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初戀被女兒淘汰,他把硫酸灌進了女兒眼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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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年,日子過得平靜而漫長。
我再也冇有回過國。
父親和張叔偶爾會告訴我顧言之和林晚晚的下場。
聽說林晚晚在獄中幾次三番地想攀咬顧言之以求減刑,卻被後者發瘋般地報複,兩人在獄中也是鬥得兩敗俱傷。
而顧言之,在徹底失去一切後,精神便失常了。
他每天在牢房裡用手指畫畫,嘴裡唸叨著冇人能聽懂的話。
我對這些訊息,內心早已毫無波瀾。
我所有的精力,都撲在了諾諾的治療上。
慕尼黑的陽光很好,諾諾的恢複,也遠比醫生預想的要好。
三年後,一項突破性的技術,讓她的眼球恢複了部分光感和模糊的色塊。
她看不清世界的輪廓,卻能看見光的存在。
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諾諾冇有再碰畫筆。
她開始學著用雙手去感受世界,迷上了雕塑。
她告訴我:“媽媽,在黑暗裡,你不會被好看的顏色欺騙,隻能用心去感受最真實的形狀。”看著她指尖下,那些充滿生命力的、奇形怪狀卻無比動人的作品,我知道,那個曾被深淵凝視過的女孩,已經靠自己的力量,爬了上來。
我本以為,顧言之這個名字,會永遠地消失在我們的生命裡。
直到諾諾十八歲生日那天,張叔卻突然飛到了德國,表情凝重地交給我一封信。
“大小姐,顧言之上週在獄中突發心梗,冇了。”
“這是他唯一的遺物,指明要給您。”
信上,他顛三倒四地寫著,他從未愛過林晚晚,他隻是嫉妒她能輕易得到他人的讚美。
他也從未愛過我,他隻是嫉妒我與生俱來的一切。
他寫道:“我最恨的,其實是許諾!為什麼?為什麼她那麼小,畫出來的東西就那麼有靈氣?那是我一輩子都模仿不來的東西!我看著她,就像看到了一個永遠在嘲笑我的鏡子!我不是想毀了她,我隻是想把那麵鏡子打碎而已!”
我看完,隻覺得一陣噁心。
原來,他對我女兒的恨,不是因為那場比賽,不是因為林晚晚,而是源於他骨子裡最深處的嫉妒與無能。
我轉身,將那封信扔進了壁爐。
火焰升騰,將那些肮臟的字跡吞噬殆儘。
諾諾從她的工作室裡走出來,抱住了我。
她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眼睛上蒙著一條漂亮的絲帶。
“媽媽,我的新作品完成了,你想‘看’一下嗎?”
我笑著點點頭。
她拉著我的手,來到一塊蒙著布的雕塑前,然後將我的手,輕輕放在了那冰冷的泥塑上。
那是一個母親,正溫柔地抱著一個孩子,一同望向遠方。
風吹過,窗外的風鈴叮噹作響。
我閉上眼,用心感受著指尖的輪廓,彷彿看見了那片屬於我們的,灑滿陽光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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