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背叛:從一筆錯轉的賬單開始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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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站在金碧輝煌的“遠航集團”大廈樓下時,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是海城的地標性建築,是我曾經無數次路過,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踏足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氣,撫平了胸口那枚代表著我初心的“蝶變”胸針,踩著高跟鞋,昂首走了進去。
大廳裡光可鑒人,空氣中都瀰漫著精英與效率的味道。
前台小姐姐笑容甜美,專業地為我指引了方向:“蘇小姐是嗎?陸總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
一切都讓我感到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這種環境曾是我拚搏的戰場,陌生的是我竟然已經離開了這麼久。
電梯平穩上行,頂層總裁辦公室,陸子川的助理小李已經在門口等候。
“您就是蘇念小姐吧?陸總對您的作品集非常欣賞,一直在等您。”她熱情地引著我走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辦公室。
我禮貌地微笑著,心中那份塵封已久的自信,正一點點復甦。
陸子川的辦公室,大得像個小型會客廳。一整麵牆的落地窗,將整個海城的繁華儘收眼底。
他穿著一身休閒的襯衫,少了昨晚的冰冷,多了幾分儒雅。見我進來,他親自給我倒了杯溫水。
“蘇小姐,遠航集團不看出身,不聽流言,隻看能力。”他開門見山,“‘雲頂天闕’這個項目,我需要一個全新的,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設計。”
“我需要知道,這五年,你的能力是生疏了,還是沉澱了。”
他一針見血,直指我最薄弱的地方。
我心中一凜,反而徹底冷靜了下來。我將帶來的平板電腦打開,調出我這幾天通宵趕出來的設計草案。
“陸總,很高興我的舊作能得到您的欣賞。”
“但這五年,我雖然冇有從業,卻從未停止過思考。”
“我將我對‘家’的理解,全部融入了這次為‘雲頂天闕’所做的全新概念設計裡。”
我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我把它命名為,‘新生’。”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將自己這五年來對於空間、光影、人與居所關係的思考,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麵前。
“房子不該是束縛人的牢籠,它應該是能讓人自由呼吸的港灣。”
“我希望住在裡麵的人,推開門的瞬間,能卸下所有疲憊,找回最真實的自己。”
我講得投入,而陸一川也聽得專注。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更像一個苛刻而專業的同行,時不時提出幾個極其刁鑽的問題,直擊設計的核心。
而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答如流。
這五年,陳衍以為他磨平了我的棱角,卻不知道,他隻是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去沉澱和思考,將我的才華磨礪得更加鋒利。
當我講完最後一個字,辦公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半晌,陸子川忽然笑了。那是一種冰山融化般的淺笑,讓他原本淩厲的五官瞬間柔和了下來。
“蘇念小姐,恭喜你。”
“你被錄用了,首席設計師的職位,是你的了。”
巨大的喜悅瞬間將我包圍,我幾乎要忍不住站起來歡呼。
“不過”陸子川話鋒一轉,身體微微前傾,那雙深邃的眼眸牢牢鎖住我,“我有一個條件。”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我需要你立刻入職,並且,全麵接手‘雲頂天闕’這個項目。我會給你配備最好的團隊,但所有決策,必須由你親自把關。”
他頓了頓,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希望,我的第二次信任,再次被辜負。”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給了我機會,也給了我壓力。
我用力地點點頭:“陸總,您放心。”
從遠航集團出來,我感覺腳下的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我終於,又找回了作為設計師蘇唸的價值。
回到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陳衍和婆婆留在房子裡的一切東西,全部打包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我冇有絲毫留戀,隻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我正準備叫家政公司來做個徹底的清潔,門鈴卻響了。
我以為是家政公司的人提前到了,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
是婆婆。
短短一天,她像是老了十歲,頭髮花白,滿臉皺紋,再冇了昨天的囂張氣焰。
她看到我,“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抱著我的腿就開始哭天搶地。
“念唸啊!我錯了!媽知道錯了!你饒了阿衍吧!”
“他就你這麼一個媳婦,他不能冇有你啊!求求你,你去跟警察說,都是誤會,讓他回來吧!”
我冷冷地看著她,冇有說話。
她見我不為所動,眼珠一轉,開始打感情牌:“我知道,都是因為那個狐狸精!你放心,媽已經把她趕走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媽保證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阿衍也是一時糊塗,男人嘛,誰還冇個犯錯的時候?你看在咱們五年婆媳的份上,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我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得像冰:“五年婆媳?”
“你咒我‘不下蛋的老母雞’的時候,想過我們是婆媳嗎?”
“你幫著你兒子算計我嫁妝的時候,想過我們是婆se嗎?”
“你眼睜睜看著我因為你兒子失去孩子,卻還罵我嬌氣的時候,想過我們是婆媳嗎?”
我每問一句,她的臉色就白一分。
我抽出被她抱住的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吧,你來找我,不是因為後悔,而是因為陳衍被抓,你冇人給你養老送終了,對嗎?”
她被我戳穿了心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索性破罐子破摔,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是又怎麼樣!我是他媽!他給我養老天經地義!蘇念我告訴你,你今天不把我兒子弄出來,我就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說著,她竟然真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對著自己的手腕比劃起來。
“反正我兒子冇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就讓你背上一條人命!讓你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我看著她拙劣的表演,隻覺得可笑。
就在這時,我身後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回頭,正對上陸子川深邃的眼眸,他手裡提著一份檔案袋,顯然是剛從公司回來。
他看了一眼屋裡撒潑的婆婆,又看了一眼我,眉頭再次皺起。
“又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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