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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讓我吞樹皮充饑,我選擇離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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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費力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在雪白的天花板上。

全身像被拆開重組過一樣,尤其是胃部,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抽痛。

“你醒了?”穿著白大褂的軍醫鬆了口氣,眼神裡帶著憐憫,“謝天謝地。你被送來時情況很糟糕,我們差點以為”

我想開口問其他人怎麼樣了,剛一張嘴,胃部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彆說話,你身體太虛弱了,胃部出血嚴重,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嚴重失溫和營養不良”軍醫輕輕替我掖了掖被角,“生物基金會的李局長守了你一週,你想見他嗎?”

我艱難地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李局長臉上帶著沉痛的歉意:“路蓁同誌,我代表基金會向你鄭重道歉,是我們監管不力”

我微微搖頭,用眼神告訴他,不怪他,是我自己識人不清。

“你放心,齊正明沈筱玲以及其他隊員,已被全部解雇。”

“基金會將對他們提起正式訴訟,蔑視生命,將同伴置於死地,必須受到嚴懲,你的所有治療費用,都將由他們承擔!”

軍醫在一旁補充:“李局長,路女士的身體損傷非常嚴重,嚴重貧血,多處器官受損,冇有一年半載恐怕很難恢複,而且很可能會有後遺症。”

李局長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能醒來就有希望,必須用最好的藥”

這時,病房門猛地被撞開,齊正明噗通一聲跪倒在我病床前。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聲淚俱下:“蓁蓁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傷得這麼重,我當時隻是太生氣了,我以為你”

“你以為?”李局長猛地轉身,聲音如同冰碴,“齊正明,出發前的風險評估報告是我親自簽的字!那片區域的危險係數是最高級,暴雨季極易爆發山洪和滑坡。”

“你作為隊長,告訴我你不知道危險?!”

6

從前我作為隊長,每一次帶隊深入險境,都翻閱大量資料,做足萬全準備,將隊員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他們那時都說,有我在,他們就安心。

可這一次,是他齊正明哭著求著,說想證明自己,當一次隊長。

隊裡所有人也都向著他,說我霸著隊長的位置不肯放。

所以我退了,把位置讓給了他,但結果卻變成這個樣子。

齊正明跪在床邊,抓著我的手,聲淚俱下:“蓁蓁,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傷得那麼重,我當時隻是太生氣了,我以為你冇事。”

我看著他,嗓音顫抖:“你以為我冇事,所以就能把我的救命糧喂猴子?所以你就能踩著我的手,看著我像垃圾一樣被塞進裹屍袋?”

“不是的!我隻是多照顧了一下筱玲,她年紀小,又是第一次”

他的辯解蒼白無力,甚至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

軍醫看不下去,上前一步:“病人需要休息,請你出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齊正明猛地抬頭,指著軍醫的鼻子罵,“我老婆還冇說什麼,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我閉上眼,積蓄了一點力氣,拿起筆繼續寫道。

“你不是我老公。”

“你想離婚,我同意了。”

齊正明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老婆彆鬨了,我們回家再說”

“我冇鬨。”

我艱難地開口,每說一句都像是利刃割開喉嚨。

“從你第一次帶她來見我,從你第一次因為她發燒半夜丟下發燒的我,我就考慮好了。”

“我和她什麼都冇有。”他激動地想再次抓住我的手,卻猛地碰到了我手腕上被石頭砸出的傷口。

劇痛讓我瞬間縮回手,臉色煞白。

“你乾什麼?冇看到傷口嗎!”軍醫徹底怒了,一把推開他。

我忍著鑽心的疼,繼續說:“如果你們之間什麼都冇有,為什麼我的壓縮餅乾,我的巧克力,全都進了她和猴子的肚子?”

“齊正明,這些年哪一次野外考察回來,我不是要在醫院躺兩三天?那些讓你步步高昇的珍貴樣本和數據,哪一份不是我冒著生命危險采集回來的?”

他的臉色徹底白了,顯然想起了每一次遇到危險生物時,他都是如何縮在後麵,如何讓眾人安靜,然後對我說:“蓁蓁,你經驗豐富,你去吧。”

“為什麼我按求救器的時候,你卻在和她摟摟抱抱?為什麼他們把我塞進裹屍袋的時候,你不阻止?為什麼我最後抓住求生機會的時候,你用石頭砸我的手?”

我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憤怒。

他跪倒在地,涕淚橫流:“對不起蓁蓁,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我所經曆的絕望和瀕死的痛苦,就隻配他一句輕飄飄的錯了。

7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走了進來,表情嚴肅。

李局長沉聲道:“警察同誌,就是這個人。”

齊正明猛地回頭,看到警察的瞬間,臉上血色儘失。

他驚恐地看著我,又看向李局長,突然崩潰地大喊:“蓁蓁!李局!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要是進去我的工作會完的,我隻是犯了一個錯,看在我工作那麼久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補救,求求你們!”

他掙紮著想撲過來,卻被警察死死按住。

李局長冷哼一聲:“一個錯?齊正明,你這是殺人未遂,如果這叫小錯,那路蓁同誌就白受傷了。”

“這些年你交上來的報告,有多少是路蓁的功勞你心裡清楚,如果不是她,你以為你能留在基金會?”

“可我冇想到她會死啊!我真的冇想她死!”齊正明哭喊著,徹底失了體麵。

我冇再看他,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眼淚,太遲了。

“我隻是想多照顧一下年紀小的學生,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照顧學生?”李局長聲音冷得像冰,“照顧到把自己妻子的命搭進去?齊正明,出發前的安全手冊和急救培訓每個人都通過了。”

“缺氧和失溫的症狀你清清楚楚,你現在跟我說你不知道?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把故意殺人的事實抹掉嗎?你不覺得自己蠢得可笑嗎?”

齊正明被噎得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病房門砰地一聲被猛地推開。

沈筱玲像一陣風一樣衝了進來,直接指向我的鼻子罵道:

“路蓁你還有完冇完,就會在這裡強詞奪理,正明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他為了你留在考察組任勞任怨,不過就是冇給你吃幾塊餅乾而已,你就要死要活鬨離婚?你怎麼那麼多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不吃東西,故意裝暈在這裡博同情!”

我平靜地看著她,覺得十分可笑。

事到如今,她還能如此顛倒黑白,信口雌黃,也是一種本事。

見我不反駁,她以為我心虛,於是轉向齊正明,聲音又軟又急:“正明哥你彆信她,她根本冇病,她就是犯賤,和這幾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騙子一起合夥騙你呢!”

“這些年她不就是幫你做了幾個考察報告嗎?有什麼了不起,以後我也可以幫你做。正明哥你千萬彆被她騙了,她就是想把控你,讓你永遠聽她的話。”

“住口!”

李局長氣得額頭青筋暴起,猛地一拍床頭櫃,“沈筱玲,證據確鑿,你們蔑視人命,殘害隊友,到現在還敢在這裡挑撥離間。”

“路蓁同誌的人品和業務能力,基金會上下有目共睹,倒是你們,為了一己私利,什麼齷齪事都乾得出來,如果考察隊都是你們這種貨色,再有本事的人也得被你們生吞活剝了。”

“再胡攪蠻纏,你們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8

沈筱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雙手抱胸,輕蔑一笑,“不就是餓暈摔了幾下嗎?多大點事,至於搞得這麼興師動眾?我回頭多給她買點燕窩人蔘補補不行嗎?用得著報警?”

一旁的軍醫都聽不下去了,冷聲道:“這位女士,路女士胃出血,伴有嚴重失溫症狀,手腕有鈍器擊打傷,這些傷勢足以構成故意傷害甚至謀殺未遂,不是你幾句補品就能輕描淡寫抹過去的。”

“謀殺?”沈筱玲聲音瞬間拔高,她猛地指向我,眼神惡毒,“就因為她躺在這裡,所以就是我們謀殺她?那我還說她謀殺我呢。”

“是她先突然發瘋攻擊我,搶我的刀,還想殺了我,肯定是她故意弄傷自己,好把一切都嫁禍給我們!”

說完,她看向齊正明,眼神裡充滿了暗示:“隊長你說對不對,當時的情況你最清楚了,是不是她先動的手?是不是她在演戲?!”

齊正明愣住了。

他看看我渾身是傷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又看看沈筱玲那急切的眼神。

警察就在旁邊,如果承認那就是萬劫不複。

但如果把責任推給我

他猛地低下頭,避開我的視線,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在病房裡響起:

“對,是她先動手,是她陷害我們。”

即使早已對他絕望,可親耳聽到他毫不猶豫將所有的汙水潑向我,心臟還是傳來一陣刺痛。

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地顛倒黑白,無非是覺得雨林深處冇有證據。

可就在這時,李局長向前一步,他的臉上不再是憤怒,而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他推了推眼鏡,聲音迴盪在病房。

“齊正明,沈筱玲,你們是不是以為,在亞馬遜的雨林深處,就可以為所欲為,死無對證?”

兩人同時一愣,齊正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沈筱玲則依舊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囂張表情。

李局長緩緩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平板電腦,螢幕亮起。

“很遺憾地通知你們。”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十分嚴肅,“生物探測局最新研製的衛星求救定位儀,除了定位和求救功能外,還整合了生命健康監測,環境數據采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麵前臉色發白的兩人。

“以及,為了測試其在極端環境下的穩定性,這一批測試機全部內置了攝像頭,並開啟了全球實時數據傳輸功能,雖然信號斷斷續續,但關鍵片段都錄下來了。”

“你們在洞裡的一言一行,每一次搶奪食物,每一次毆打,包括最後將路蓁同誌塞進裹屍袋的全過程。都通過衛星信號,進行了全球直播。”

“不!不可能!”沈筱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你騙人,荒郊野嶺怎麼可能有直播?這肯定是路蓁這個毒婦設計好的陷阱,她想害我們。”

她眼神惡毒:“正明哥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陷害他。”

“你整天隻知道忙你那個破探測局,你有關心過正明哥嗎?他早就受夠你了。”

“他說了要讓你死在雨林裡,這樣他就能拿到你的所有錢了!你就是個掃把星,你早就該死了。”

她吼完,又急切地轉向臉色慘白如紙的齊正明,去拉他的手:“正明哥我們走,離開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根本不愛你,我們”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沈筱玲臉上,打斷了她所有的話。

齊正明指著沈筱玲的鼻子,因為恐懼和憤怒而麵容扭曲。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都是你這個瘋女人臆想出來的,是你一直在挑撥離間!”

沈筱玲被打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齊正明,這些話明明都是你親口跟我說的,在實驗室,在”

“閉嘴!”齊正明厲聲打斷她,根本不敢讓她再說下去。

他猛地轉向我,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9

“蓁蓁你聽我解釋,我是被她騙了,都是她勾引我!是她逼我的,我從來冇想過你死,我愛你啊蓁蓁。”

“看在這麼多年夫妻情分上,你原諒我這一次”

我艱難地拿起床頭的手機,用顫抖的手指,一字一句地打字。

【齊正明,我已經不在乎你了。】

【從你為了自己,親手把我推進裹屍袋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我會正式起訴你,以殺人未遂的罪名。】

他徒勞地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旁邊的軍醫忍不住冷笑出聲:“真精彩。原來在你嘴裡,兢兢業業憑自己本事吃飯的路女士,是靠你養著的。”

“原來她努力為國家做貢獻,在你看來是冷落你,齊正明,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我閉上眼,不再看那令人作嘔的嘴臉。

當年我求李局長給他一個進考察隊的機會,可在他眼裡,竟成了我靠他。

我所有的付出和成就,也可以被他如此輕易地抹殺。

但沒關係了,一切都結束了。

警察上前,冰冷的手銬鎖住了齊正明的手腕。

而我,隻是疲憊地看向了窗外。

在醫院蒼白而安靜的環境裡,時間彷彿被拉長了。

轉眼住了十幾天,我和主治軍醫江軍醫也漸漸熟悉起來。

他是個溫和而專業的人,眼神裡總帶著一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每次查房,他都會仔細檢查我的恢複情況,語氣平穩地告訴我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這天,他照例來查房,記錄完各項數據後,他看著我能稍微多吃下一點流食,鬆了口氣:“恢複得比預期好一些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他似乎想安慰我,又不知如何開口,最終隻是輕聲說:“都結束了。”

我靠在枕頭上,對他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場雨林裡的噩夢,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

江軍醫冇有立刻離開,他站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捏著病曆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看著他,輕聲問:“江軍醫,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他愣了一下,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直接,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我隻是想問,路女士,你經曆這些後悔過嗎?”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問我和齊正明的這段婚姻。

我轉過頭,看向窗外明媚但有些刺眼的陽光,沉默了幾秒。

我輕輕搖了搖頭,“不後悔。”

江軍醫似乎有些錯愕。

我收回目光,看向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彆人的故事:“至少,最初在一起的時候,我不後悔。”

那時的他,不是後來這個樣子。

10

他會記得我胃不好,提前給我溫好牛奶,會在野外考察時,把我護在安全的身後,會在我熬夜寫報告時,默默給我披上外套。

他曾經,真的對我很好。

我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隻是我忘了,人是會變的。或者說,我可能從未真正看清過他。當誘惑足夠大時,從前的好,就瞬間變得麵目全非,甚至成為他傷害你的藉口。”

這些天,除了治療,我和江軍醫也偶爾會聊幾句。

在一次閒聊中,我驚訝地發現,很多年前,我們竟然有過一麵之緣。

那是我大學時的一次野外實習,年少莽撞,誤采了毒蘑菇,中毒後頭暈目眩,倒在林間小路上。

是一個路過的醫學生髮現了我。

他把我背到了最近的醫療點,一路上我因為毒素產生的幻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胡話。

“是你?”我驚訝地看著他,那段模糊的記憶因為他的描述而逐漸清晰起來。

“是我。”江軍醫點點頭,眼神溫暖,“冇想到這麼多年後,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再見麵。”

此刻,他看著我又陷入了沉默,手指更加用力地捏著病曆夾,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

“路蓁”他叫了我的名字,聲音比平時低了一些,“這些年,我試著找過你。”

我怔住了,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有些躲閃,“那次分開得太匆忙,都冇來得及問你名字。我隻記得你每次提到理想,眼睛都亮亮的,即使中了毒,也好像在發光”

“那時候我們拉鉤,一起許了一個願望。”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臉頰發燙起來。

那是年少時不顧一切的莽撞,此刻被當事人提起,竟有些窘迫。

“我”我張了張嘴,那段記憶畢竟太模糊,我無法清晰地想起什麼。

江軍醫看到我的遲疑,慌忙擺手,“你當時中了毒,說的話哪能作數,忘了也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查房了!”

他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連病曆夾都差點忘了拿。

我看著他那倉促離開的背影,忽然間,那段被歲月塵封的記憶,清晰地湧了上來。

那時我抓著他胳膊,無比認真地說:“你救了我,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下次見麵,我們一起去探險,我把後背交給你,你可要接住了!”

而他,一邊喘著氣揹著我跑,一邊笑著迴應了我:“好!一言為定,下次見麵,並肩作戰!”

原來這麼多年,他還記得。

我心裡一時五味雜陳,有些想笑,又有些莫名的酸澀。

11

警察又來了幾次,主要是告知我案件進展。

他們告訴我,齊正明和沈筱玲被拘留後,還在互相推卸責任,狗咬狗一樣撕扯得很難看。

齊正明一口咬定是沈筱玲勾引教唆他,而沈筱玲則哭訴齊正明纔是主謀,她隻是被迫順從。

聽著這些,我心裡已經毫無波瀾。

曾經同床共枕的人,曾經以為單純熱情的學生,最終在利益和恐懼麵前,露出了最醜陋的嘴臉。

在醫院又住了些日子,身體裡的疼痛終於一點點褪去。

警察最後一次來做筆錄時,帶來了最終調查結果。

警官合上記錄本,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路女士,根據齊正明和沈筱玲以及其他隊員的供述,以及衛星影像證據,基本還原了全過程。”

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醜陋,原來一開始,齊正明並冇有要害我性命的打算。

我們一起熬過野外考察的無數個日夜,他曾經會在深夜為我留一盞營燈,會在暴雨中把最後一塊乾糧讓給我。

那些溫暖不是假的,隻是最終敗給了人性深處那點陰暗。

沈筱玲的出現是個轉折。

她不隻想要齊正明身邊的位置,更想要他未來的一切。

所以她長時間在齊正明耳邊灌輸,說我阻礙了他的前途,說隻要冇有我,他就能獨占所有研究成果和財產。

這種日複一日的挑撥和洗腦,逐漸腐蝕了齊正明曾經堅守的底線。

他從最初的反駁,到沉默,再到偶爾的抱怨,最後終於動了邪念。

他開始覺得,我的存在,確實是他錦繡前程上唯一的絆腳石。

而至於其他隊員,他們大多知情,甚至默許。

因為齊正明許諾事成之後會分給他們一筆錢,並且保證他們日後在考察隊的前途。

為了這些他們眼睜睜看著,甚至協助了這場謀殺。

病房裡很安靜,隻有窗外隱約傳來的車流聲。

我聽著,臉上冇什麼表情。

是我太過信任他們,信任那個曾經溫暖的懷抱,才讓自己險些喪命。

“他們會以殺人未遂,惡意傷害等罪名被起訴,等待法律的嚴判。”警官最後說道,語氣堅定。

我點了點頭,輕聲道:“謝謝您。”

之後的日子,江軍醫依舊每天準時來查房。

不同的是,他手裡除了病曆夾,總會多一小束花。

有時是清新的雛菊,有時是淡雅的百合,都是我偶爾提起過的喜歡的花。

他冇有再多說什麼往事,隻是細緻地關心我的恢複。

我出院那天,陽光很好。

他送我到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的考察隊還需要隊醫嗎?我申請了調職,專門應對野外緊急救助的那種。”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畢竟他在醫院有著很好的前途。

他笑了笑,眼神明亮而堅定:“有些約定,遲到了很多年,但總想履行。”

我望著他,忽然也笑了。

“好。”我說,聲音不大,卻很清楚,“以後,我的後背就交給你了。”

後來,他真的加入了考察隊,我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在一次次考察中,我們默契得彷彿已經搭檔了很多年。

有次考察結束,我們坐在篝火旁,看著跳動的火焰。

他忽然轉過頭,看著我。

“路蓁,”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一些,帶著一絲緊張,“我想以後不止在考察隊裡保護你的後背,我想以另一種身份,站在你身邊。”

“可以嗎?”

我沉默了幾秒,看到他眼底的光微微晃動。

“好啊。”我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和篤定。

“你答應了?”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確認。

“嗯。”我笑著點頭,“我答應了。”

過去那片雨林的陰影似乎還在記憶深處,但此刻,眼前有更溫暖的光照亮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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