蚌,忽然水不見了,人往前去,其實越走水越深,會淹死在水裡。
林穗頓時毛骨悚然。
遇到這情況,老人家怎麼說的?撒尿,或者罵!罵得越凶、越響亮,效果就越好。
林穗這會沒一點尿意,隻能選後者。
劈裡啪啦一頓輸出……村裡罵人最厲害的粗言爛語都出來了。
殊不知,孫村長已經跑下山,旁邊還有個二流子,叫孫二,穿著蓑衣。
孫二把他帶到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麵前。
那男人數了二百元大團結給孫廠長,“給你的報酬。”
“咱們說好的,千萬彆鬨出人命。”孫村長道。
“放心,就是嚇唬她。”那男人叼著煙,看了眼山上。
這鬼天氣,那姑娘嚇得瑟瑟發抖吧。
孫村長領她去的那個位置,剛好在山坳裡,可不好找。
與此同時,周池也帶著村裡人到山上找人。
雖然下著大雨,但地上留下很多深腳印不是一下就能衝掉,沒看到有野豬的腳印。
周池也眼眸一凝,和另外一個人兵分兩路。
走了好一會,也沒見到人,忽然聽到一點聲音,從隔壁的山坳裡傳出來,
他飛快跑了過去,因為趕得急,在小路上像滑雪橇似的,滑行了好遠,聲音越發清晰了。
林穗實在罵的累了,眼前還是一樣,可見不是鬼打牆,應該就是她摔溝溝裡。
風吹來,冷死人,她準備往上爬,突然一愣。
幻覺了吧。
她怎麼看見周池也了?
他穿著雨衣,但頭套被風吹歪到一邊,雨水順著他的眉眼滑落,眼神焦灼,銳利的視線掃過來,一眼就看見她,忽然眼睛一眯,“站在那彆動。”
正說著,林穗就搖晃了一下。
這才發現,自己腳的一塊石頭鬆動了,上麵的雨水衝下來,此刻搖搖欲墜。
她嚇得臉都白了。
周池也瞳孔一縮,“我馬上過來。”
他看了下左右,忽然抓了一根藤蔓,試了試,朝她蕩了過來,人猿泰山似的,一手勾住林穗的腰,把她帶離了石頭,躍到對麵的草叢裡。
這一下如電影鏡頭似的,刺激得林穗腎上素飆升!
由於慣性,他們即將摔個狗啃泥的時候,但周池也強勁有力的手臂,換了個位置,墊在林穗下麵,背部著地。
他悶哼了一聲。
林穗壓在他上麵。
四目相對,嘩啦啦的雨聲都聽不見了。
隻有不知誰的心跳聲,如擂鼓似的,一下一下撞擊著胸腔。
雨水順著林穗的眼,落到周池也的鼻尖,一滴滴,他眼神漆黑得像烏雲翻滾,在裡麵蔓延的不是雨水而是濃墨。
林穗的一顆心快要蹦出來了。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這一刻她忽然很想親他。
周池也的手扶著她的腰,捕捉到她吞嚥的動作,黑眸又暗了幾分,下一瞬扣住她的後頸讓她更貼近自己,兩人的唇隻相距不到一厘米。
林穗的呼吸一滯。
“轟隆”一聲雷鳴。
一切暗湧戛然而止,林穗像被雷劈了一下,趕緊從他身上挪開,混亂中也不知手也不知壓到哪兒,聽到他一聲悶哼。
林穗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池也雙眸一睜,深吸一口氣後坐起來,把自己的雨衣脫下來套她身上。
“用不著,都濕透了。”林穗說。
周池也看了她幾秒,“沒事吧?”聲音有點暗啞。
“還好,你呢?”林穗臉上的笑還沒褪去。
周池也眼神比剛才還幽深,“我的背有點疼。”
“我幫你看看。”
“不用了,先下去。”周池也說。
林穗剛要挪動腳步,“嘶”了一聲。
腳踝一股鑽心的疼,應該是去救孫村長時,崴到的。
周池也蹲下,給她檢視了一下,“腫了,我揹你吧。”
“啊?這怎麼好意思。”嘴上不好意,下一秒卻趴人家背上了,“那辛苦你了周書記。”
一聲哼笑從男人的胸腔發出,“那回去你得好好感謝我。”
哈,這人!
雖然風吹雨淋,但林穗這一刻沒覺得冷,往他臉上瞄了又瞄,從這個角度,看到他淩厲的下頜線,雨水滑過,英朗又性感得要命。
似乎感覺到她的打量,周池也側眸過來,“很喜歡看我?”
林穗趕緊移開視線,“看路。”
周池也又是一笑。
兩人都不認識路,反正一直往下走就對了。
到了山腳下,看到一戶人家,家裡就一對老年夫婦,老人家沒見過周池也,但俊男美女嘛,總是讓人格外包容,又聽說是翠竹鄉的書記,老人家讓他們進屋歇會。
老婆婆還把家裡的祖傳的鐵打藥酒拿出來,給林穗擦腳。
周池也把林穗的褲腿捲上去一點,握住她的腳,揉了起來,“是這嗎?”
“嘶嘶,對對,就是這。”林穗疼的叫了起來。
周池也眸色更深,用自己認為適中的力度給她按揉。
他的手暖得不像話,好舒服,林穗這個社牛也忍不住臉上發燙,為了轉移注意力,問:“你怎麼會來這?”
“問你爸。”周池也也要轉移注意力。
女人的腳踝細嫩柔軟,好像捏一下就要碎。
他看向老頭子,“老人家,這距離村長家有多遠?”
“有點路程。”老頭子說,“我這是南邊,他們是東邊,從這路繞過去,大概一公裡吧。”
林穗下意識就說,“這麼遠。”
周池也哼笑,“也就一千米,你初中沒跑過?”
兩個人都濕噠噠,不能多呆,揉了鐵打酒後,她的腳感覺好點了,雨小了點,也沒恐怖的電閃雷鳴,主要是,天快黑了。
周池也看了看她:“還是走吧。”
感謝了老人家一番,他再次躬下身,“上來。”
林穗眨了下眼,笑道,“一公裡。”
“那你自己走?”
“……”
有免費人力巴士不坐是傻瓜,林穗再次跳了上去,還聽到後麵的老婆婆對老頭子說,“你看人家對媳婦多好……”
林穗有點甜滋滋,又瞄了他一眼。
男人嘴角好像往上翹了一下?
雨幕連天,他就這麼背著她走著,周圍寂靜得隻聽見雨水打在小路兩旁樹上,沙沙的聲音。
林穗忽然有點不厚道的想,這同行的一段路可以再長一點。
“周書記,你家裡都有什麼人?”這是她第一次問。
周池也轉頭看她一眼,“終於關心我家裡情況了?”
“多瞭解一下總是好的。”
“我爺爺奶奶都健在,他們有四個孩子,三子一女,我爸爸是老大,到我就兩兄弟,我上麵還有個大哥。”
簡潔,清晰。
“那你家裡人都是乾什麼的?”這也要知道的吧。
雖然猜到他背景強大。
但聽他說出來,林穗還是被震撼到了。
這樣的人家,會接納她嗎?
“怎麼,怕了?”
“挺唬人的。”林穗問:“你之前說老家隻有你爺爺在,你爸爸在滬城?你哥哥和媽媽都在滬城,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