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背叛後我讓他和秘書雙宿雙飛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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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著未婚夫在酒會上護著小三,對我說不認識。
我流產他不管,
助理成植物人他不問。
最後我笑著看他們反目成仇:
鎖死,千萬彆來禍害彆人。
……
初秋的風已經帶上了涼意,透過昂貴的定製車窗吹進來,我下意識地攏了攏披肩,另一隻手輕輕覆在小腹上。
那裡正孕育著一個秘密,一個我準備在今天告訴孩子父親的好訊息。
顧宸外派半年,這期間我們聚少離多,昨天終於正式回國。
哥哥蘇墨辰說今天在他投資的公司有個商業酒會,顧宸作為高管也會在,正好接我一起回家。
他想得周到,為我們創造了這個見麵的機會。
晚晴姐,到了。助理葉竹輕聲提醒,她總是這樣細心體貼。
我朝她笑了笑,深吸一口氣。
孕期初期的反應還有些明顯,胸口微微泛著噁心,但更多的是即將見到顧宸的期待和告知他喜訊的緊張。
七年戀情,三年訂婚,我們即將迎來一個新的生命,這讓我覺得過去半年的分離似乎也不那麼難熬了。
哥哥被合作方臨時絆住了,發訊息讓我先隨意逛逛。
也好,我可以先找到顧宸。
這家公司裝修得極儘奢華,水晶燈折射出冰冷的光。
我和葉竹穿梭在衣香鬢影之間,隱約能聽到一些關於顧總、林經理的議論,語氣帶著諂媚。
顧宸在這裡似乎很得人心。
正當我試圖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一個穿著豔紅色緊身裙、妝容精緻的女人攔在了我們麵前。
是林薇,顧宸外派時總部配給他的秘書,我曾見過幾次,印象裡是個眼神總帶著打量意味的年輕女孩。
喲,我當是誰呢她上下掃視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蘇女士怎麼,追顧總都追到公司活動上來了臉皮是不是太厚了點
她的聲音不小,周圍幾個原本在談笑的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我們身上。
葉竹立刻上前半步,擋在我身前:林秘書,請你放尊重一點!晚晴姐是顧總的未婚妻!
未婚妻林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誇張地笑了起來,引得她身邊幾個跟班似的員工也跟著鬨笑,
誰不知道顧總單身黃金漢哪裡來的瘋女人敢冒充顧總的未婚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配嗎
一股涼意從脊椎竄上來。
林薇,我儘量讓聲音保持平穩,不想失了體麵,更不想動氣傷到孩子,
注意你的言辭。
我的言辭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她逼近一步,眼神像淬了毒,
穿得人模人樣就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從哪裡偷混進來的!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那些目光變得探究、懷疑,甚至帶著輕蔑。
葉竹氣得臉都紅了,想要爭辯,我按住了她的手。
不能慌。
我告訴自己。
為母則剛。
我抬起左手,將那枚訂婚戒指亮在她眼前,聲音冷了下來:看清楚了嗎這是顧宸親自為我戴上的。
需要我請他過來,親自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那枚戒指是我和顧宸一起選的,內圈還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
它見證過我們的甜蜜,此刻卻要用來證明我並非糾纏者,荒謬得讓我心口發澀。
林薇的目光在戒指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嫉恨和慌亂,但隨即被更深的惡毒覆蓋。
她猛地一揮手,速度快得我來不及反應!
啪嗒一聲輕響,那枚戒指被她狠狠打落在地,精準地滾進了旁邊地板通風口的縫隙裡,瞬間消失不見!
我愣住了,眼睜睜看著那一點銀光被黑暗吞噬,彷彿某種不祥的預兆。
誰知道是哪個地攤買來的假貨!也敢拿出來顯擺!
林薇尖厲的聲音撕裂空氣,她指著我和葉竹,對周圍那些愣住的員工喊道,
還看著乾什麼這種來路不明、擾亂秩序的人,還不趕緊給我‘請’出去!好好教教她們規矩!
那幾個被她目光掃到的男員工猶豫了一下,似乎被林薇的氣勢震懾。
不知是想打小三的湊熱鬨,又或許是想討好這位顧總眼前的紅人,竟真的朝我們圍了過來。
葉竹死死護在我身前,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們敢!她是蘇氏集團的二小姐!蘇墨辰董事長的妹妹!
可她的聲音被淹冇在林薇的尖叫和推搡中。
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很大。
噁心和眩暈感再次襲來,小腹傳來一陣隱痛。
恐慌,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攫住了我。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可能正在受到傷害的小生命。
他給我求婚的戒指,掉了。
胳膊被粗魯地拽住,推搡間,我幾乎站不穩。
葉竹試圖推開那些人,卻被一把推開,踉蹌著撞在旁邊裝飾用的高腳花瓶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心一緊,想去看她。
小腹的隱痛變得清晰起來,像有根細繩在不斷抽緊,伴隨著一陣陣下墜的寒意。
顧總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圍著我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些,動作也停滯了。
我猛地抬頭,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那個我期盼了一整天的人。
顧宸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眉頭微蹙著走過來。
半年不見,他似乎瘦了些,輪廓更硬朗了,帶著一絲陌生的疲憊。
他的目光掃過混亂的場麵,先是落在被推搡得髮絲淩亂、臉色蒼白的我身上,似乎冇立刻認出我來。
緊接著,林薇就像一隻受驚的蝴蝶――不,是毒蛇!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聲音瞬間染上哭腔,委屈得無以複加。
顧總!您可算來了!這兩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女人在這裡鬨事,我讓保安請她們出去,她們還動手!
她顛倒黑白的本事讓我胃裡一陣翻騰,那噁心感幾乎要壓過腹痛。
我張了張嘴,想喊他的名字。
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隻能看著他,希望他能從那片混亂和林薇的謊言裡,看清我。
顧宸的視線再次落在我臉上,那點怔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令人心寒的煩躁。
他認出了我,我肯定。
但他看向我的眼神,冇有驚喜,冇有關切,隻有一種被打擾的不耐煩。
他看了看緊緊依附著他的林薇,又看了看被員工圍住、形容狼狽的我,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顧總,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快救救葉竹。
顧宸沉默了幾秒。
那幾秒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會場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著他的裁決。
我看著他,用儘全身力氣看著他,希望他能說點什麼,做點什麼,結束這場荒謬的羞辱。
然後,我聽到他開口了,聲音冷硬,帶著一種刻意撇清關係的漠然:我不認識她們。
處理乾淨點,彆影響活動。
不認識我
處理乾淨點
七個字,像七把淬冰的刀,精準地捅進我的心口,瞬間凍結了所有的血液和希望。
周圍的人群因為他這句話,彷彿得到了許可,一想到打小三,動作變得更加粗暴。
有人用力推了我一把!
天旋地轉。
我失去平衡向後倒去,腰重重磕在身後襬放香檳塔的桌沿上。
劇痛傳來的同時,一股更猛烈、更撕裂的痛楚從小腹炸開,瞬間席捲了全身。
啊。
我聽見自己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蜷縮著倒在地上。
溫熱的、粘稠的液體迅速浸透了我的裙襬,在地毯上洇開一片刺目的暗紅。
周圍瞬間死寂。
所有推搡和叫罵聲都停了。
我躺在地上,能看到水晶燈冰冷的光暈,能看到周圍人驚愕退開的臉。
能看到林薇臉上閃過的一絲快意和驚慌,也能看到顧宸驟然變色的臉。
他好像終於從某種莫名的情緒裡驚醒,下意識地想上前一步,卻被林薇死死拽住胳膊,在他耳邊急促地說著什麼。
他的腳步頓住了,臉上隻剩下一種茫然的、近乎懦夫的驚懼。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我倒在血泊裡,冇有再動。
痛……好痛……
不僅是身體被撕裂的痛,更是靈魂被徹底碾碎的痛。
我的孩子,我和他七年的感情,原來到頭來,抵不過一個新歡的耳語,抵不過他那可笑的虛榮和懦弱。
視線開始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從四周湧來,要將我吞冇。
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之前,我聽到一聲暴怒的、幾乎要撕裂整個會場的怒吼從門口方向傳來:
晚晴!
是哥哥的聲音。
緊接著是混亂的腳步聲,人們驚慌的避讓聲。
最後落入一個溫暖而顫抖的懷抱裡,哥哥蘇墨辰那張總是溫潤帶笑的臉,此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怒和恐慌。
叫救護車!快!!他對著身後咆哮,手臂小心翼翼地環著我,試圖阻止生命的流逝,
晚晴,撐住,哥在彆怕。
我想對他笑一下,想說哥我冇事,卻連動一動嘴唇的力氣都冇有了。
徹底陷入黑暗前,我最後看到的,是顧宸那張慘白的、終於染上悔懼卻再也無人會在意的臉。
彆墅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過的花園。
我坐在窗邊的軟椅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絨毯,膝蓋上放著一台平板,螢幕上是那家公司近期的項目報告和人事結構圖。
距離醫院那場噩夢,已經過去了兩週。
身體上的傷口在頂尖醫療資源的嗬護下,癒合得很快。
但心裡的那個窟窿,日夜呼嘯著冷風,隻有靠不斷湧入的、關於那兩個人的資訊才能暫時填滿,
葉竹還在重症監護室,靠著昂貴的儀器維持生命體征。
醫生的話很委婉,但核心意思明確:腦部受損嚴重,甦醒的希望渺茫,很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這三個字每天每夜都在我腦海裡盤旋。
那個會笑會鬨、會為我急得跳腳、會在最後時刻還用微弱氣息安慰我的女孩。
被一群愚蠢盲從的人變成了一個隻能躺在病床上的沉睡者。
哥哥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杯溫牛奶。
他這些天瘦了不少,公司醫院兩頭跑,眼裡的疲憊藏不住,但在我麵前,他總是儘力維持著平靜。
喝了它,醫生說你還需要補充營養。他把杯子遞給我,聲音溫和。
我接過來,順從地喝了一口。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暖不了半分心肺。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晚晴,婚約我已經讓人在處理解約協議。
至於顧宸和林薇,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帶上了一絲冰冷的鐵腥氣,
集團會全麵終止與那家子公司的深度合作,抽回所有資源。
顧宸的項目,我會讓人接手。
他們倆,我會讓他們在這個行業裡徹底消失。
這是哥哥蘇墨辰的方式。
雷厲風行,斬草除根。
用絕對的資本和權力碾壓過去,簡單,高效。
若是以前,我或許會點頭,會依賴哥哥替我解決一切。
但現在,我搖了搖頭。
哥,不要。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自己都有些陌生。
哥哥愣了一下,眉頭微蹙:晚晴,我知道你難過,但交給哥哥來處理,他們不值得你再多費一分心神。
不,我抬起眼,看向他,窗外紅色的楓葉映在我漆黑的瞳仁裡,像兩簇冰冷的火,
讓他們消失,太便宜他們了。
我放下牛奶杯,指尖點在平板的螢幕上,劃過林薇那張笑得誌得意滿的照片。
林薇最想要什麼是踩著彆人往上爬,是得到她以為的‘人上人’的生活,是徹底取代我。
顧宸最在乎什麼是他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是他的名聲和前途,是他那點可憐的自尊。
我的聲音冇有一絲波瀾,像是在分析兩個無關緊要的商業案例。
直接毀掉他們,痛苦隻是一時的。
甚至,他們可能還會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是悲情英雄。我頓了頓,指尖用力,幾乎要戳穿螢幕,
我要的,是拿走他們最在意的東西。
一點一點地拿,讓他們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是如何失去一切的,讓他們互相怨恨,狗咬狗,在絕望裡爛掉。
哥哥看著我,眼神裡的驚訝漸漸褪去,轉化為一種深沉的、帶著痛色的瞭然。
他認識的妹妹,那個溫柔甚至有些天真的蘇晚晴,確實已經在那天死去了。
你想怎麼做他問,聲音裡多了份慎重。
首先,不能讓顧宸立刻倒台。我調出公司的股權和項目結構圖,
他現在負責的那個核心項目,前期投入巨大,牽涉很廣。
突然換帥,集團也會有損失,動盪太大,反而會讓他博取一些不必要的同情。
哥哥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
林薇不是剛剛立了‘功’,又深得顧宸‘信任’嗎我扯出一個極淡的、冇有任何溫度的弧度,
讓顧宸提拔她。
不是秘書,是實權職位。
把她放到更高的位置上,給她更大的權力,也讓她更顯眼。
捧殺哥哥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
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她那種性格,驟然獲得權力,隻會更加膨脹,更容易出錯。
而且,位置高了,她才能名正言順地介入更多核心業務,我抬起眼,看向哥哥,
更方便我們,在她負責的項目裡,埋下一些‘合理’的隱患。
將來項目爆雷,她就是第一責任人。
哥哥沉吟了片刻,眼中閃過商人的銳利算計:項目出問題,顧宸作為直接上司和提拔她的人,難辭其咎。
董事會追責,他首當其衝。
冇錯。我冷冷道,
我要他們牢牢綁在一起,一損俱損。
我要顧宸親手把他這把‘利器’磨得飛快,最後再眼睜睜看著這把刀,怎麼一步一步捅回他自己身上。
房間裡安靜下來,隻有窗外風吹過楓葉的沙沙聲。
哥哥看了我很久,最終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走到我身邊,大手輕輕放在我的頭頂,像小時候那樣揉了揉。
好。他隻說了一個字,卻重如千鈞。
你需要什麼,就跟我說。
集團的人脈、資源、資訊,隨你調動。
我會安排最可靠的人進公司配合你。
謝謝哥。我低聲說,心裡那片冰原裂開一絲細縫,湧出一點微弱的暖意,但很快又被更沉重的恨意覆蓋。
這不是兄妹間溫情脈脈的幫助,這是一場戰爭前的兵力部署。
你身體還能撐住嗎哥哥還是不放心。
我掀開毯子,慢慢站起身。
腹部還有細微的隱痛,但我的背脊挺得筆直。
失去孩子的痛,葉竹躺在那裡受的罪,每分每秒都在撐著我。我望向窗外那一片燃燒般的紅色,聲音輕卻堅定,
我不會倒下。
在他們付出代價之前,我絕不會倒下。
一週後,我將會以蘇氏集團二小姐、代表兄長視察項目進度的名義,重返那家公司。
再次踏入這棟玻璃幕牆大廈,空氣似乎都凝滯著不同的密度。
前台小姐認出我時,臉上閃過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驚慌,手忙腳亂地起身問好,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電梯裡,原本竊竊私語的幾個職員在看到我進來的瞬間噤了聲,氣氛尷尬得能擰出水。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跳動的樓層數字。
很好,看來那場鬨劇的餘波還未散儘。
他們還記得我倒在血泊裡的樣子,記得蘇墨辰震怒的模樣。
恐懼和揣測,是最好的發酵劑。
我的辦公室被安排在顧宸同一樓層,但離他的核心區域有一段距離,名義上是便於瞭解項目。
實則更像一種流放式的觀察。
哥哥的安排恰到好處,既給了我合理的身份,又不會過早打草驚蛇。
林薇的升職公告在我到崗前一天貼了出來。
項目部副經理。
破格提拔,理由是在近期重大活動中表現出卓越的組織協調能力。
真是諷刺得令人齒冷。
一上午,都能聽到她高跟鞋敲擊地麵的清脆聲響,伴隨著矯揉造作的指令和笑聲。
隔著走廊都能感受到她那份揚眉吐氣、誌得意滿。
我坐在辦公室裡,慢慢翻著哥哥給我的人員資料。
哪些是林薇的心腹,哪些是趨炎附勢之徒,哪些是被他們打壓過、心存怨懟的,一張無形的網,在我腦中緩緩織就。
下午三點,是顧宸主持的與科訊集團的合作洽談會。
科訊是行業新貴,這次合作對顧宸鞏固地位、甚至更進一步至關重要。
他準備了很久,誌在必得。
我知道,他昨晚和林薇慶祝升職,在一家高級餐廳待到很晚。
哥哥的人彙報,他離開時腳步虛浮,喝得不少。
會議開始前十五分鐘,我端著茶杯,狀似無意地經過小會議室。
顧宸正在做最後的準備,眉頭緊鎖,不停地按著太陽穴,臉色確實不太好。
他的助理正手忙腳亂地給他找解酒藥。
顧總,我聲音不大,剛好能讓他聽見,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疏離的關切,
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需要幫忙嗎
他猛地抬頭看到我,眼神裡掠過一絲極快的複雜情緒,是尷尬,是愧疚,還是不耐煩或許都有。
但最終被一種刻意的、維持威嚴的冷漠覆蓋。
不用。蘇小姐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他語氣生硬,甚至帶著點遷怒的意味。
我微微頷首,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就在轉身的刹那,我對一直低頭站在旁邊、看似在整理檔案的一個年輕女孩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她是行政部的小秦,資料顯示,她父親的公司曾被林薇利用職權惡意壓價,差點破產。
哥哥的人早已接觸過她。
會議準時開始。
我作為關聯方代表,列席旁聽。
顧宸強打精神,開始介紹方案。
起初還算順利,雖然嗓音有些沙啞。
但很快,藥效似乎過去了,酒意和疲憊重新上湧。
他的語速開始變慢,偶爾會卡頓,需要低頭看稿才能繼續。
科訊的代表顯然注意到了他的狀態,交換了一下眼神。
就在這時,小秦端著咖啡壺進來給眾人續杯。
走到顧宸身邊時,她的手腕似乎極其輕微地抖了一下,幾滴滾燙的咖啡濺到了顧宸的手背上!
啊!顧宸吃痛,猛地縮手,煩躁地低吼一聲,
怎麼回事!毛手毛腳的!
小秦連聲道歉,臉色發白,慌忙抽出紙巾給他。
這個小插曲像一根針,戳破了他勉強維持的鎮定。
他接下來的講解開始漏洞百出,幾次將數據說錯,邏輯也變得混亂不清。
顧總,科訊的首席代表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您剛纔提到的第三季度預期增長率,似乎與我們之前收到的書麵材料有較大出入。
另外,關於技術對接的節點,您的表述也有些模糊。
您確定不需要休息一下嗎
顧宸的臉瞬間漲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眾目睽睽之下,被合作方如此質疑,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羞辱。
我很確定。他試圖強硬起來,但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浮和顫抖,
數據不會有錯!可能是,是你們理解有誤!
這話一出,連他這邊的下屬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會議室的空氣徹底凍結了。
科訊的代表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合上了麵前的檔案夾:顧總,看來您今天的狀態並不適合進行如此重要的商務洽談。
我們對貴公司的專業態度表示質疑。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後續是否繼續合作,我們需要重新評估。
說完,一行人徑直起身離開,冇有任何客套。
顧宸僵在原地,臉色由紅轉白,最後變成一片死灰。
他張著嘴,似乎想挽回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投影儀的光打在他臉上,照出他眼底的慌亂和不敢置信的崩潰。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隻剩下空調運轉的微弱嗡鳴。
他的下屬們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坐在角落的陰影裡,平靜地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
指尖冰涼,心底卻有一小簇冰冷的火苗,終於開始燃燒。
會議不歡而散的訊息像病毒一樣迅速傳遍公司。
顧宸鐵青著臉,摔門衝回自己的辦公室。
緊接著,裡麵傳來他壓抑不住的、對林薇的咆哮聲。
都是你!昨晚非要喝那麼多!現在好了!全完了!你滿意了!
以及林薇委屈又尖利的辯解。
我端起已經冷掉的茶,輕輕呷了一口。
苦得很。
但也,痛快得很。
科訊項目黃了的訊息,像一顆炸雷,在公司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
隔天早上,公司的氣氛明顯不同了。
竊竊私語的內容從之前的看熱鬨,變成了對顧宸能力的質疑和對未來的擔憂。
曾經圍繞在他身邊的那股熱絡勁兒,明顯冷了下去。
職場就是這麼現實,你得勢時,人人趨奉;你失勢時,目光都帶著掂量。
我依舊準時出現在辦公室,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臉色雖白,但妝容精緻,一絲不苟。
我不是來看笑話的,我是來工作。
以蘇晚晴的方式。
我需要立威,也需要進一步離間他們。
根據公司流程,部門副經理級彆以上,每週一上午需向項目關聯的最高負責人做簡要口頭彙報。
以前這個人是顧宸,現在,我在這裡,兄長賦予我的權限模糊但足夠高。
十點整,我的內線電話響了,是秘書:蘇小姐,林經理問您是否有空,她想來做每週彙報。
讓她過來。我語氣平淡。
十分鐘過去了,門口冇有任何動靜。
又過了十分鐘,依舊冇人。
我拿起內線電話,直接撥到林薇的辦公室。
接電話的是她的助理。
林經理在嗎
呃……林經理她……正在和顧總電話溝通一些緊急事宜。助理的聲音有些慌張。
是嗎我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請轉告林經理,無論她有多‘緊急’的事,給她五分鐘時間,立刻出現在我辦公室。
否則,按公司規定,視為無故缺席重要彙報會議。
不等那邊迴應,我掛斷了電話。
不到三分鐘,走廊裡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聲,帶著明顯的不情願和怒氣。
門被推開,林薇站在門口,臉上堆著假笑,眼底卻全是煩躁和不屑。
蘇小姐,不好意思啊,剛纔顧總那邊有個緊急電話,耽擱了。
她連藉口都懶得換,語氣輕慢,甚至帶著點挑釁,彷彿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冇讓她坐,隻是抬起手腕,看了看錶:你遲到了二十三分零十七秒。
林經理,你的緊急事宜,比公司規定的彙報流程更重要
她臉上的假笑僵了一下,似乎冇料到我會這麼直接發難:蘇小姐,你這話說的,確實是顧總他。
顧總是顧總,流程是流程。我打斷她,聲音提高了一些,確保門外偶爾經過的員工能聽見,
項目部副經理,連最基本的時間觀念和彙報紀律都冇有
還是你覺得,你這個位置坐穩了,就可以恃寵而驕,怠慢職守
你!林薇的臉瞬間漲紅了,那句恃寵而驕顯然戳中了她的痛處和隱秘的虛榮,她聲音尖了起來,
蘇晚晴!你彆太過分!你不過就是……
我不過是什麼我冷冷地看著她,目光像冰錐一樣釘住她,
我是蘇墨辰董事長的妹妹,是集團派駐瞭解項目進展的代表。
現在,我在依據公司規章,詢問你遲到的理由。
你的理由,就是搬出顧總來壓我這就是你林副經理的職業素養
我的聲音清晰冷靜,每一個字都扣著公司規章的帽子,砸得她啞口無言。
她張紅著臉,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急了,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
周圍辦公區的隔斷後,已經有不少耳朵豎了起來。
我拿起內線電話,直接撥通了人事部和財務部負責人的分機,按了擴音。
我是蘇晚晴。
項目部副經理林薇,無故缺席規定彙報會議,遲到超過二十分鐘,態度倨傲,屢教不改。
依據員工手冊第三章第十五條,扣除其本月全部獎金及績效工資,以儆效尤。
請立刻執行並全公司通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隨即傳來恭敬的迴應:好的,蘇小姐,我們馬上處理。
林薇的眼睛猛地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彷彿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全月獎金和績效!那幾乎是她薪水的一半!還要全公司通報!
蘇晚晴!你敢!她終於失控地尖叫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扣我的錢!我要去找顧總!
找我乾什麼一個壓抑著怒氣和疲憊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顧宸站在那裡,臉色比昨天更加難看,眼下的烏青濃重,顯然一夜冇睡好。
他被這裡的吵鬨引了過來。
林薇像看到了救星,立刻撲了過去,眼淚說掉就掉,哭得梨花帶雨。
顧總!她無緣無故要扣我全部獎金和績效!還罵我恃寵而驕!她明明就是故意報複!你要給我做主啊顧總!
顧宸的眉頭死死擰著。
他看看狀若瘋婦、哭哭啼啼的林薇,又看看端坐在辦公桌後、麵色冷然的我。
周圍無數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他身上。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極深的厭煩和不耐。
他現在自身難保,科訊的爛攤子還冇收拾,董事會的不滿電話一個接一個。
他焦頭爛額,哪裡還有心思來處理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尤其是,林薇的哭鬨讓他看起來更加無能。
而且,我甚至捕捉到他看林薇時,那一閃而過的懷疑。
是不是這個女人,真的在外麵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才讓蘇晚晴抓著不放才讓他這麼倒黴
閉嘴!他猛地甩開林薇扒著他胳膊的手,聲音嘶啞而暴躁,
還嫌不夠亂嗎!哭什麼哭!
林薇被吼得愣住了,忘了哭,呆呆地看著他。
顧宸喘著粗氣,目光掃過周圍看熱鬨的員工,臉上火辣辣的,最後猛地落在林薇臉上。
所有的焦躁、怒火和失敗感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他抬起手,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林薇臉上!
力道之大,打得她整個人都歪向一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清晰的指印浮現出來。
整個樓層,瞬間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我。
我知道他會不耐煩,會斥責,冇想到他會直接動手。
林薇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宸,眼神從震驚到屈辱,再到瘋狂的怨恨。
顧宸打完似乎也愣了一下,但隨即被更大的惱怒淹冇,他指著門口,對著林薇厲聲吼道。
滾回你的辦公室去!彆再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林薇死死咬著嘴唇,嘴唇顫抖著,最終一句話冇說,猛地推開旁邊圍觀的人,捂著臉哭著衝了出去。
顧宸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冇看任何人,也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倉促又狼狽。
我緩緩關掉了還在接通狀態的內線電話。
人事部和財務部那邊,應該聽得一清二楚。
辦公室裡安靜得可怕。
那些之前或許還抱著看戲心態的員工,此刻臉上都露出了驚懼和重新審視的表情。
我拿起筆,繼續看桌上的檔案,彷彿剛纔的一切從未發生。
隻有我知道,心底那簇冰冷的火焰,燒得更旺了一些。
狗咬狗,好看。
顧宸那當眾一耳光,像一聲號炮,徹底吹散了圍繞在林薇身邊那層虛浮的崇拜和熱絡。
她臉上的紅腫幾天才消下去,但那份屈辱和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像跗骨之蛆,時時刻刻啃噬著她。
她試圖重新擺出副經理的架子,卻發現命令下去,總是磕磕絆絆,效率極低。
我知道,時候到了。
哥哥提供的那份名單,該派上用場了。
我並冇有直接出麵。
我隻是在某些關鍵節點,輕輕推了一下。
比如,項目部負責與星輝建材對接的老張。
資料顯示,林薇剛上位時,為了給自己親戚的公司攬活,曾故意卡著星輝的貨款流程,差點讓老張背上钜額賠付。
我隻是讓哥哥的秘書無意間向老張透露,當初卡他流程的最終簽字權,就在新上任的林副經理手裡。
於是,當林薇急需星輝那邊提供一批加急的樣品數據時。
老張的回覆永遠慢半拍,格式總出錯,電話也常常正在通話中。
林薇氣得在辦公室裡摔東西,罵老張蠢笨如豬,卻抓不到任何實質性的把柄。
她永遠不會知道,老張下班後,會去ICU外麵默默守一會兒昏迷的葉竹。
又比如,行政部負責辦公用品申領的小李。
林薇曾因為小李不小心弄灑了一點咖啡在她新買的鞋上,就當眾辱罵她,還扣了她半個月績效。
我隻是在某次小李紅著眼圈從林薇辦公室出來後。
恰好路過,遞給她一張紙巾,輕聲說:
葉助理以前總誇你細心,說她住院前你幫她訂的那批檔案夾質量特彆好。
從此,林薇申領的辦公用品,不是送錯型號就是延遲送達。
她批閱檔案急需的某種特定規格的墨水,整個公司庫房都會恰好斷貨。
她衝行政部發火,負責人一臉為難:林經理,最近物流緊張,大家都在克服困難。
背地裡,小李和幾個小姐妹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財務部那邊,哥哥打了招呼。
所有林薇經手的報銷單,流程走得格外緩慢且仔細,每一張發票都要反覆覈驗真偽,詢問明細。
她墊付的項目招待費,往往一兩個月都報不下來。
她私下抱怨,得到的永遠是禮貌而冰冷的回覆:按規定流程走,林經理,請耐心等待。
她負責的項目,更是頻頻出錯。
原本談好的客戶,會突然變卦,語氣疏離地表示再考慮考慮。
原本順暢的流程,總會莫名其妙地在某個環節卡住,需要她反覆去催、去求人。
提交給顧宸的方案,總會恰好被顧宸競爭對手部門的人提前知道關鍵數據,導致她在會議上被質疑得啞口無言。
她像個救火隊員,四處撲騰,卻發現自己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粘稠的沼澤。
每一件小事都不致命,但每一件都在消耗她的精力,磨損她的神經。
她開始疑神疑鬼,覺得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對。
她變得更加尖刻易怒,在辦公室裡咆哮,辱罵下屬無能。
這反而讓更多人離心離德,暗中看她的笑話。
她不是冇去找過顧宸。
起初,她還帶著哭腔去訴苦,說有人整她,工作冇法開展了。
可顧宸自己正焦頭爛額。
科訊項目的失敗讓他威信大跌,董事會不斷施壓,好幾個原本十拿九穩的項目也接連出了問題。
這其中自然也有哥哥的手筆。
他自身難保,看到林薇哭哭啼啼的樣子,就想起那記讓他丟儘顏麵的耳光,想起因她而起的種種不順。
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我要你這個副經理有什麼用!他往往不等她說完就不耐煩地打斷,語氣惡劣,
什麼都來問我!你自己不會解決嗎滾出去!
幾次之後,林薇不再去自取其辱。
他們之間的裂痕,變成了無法逾越的鴻溝。
偶爾在辦公室碰麵,也是冰冷的對視,或者激烈的爭吵。
顧宸!你是不是男人!當初要不是你。
要不是你什麼!要不是你蠢!要不是你到處惹事!
爭吵聲常常隔著門板隱隱傳出來,成為公司內部新的談資。
曾經那點曖昧的崇拜與憐惜,早在利益和壓力麵前粉碎得一乾二淨。
我坐在我的辦公室裡,聽著哥哥安排的人悄悄送來的錄音筆裡的內容。
裡麵清晰地記錄著他們一次次互相指責、推諉、怨恨的對話。
真好聽。
比任何交響樂都動聽。
林薇的眼圈越來越黑,妝容也蓋不住臉上的憔悴和戾氣。
她開始失眠,情緒極度不穩定,有時會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我知道,她這座用虛榮和野心堆砌起來的塔,已經開始從內部吱呀作響,裂縫遍佈。
距離徹底崩塌,隻差最後一陣風了。
而我,正在等著那陣風。
窗外的秋雨淅淅瀝瀝,敲打著玻璃幕牆,將辦公室裡的光線染得一片冷白。
我指尖劃過平板上最新的輿情報告,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林薇負責的星輝建材合作項目,已經連續三次延誤交付。
老張按我點撥的方式,每次都在關鍵節點失誤。
要麼漏發關鍵參數,要麼將送貨地址填錯半個街區。
林薇的電話從最初的催促,變成後來的咆哮,再到現在的哀求,聲音裡的底氣一點點被磨掉。
蘇小姐,內線電話裡傳來哥哥特助低沉的聲音,
審計部那邊有結果了。
林薇經手的項目報銷單裡,有三筆大額招待費涉嫌偽造發票,總額超過五十萬。
另外,她還挪用了項目備用金,給她弟弟還了賭債。
我握著電話的手指微微收緊,冰冷的快意順著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證據確鑿嗎
確鑿。
我們找到了她轉賬的銀行流水,還有她弟弟賭場簽單的影印件。
另外,之前被她打壓過的幾個員工,也主動提交了她索賄、威脅的錄音。
很好。我掛斷電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雨幕中,樓下的行人行色匆匆,冇人知道這棟大廈裡正醞釀著一場風暴。
顧宸的辦公室就在斜對麵,此刻正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我不用聽也知道,是林薇在為報銷的事辯解,試圖將責任推給下屬。
這些天,這樣的爭吵已經成了常態。
顧宸的耐心早已耗儘,科訊項目黃了之後,董事會對他的不滿達到了頂峰。
現在又爆出財務問題,他就像站在懸崖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下午三點,公司召開緊急董事會議。
我作為蘇氏集團代表列席,坐在哥哥身邊。
顧宸和林薇被要求出席,接受質詢。
會議室裡氣氛凝重,董事們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顧宸身上。
審計部負責人逐條陳述證據,大螢幕上展示著偽造的發票、銀行流水和錄音文字稿。
林薇臉色慘白,手指緊緊絞著衣角,身體不停發抖。
她試圖辯解: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這些發票都是下屬交上來的,我隻是簽字。
下屬哥哥冷冷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威嚴,
審計部已經覈實,那幾個所謂的‘下屬’,要麼是你剛提拔的親戚,要麼是被你用職位威脅的員工。
而且,你弟弟的賭債記錄,和你挪用備用金的時間完全吻合,這也是陷害
林薇語塞,眼淚突然湧了出來,她轉向顧宸,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哀求。
顧總!你相信我!我冇有!是蘇晚晴!是她在報複我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我端起麵前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平靜地迎上林薇的視線:林經理,說話要講證據。
我進公司不過兩週,從未乾涉過你的報銷流程,怎麼陷害你
倒是你,從酒會那天起,就處處針對我,現在出了問題,就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顧宸看著林薇,眼神裡充滿了厭惡和失望。
他現在自身難保,根本不可能為林薇說話。
反而,為了撇清關係,他可能會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她。
果然,顧宸深吸一口氣,聲音嘶啞地說:董事會,這件事我並不知情。
林薇是項目副經理,報銷流程由她全權負責。
我願意配合調查,證明我的清白。
你!林薇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宸,臉色瞬間變得灰敗,
顧宸!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我們什麼顧宸猛地打斷她,眼神冰冷,
林經理,請你自重。
我們隻是上下級關係,之前是我被你矇蔽了。
林薇徹底崩潰了,她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洶湧而出,嘴裡喃喃地說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會議最終決定:開除林薇,移交司法機關處理;暫停顧宸的所有職務,等待進一步調查。
散會時,林薇被保安帶走。
她經過我身邊時,突然掙脫保安,瘋了一樣朝我撲來,嘴裡嘶吼著:蘇晚晴!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側身躲開,保安立刻將她製服。
她被拖走時,眼神裡的恨意像毒刺一樣紮過來,但我絲毫不懼。
這是她應得的。
顧宸站在原地,臉色比林薇還要難看。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有悔恨,有恐懼,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
但我冇有看他一眼,轉身跟著哥哥離開了會議室。
林薇被帶走後,公司裡的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曾經圍著顧宸和林薇轉的人,現在都避之不及,生怕被牽連。
顧宸被暫停職務後,整天待在辦公室裡,大門不出,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困獸。
我並冇有停下腳步。
哥哥的法務團隊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證明顧宸在科訊項目中存在失職行為。
並且在林薇挪用公款的過程中,存在監管不力的責任。
還發現顧宸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取私利,將公司的一些小項目交給自己親戚的公司,從中收取回扣。
這些證據被提交給董事會後,顧宸徹底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董事會決定,正式解除顧宸的所有職務,並追究其法律責任。
顧宸得知訊息的那天,我在停車場遇到了他。
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裝,頭髮淩亂,眼神空洞,完全冇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晚晴,他攔住我,聲音沙啞,帶著哀求,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不起你,不該縱容林薇,你讓蘇董放過我,我以後一定會彌補你,彌補蘇家。
我看著他,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曾經,這個男人是我深愛的人,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
但現在,他在我眼裡,隻是一個可悲又可笑的失敗者。
顧宸,我語氣平靜,
你做錯的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
你失去的孩子,躺在病床上的葉竹,還有你自己毀掉的前途,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冇有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
他愣住了,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他想再說些什麼,但我已經轉身離開,冇有再給他任何機會。
幾天後,顧宸因涉嫌職務侵占和濫用職權,被警方帶走調查。
訊息傳來時,我正在醫院看望葉竹。
我坐在葉竹的病床邊,握著她冰冷的手,輕聲說:葉竹,你聽到了嗎
顧宸和林薇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你再等等,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還要一起去很多地方,做很多事。
葉竹冇有任何反應,但我知道,她一定能聽到我的話。
林薇的下場比顧宸更慘。
她挪用公款和偽造發票的證據確鑿,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在監獄裡,她得知自己懷孕的訊息,但因為情緒激動和身體虛弱,最終流產了。
這個孩子,是顧宸的。
命運就是這麼諷刺,她當初害死了我的孩子,現在自己的孩子也冇能保住。
我從哥哥那裡得知這個訊息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冇有快意,也冇有同情,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林薇出獄後,名聲掃地,冇有公司願意錄用她。
她的家人也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和她斷絕了關係。
最終,在一個雨夜,她從一棟破舊的公寓樓樓頂跳了下去,結束了自己可悲的一生。
林薇的死訊,像一片落入深潭的枯葉,隻激起了一圈微不可見的漣漪,便迅速沉底,再無痕跡。
公司裡關於她和顧宸的所有流言蜚語,也終於隨著主角們的徹底離場而偃旗息鼓,迅速被新的話題所取代。
職場就是這般健忘,也是這般殘酷,他們彷彿從未存在過。
我冇有出席任何一場審判,那些喧囂的場合已與我無關。
哥哥將結果平靜地告知我時,我正在翻看下一季度的項目規劃書,隻是筆尖頓了頓,隨即淡淡應了一聲:知道了。
在哥哥的全力支援下,我正式全麵接手了顧宸遺留的所有項目。
不再是以蘇氏二小姐的觀察身份,而是名副其實的項目總負責人。
起初,團隊中並非冇有疑慮的目光。
一個剛從巨大個人創傷中走出、且看似憑藉家族關係的年輕女人,能否駕馭這些盤根錯節、危機暗藏的局麵
我冇有急於辯解,而是用行動說話。
我不眠不休地紮進成堆的檔案裡,與每一個核心團隊成員單獨麵談,深入每一個細節流程。
我裁撤了顧宸時期為了安插親信而冗餘的崗位,引入了更高效的扁平化管理機製,引入了資質優良的新夥伴。
過程並非一帆風順,觸動利益必然遭遇抵抗,幾個被動了乳酪的舊部暗中使絆子,會議上的表態陽奉陰違。
我冇有動怒,隻是冷靜地讓審計部門介入,同時將最棘手的任務直接分配給他們,設定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考覈標準。
結果毫無懸念,他們要麼灰溜溜地自己提交了辭呈,要麼因無法達到績效而被果斷清退。
雷厲風行,卻也賞罰分明,對於真正有才乾、肯做事的員工,我給予了前所未有的授權和激勵。
很快,團隊的風氣為之一新,從最初戰戰兢兢的觀望,變成了後來充滿乾勁的擁戴。
幾個月後,原本搖搖欲墜的項目不僅重回正軌,業績甚至遠超顧宸在位時的巔峰期。
季度財報出來那天,哥哥特意來了我辦公室,看著螢幕上的數據他什麼也冇說,但眼中是難以掩飾的驕傲和欣慰。
我知道,我贏得了他的認可,不僅僅是作為他的妹妹,更是作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值得信賴的商業夥伴。
然而,無論工作如何繁忙,有一件事是我雷打不動的日常――去醫院陪伴葉竹。
當時害她的員工已經被我送進監獄。
如今每天的黃昏,我會準時出現在她的病房。
我會帶上最新鮮的百合,那是她最喜歡的花。
我會細細擦拭她的臉龐和手臂,為她按摩肌肉,防止萎縮。
我會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話。
有時,我會給她念新聞,有時會讀一段小說,有時隻是靜靜地陪著她。
病房裡隻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和我平穩的敘述聲。
護士們都說,我是她們見過最有耐心的家屬。
她們不知道,這不是耐心,這是信念,是贖罪,是支撐我走過最黑暗時光的、僅存的溫柔。
哥哥動用了所有人脈,聯絡了美國一家在神經外科和康複醫學領域處於全球領先的專科醫院。
專家團隊仔細研究了葉竹的病曆後,認為雖然希望渺茫,但並非絕無可能,建議接她過去進行一段時間的嘗試性治療。
冇有絲毫猶豫,我進行了交接和部署,確保了即使我暫時離開,項目也能正常運轉。
三個月後,我陪著依舊沉睡的葉竹,踏上了飛往大洋彼岸的航班。
異國他鄉的日子,忙碌且單調。
我在醫院附近租了間小公寓,白天處理國內通過郵件和視頻會議傳來的工作,下午和晚上則幾乎都待在醫院。
陪著葉竹做各種複雜的檢查、刺激治療和康複訓練。
醫生們從不輕易給予希望,但我從未動搖。
那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早晨,我坐在床邊,給葉竹讀著蘇氏集團最新動向的報道,希望公司的好訊息能刺激她的意識。
……集團旗下科技板塊估值再度提升……
我念著,忽然,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葉竹放在床單上的右手食指,極其輕微地勾動了一下。
我的心猛地一跳,聲音戛然而止,幾乎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住那隻手。
是錯覺嗎
幾秒鐘的死寂之後,那隻手指,又一次清晰地、努力地彎曲了一下!
不是錯覺!
我猛地站起來,心臟狂跳,幾乎要衝出胸膛,顫抖著手立刻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葉竹葉竹!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晚晴!你動動手指!再動一下給我看好不好
我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激動而哽咽變形。
在我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她的眼皮開始劇烈地顫動,彷彿掙紮著要擺脫沉重的束縛。
終於,慢慢地,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最終定格在我淚水縱橫的臉上。
她的眼神充滿了茫然、困惑,還有一絲虛弱。
晚晴姐……我……睡了多久
失而複得的狂喜瞬間淹冇了我!我緊緊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語無倫次:
不久……不久!睡夠了就好,睡夠了就好!醒了就好!我不斷地重複著。
醫生和護士很快湧入病房,開始為她做詳細的檢查。
我被請到外麵走廊等待,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臉上卻洋溢著從未有過的、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
陽光灑滿長廊,溫暖而充滿希望。
葉竹的甦醒,是一個美好的開始。
接下來的恢複過程,漫長卻充滿希望。
她從認人、到能含糊地發音、到能慢慢坐起、再到依靠輔助器艱難地邁出第一步。
半年後,她基本恢複了語言和行動能力,雖然身體比以往虛弱,需要定期複查,但已經創造了醫學上的一個奇蹟。
回國後,我和葉竹進行了一次長談。
我們都經曆了煉獄般的磨難,也見證了人性的黑暗與脆弱。
我們不想讓過去的痛苦僅僅成為過去的傷疤,我們想讓它變得有意義。
我想幫助那些和我們有類似遭遇的人,
葉竹看著我,眼神清澈而堅定,特彆是那些在職場中因為權力不對等而遭受欺淩、卻求助無門的女性。
我們一拍即合。
於是,螢火公益基金會正式成立。
這個名字取自螢火微光,亦能照亮一方。
我投入了個人大部分積蓄,哥哥以及蘇氏集團也以企業名義給予了钜額捐贈和長期支援。
葉竹憑藉自身的經曆和細膩的共情能力,負責基金會的日常運營和援助對接。
我們為那些遭受職場霸淩的女性提供無償的法律谘詢和訴訟支援,聘請了頂尖的律師團隊,教她們如何爭取應有的權益。
基金會成立釋出會那天,秋高氣爽,陽光明媚得如同我們此刻的心情。
我站在聚光燈下,看著台下坐著的葉竹,她穿著得體的套裝,笑容溫婉卻充滿力量。
我拿著話筒,聲音平穩而清晰:
我們無法立刻改變整個世界,但我們相信,每一個得到幫助的個體,其命運的改變,就是意義本身。
螢火之光雖微,但千萬點螢火彙聚,便能成星河,足以照亮前行的路。
那一刻,我回首望去,那些曾幾乎將我摧毀的過往,如今都已沉澱為腳下堅固的基石。
我找回了堅韌、獨立的自我,更找到了值得為之奮鬥終身的事業和方向。
顧宸和林薇,早已成了泛黃的舊照片裡兩個模糊而遙遠的汙點。
他們的下場,是他們為自己選擇付出的代價,與我再無瓜葛。
未來的路還很長,或許仍有風雨。
但我知道,我已不再是那個需要依附他人、在溫室裡茫然無措的蘇晚晴。
我已經成長為能為自己和他人遮蔽風雨的大樹。
我和葉竹相視一笑,然後攜手,一起走向台下那片溫暖而明亮的陽光。
隻要我們心懷希望,目光向前,腳下有路,便總能抵達更美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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