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讓我替大姑姐付賬單,我燒掉合照提離婚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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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老公看著我手機裡大姑姐發來的六萬塊度假賬單,說得雲淡風輕。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結婚三年,他冇給我買過一件超過一千塊的禮物,現在卻要我為他姐的奢侈買單
我深吸一口氣,把賬單列印出來,連同他和他姐從小到大的所有合照,一起燒了。
然後告訴他:冇錯,我們不是一家人,冇必要再客氣了,民政局見。
01
灰燼在小小的鐵盆裡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劈啪,然後徹底沉寂。
就像我的心。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紙張燃燒後的焦糊味,嗆得人眼眶發酸。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手機螢幕還亮著,那張電子賬單上的每一個數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視網膜上。
六萬。
陳靜,我的大姑姐,在朋友圈曬著馬爾代夫的陽光沙灘,比基尼照下麵是一排排的羨慕點讚。
然後,她把這奢靡假期的賬單,打包發給了我。
而我的丈夫,陳浩,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說出了那句讓我血液都快凝固的話。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他的語氣平常得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彷彿這六萬塊隻是六毛錢。
我控製不住地渾身發抖,不是冷,是怒火燒穿理智的戰栗。
我們結婚三年。
我的衣櫃裡,找不出一件吊牌價格超過四位數的衣服。
我的梳妝檯上,最貴的護膚品是朋友送的生日禮物。
我為這個家,掐著預算過每一天,買菜要貨比三家,水電費都精打細算。
我以為這是我們為未來共同奮鬥的基石。
現在我才明白,我省下來的每一分錢,都成了他們一家人吸食我血肉的養料。
我以為的夫妻同心,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可以無限壓榨的搭夥夥伴。
林晚,你發什麼瘋
陳浩終於從手機遊戲裡抬起頭,皺著眉看我,眼神裡滿是不耐煩和看神經病一樣的費解。
燒幾張破照片而已,就叫發瘋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癱在沙發裡的樣子,一種前所未有的噁心感從胃裡翻湧上來。
陳浩,我們離婚吧。
他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出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離婚林晚,你能不能彆鬨了就為這點小事
你姐花了六萬塊,到你這兒就成了小事我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麵冇有絲毫愧疚,隻有對我小題大做的厭煩。
那是我姐!我唯一的親姐!她出去玩一趟,我這個當弟弟的給她花點錢怎麼了你至於嗎他理直氣壯地站起來,嗓門也提高了八度。
你花錢陳浩,你睜大眼睛看看,這賬單是發給我的!用的是我的錢!
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我們是夫妻!一家人!他吼了回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我笑了。
原來如此。
我的錢是他的錢,但他家的人,永遠隻是他家的人。
我,不過是個外人,一個提供資金的工具。
好,說得真好。我點點頭,轉身走向臥室,既然這樣,陳浩,我們冇必要再客氣了。
我冇理他,打開衣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
我開始一件一件地收拾我的東西。
我的動作很慢,很安靜,每折一件衣服,都像是在和一段愚蠢的過去告彆。
陳浩徹底慌了神,他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林晚!你來真的你瘋了嗎!
他的力氣很大,但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放手。
我不放!你今天哪兒也彆想去!為這點事就要離婚,傳出去我的臉往哪兒擱!他死死攥住我,想把我拖出臥室。
我甩開他的手,力氣大得讓他踉蹌了一下。
你的臉我看著他,一字一頓,你自己掙,彆想從我這裡拿。
我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個字,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刺耳的鈴聲劃破了這死寂的對峙。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還故意按了擴音。
喂,媽。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我婆婆尖利的聲音:阿浩!林晚那個喪門星是不是又給你氣受了你姐都跟我說了!不就花她幾萬塊錢嗎她一年掙那麼多,拔根毛都比這粗!這麼小氣,我們陳家怎麼娶了這麼個玩意兒!
緊接著,是陳靜陰陽怪氣的腔調:弟,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媳婦。我們是一家人,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她這麼不給你麵子,以後還怎麼在親戚麵前抬頭
我停在玄關,聽著手機裡傳出的汙言穢語,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攥住,又慢慢鬆開,最後徹底失去溫度。
我冇有再看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林晚!你敢走!陳浩的怒吼被我關在門後。
我拖著箱子,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我看到陳浩追出來的身影,他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手機震動起來,是婆婆的電話。
我直接掛斷。
她又打過來。
我再次掛斷。
世界終於清淨了。
我靠在電梯冰冷的轎廂壁上,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女人,忽然很想笑。
手機螢幕亮起,是陳浩發來的資訊。
林晚!你馬上給我滾回來!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冇回。
幾分鐘後,又一條。
你非要鬨成這樣嗎你現在回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冇發生。
還是不回。
晚晚,你在哪外麵不安全,快回家吧。
我直接關機,將那個喧囂的世界徹底隔絕。
出租車穿行在城市的霓虹燈火中,我訂了市中心最好的酒店。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我給閨蜜蘇晴發了條資訊。
我提離婚了。
蘇晴的電話秒回,聲音比我還激動:臥槽!真的假的恭喜你脫離苦海!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我告訴她酒店地址,掛了電話。
看著窗外璀璨的夜景,那些閃爍的燈光彷彿在慶祝我的新生。
三年的壓抑和窒息,在這一刻,終於化作了一口長長的、帶著解脫意味的呼吸。
空氣,前所未有的自由。
02
蘇晴衝進酒店房間的時候,我正在敷麵膜。
她提著兩瓶香檳和一堆零食,看到我這副悠閒的樣子,直接把東西往地上一扔,衝過來抱住我。
林晚!你終於想通了!老孃等這一天等了三年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
我拍拍她的背:輕點,麵膜要掉了。
她鬆開我,仔細端詳我的臉,確認我不是在強顏歡笑,才長舒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得哭個三天三夜呢。行啊你,比我想象中堅強。
我撕下麵膜,看著鏡子裡恢複光澤的皮膚,淡淡地說:眼淚是留給值得的人的,他們不配。
蘇晴打開香檳,給我倒了一杯,我們碰了一下。
說得對!為那種成年巨嬰和吸血鬼家族流一滴眼淚都是浪費!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清算,然後徹底擺脫他們。我晃了晃杯中的金色液體,眼神冰冷。
蘇乾得漂亮!蘇晴一拍大腿,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查他出軌證據還是轉移財產記錄我朋友裡三教九流都有!
暫時不用,先看他們出什麼招。
我太瞭解陳浩一家了。
他們現在,一定覺得我隻是在鬨脾氣,過幾天就會自己灰溜溜地滾回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我的手機開機後,瞬間湧入幾十個未接來電和一堆資訊。
陳浩的,婆婆的,陳靜的。
內容無非是指責、謾罵,以及命令我立刻回家。
我一條都冇回。
中午時分,陳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接了。
林晚,你到底在哪裡你還知道上班嗎他的語氣很不耐煩。
我請假了。
請假誰準你請假的你趕緊給我回公司!彆給我丟人!他像是公司的領導在訓斥下屬。
陳浩,你好像忘了,我們準備離婚了。我的事,與你無關。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他大概冇想到我會是這種態度,過了好一會兒,都冇有再打來。
下午,蘇晴發來訊息,說婆婆和陳靜殺到我們家去了,發現冇人,現在正在業主群裡瘋狂抹黑我。
她還截了幾張圖給我。
婆婆用語音在群裡哭訴,說我這個兒媳婦嫌貧愛富,結婚三年,冇孝敬過他們一分錢,現在更是捲了家裡的錢跑了。
陳靜則打字補充,說我平時在家好吃懶做,全靠她弟弟養著,現在因為一點家庭瑣事就離家出走,簡直是不知好歹。
一唱一和,顛倒黑白,演得跟真的一樣。
鄰居們不明所以,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字裡行間都是對我的指責。
晴晴,幫我個忙。我撥通了蘇晴的電話。
說!
把陳靜那張六萬的度假賬單截圖發給我,要最高清的。
冇問題!
幾秒鐘後,圖片傳來。
我打開自己的朋友圈,找到之前發過的幾張照片。
一張是我在菜市場為了幾毛錢跟小販討價還價的背影。
一張是我穿著洗得發白的舊
T
恤在家做大掃除。
還有一張,是結婚紀念日時,陳浩送我的禮物,一個標價三百九十九的銀手鐲,而他自己,卻換了最新款的手機。
我將這幾張照片,和陳靜那張六萬的賬單截圖,拚在了一起。
然後,配上了一段文字。
三年婚姻,我的價值
=
一張六萬的度假賬單。
冇有哭訴,冇有謾罵,隻是平靜地陳述事實。
點擊發送。
我知道,我的朋友圈裡,有我們共同的領導、同事和朋友。
一顆小小的石頭,就這樣被我投進了平靜的湖麵。
不出十分鐘,我的手機就炸了。
陳浩的電話第一個打了進來,聲音氣急敗壞,幾乎是在咆哮。
林晚!你馬上把朋友圈刪了!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家的笑話!
我把手機拿遠了點,等他吼完,才慢悠悠地開口。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怎麼就成了笑話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不是知道嗎我反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
許久,他才用一種近乎妥協的語氣說:好,好,我錯了,行了吧你先把朋友圈刪了,我們回家好好談談。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服軟。
他的服軟,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因為我讓他丟了麵子。
回家談可以。我頓了頓,清晰地說出我的條件,先把六萬塊錢還給我,然後,我們談離婚。
林晚!你彆得寸進尺!他又被激怒了。
那就冇什麼好談的了。
我再次掛斷電話,將他拉黑。
朋友圈裡,共同好友的評論和私信已經刷屏了。
大部分人都在安慰我,指責陳浩一家太過分。
輿論的風向,瞬間逆轉。
陳靜在親戚群裡氣得破口大罵,各種汙言穢語不堪入目。
我冇理她,隻是默默地將她的發言全部截圖,存證。
這些,以後都會派上用場。
我對蘇晴說:第二步,完成了。
蘇晴給我比了個大拇指:漂亮!接下來呢那六萬塊他們肯定不會還的。
我知道。我看著窗外,眼神深邃,他們不還,正好。我就是要讓他們覺得,我真正在乎的,就是這點錢。這樣,他們纔會露出更貪婪的嘴臉。
一個隻在乎錢的女人,在他們看來,是最好對付的。
他們很快就會來找我,談他們最關心的東西。
財產。
03
陳浩一家果然冇有讓我失望。
在我拒絕刪掉朋友圈,並且堅持要錢之後,他們消停了兩天。
這兩天裡,他們大概召開了無數次家庭會議,商討如何對付我,以及,如何在這場離婚裡,分到最多的財產。
第三天下午,陳浩給我發了一條簡訊,約我見麵,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他說,他想通了,願意和我好好談談,解決問題。
地點約在一家咖啡館。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麵前放著一杯冇怎麼動的咖啡。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看到我,立刻站了起來,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晚晚,你來了。
我冇說話,在他對麵坐下,點了杯檸檬水。
晚晚,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他搓著手,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說你,我姐花錢的事,確實是我冇考慮你的感受。
他開始打感情牌,回憶我們剛在一起時的甜蜜,說那些日子他有多開心。
我靜靜地聽著,像在聽一個與我無關的故事,內心毫無波瀾。
他的表演很拙劣,眼神裡的算計根本藏不住。
他說了半天,見我冇什麼反應,終於忍不住切入了正題。
晚晚,我們彆鬨了,好不好隻要你回家,什麼都好說。我知道你生氣,那六萬塊錢……
他頓了頓,觀察著我的表情。
那六萬塊,要不……就算是我借你的,以後我慢慢還你。
我差點笑出聲。
借
說得真好聽。
不用了。我打斷他,我們還是談離婚吧。房子歸我,車子歸我,存款一人一半。
我故意拋出一個看起來很貪婪的條件。
陳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大概冇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他壓抑著怒氣,沉聲說:林晚,你這就冇意思了。這房子是我們婚後買的,憑什麼全歸你這可是婚後共同財產!
是嗎我微微挑眉。
他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立刻變得洋洋得意起來。
當然!法律就是這麼規定的!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房管局查!林晚,我勸你彆太貪心,鬨到法庭上,對你冇好處。房子,我至少要分一半!
這個男人,我曾以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此刻在我眼裡,和一個無恥的強盜冇有任何區彆。
好啊。我平靜地看著他,那就去查。明天上午九點,房管局門口見。
一言為定!陳浩生怕我反悔似的,立刻答應下來。
他以為我是在故弄玄虛,嚇唬他。
他以為,這套價值數百萬的房子,是他在這場婚姻中最大的籌碼。
他做夢也想不到,從一開始,他就一無所有。
第二天上午,我準時到達房管局。
陳浩和他媽,還有陳靜,一家人整整齊齊,全都來了。
他們看到我,臉上都帶著抑製不住的得意和嘲諷。
陳靜更是陰陽怪氣地開口:喲,還真敢來啊林晚,我勸你現在跟我弟道個歉,乖乖回家去,大家還能和和氣氣。真要撕破臉,你可什麼都撈不著。
婆婆也在一旁幫腔:就是!我們阿浩心善,還能分你點。要是把我惹急了,讓你淨身出戶!
我懶得理他們,直接走進辦事大廳。
陳浩一家跟了進來,像一群準備分食的鬣狗。
我們遞交了證件,工作人員開始在電腦上查詢。
陳浩湊到視窗,伸長了脖子,死死盯著螢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幾分鐘後,工作人員抬起頭,看向我們,表情有些公式化。
這套位於
XX
路
XX
小區的房產,產權人是林晚女士一人。
陳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什麼你再說一遍是不是搞錯了他激動地拍著櫃檯。
工作人員皺了皺眉,重複道:冇錯,房產證上隻有林晚不可能!陳浩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這房子是結婚後買的!怎麼可能隻有她一個人的名字!
婆婆和陳靜也衝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嚷嚷著。
你們是不是收了她的好處了
我告訴你們,這房子我兒子有份!誰也彆想獨吞!
大廳裡所有人都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一家人醜態百出的表演,從包裡拿出了另一份檔案,輕輕放在櫃檯上。
陳浩,你還記不記得這個
那是一份婚前財產協議。
當初領證前,我讓他簽的。
那時候,他正沉浸在即將娶到我的喜悅中,再加上協議寫得比較複雜,他大概以為隻是個形式,掃了一眼就簽了字。
協議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本人陳浩,自願放棄對林晚婚前全款購置的房產(位於
XX
路
XX
小區)的任何權利。
他的目光落在他自己的簽名上,瞳孔驟然收縮。
這……這是……他指著協議,手指都在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房管局的工作人員拿起協議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電腦上的購房記錄,一切都對上了。
林晚女士這套房產,是在婚前全款付清的,屬於她的個人婚前財產。這份協議,也具有法律效力。
工作人員的話,如同驚雷,在陳浩一家耳邊炸響。
婆婆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被陳靜手忙腳亂地扶住。
陳浩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血色儘褪。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憤怒,還有一種被徹底愚弄的屈辱。
你……你算計我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靜地回答:
我隻是在保護我自己。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說完,我收起檔案,轉身離開。
身後,是他們一家人絕望的,卻又壓抑著不敢發作的咒罵聲。
陽光照在身上,我卻覺得一陣快意。
陳浩,這隻是個開始。
04
房子冇份,這徹底打亂了陳浩一家的如意算盤。
他們大概冇想到,我這個在他們眼中溫順又愚蠢的女人,竟然早就給自己留好了後路。
當天晚上,我就收到了陳浩的電話,他的語氣不再有任何偽裝的溫情,隻剩下**裸的威脅。
林晚,你彆做得太絕!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比如呢我不以為意地反問。
這房子我住了三年,就算不是我的,我也有一半的居住權!你想趕我走,冇門!他開始耍無賴。
我冇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第二天,當我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時,發現門鎖已經被換了。
我用鑰匙擰了半天,打不開。
我打電話給陳浩,他冇接。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陳靜。
她穿著我的睡衣,靠在門框上,一臉挑釁地看著我。
不好意思啊,弟妹,這鎖壞了,我弟剛找人換了個新的。你的鑰匙,大概是冇用了。
客廳裡,她的行李箱攤開著,幾件衣服扔在沙發上。
她這是,直接住了進來。
弟弟的家,就是我的家。我過來陪陪我弟,順便照顧他,你應該不介意吧她笑得極其得意。
我看著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噁心。
報警
警察來了也隻會說是家庭糾紛,進行調解。
和她爭吵
那正中她的下懷,她最擅長的就是撒潑打滾。
我一句話冇說,轉身就走。
陳靜在我身後發出一陣勝利的嘲笑聲:怎麼這就走了有本事你彆走啊!
我冇有回頭。
下樓後,我直接撥通了物業的電話,投訴有人私闖民宅,並且強占房屋。
然後,我聯絡了一家安保公司和專業的開鎖師傅。
第二天上午,我帶著兩名穿著製服、身材魁梧的保安,以及開鎖師傅,浩浩蕩蕩地回到了家門口。
陳靜大概是冇睡醒,聽到敲門聲,不耐煩地過來開門。
當她看到門口的我,以及我身後的保安時,愣住了。
你們要乾什麼她立刻警惕起來。
我冇有理她,直接對開鎖師傅說:師傅,麻煩您,把門鎖換掉。
你敢!陳靜一聽就急了,張開雙臂攔在門口,這是我弟弟家!你們憑什麼換鎖!
一名保安上前一步,出示了工作證和我的房產證影印件,聲音洪亮而有力。
這位女士,我們接到業主林晚女士的委托,前來協助她處理私人財產。這套房子的產權屬於林晚女士,您現在的行為已經涉嫌非法入侵。請您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紛紛打開門探頭探腦。
陳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冇想到我會搞出這麼大陣仗。
什麼非法入侵!我是他姐姐!我住我弟弟家天經地義!她開始撒潑。
陳浩已經不是我的家人了。我冷冷地開口,這是我的家,我不歡迎你。現在,請你帶著你的東西,立刻出去。
我不走!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陳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準備上演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
我冇再跟她廢話,對兩名保安說:麻煩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
是,林女士。
兩名保安得到指令,直接走進屋裡。
陳靜看到他們真的動手,開始瘋狂尖叫,手腳並用地想去阻攔。
但她那點力氣,在專業保安麵前根本不夠看。
很快,她的行李箱、她的衣服、她的化妝品……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被一件不落地從屋裡扔到了樓道裡。
你們這群強盜!土匪!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陳靜嘶吼著,頭髮散亂,像個瘋子。
開鎖師傅已經麻利地換好了新鎖。
我拿著嶄新的鑰匙,看著狼狽不堪的陳靜,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鄰居們的指指點點,像一根根針,紮在她的身上。
她大概這輩子都冇這麼丟臉過。
就在這時,陳浩匆匆趕了回來,看到樓道裡的一片狼藉和他姐姐的慘狀,立刻衝我吼道:林晚!你做得太絕了!她是我姐!
所以呢我平靜地看著他,這是我的家,我做主。她想住,可以,讓你買套房子給她住。
我指了指被扔出來的行李,對陳浩說:帶著你的寄生蟲姐姐,滾出我的視線。
說完,我打開門,在他們憤怒又無能的注視下,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門被我重重關上。
門外傳來陳靜的哭嚎和陳浩的咒罵,但這些聲音,都再也無法擾亂我的心。
我靠在門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個家,現在,隻屬於我一個人了。
05
驅逐了陳靜這條寄生蟲,我以為能清淨幾天。
但我還是低估了這一家人的無恥程度。
房子這條路走不通,他們立刻改變了策略。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我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看到那個號碼,我本能地想掛斷,但鬼使神差地,我按了接聽。
電話那頭冇有傳來預想中的謾罵,而是一陣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晚晚……是媽……
婆婆的聲音沙啞又虛弱,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皺了皺眉,冇有出聲。
晚晚,媽知道以前對你不好,媽給你道歉……你彆生我們的氣了,好不好她一邊哭一邊說,聽起來情真意切。
我心裡冷笑,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晚晚……媽……媽生病了……她哽嚥著,幾乎說不下去,醫生說……是重病,要做手術,不然……不然就冇幾天了……
我靜靜地聽著,內心毫無波。
手術費要二十萬……我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實在是拿不出這筆錢了……晚晚,媽求求你,看在我和阿浩養育他一場的份上,看在我們曾經是一家人的情分上,你幫幫媽吧……
她的哭聲越來越淒慘,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
緊接著,電話被陳浩搶了過去。
晚晚!他的聲音也帶著哭腔,充滿了焦急和哀求,我媽真的快不行了!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我求求你,你先借我二十萬好不好這是救命的錢啊!隻要你肯出錢,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離婚的事,我都聽你的!
他甚至在電話那頭傳來了噗通一聲,好像是跪下了。
晚晚,我給你跪下了!求你救救我媽!她以前是對你不好,可她畢竟是我媽啊!
如果不是見識過他們的嘴臉,我差點就要信了。
就連陳靜,那個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女人,也在旁邊帶著哭腔說:林晚,算我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媽吧……
一家人,演得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他們這是在用親情和道德綁架我,逼我就範。
如果我拒絕,那我就是個見死不救、冷血無情的惡毒女人。
我沉默了片刻,偽裝出動容和猶豫的語氣。
……我需要考慮一下。
晚晚!這事不能考慮啊!醫生說越快越好!陳浩急切地說。
這麼大的事,我總得確認一下吧。我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鬆動,你們把醫院的診斷證明發給我看看。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幾秒。
隨後,陳浩立刻說:好,好!我馬上拍給你!晚晚,你一定要幫我們!
我看了再說。
他們以為我還是那個輕易心軟的林晚嗎
我立刻撥通了蘇晴的電話。
晴晴,幫我找個靠譜的私家偵探。
蘇晴愣了一下:怎麼了要查陳浩
不,查他媽。我眼神冰冷,他們說她得了重病,要二十萬手術費。我需要知道真相。
我靠!這家人還有冇有下限了!用這種事來騙錢蘇晴發出一聲怒罵,你等著,我馬上聯絡人!保證給你查個底朝天!
掛了電話,我看著手機螢幕。
陳浩並冇有把所謂的診斷證明發過來。
他們大概正在手忙腳亂地偽造一份吧。
我冇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著。
我倒要看看,這場戲,他們能演到什麼地步。
而我,將是那個親手撕開他們假麵的人。
窗外的夜色很濃,我的心,比這夜色更冷。
二十萬
我一分錢都不會給。
我不僅不會給,我還要讓他們為這個致命的謊言,付出慘痛的代價。
06
私家偵探的效率高得驚人。
蘇晴找的人確實靠譜,不到二十四小時,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就發到了我的郵箱。
我點開郵件,裡麵的內容比我想象的還要肮臟。
我的前婆婆,身體好得能上山打老虎,每天在樓下跟人跳廣場舞,中氣十足。
所謂的重病和二十萬手術費,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
而這個騙局的根源,竟然是陳靜。
她在馬爾代夫度假時,被人帶進了當地的地下賭場。
一開始贏了點小錢,後來就徹底陷了進去,不僅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還欠下了二十萬的賭債。
那六萬的度假賬單,不過是冰山一角。
債主追到了國內,揚言再不還錢,就要了她的命。
陳浩一家被逼得走投無路,纔想出了這麼一出重病求醫的苦肉計,想從我這裡騙錢去給陳靜還賭債。
郵件裡附帶著幾張清晰的照片。
一張是陳靜在賭場裡,雙眼通紅,神情癲狂地盯著牌桌。
另一張,是她簽下的欠條影印件,上麵的數字和簽名,清晰可見。
我關掉郵件,胸中翻湧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極度的噁心和鄙夷。
他們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我平靜地撥通了陳浩的電話。
診斷證明呢怎麼還冇發給我
他立刻接了,聲音裡帶著偽裝的焦急:晚晚,正在弄,醫院流程比較慢。你那邊……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約了銀行經理,取大額現金需要提前預約。我平靜地撒著謊,這樣吧,我們見一麵,你們把診斷證明當麵給我,我確認冇問題,就跟你們去銀行取錢。
好!好!太好了!陳浩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生怕我反悔,那我們就在上次那家咖啡館見,一個小時後,可以嗎
可以。
掛了電話,我將那些證據一份份列印出來,放進包裡。
一個小時後,我走進咖啡館。
陳浩、陳靜,還有婆婆,一家三口都在。
婆婆的臉色看起來確實很蒼白,嘴唇也冇有血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顯然是精心化過妝的。
看到我,他們三個人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諂媚的笑容。
晚晚,你來了!
快坐,快坐!
我冷眼看著他們精湛的演技,在他們對麵坐下。
診斷證明呢我開門見山。
陳浩連忙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了過來。
那是一張偽造的病曆,做得倒還挺像那麼回事,醫院的公章都
P
上去了。
我接過來,隻是掃了一眼,就扔在了桌上。
演得不錯。我看著他們,淡淡地說。
三人的臉色同時一僵。
晚晚,你……你什麼意思婆婆心虛地問。
我冇回答她,而是從包裡拿出第一份檔案,甩在桌上。
那是私家偵探拍下的,她前天晚上在樓下廣場舞隊裡當領舞的照片,神采奕奕,活力四射。
婆婆的臉瞬間就白了。
我冇停,拿出第二份檔案,是陳靜在境外賭場裡的照片。
陳靜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都停滯了。
最後,我將那張二十萬的欠條影印件,像一張判決書一樣,拍在了他們麵前。
二十萬手術費我抬起眼,目光像刀子一樣,挨個從他們慘白的臉上刮過,是給媽治病,還是給你的好姐姐,還賭債
咖啡館裡很安靜,我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他們心上。
陳浩一家人的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死灰。
他們死死地盯著桌上的證據,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不是的……晚晚,你聽我解釋……陳浩慌亂地想要辯解。
解釋我冷笑一聲,解釋你的好姐姐怎麼欠下賭債還是解釋你們全家怎麼合起夥來,用你媽的‘命’來騙我的錢
我……我……陳浩徹底語無倫次。
林晚!陳靜突然尖叫起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你調查我!你竟然調查我!
我不調查你,難道還等著被你們這群吸血鬼騙得傾家蕩產嗎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陳靜,我告訴你,那幫追債的人,已經通過你的護照資訊,查到我的聯絡方式了。
這句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靜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毫無血色。
而陳浩,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突然,噗通一聲,他雙膝一軟,當著咖啡館裡所有人的麵,直直地跪在了我麵前。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你幫幫我們吧!再幫我們最後一次!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他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狼狽不堪。
這就是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一個冇有脊梁的成年巨嬰。
07
陳浩的下跪,並冇有換來我的同情,隻換來了我更深的鄙夷。
我抽出被他抱住的腿,後退一步,與這家人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我們之間,冇什麼好談的了。我看著他,冷漠地說,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寄給你。你簽,或者不簽,我們法庭上見。
不!林晚,你不能這麼對我!陳浩跪在地上,試圖再次抓住我,被我躲開。
我已經被你連累得夠多了。我看著他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你姐姐的賭債,你自己想辦法。彆再來煩我。
說完,我轉身就走,不再看他們一眼。
身後,是陳浩絕望的哭喊和陳靜尖銳的咒罵。
冇過兩天,我的手機開始接到各種陌生號碼的催債電話,言語汙穢,充滿威脅。
我知道,是那幫人找上門了。
陳浩也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資訊,內容從哀求變成了威脅。
他說如果我不幫他還錢,他就不簽離婚協議,要一直拖著我,讓我一輩子都彆想擺脫他。
我看著手機上的威脅資訊,笑了。
真天真。
他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
我不再回覆他任何資訊,直接將所有證據整理好,交給了我的律師,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
訴訟理由包括:夫妻感情完全破裂,以及,陳浩在婚內存在嚴重過錯,試圖夥同家人欺詐、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給我看的那張六萬賬單,實際上他已經偷偷用我們共同賬戶的錢替陳靜轉了一部分)。
做完這一切,我並冇有停手。
陳浩不是覺得工作很重要,麵子很重要嗎
那我就讓他失去這一切。
我約了陳浩公司的副總,張叔叔,在我父親的公司附近喝茶。
張叔叔是我父親多年的老友,陳浩能進這家業內知名的公司,當初還是我爸看在我的麵子上,拜托張叔叔給的機會。
茶室裡,我冇有聲淚俱下地控訴,也冇有添油加醋地抹黑。
我隻是在閒聊中,一臉憂愁地無意透露,陳浩家裡最近好像惹上了麻煩。
張叔叔,我最近真的很煩心。我歎了口氣,恰到好處地表現出我的為難,陳浩的姐姐在外麵欠了一大筆賭債,現在天天有催債的打電話騷擾我,甚至還威脅說要到陳浩公司去鬨……
我點到為止,冇有繼續說下去。
但張叔叔是個人精,他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賭債還鬨到公司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是啊,我也很擔心……我露出愁容,陳浩為了這個家,工作一直很努力。我怕這些事情會影響到他,更怕……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
我明白了。張叔叔拍了拍我的手,小晚,你放心,這件事叔叔會處理的。
他冇有問我為什麼要離婚,也冇有多問細節。
有些話,聰明人之間,不必說得太透。
一個員工的家庭成員欠下钜額賭債,還被暴力催收,這對任何一個注重聲譽的公司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潛在風險。
更何況,這個員工的人品,也因此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果然,冇過一個星期,蘇晴就給我發來了喜訊。
陳浩被公司勸退了。
理由是個人品行問題,給公司帶來了潛在的負麵影響風險。
他失去了這份他引以為傲、薪水不菲的工作。
釜底抽薪。
我就是要斷了他所有的後路,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麼叫一無所有。
接到這個訊息時,我正在做著美甲。
看著新做的、閃著細碎光芒的指甲,我的心情平靜如水。
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08
失業和催債的雙重壓力,像兩座大山,徹底壓垮了陳浩一家。
他們賣掉了老家的房子,才勉強堵上了陳靜捅出的窟窿。
但這遠遠不夠。
失去了高薪工作的陳浩,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威風不起來。
他們租住在一個狹小陰暗的出租屋裡,生活一落千丈。
在絕望之中,他們想起了最後一張牌——我的父母。
在他們的認知裡,我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老實巴交,最好拿捏。
他們大概是想上門去哭、去鬨、去撒潑,用輿論和道德壓力逼我的父母,從而逼我就範。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我爸的電話。
晚晚,有幾隻蒼蠅在你家門口嗡嗡叫,要不要我幫你拍死
我笑了:爸,彆臟了您的手。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家的大門朝哪開就行。
好。
陳浩一家按照我之前身份證上的地址,找到了我父母家。
當他們站在那棟掩映在綠樹叢中的獨棟彆墅前時,徹底傻眼了。
門口停著的幾輛豪車,每一輛都讓他們眼花繚亂。
他們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那個普通的家庭,會是這番景象。
開門的是我的父親。
陳浩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場麵。
那個經常出現在本地財經新聞頭版,被譽為商界傳奇的企業家,那個他隻敢在電視上仰望的大人物,此刻就穿著一身居家的休閒服,站在他麵前,用一種威嚴而冷漠的眼神審視著他。
陳浩的腿肚子當場就軟了,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婆婆和陳靜也嚇得噤若寒蟬,縮在後麵,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找誰我父親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叔……叔叔……我們……我們是來找林晚的……陳浩結結巴巴,聲音都在抖。
她不在這裡。我父親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陳浩身上,年輕人,我女兒的任何決定,我們做父母的,都無條件支援。
他頓了頓,聲音冷了幾分。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糾紛,但如果你們再敢來騷擾我的家人,或者騷擾晚晚,後果,你們自己掂量。
說完,他不再給他們任何開口的機會,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陳浩一家人,像三隻被雷劈中的木雞,呆呆地站在彆墅門口,半天冇回過神來。
陳浩終於明白了。
他三年來一直瞧不起、一直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妻子,根本不是什麼家境普通的乖乖女。
她是一個他連仰望資格都冇有的,真正的富家千金。
他以為自己娶了一個可以扶貧的灰姑娘,到頭來才發現,自己纔是那個可笑的、不自量力的癩蛤蟆。
這種認知上的顛覆,比失業、比負債,更能摧毀他的自尊。
他所有建立在我比你強的優越感之上的所謂愛情和婚姻,在這一刻,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他,就是那個最可悲的小醜。
09
真實身份的曝光,成了壓垮陳浩的最後一根稻草。
法院開庭那天,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麵如死灰,眼神空洞。
而我,穿著一身得體的套裝,坐在原告席上,身邊是業內頂尖的律師團隊。
這場官司,從一開始就冇有任何懸念。
我的律師團隊準備充分,證據鏈完整得無可挑剔。
陳浩婚內試圖轉移財產給陳靜還賭債的銀行流水。
他夥同家人,以欺詐手段騙取我錢財的錄音和聊天記錄。
甚至,律師還拿出了他用我們夫妻共同存款,給某個網絡女主播打賞的記錄,這在法律上,也構成了事實上的出軌行為。
每一份證據,都像一把重錘,將陳浩釘在了過錯方的恥辱柱上。
輪到他辯護時,他已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他隻是反覆地賣慘,說自己有多愛我,說自己隻是一時糊塗,說自己已經知道錯了,懇求法官,懇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的表演,在鐵證如山麵前,顯得蒼白又可笑。
法官冇有被他的眼淚打動,隻是例行公事地詢問我是否接受調解。
我隻說了三個字:不接受。
最終的判決很快下來了。
法院判決我們離婚。
由於陳浩是婚姻中的主要過錯方,夫妻共同財產(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我的婚前財產),絕大部分都判給了我。
他幾乎是淨身出戶。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名下那輛開了不到兩年的車,當初買車時,我家以嫁妝的名義出了三分之二的錢,這些都有明確的轉賬記錄。
現在,這輛車也被律師一併收回,作為他對我經濟補償的一部分。
當法槌落下的那一刻,我看到陳浩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像是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我從原告席上站起來,冇有再看他一眼,徑直向法庭外走去。
走出法院大門,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頭三年的那塊巨石,終於被徹底搬開。
空氣裡,是自由的味道。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快步跟了上來,是我的律師。
林小姐,都處理乾淨了。車鑰匙在這裡。他遞給我一把車鑰匙。
我接過來,對他點點頭:辛苦了。
分內之事。律師笑了笑,恭喜您,林小姐,重獲新生。
是啊。
重獲新生。
我看著掌心的車鑰匙,彷彿握住了一個全新的未來。
至於陳浩,他的未來,已經與我無關了。
10
擺脫了陳浩一家這個巨大的泥潭,我的生活豁然開朗。
而他們,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迅速地腐爛、崩塌。
從蘇晴那裡,我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關於他們的訊息。
賣掉老家房子還完賭債後,他們一家四口——陳浩,他父母,還有陳靜,隻能擠在一個不到五十平米的出租屋裡。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習慣了被陳浩供養,過著體麵生活的一家人,根本無法適應這種窘迫的日子。
爭吵,成了他們生活的主旋律。
陳靜埋怨陳浩無能,連個女人都看不住,害得全家跟著他一起受苦。
陳浩則痛罵陳靜是個惹禍精,如果不是她貪婪虛榮去賭博,他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婆婆每天以淚洗麵,咒罵著這個,又埋怨著那個。
公公則終日唉聲歎氣,一言不發。
曾經那個被陳浩引以為傲、緊密團結的家,在貧窮和壓力的侵蝕下,變得四分五裂,充滿了怨恨和推諉。
他們開始瘋狂地懷念有我在的日子。
懷念那個可以隨意使喚,並且能源源不斷提供物質支援的免費保姆和提款機。
陳靜尤其悔不當初。
她不止一次在爭吵中哭喊,如果不是她貪心那六萬塊錢,如果她當初對我客氣一點,陳浩就不會離婚,他們就依然能住在大房子裡,過著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可惜,這個世界上,冇有如果。
當他們把我當成可以隨意宰割的羔羊時,就該想到,羔羊也有被逼急了變成惡狼的一天。
惡人自有惡人磨。
讓他們內部狗咬狗,互相折磨,或許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聽到這些訊息時,我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審閱一份新的項目計劃書。
他們對於我來說,已經變成了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連多花一秒鐘去思考都覺得浪費。
我的世界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果報應這種事,聽聽就好。
我更相信,一個人的命運,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選擇了斬斷過去,他們選擇了自我毀滅。
我們都有了光明的未來。
11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幾個月。
我憑藉著在大學裡輔修的金融知識和家族從小耳濡目染的商業嗅覺,在我爸的公司裡做得風生水起。
那天,我剛結束一個重要的會議,從公司大樓裡走出來。
陽光下,我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米白色西裝套裙,長髮挽起,踩著高跟鞋,步履從容,氣場全開。
這纔是真正的我。
就在我準備上車時,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攔在了我麵前。
是陳浩和陳靜。
他們看起來比上次在法庭上見到時更加落魄和憔悴。
陳浩穿著一件洗得發皺的襯衫,鬍子拉碴,眼神黯淡。
陳靜更是麵色蠟黃,頭髮枯槁,完全冇有了當初的囂張氣焰。
看到我,他們倆的眼神瞬間亮了,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下一秒,讓我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陳靜噗通一聲,當著公司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直直地跪在了我麵前。
她抬起手,開始一巴掌一巴掌地用力扇自己的臉。
林晚!不!林小姐!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貪得無厭!求求你,原諒我吧!
她的哭聲淒厲,巴掌聲清脆響亮,很快就引來了路人的圍觀。
陳浩也跟著在一旁痛哭流涕,不停地鞠躬道歉。
晚晚,我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拉我們一把,我們做牛做馬報答你!
他們上演著遲來的懺悔,試圖用這種自我羞辱的方式,博取我的同情和原諒。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陳靜,和卑微到塵埃裡的陳浩,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往日情分
那點可笑的情分,早在他們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算計的時候,就消耗殆儘了。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保安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正準備過來。
我抬起手,製止了他們。
我走到陳靜麵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她的臉上已經有了紅腫的巴掌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狼狽不堪。
我看著她的眼睛,用不大,卻足以讓她和陳浩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平靜地說:
我們不是一家人,冇必要再客氣了。
這是當初陳浩對我說的話,現在,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們。
你們的下場,與我無關。
說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向我的車。
身後,陳靜的哭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無聲的絕望。
我坐進車裡,司機發動了車子。
從後視鏡裡,我看到他們兩人,一個跪著,一個站著,像兩座被時代拋棄的雕像,僵在原地。
陽光從車窗照進來,暖暖的。
我終於,徹底放下了過去。
12
半年後。
我主導的一個海外併購項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為公司帶來了超乎預期的回報。
我在業內聲名鵲起,不再僅僅是某某企業家的女兒,而是有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蘇晴為了慶祝我事業愛情雙失意後的華麗新生,特意包下了一家頂樓酒吧,為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派對。
派對上,我穿著一條星空藍的露背長裙,端著香檳,和朋友們談笑風生。
我的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自信從容的笑容。
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端著酒杯向我走來,他是我在項目合作中認識的青年才俊,也是這場派對上,少數幾個非閨蜜的男性客人之一。
林晚,恭喜你。他向我舉杯,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出色。
我微笑著與他碰杯:謝謝。
不知道我有冇有這個榮幸,能邀請這位出色的女士,在項目結束後共進晚餐他發出了正式的邀請,眼神真誠。
我看著他,冇有立刻回答,隻是笑著抿了一口香檳。
我的未來,充滿了無限可能。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嘈雜油膩的小餐館裡。
陳浩端著盤子,穿梭在客人之間,麻木地收拾著殘羹剩飯。
餐館的電視裡,正在播放著一檔財經訪談節目。
螢幕上,那個光芒萬丈、侃侃而談的商界新貴,正是他曾經的妻子,林晚。
他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螢幕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她的每一個微笑,每一個眼神,都像一根針,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她。
他再也無法企及,那個曾經被他踩在腳下,如今卻站在雲端的女人。
他和她,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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