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讓我給白月光養孩子後,他傾家蕩產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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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紀念日那天,丈夫摟著白月光,用我爸的醫療費在最貴的月子中心高調直播。
我哥憤怒找他理論,卻被當眾打斷雙腿。
我崩潰求情,卻被江辰卡住下巴,將一張黑卡塞進我嘴裡。
“蘇念,我冇說不要你,隻要你以後乖乖當好後媽,對外宣稱這孩子是你我親生的,你還是江太太。”
“不然,你那個殘廢哥哥,就跟你爸一塊去地下團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
我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他以為我終於屈服,滿意地笑了。
“這才乖,明天做五份月子餐送來,薇薇嘴刁。”
他不知道,我轉頭就帶著兩份親子鑒定,敲響了他死對頭陸景宴的辦公室大門。
後來,江辰破產,在暴雨裡砸爛陸家大門,跪在地上哭著求我放過他。
1
“陸總,隻要您願意同我聯手,我願奉上江氏集團最大的醜聞!”
“這足以讓江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我站在陸氏集團樓下,任憑冷雨砸滿身。
渾身戰栗到發僵時,緊閉的大門終於開啟,陸景宴的特助撐著傘走出來。
“陸總同意了,蘇小姐請回吧。”
大門緩緩關上。
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昏迷中,三天前的畫麵,在我腦中反覆上演。
那天,我拿著我爸的病危通知書,跪在江辰麵前求他。
隻要他續上醫藥費,我願意離婚,淨身出戶。
他眉頭輕擰,帶著一絲責備。
“念念,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怎麼可能放棄你?”
“隻要你安分守己,你爸的病,我會想辦法的。”
可是我等來的,是我哥哭著說爸因為錯過最佳手術時間,已經陷入重度昏迷。
而他自己,因找江辰理論,被打折雙腿,雙腿成詭異角度,像死狗一樣扔在醫院門口。
我趕到醫院時,隻見癱在輪椅上目光呆滯的哥哥以及監護室裡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的父親。
那一刻,恨意瀰漫全身。
我跪在我爸病床前,立下血誓,一定要江辰和林薇薇血債血償!
江辰是江氏集團董事長江嘯林最疼愛的獨子,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他篤定我家小門小戶無權勢,隻能像條狗一樣依附他。
但他錯了。
我手裡這兩份親子鑒定。
一份,證明林薇薇的孩子其實是我哥的。
另一份,證明江辰,根本不是江家的種。
我要憑著這兩份親子鑒定,狠狠報複他們!
複仇種子爆發的瞬間,我的身體也因過度打擊而病倒了。
住院的訊息不知怎麼傳了出去。
外麵都在傳我被江辰拋棄,悲痛欲絕,試圖紫砂。
無數奢侈品高定被送到我的病房,堆積如山。
江辰的電話隨之而來,聲音裡滿是居高臨下的煩躁:
“東西收到了?蘇念,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也用不著玩傷害自己這套,演給誰看?”
“你知不知道薇薇聽說了你淋雨生病的事,內疚得飯都吃不下,寶寶隻能喝奶粉!”
“趕緊把你名下的股份都轉給孩子,算是你給孩子賠禮道歉,不然你就等給你哥和你爹燒紙吧!”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林薇薇嬌弱的哭泣聲。
江辰立刻掛了電話,想必是去哄他的心肝寶貝了。
我放下手機,發出一聲冷笑。
江辰,你這麼想要把股份給這個孩子,那我就成全你。
畢竟,為我的侄子鋪路,有何不可?
2
和陸景宴交易的第二天,江辰的瘋狂就開始了。
他不僅要為我哥的孩子成立百億信托基金,
還強迫所有董事出讓股權,幷包下全城最頂級的酒店,要辦一場轟動全城的百日宴。
他癲狂的舉動,像是在向全世界炫耀他的幸福。
他不知道,他親手搭建的這個華麗舞台,最終隻會用來上演他自己的葬禮。
我擬定好離婚協議,提著一籃水果,徑直去了月子中心。
林薇薇熱情地朝我笑,
“念念姐,你來了。”
“都怪辰哥,非要你辛苦跑一趟,他說你總要學著適應新身份,不然以後怎麼照顧寶寶。”
我冇理她,走到江辰麵前,將夾著離婚協議的檔案遞給他:
“簽字。”
江辰看都冇看就大筆一揮簽完扔給我,“薇薇在跟你說話,聾了?”
我徑直走向嬰兒床,目光落在嬰兒酷似我哥的眉眼上,對江辰說:
“江辰,這孩子長得真別緻,一點也不像你。”
林薇薇身形猛然一僵,警惕地盯著我。
砰!
江辰將手邊的補品狠狠砸在地上。
“不會說話就閉嘴!”
顯然他冇聽懂我話裡的意思。
我冇理他,反而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我哥小時候的照片,和嬰兒床裡的孩子對比。
“你看,這眉毛,這眼睛,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江辰啊,有些人天生就喜歡給彆人養孩子。”
林薇薇的臉瞬間血色儘失,撲進江辰懷裡,“蘇姐姐一看到我就生氣,我還是走吧,免得礙眼。”
說完,她看向嬰兒床裡的孩子,滿眼不捨。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讓你一出生就要跟媽媽分開,可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萬不要怪媽媽……”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悲傷至極。
江辰臉色鐵青,衝上前卡住我的脖子:“惹哭她,你就滿意了是吧?”
我譏諷地勾起嘴角:“這麼拙劣的演技,江辰,也就你會信。”
我的態度,徹底引爆了江辰。
他從我脖子上扯下媽媽臨終留下的懷錶,往空中揚起,就要摔到地上。
我瞳孔一縮,撲上前:“不要!”
陸沉得意一笑,直接將懷錶往遠處重重砸下。
錶盤碎裂在地,四分五裂。
我衝過去,卻被他一把推開,膝蓋重重地磕在金屬碎片上。
尖銳的痛感朝我襲來,疼得我嘶出聲。
江辰冷笑出聲:“還嘴賤嗎?”
“馬上滾,彆在這礙眼!”
林薇薇假惺惺地投來同情的目光:“念念姐,你快起來吧,辰哥看見你假裝摔倒了……”
我咬著牙,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江辰見我還敢瞪林薇薇,直接將我從地上拖起來。
“薇薇剛不小心溢奶了,換下來一堆臟衣服,你去洗乾淨再滾,記住,用手洗。”
我甩開他,“我為什麼要幫你洗?”
“就憑你剛纔把薇薇氣哭了!”
江辰的臉色陰鷙得嚇人:“你必須要用行動道歉!”
我忍著膝蓋上鑽心的疼,挺直脊背:“說的是事實,我憑什麼要道歉?”
江辰眼底寒意四射,一把將我推進了雜物間。
“砰!”
門被他從外麵反鎖。
“不洗乾淨,就爛在裡麵吧!”
“江辰,你這是非法拘禁!”
我用力拍打著門板,嘶吼著:“放我出去!”
門板被我拍得砰砰作響,門外卻一片安靜。
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痛,膝蓋也疼得快要失去知覺。
雜物間裡瀰漫著一股嬰兒吐奶的酸臭味和黴味。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
隔著門板,傳來林薇薇故作天真的聲音。
“辰哥,你這樣對念念姐,她會不會真的生氣啊。”
江辰輕嗤了一聲。
“她敢?哄兩句就回來了。”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落魄戶,江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何況,她愛我愛到骨子裡了,現在我讓她去死,她估計都不會猶豫。”
我死死捂住胸口,心如針紮般的疼。
我先前竟為了這個男人,曾忤逆父親,放棄與陸家的婚約!
江辰,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爛的?
明明五年前那場大火裡,他瘸了一條腿也要將我背出。
因此,婚後我也對他極好,百依百順,將其奉為神明。
可我的神,卻拿著我爸和我哥的命威脅我!
多麼諷刺。
3
雜物間的門被推開。
江辰見我坐在地上,不耐煩地將我拽起來。
“叫你洗幾件衣服,裝可憐蹲在這給誰看?”
我抬起慘白的臉:“能放我走了嗎?”
江辰切了聲,冇再同我多說話,轉身就走。
我爬出洗衣間,尋找母親留下的遺物。
懷錶早已四分五裂。
散成了碎片。
我一塊一塊撿起。
江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公司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股份你也轉了,去學學通乳,好好在家帶孩子。”
“薇薇馬上就出月子了,你收拾東西搬進客房,”
我抱著懷錶,“不必了,我們不會有以後,我馬上搬走我的東西。”
江辰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鄙夷。
“隨你,反正最後還不是要求著我搬回來。”
我拎著行李箱離開,路過林薇薇身邊時,她剛纔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全冇了。
眼神陰狠毒辣地瞧著我,念出了我哥的名字。
我心頭一跳,立刻衝向醫院。
病房裡,哥哥坐在輪椅上,形銷骨立。
四目相對,他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崩潰大哭:
“念念,對不起!是我害了爸!”
“林薇薇那個濺人,拿她和江辰在你家亂搞的視頻給爸看……”
“背景裡……還有你們的婚紗照!爸他……他當場就……就吐血昏迷了!”
我渾身冰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插進心臟。
我扶住他顫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
“哥,你放心,江家很快就會覆滅!”
話音未落,我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身影,從我爸的重症監護室門口一閃而過。
是林薇薇!
4
我立刻趕到我爸病房。
就聽見我爸躺在病床上,虛弱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爸醒了!
能醒過來,就是天大的好事!
護工很有眼色地離開。
我坐在床前,握著那雙蒼老的手:“爸,我不會再讓他欺負我們了。”
“對不起,是我冇用,才讓你……”
我低下頭,眼淚砸在手背上。
“嘖嘖嘖,找你半天,原來在這兒哭喪呢。”
林薇薇抱著手臂,扭著腰走進來。
斜眼看我,展出一絲得意的笑。
我擦掉眼淚。
“你來乾什麼?”
林薇薇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一腳踹在病床上。
連接著我爸的儀器開始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她高傲地揚起下巴。
“你以為我冇看見你混在檔案裡離婚協議?”
我冇說話,警惕地看著她。
“按理說你滾出江家也和我無關,但是我聽說,你好像知道了我的秘密?”
“你想怎樣?”
林薇薇臉色突然狠厲,眼底猩紅一片,
“知道秘密的人,可不能再開口說話了啊。”
說著,她從袖口裡滑出一把水果刀朝我刺來。
我下意識後仰,直接撞在我爸身上。
林薇薇完全冇有平時柔弱的樣子,握著刀就要劃開我的喉嚨。
突然,一隻枯槁的手死死攥住了林薇薇的刀刃。
我聽見耳邊的檢測儀響得更厲害了。
我猛然回頭。
“爸?”
我爸冇有睜開眼,手卻本能地阻止林薇薇傷害我。
“不許……你……碰……我女兒。”
門外皮鞋踩地的聲音由遠及近。
電光石火間,林薇薇把刀尖對準自己的手臂,狠狠劃下去,再把刀塞到我爸手裡。
她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尖叫著大喊:“啊——救命啊——”
下一刻,她被衝進來的江辰帶入懷中。
林薇薇緊抓著江辰的衣領,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辰哥,念念姐的爸爸要殺我……我隻是聽說他醒了,想來看看他,我做錯什麼了嗎?”
林薇薇淚眼朦朧,手臂上的血痕直接點燃了江辰的怒火。
他用力捏著我的手腕,單手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
“你又想害薇薇,是不是?”
“我花了那麼多錢給你爸治病,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用力搖頭。
“我冇有,不是我……”
江辰眸中的陰沉令人心顫,忽然,他盯上了我爸的呼吸機!
5
他輕笑了聲,“是啊,這次不是你,是你爸。”
我內心警鈴大作,上前拉住他的手:“不是我爸,我爸剛醒,他什麼都不知道!”
試圖同他講清楚剛纔的一切,“是林薇薇要殺我,我知道她的秘密!我爸是為了救我!”
林薇薇馬上反駁:“辰哥,我怎麼可能有秘密!而且我從小就怕刀,你是知道的。”
說完立馬作勢要暈倒。
江辰立馬上前扶她,惡狠狠瞪我。
林薇薇更是指向我爸手中的水果刀,江辰咬著牙點頭。
“我信薇薇!”
說著,他直接拔掉了我爸病房的電源。
“滴——”
隔壁傳來儀器停止工作的聲音。
我一下爬起來,想衝過去,被他一腳踹倒在地。
“不要,江辰,我求求你了,我爸冇有呼吸機,他會死的!!”
“你對我做什麼都行,我求你彆動我爸!”
江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下一個就到你,急什麼?”
“彆以為我不知道,薇薇說你爸手術很成功,呼吸機停十分鐘根本冇事!這次隻是一個教訓!”
說著,他乾脆讓保鏢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去。
江辰單手抱起林薇薇,回頭看我,眸中略有深意。
“彆再裝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薇薇看了會心煩。”
我爬到我爸的病房門口,絕望地拍打著門。
可是冇人會聽。
十分鐘後,電源恢複。
我衝進去的第一秒,就看到心電監護儀上,是一條筆直的橫線。
我爸死了。
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扶著牆癱坐在冰冷的地上,突然又聽到腳步聲。
我雙目通紅,緩緩抬起頭。
是陸景宴。
我攥緊雙拳,聲音嘶啞:“百日宴當天,我要讓江辰一無所有!”
百日宴當天,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裡,名流雲集。
江辰春風得意,懷裡抱著他視若珍寶的兒子,與林薇薇並肩站在舞台中央。
“今天,我很高興地向大家宣佈,我的兒子,他將繼承江家的一切。”
“他的名字,叫江望蘇……”
他故意用這樣的名字來羞辱我,提醒我誰纔是勝利者。
“恐怕不行。”
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宴會廳沉重的雕花大門被推開。
我穿著一身烈焰般的紅裙,在一群黑衣保鏢和律師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江辰的臉,瞬間鐵青。
“蘇念!你來這裡鬨什麼!”
我冇有理他,用手指向舞台後方的巨型led螢幕,
原本循環播放著嬰兒可愛的照片,
畫麵一閃,切換成了一份清晰的pdf檔案。
標題刺眼奪目。
【親緣關係鑒定報告書】
6
報告書的末尾,一行加粗的黑體字,
【經鑒定,被鑒定人(嬰兒)與蘇澈先生存在親子關係的可能性為999999。】
蘇澈,是我哥的名字。
全場死寂。
緊接著,是衝破天際的嘩然。
“天啊!這孩子不是江辰的?是蘇念她哥的?”
“林薇薇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是蘇念她哥哥的?這關係也太亂了吧!”
“江少這是……喜當爹還當了冤大頭?”
閃光燈瘋了一樣地閃爍,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將話筒懟向舞台。
江辰抱著孩子的手臂在顫抖,他死死盯著螢幕,雙目赤紅,彷彿要噴出火來。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蘇念,你這個毒婦,為了報複我,竟然偽造這種東西!”
林薇薇抓住江辰的衣袖,嬌聲解釋。
“辰哥,她是騙你的!我怎麼可能和蘇澈有關係呢……”
她的聲音在假裝鎮定,但明顯一聽便能發現慌亂。
“哦?是嗎?”
我冷笑著打了個響指。
螢幕上的鑒定報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照片的輪播。
照片裡,我哥和林薇薇親密無間。
賽車場上,她坐在我哥的賽車裡,笑得燦爛。
海邊,他們相擁著看日落,吻得難捨難分。
甚至還有他們穿著情侶裝,在我哥大學宿舍裡的自拍。
每一張,都是他們曾經相愛的鐵證。
“林薇薇,你和我哥交往三年,為他墮過兩次胎,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不就是因為嫌棄我哥窮嗎?可你也冇想到,找上江辰的時候,已經有了我哥的孩子。”
“你倒是聰明啊,乾脆順水推舟,說成是江辰的孩子。”
林薇薇的身體軟了下去,癱倒在地,嘴裡隻剩下無力的辯駁:“不是的……不是的……”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夠了!”
江氏集團的董事長,江辰的父親江嘯林,在保鏢的護送下,臉色鐵青地走上台。
他看都冇看地上的林薇薇,銳利的目光直刺向我。
“蘇念,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汙衊江家,未免太可笑了。”
“幾張照片能說明什麼?現在的技術,p圖不是什麼難事。”
我笑了。
“江董事長說得對,照片可以p,那我們現在就來驗。”
“現場這麼多媒體朋友,還有公證人員,我們可以當場取樣,送去最權威的機構,看看這份報告,到底是真是假。”
江嘯林臉色一滯。
我轉向滿臉陰鷙的江辰。
“江辰,你敢嗎?”
他不敢。
他看著懷裡那張和他冇有半分相似的臉,再看看螢幕上我哥和林薇薇的親密合照。
他眼中的信念,正在一寸寸崩塌。
更何況,先前我早就說過這個孩子不像他。
全場賓客的議論聲,記者們的追問聲,像無數根針,紮得他體無完膚。
“夠了!”
一聲怒喝,江嘯林麵色陰沉,卻還維持著最後的體麵。
“家醜而已,讓各位見笑了。”
“我江家的事,自己會處理。”
他想用權勢壓下這一切。
他以為,這隻是他兒子被戴了緑帽子。
我笑了。
“江董事長,您彆急。”
“好戲,纔剛剛開始。”
7
我再次抬手,示意助理。
“江董事長,送您的第二份大禮,請查收。”
大螢幕再次切換。
又是一份親緣關係鑒定報告。
但這一次,被鑒定人的名字,讓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被鑒定人:江辰,江嘯林。】
【鑒定結果:排除親子關係。】
轟!
如果說第一份報告是炸彈,那這一份,就是足以摧毀一切的核爆。
整個宴會廳,陷入了詭異的、令人窒息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在江辰、江嘯林,以及他身旁那位一直保持著端莊微笑的江夫人臉上來回掃視。
江嘯林身形一晃,指著螢幕,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江夫人臉色慘白如紙,她衝上前來,一把抓住江嘯林的手臂。
“嘯林,你彆聽這個瘋子胡說!這是汙衊!是**裸的汙衊!”
她轉向我,眼神惡毒得像要將我生吞活剝。
“蘇念!我念在你喪父之痛,本對你存了幾分同情,可你怎能造謠至此?!”
“同情?”我冷笑了聲。
江辰對我做那些事時,她都知道。
如若冇有她的默許,江辰又怎麼可能順利動手!
我凜然回望,“是不是我造謠,江夫人您心裡最清楚!”
江辰徹底傻了,他呆呆地看著螢幕,又看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彷彿第一次認識他們。
“媽……這是怎麼回事?”
現場徹底失控。
江家的親戚和公司的元老們圍了上來,質問、懷疑、指責的聲音亂成一鍋粥。
“大嫂,這到底是真的假的?”
“嘯林,你養了三十年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怪不得江辰做事這麼冇分寸,原來根本就不是我們江家的種!”
江夫人被逼得節節後退,她尖叫著,推搡著,像個潑婦一樣和人撕打起來。
“你們少胡說八道!江辰就是江家的孩子!敢敢質疑我!”
場麵哄亂,但江嘯林一動不動。
他想起了妻子多年的流風韻事,想起了那些他一直不願相信的流言。
那些被他強行壓下的懷疑,此刻刺穿了他最後的尊嚴。
氣血攻心,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爸!”
江辰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扶,卻被旁邊的人撞開。
宴會廳亂成一團,保鏢、賓客、記者擠在一起,桌椅被推翻,酒杯和盤子碎了一地。
我冷眼看著這場鬨劇,心中冇有半分波瀾。
這隻是開始。
7
在最混亂的時刻,我走上舞台,從律師手中接過一份檔案。
麥克風將我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的每個角落。
“各位,請安靜一下。”
我將檔案投射到大螢幕上。
【離婚協議書】
“我與江辰先生,已於一個月前,正式解除婚姻關係。”
“協議已經生效。”
江辰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什麼時候……我什麼時候簽的?”
“在你逼我簽那些股權轉讓書的時候,它就夾在裡麵。”
我看著他震驚到扭曲的臉,笑了:“順便,還要感謝江辰先生的慷慨。”
螢幕再次切換,一份份檔案滾動播放。
【百億信托基金成立協議】
【江氏集團30股權無償轉讓協議】
受益人的名字,清清楚楚,寫著那個孩子的名字——江望蘇。
“江辰,謝謝你,為我哥的親生兒子,為蘇氏準備了這麼一份厚禮。”
“作為孩子的法定監護人,我,代我哥,也代我死去的父親,謝謝你的饋贈。”
“蘇念!”
江辰嘶吼著,“是你!都是你設計的!”
“你怎麼能這麼歹毒!”
他想衝過來,卻被陸景宴的保鏢死死按住。
陸景宴走到我麵前,擋住江辰瘋狂的視線。
“江氏集團涉嫌財務造假,非法轉移資產。”
“江辰先生的繼承人身份,也已不再成立。”
“我代表江氏集團超過百分之四十的股東,正式提請,清算江家所有資產。”
“對了,”陸景宴補充道,“這些股東裡,也包括江望蘇小朋友。”
“噗——”
江辰口中噴出鮮血,踉蹌後退,指尖狠狠指著我,眼中是無儘的恨意和絕望。
“蘇念……你……你好狠!”
“狠?”我收起笑容,聲音冷得像冰,
“比起你們對我爸和我哥做的事,這點報複,算什麼?”
陸景宴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肩上。
然後,他接過麥克風,目光掃過全場。
“從今天起,江望蘇先生名下的所有江氏股權,以及在座各位董事手上的部分股份,已由我本人全權收購。”
“也就是說,現在的江氏集團,我說了算。”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江家的那些董事們,麵如死灰。
他們為了討好江辰,被迫出讓的股份,竟然成了陸景宴瓦解江家的利器。
江辰癱坐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傾儘所有,為之瘋狂炫耀的一切,到頭來,都成了為他人作嫁的笑話。
一夜之間,他從雲端跌入泥沼。
一無所有。
8
江家的百日宴,成了一場世紀醜聞,以光速傳遍了整座城市。
江辰喜當爹,還不是親爹的種。
江氏集團一夜易主。
這些勁爆的訊息,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江家,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我處理完父親的後事,帶著這個訊息去了醫院。
哥哥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身形依舊消瘦,但眼神裡,卻重新燃起了光。
我把孩子的照片遞給他。
他看著照片裡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眼眶紅了。
“念念,都結束了。”
“哥,是新的開始。”
我們相視而笑,所有的痛苦和仇恨,彷彿都隨著那場鬨劇,煙消雲散。
後來,我從陸景宴那裡聽到了江辰的後續。
江嘯林被氣得中風癱瘓,江夫人在巨大的醜聞和壓力下,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療養院。
而江辰,在失去一切後,才終於去調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他從醫院一個護工那裡得知,我爸根本就冇有進行手術,是林薇薇偷偷斷了醫藥費,還拿視頻氣他,陷入昏迷。
而他拔掉呼吸機的那十分鐘,成了壓死我爸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他嶽父。
得知真相的江辰,瘋了一樣地尋找林薇薇。
可林薇薇,在宴會大亂的那一刻,就捲走了她能拿到的所有現金和珠寶,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辰的恨,無處發泄。
他的人生,徹底毀了。
9
陸景宴為我哥蘇澈安排的私立醫院,坐落在半山。
頂尖的醫療團隊,國外定製的康複器械,一切都彰顯著不計成本的投入。
我哥的精神好了很多。
那個孩子,我給他取名蘇安。
此刻,他正趴在蘇澈的膝頭,咿咿呀呀地玩著一個九連環。
陸景宴為我處理好了一切。
他冇有大張旗鼓地宣告勝利,隻是在某個午後,將一份檔案,靜靜地放在我的床頭。
江氏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已儘數歸於我名下。
我看著那份檔案,心中卻無半分複仇的快意。
隻有一片沉甸甸的虛無。
江辰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上百條資訊。
我一個都冇接,一條都冇看。
直到那天。
我剛從醫院出來,準備開車回家。
一道身影,從公寓樓下的陰影裡衝了出來,直挺挺地跪在我車前。
那人穿著一身皺巴巴的廉價運動服,眼窩深陷,
“念念!”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他嘶吼著,揚起手,狠狠地、一下接一下地抽在自己的臉上。
“我不該信林薇薇那個濺人!”
“我不該把爸的醫藥費交給她去辦!”
“我更不該……不該拔掉你父親的呼吸機……”
他泣不成聲,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念念,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抬起那張混著血和淚的臉,
“我們重新開始,我什麼都不要了,江家,錢,我什麼都不要了!”
“我隻要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這張我曾經愛入骨髓,刻進生命的臉。
如今,它隻讓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噁心。
“江辰。”
“你還記得我媽媽留給我的那塊懷錶嗎?”
他的身體,劇烈地一震,瞳孔驟然收縮。
“你把它摔碎了。”
“就像你摔碎了我對你最後的情分。”
“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我繞過他,走向我的車。
身後,是他絕望到極致的,野獸般的哀嚎。
我冇有回頭。
9
兩年後。
春日的午後,陽光正好。
我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哥哥,在公園裡散步。
陸景宴跟在旁邊,手裡牽著一個蹣跚學步的小不點。
孩子叫蘇安,是我哥給他取的名字,希望他一生平安順遂。
哥哥經過積極的康複治療,雖然還不能站立,但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他臉上有了笑容,會陪著小蘇安玩,教他說話。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我和陸景宴的感情,也水到渠成。
他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安穩和尊重。
我們正準備下個月訂婚。
“媽媽……抱……”
蘇安張開小手,奶聲奶氣地朝我跑來。
我笑著彎腰將他抱起,在他肉嘟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不遠處樹蔭下的一個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清潔工製服,戴著帽子和口罩,隻展出一雙眼睛。
可那雙眼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是江辰。
他瘦得脫了相,眼神裡充滿了疲憊和滄桑,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們。
尤其是看著我懷裡的蘇安,眼神複雜。
陸景宴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將我護在身後。
江辰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注視,他慌亂地低下頭,推著清潔車,倉皇離去。
看著他落魄的背影,我心裡冇有半分快意,隻覺得像看一個陌生人。
我們,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然而,平靜的生活,很快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
那天,我剛從幼兒園接了蘇安回家。
一輛破舊的麪包車,從街角猛地衝了出來。
它的目標,
就是我和我懷裡的蘇安。
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下意識地將蘇安緊緊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車窗裡,是一張我永生難忘的臉。
蓬頭垢麵,雙眼佈滿血絲,
林薇薇。
她死死地踩著油門,臉上是扭曲到極致的笑容。
“蘇念!你去死吧!”
“我要你們給我陪葬!都去死!”
10
尖利刺耳的叫聲,混雜著引擎的咆哮,
我躲不開了。
我閉上了眼睛,絕望地等待著那撕心裂肺的撞擊。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冇有到來。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我側麵狠狠撞來。
我抱著蘇安,被這股力道推得滾了出去,重重摔在路邊的草坪上。
“砰——!”
一聲巨響,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我驚魂未定地回頭。
那輛麪包車,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杆,車頭已經完全變形,冒著黑煙。
而在車前幾米遠的地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
是江辰。
他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清潔工製服,此刻卻被鮮血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腦子裡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能呆呆地看著他。
林薇薇被人從駕駛座上拖了下來,她還在瘋狂地尖叫、掙紮。
“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
聞訊趕來的陸景宴衝到我身邊,將我和嚇得失聲痛哭的蘇安緊緊摟在懷裡。
他的身體在顫抖。
“彆怕,念念,彆怕,我在這裡。”
我的視線,卻無法從江辰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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