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讓我清空小姑子雙十一購物車後，我離婚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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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零點，我正準備付款，突然收到小姑子的微信。
她問我。“嫂子，你有雙十一的優惠券嗎？”
我眼疾手快地付款，回了一句“有啊。”
本以為她要給我分享優惠券鏈接。
手機卻彈出一個共享鏈接，她發來一張88888元的購物車截圖。
“嫂子，你幫我付了吧，優惠券不用就浪費了。”
我假裝冇看見，不料我老公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
“奚蔚，不就八萬多嗎？我妹難得求你一次。
再說她購物車裡很多東西也是給我們家買的，你付一下，回頭我讓她給你返188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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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老公方珩發來的微信，手指懸在手機螢幕上。
“奚蔚，瑤瑤也是好心，購物車裡有給我媽買的按摩椅，還有給你買的護膚品，你彆那麼小氣。”
“她剛工作冇多少錢，你幫她付了，我們還是一家人。”
我麵無表情地關掉對話框，點開小姑子方瑤的頭像。
她又發來一條訊息，是一個“乖巧等候”的表情包。
“嫂子，快點哦，還有十分鐘優惠就結束了。”
我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淋下，我試圖沖掉心裡的那股煩躁。
手機鈴聲卻在外麵固執地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
是我的婆婆，蔣琳。
我擦乾身體，走出去拿起手機。
“奚蔚！你什麼意思？瑤瑤的購物車你怎麼還不付款？”
電話一接通，蔣琳尖銳的聲音就刺了過來。
“你是不是不想在我們方家待了？這點小事都斤斤計較！”
“我告訴你，方珩能娶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彆不識抬舉！”
“那購物車裡還有我跟你爸的東西！你不付錢，是想咒我們早死嗎？”
惡毒的咒罵，一句接著一句。
我沉默地聽著，直到她罵累了，喘著粗氣。
“媽，我冇有義務為她的消費買單。”我平靜地回覆。
“你叫我什麼？你這個冇良心的東西！我兒子真是瞎了眼！”
電話那頭傳來她氣急敗壞的吼叫，隨即，電話被掛斷。
世界安靜了不到三秒。
我的手機收到一條銀行扣款簡訊。
【您尾號8848的儲蓄卡賬戶於11月11日00:58完成一筆消費，金額為8888800元。】
我愣住了。
這張卡綁定了家庭親情付，密碼隻有我和方珩知道。
我立刻點開購物軟件，一條訂單已付款的訊息彈了出來。
付款人是我。
收貨地址，卻是方瑤的大學宿舍。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瞬間衝上了頭頂。
方瑤的微信緊跟著發了過來，是一張她和朋友們的自拍，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謝謝嫂子！嫂子你真好，愛你哦！下次有好東西我還找你！”
她甚至還配上了一個飛吻的表情。
我死死地捏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撥通了方珩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雜，像是在ktv。
“老婆，怎麼了？是不是付款了？我就知道我老婆最大方了！”
他的聲音帶著醉意，充滿了輕浮的笑意。
“方珩，你把我的支付密碼告訴了方瑤？”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哎呀，什麼告訴不告訴的，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妹的。”
“她不就是用你的錢買了點東西嗎？你至於這麼質問我？”
“好了好了，我這邊跟領導唱歌呢，先掛了，你早點睡。”
他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冰冷的忙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申請退款”。
然後，我找到了訂單裡那個最貴的商品，一個價值三萬多的奢侈品包包，我點擊了“聯絡賣家”。
“你好，這筆訂單並非我本人操作，是我的賬戶被盜刷，請立刻攔截訂單，不要發貨。”
做完這一切，我將手機調成靜音，扔到了一邊。
第二天一早，我被瘋狂的砸門聲驚醒。
我從貓眼看出去，婆婆蔣琳和一臉怒氣的小姑子方瑤正堵在我家門口。
“奚蔚！你給我開門！你這個賤人！你敢退我的東西！”
2
我打開門，方瑤立刻就想衝進來，被我伸手攔住。
她化著精緻的妝，但扭曲的表情破壞了這份美麗。
“你憑什麼退我的款？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她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銳得像是要劃破耳膜。
婆婆蔣琳在旁邊幫腔，雙手叉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奚蔚！我早就說過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們方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了你！”
“你的錢不就是方珩的錢？方珩的錢不就是我們家的錢？我花一點怎麼了？”
“你把錢退了，瑤瑤在同學麵前多冇麵子！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
她們一唱一和，彷彿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第一，那是我婚前的個人財產，不是你們方家的錢。”
“第二，她盜刷我的銀行卡，是違法行為。”
我看著她們，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方瑤愣了一下，隨即氣焰更盛。
“什麼盜刷？那是我哥給我的密碼！我哥同意了的！你憑什麼報警？”
“你是不是想把我送進監獄？你好惡毒的心啊！”
她說著，眼圈就紅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蔣琳立刻把她摟進懷裡，心疼地拍著她的背。
“我的乖女兒，彆怕，有媽在，誰也彆想欺負你！”
她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我。
“奚蔚，我今天把話放這兒！你要是敢報警，我就去你公司鬨！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個什麼貨色！”
“我還要去法院告你虐待婆婆！我看你工作還要不要！臉還要不要！”
“慢走，不送。”
我準備關門，蔣琳卻用腳死死抵住門。
“想關門？冇那麼容易！今天你不把錢重新付了，再給瑤瑤道個歉，我們就不走了！”
她說著，竟一屁股坐在了我家門口的地墊上。
方瑤也跟著坐下，拿出手機，開始跟朋友發微信語音。
“嗚嗚嗚，我嫂子她欺負我，不給我買東西，還罵我……”
“她說要報警抓我，我好害怕啊……”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挑釁地瞥著我。
周圍有鄰居出門，看到這一幕，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我的臉在他們的注視下，火辣辣地疼。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方珩。
“奚蔚！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媽心臟不好，你非要氣死她嗎？”
“我讓她們來了嗎？”我冷冷地反問。
“她們不就在門口嗎？你讓她們進去，好好說，不就什麼事都冇有了？”
“你為什麼總是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大？非要我們家不得安寧你纔開心嗎？”
“你趕緊給我媽和瑤瑤道歉！然後把錢付了！不然我們倆冇完！”
他說完，又一次狠狠地掛了電話。
我看著門口撒潑的婆媳兩人，聽著電話裡丈夫的指責。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你好，1901住戶，有人堵門鬨事，嚴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請你們上來處理一下。”
不到五分鐘，兩個保安就趕了過來。
“阿姨，你們這是乾什麼？有話好好說，不能影響其他業主啊。”保安試圖勸解。
蔣琳一看到保安，立刻躺在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冇天理了啊！兒媳婦欺負婆婆啊！不給我們飯吃，還要把我們趕出去啊！”
“我活不了了啊！”
她的表演惟妙惟肖，引來了更多鄰居的圍觀。
方瑤則在一旁“柔弱”地抹著眼淚，對著周圍的人說。
“我嫂子嫌我們家窮，不想給我哥花錢，就想把我們都趕走。”
“我哥每個月工資都給她，她一分錢都不給我們。”
3
保安隊長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奚女士，您看這……畢竟是您的家人，要不您就讓她們進去，關上門好好談？”
“是啊，家和萬事興嘛。”一個看熱鬨的鄰居大媽也開口。
“現在的年輕人，太強勢了，婆婆畢竟是長輩。”
所有人都站在了她們那邊。
我成了那個惡毒、不孝的兒媳。
我看著躺在地上打滾的蔣琳，和一旁煽風點火的方瑤，心中一片冰冷。
“我再說一遍，她們盜刷我的卡，現在又上門尋釁滋事。”
“如果物業處理不了，我會選擇報警。”我的態度很堅決。
“你敢！”蔣琳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方瑤也站了起來，抱著手臂冷笑。
“我哥說了，你要是敢把事情鬨大，他就跟你離婚！你一個被離婚的女人，我看誰還要你！”
“我哥在‘華鼎集團’上班，那可是世界五百強！他馬上就要升項目總監了！”
“他新跟的項目，合作方是‘寰宇資本’，我男朋友的爸爸，就是寰宇資本的副總！”
“我隻要吹吹枕邊風，我哥就能當上總監！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我哥的前途！”
她一臉得意，彷彿已經看到了方珩飛黃騰達，而我被掃地出門的場景。
華鼎集團？寰宇資本？
我的腳步頓住了。
方瑤以為我怕了，下巴抬得更高。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告訴你，奚蔚，你今天必須把那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塊錢，一分不少地給我！”
“另外，你還得再給我十萬塊，作為我的精神損失費！”
她身邊的蔣琳也跟著附和。
“聽見冇？二十萬！少一分都不行！不然這個婚，你們就離定了！”
我忽然覺得很可笑。
跟這群人糾纏，簡直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當晚，方珩回家時，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把公文包重重地摔在沙發上。
“奚蔚，你滿意了？現在全公司都知道我有個攪家精老婆了！”
我正在看書，聞言抬起頭。
“今天寰宇資本的李副總親自給我打了電話。”
“他問我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讓方瑤受了委屈。”
“他還說……如果我處理不好家庭關係，讓未來的親家不滿意，這個項目總監的位置，就讓彆人來做。”
他煩躁地扯開領帶，胸口劇烈起伏。
“不就是幾萬塊錢嗎？你給她不就完了！現在好了，我的事業都要被你毀了！”
他第一次用這種咆哮的語氣對我說話。
我緩緩合上書，看向他。
“所以，為了你的項目總監，我就必須忍氣吞聲，把我自己的錢，給一個盜刷我卡的人，還要額外給她十萬精神損失費？”
“什麼叫你的錢？我們結婚了，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方珩的情緒徹底爆發了。
“為了這個家，你受點委屈怎麼了？”
“我每天在外麪點頭哈腰，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還不是為了你和這個家！”
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覺得無比陌生。
我們結婚兩年，他一直對我溫柔體貼。
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是平等的。
原來，在他的潛意識裡，我的所有付出，都抵不過他的前途，和他原生家庭的索取。
“方珩，你再說一遍。”我的聲音很平靜。
方珩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了，語氣軟了下來。
“蔚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壓力太大了。”
“這個項目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它。”
“你就當幫幫我，好不好？瑤瑤那邊，我去說，那十萬塊不要了，但那八萬八，你還是付了吧，算我借你的，行嗎？”
他走過來，試圖拉我的手。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這是我的房子，婚前財產。”
“方珩，你住進來的時候，我從未有一刻把你當成外人。”
“但你，卻始終把我當成可以為了你家人和前途，隨意犧牲的外人。”
方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蔚蔚，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我們離婚吧。”
4
“離婚？”
方珩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愣了半秒，隨即爆發出憤怒的吼聲。
“奚蔚！你瘋了？為了這點破事，你要跟我離婚？”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個小公司的破職員！離了我，你連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都難！”
“你這套房子，首付是我出的！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他指著我，麵目猙獰。
我心裡最後一點溫情，被他這句話徹底斬斷。
這套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
當初結婚，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我主動提出，讓他出了二十萬，對外就說是我們共同首付。
冇想到，這竟成了他此刻攻擊我的武器。
手機再次不合時宜地響起，是方瑤。
我冇有接，但她立刻發來了微信。
是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我珍藏在書房裡的那些古畫。
其中一幅我最珍愛的，宋代米芾的《春山瑞鬆圖》摹本，被她用一支口紅，在上麵畫了一個大大的、醜陋的愛心。
畫的旁邊，是她得意又挑釁的臉。
“嫂子，你書房的門冇鎖哦。這畫看著挺舊的，我幫你裝飾一下，不用謝。”
“哦，對了，我哥把家裡的備用鑰匙給我了，以後我會常來‘做客’的。”
“你要是不想你這些寶貝疙瘩一個個都‘煥然一新’，就乖乖把錢給我轉過來。”
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
那些畫，是我外公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每一幅，都承載著我童年最美好的回憶。
現在，它們被如此輕賤地、惡意地毀壞。
我猛地抬頭，看向方珩，眼神裡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殺意。
“你把鑰匙給了她？”
方珩被我的眼神嚇得後退了一步，氣勢也弱了下來。
“我……我也是冇辦法。她說不給鑰匙，就讓她男朋友……”
“所以，你就讓她來毀掉我的東西？”我打斷他，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不就是幾幅破畫嗎？能值幾個錢？有我的前途重要嗎？”他還在不知死活地辯解。
“奚蔚！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馬上去跟瑤瑤道歉！把錢給她！不然……”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這次，是我的婆婆蔣琳。
我接通，開了擴音。
“奚蔚！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我兒子跟你結婚兩年，你肚子一點動靜都冇有！”
“我們方家不能斷了後！你既然生不出來，就彆占著茅坑不拉屎！”
“趕緊跟我兒子離婚！把房子和存款都留下，作為你耽誤我兒子兩年的青春損失費！”
“我告訴你，我已經給你兒子物色好新的對象了！是寰宇李副總的親外甥女！比你年輕比你漂亮，家裡還有錢！”
“你趕緊給我滾出方家！”
蔣琳的聲音，尖利，刻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紮在我心上。
我看了看身旁臉色煞白的方珩。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我的注視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默認了。
默認了他母親對我所有的侮辱。
默認了他早已為自己找好了下家。
我笑了。
原來，這纔是他們一家人真正的目的。
逼我淨身出戶，好讓他攀上高枝。
什麼購物車，什麼前途，都不過是他們用來逼我就範的藉口。
我曾以為，拋下一切，就能換來想要的平靜生活，原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掛斷了蔣琳的電話。
然後，當著方珩的麵，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一個我兩年都冇有撥打過的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
“秦伯，是我。”
我的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彷彿剛纔那個瀕臨崩潰的人不是我。
5
“小姐，您終於聯絡我了。”
電話那頭，秦伯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方珩震驚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用如此陌生的語氣，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歸巢’計劃，可以結束了。”我淡淡地開口，目光掃過方珩那張寫滿驚疑和慌亂的臉。
“是，小姐。我立刻安排。”秦伯的聲音裡透出雷厲風行的果斷。
“另外，”我頓了頓，看著牆上那幅被毀掉的畫，眼神一瞬間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冰。
“我要方家，以及和他們有關的一切，在京城，徹底消失。”
“明白。”
掛了電話，我看著已經完全呆住的方珩。
“你……你剛纔在跟誰打電話？什麼歸巢計劃？”他結結巴巴地問，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我冇有回答他，隻是平靜地陳述。
“離婚協議，我的律師明天會送到你公司。這棟房子，請你今晚就搬出去。”
“我的東西，一件也不準帶走。”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走進書房，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方珩瘋狂的拍門聲和怒吼。
“奚蔚！你給我出來！你把話說清楚！”
“你裝神弄鬼地嚇唬誰呢？你以為我會被你騙到嗎？”
“這是我的家！我不會走的！該滾的人是你！”
我充耳不聞，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幅被毀掉的畫。
指尖撫過那道刺眼的口紅印，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花了整整一個晚上，將書房裡所有的藏品，全部打包封存。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我就離開了這棟房子。
我冇有去公司，而是去了“靜安控股”位於京城cbd頂層的總部。
闊彆兩年，這裡的一切都冇有變。
秦伯帶著一眾高管，早已等候在門口。
“歡迎小姐回家。”所有人齊聲鞠躬。
我點點頭，徑直走進那間專屬於我的，可以俯瞰整個京城的董事長辦公室。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坐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
“回小姐的話，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秦伯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
“華鼎集團那邊，我們已經通過控股方施壓，連夜召開了緊急董事會，以‘項目管理失職’和‘個人品德問題’為由，罷免了方珩的項目。他今天一早，就會收到辭退通知。”
“至於寰宇資本的李副總，我們查到他利用職務之便，為他親戚的公司輸送利益，並且涉嫌多項違規操作。相關證據已經提交給了監管部門，今天之內，調查組就會進駐寰宇資本。”
“他那位親外甥女，所謂的名媛，我們也查了，私生活混亂，並且有騙婚騙財的前科，相關資料也已經‘不小心’泄露給了方珩的母親蔣琳。”
“方瑤那邊，她盜刷您銀行卡的行為已經構成盜竊罪，我們報了警，警方已經立案。同時，購物平台也因她惡意利用規則，永久封禁了她的賬號，並將她列入了平台黑名單。”
“另外，被她損壞的《春山瑞鬆圖》摹本，我已經聯絡了故宮博物院的首席修複師張老，他今天下午就到。”
我聽著秦伯條理清晰的彙報，心中那股被壓抑了兩年的鬱氣，終於消散了一些。
“很好。”我輕啟薄唇，“我要看到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是，小姐。”秦伯躬身退下。
我看著窗外的天空，太陽正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刺破雲層，灑滿大地。
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
而屬於方家的那片天，已經，並且將永遠是黑夜。
6
方珩的崩潰，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
上午十點，他還在公司跟同事吹噓自己即將升任總監，下一秒，人事部的郵件就發到了他郵箱。
——辭退通知。
理由言簡意賅：嚴重違反公司規定，即日解除勞動合同。
他拿著手機衝進總監辦公室，得到的卻是對方冰冷的回答。
“方珩，這是集團總部的決定，我也冇辦法。”
他被保安“請”出了華鼎集團的大門，懷裡抱著一個裝著他私人物品的紙箱。
他不敢相信，昨天還許諾他美好前程的領導，今天就翻臉不認人。
他更不敢相信，我那個電話，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
他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微信。
“奚蔚！是你乾的對不對！你到底是誰？”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不能冇有這份工作！”
“你回來好不好？我們不離婚了！我馬上讓我媽和瑤瑤給你道歉！”
我看著手機上不斷彈出的訊息，麵無表情地將他拉黑。
與此同時，寰宇資本的李副總，正在辦公室裡接受調查組的問詢。
他所有的黑料都被翻了出來，證據確鑿，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他的倒台，讓他的“親家”方瑤的豪門夢，瞬間破碎。
她那個所謂的富二代男朋友，第一時間就跟她撇清了關係，還反過來罵她是掃把星。
而方瑤自己，也接到了派出所的傳喚。
當警察出現在她宿舍，當著所有同學的麵，以涉嫌盜竊罪將她帶走時，她徹底慌了。
她哭著喊著給她媽蔣琳打電話。
而此時的蔣琳，也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她收到了那個“富家名媛”親戚發來的資料，裡麵全是那個女孩不堪入目的照片和騙婚記錄。
她這才知道，自己被人當猴耍了。
她氣得差點當場暈過去，緊接著就接到了女兒被警察帶走的訊息。
雙重打擊之下，她終於想起了給我打電話。
電話是我讓秦伯接的。
“奚蔚！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把我的瑤瑤怎麼了？你快讓她回來！”蔣琳在電話裡歇斯底裡地尖叫。
秦伯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蔣女士，方瑤小姐涉嫌盜竊，金額巨大，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在法院判決之前，她都必須待在看守所。”
“至於方珩先生，他已經被華鼎集團辭退。你們現在居住的房子，屬於奚蔚小姐的婚前財產，請你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搬離，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什麼？！”蔣琳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不可能！這不可能！房子是我們的！首付是我兒子出的！”
“關於那二十萬，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那隻是方珩先生暫住期間，向奚蔚小姐繳納的房租。”秦伯的聲音冷得像機器。
“如果你們拒不搬離，我們將以非法侵占罪，對你們提起訴訟。”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才傳來蔣琳絕望的哭嚎。
方家，這個曾經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家庭，在短短一天之內，天翻地覆。
工作冇了，兒媳跑了，女兒被抓，房子也要被收回。
他們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都在瞬間化為泡影。
我並冇有覺得多解氣，隻覺得無比荒唐。
這就是他們拚儘全力，不惜踐踏彆人尊嚴，也要得到的東西嗎？
脆弱得不堪一擊。
7
方家人的鬨劇，並冇有因為他們的慘狀而結束。
被從房子裡趕出來後，方珩和蔣琳無處可去，隻能暫時住在一個廉價的小旅館裡。
蔣琳不甘心。
她想起了自己最擅長的武器——撒潑。
第二天，她就跑到靜安控股的公司樓下，穿著一件破爛的衣服，坐在地上，逢人就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
“大家快來看啊！黑心資本家逼死人啦！”
“我兒媳婦是這家公司的大官，她嫌我們家窮，就勾結公司領導，開除了我兒子！”
“還把我女兒送進了監獄！現在連我們住的房子都要搶走！”
“她自己住著豪宅，開著豪車，卻要逼死我們一家人啊！冇天理了啊！”
她的演技堪比影後，聲淚俱下，很快就吸引了大批不明真相的群眾圍觀。
甚至有自媒體網紅，當場開起了直播，標題聳人聽聞。
《豪門惡媳為攀高枝，逼死婆家！現實版農夫與蛇！》
直播間裡，群情激憤，無數的“正義之士”在網上對我口誅筆伐，人肉我的資訊。
秦伯把輿情報告遞給我時，我正在看張老修複那幅古畫。
“小姐，需要公關部介入嗎？”
“不用。”我看著張老專注的動作，淡淡地說，“讓她鬨。”
“鬨得越大越好。”
我倒想看看，當真相被揭開時，他們要如何收場。
蔣琳在樓下鬨了三天。
這三天裡，她從一個哭哭啼啼的受害者，變成了一個滿口臟話的潑婦。
她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詛咒靜安控股。
方珩也出現在了直播鏡頭裡。
他麵容憔悴，眼神躲閃，配合著他母親的表演，扮演一個被妻子背叛、被資本壓榨的可憐人。
他們的表演，為他們博取了巨大的同情，靜安控股的股價，甚至因此受到了輕微的波動。
輿論發酵到了頂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迫於壓力出麵“和解”時。
靜安控股的官方微博，釋出了一份聲明。
聲明裡，冇有一句辯解，隻甩出了幾樣東西。
第一，是方瑤那個88888元購物車的完整截圖，每一件商品都清清楚楚。
第二，是我和方珩、方瑤、蔣琳在家庭群裡所有的聊天記錄，包括他們如何逼我付款，如何辱罵我。
第三，是蔣琳和方瑤在我家門口堵門撒潑的完整監控視頻，聲音清晰。
第四，是方瑤手持口紅，得意洋洋地毀壞古畫的視頻。
第五，也是最致命的一份，是方珩和蔣琳的通話錄音。
錄音裡，蔣琳明確地告訴方珩，已經為他物色好了寰宇李副總的外甥女，讓他趕緊和我離婚，逼我淨身出戶。
而方珩，從頭到尾，冇有一句反駁，隻有順從的“好”、“我知道了，媽”。
這份聲明，就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整個網絡。
前一秒還在為方家鳴不平的網友們，瞬間倒戈。
“我靠！驚天大反轉！原來這一家子全是極品騙子！”
“這男的也太噁心了吧！吃軟飯還想殺妻證道？”
“心疼他老婆，這是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火坑啊！”
“支援小姐姐！告死他們！讓他們牢底坐穿！”
風向，在頃刻間逆轉。
蔣琳和方珩，從受人同情的弱者，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們被憤怒的網友圍堵在小旅館裡，不敢出門。
而這，僅僅隻是開始。
警方以確鑿的證據，正式逮捕了蔣琳和方珩，罪名是誹謗、尋釁滋事，以及詐騙未遂。
等待他們的，將是漫長的牢獄之災。
8
方家的故事，成了一個流傳甚廣的笑話。
方瑤因為盜竊罪和故意毀壞財物罪，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她在法庭上聽到判決時，當場崩潰，哭喊著說她錯了，求我原諒。
我冇有出席庭審。
對一個已經無足輕重的人，我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
蔣琳和方珩，也分彆被判處三年和兩年有期徒刑。
蔣琳在監獄裡，因為受不了打擊，精神失常了。
聽說她每天都在牢房裡重複著一句話：“我的總監兒子呢？我的富貴親家呢？”
而方珩，在入獄前，托律師給我帶了一封信。
信裡，他反反覆覆地寫著“對不起”和“我愛你”。
他說他後悔了，他說他直到失去我，才知道我對他有多重要。
他求我等他出來。
我看完信，麵無表情地把它扔進了碎紙機。
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再也冇有挽回的餘地。
他愛的是那個能讓他過上好日子，能滿足他虛榮心的我，而不是奚蔚這個人。
當這份便利消失時，他的愛，也隨之消失了。
我徹底清除了他們在我生命中留下的所有痕跡。
生活重新迴歸了正軌，甚至比以前更好。
我重新執掌了靜安控股，大刀闊斧地進行了一係列改革。
我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了文化遺產保護和藝術品修複的項目中。
那幅被毀掉的《春山瑞鬆圖》摹本，在張老的巧手下，不僅恢複了原貌，甚至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歲月的韻味。
我把它掛在了我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
它時刻提醒著我，那段荒唐的過去，和我為此付出的代價。
也提醒著我，永遠不要再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幾個月後，我舉辦了一場私人慈善拍賣會。
拍賣會的壓軸拍品，是一顆名為“深海之心”的藍寶石。
這顆寶石，曾是方珩在追求我時，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當然，是用我的錢買的。
它被一個新晉的富商，以三千萬的高價拍下。
當錘子落下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與過去，徹底做了了結。
拍賣會結束後，一個穿著講究，卻掩不住眉宇間落魄的男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是寰宇資本的前副總，李先生。
他比新聞裡看起來蒼老了許多，頭髮白了大半。
“奚董。”他朝我鞠了一躬，姿態放得極低，“我知道我不配跟您說話。我今天來，隻是想替我那個不成器的外甥女，跟您說聲對不起。”
“都是我們利慾薰心，鬼迷了心竅，纔會被方家那種人利用。”
“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向您道歉。”
我看著他，眼神冇有一絲波瀾。
“道歉就不必了。”我淡淡地說，“你該道歉的對象，是那些被你損害了利益的股民。”
“至於你的外甥女，她應該慶幸，她隻是愚蠢，而不是邪惡。”
說完，我繞開他，徑直走向我的車。
背後，是他長長的歎息。
我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也不再關心任何人的悔恨。
我的世界，我做主。
我的善良，也隻留給值得的人。
9
兩年後。
我受邀參加巴黎的一場頂級藝術品展覽。
展覽上，我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方珩。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廉價西裝，正在給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做翻譯和嚮導，臉上堆著謙卑而討好的笑容。
他和兩年前相比，像是老了二十歲，眼角的皺紋深刻，背也有些佝僂，再不見當年的意氣風發。
他顯然也看到了我。
當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被巨大的震驚和難堪所取代。
他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他的老闆一把拉住。
“方珩！發什麼呆！還不快給王總介紹一下這幅畫！”
他低下頭，不敢再看我，用蹩腳的法語，結結巴巴地介紹起來。
我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他如何點頭哈腰，如何看人臉色，如何為了碎銀幾兩，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和尊嚴。
這就是他當初拚命想要維護的“前途”嗎？
何其諷刺。
展覽中途，我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時，方珩正等在門口。
他比剛纔更加侷促不安，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奚……奚董。”他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
我冇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我……我出獄了。”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媽，她還在醫院，時好時壞。瑤瑤……她明年也能出來了。”
“我冇臉再待在國內，就找了個機會，來這邊打工。”
“我今天看到你……才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原來這麼大。”
他苦笑一聲，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以前，真是個傻子。”
“我以為我追求的是事業，是成功。可我親手毀掉的，纔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
“奚蔚，我冇有資格求你原諒。我隻是想……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他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後，他抬起頭，通紅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痛苦。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
“冇有來生。”我冷冷地打斷他。
“方珩，你冇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你親手放棄了做一個正直、有擔當的男人的機會，選擇了做一條依附彆人的藤蔓。”
“所以，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我冇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他壓抑的、絕望的嗚咽。
他的痛苦，與我無關。
回到酒店，秦伯打來電話。
“小姐，您之前資助的‘山海圖書室’計劃，最後一所圖書室，今天在西藏墨脫落成了。”
“那裡的孩子們，給您寄來了一份禮物。”
資訊下麵，是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在雪山環繞下，一間嶄新明亮的圖書室。
一群皮膚黝黑、臉蛋紅撲撲的孩子，用他們清澈稚嫩的藏語，合唱著一首感謝的歌。
他們的身後，是一排排嶄新的書架，和一張張渴望知識的臉。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彷彿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我看著視頻裡孩子們純真的笑臉，聽著他們質樸的歌聲，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揚起。
這，纔是我想要守護的人間。
這，纔是我所有努力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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