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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失憶後將兒子送入獸籠,逼我用抽簽決定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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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封捂著頭,痛苦地呻吟著:

“停下…太多了…記憶太多了…”

那是無數個失控的夜晚,蔣念用靈魂契約的力量強行平息他的狂躁。

她的手腕上劃出的血痕,她日漸消瘦的身體,她眼中從未消失的溫柔。

小寶出生那天,他冷漠地站在產房外,聽信白薇薇說那是野種,是蔣唸的陰謀。

前不久,他當眾折斷蔣唸的馴獸鞭,那是她家族的傳承,與猛獸溝通的關鍵信物。

蔣唸的眼淚,小寶的哭喊,他全都視若無睹。

6

“啊!”

厲封掙紮著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念念…那些視頻…小寶…我做了什麼?”

白薇薇見狀,撲上前來想要將我們分開,歇斯底裡地尖叫:

“封!你醒醒!是她迷惑你!她在控製你的思想!”

厲封猛地推開她,白薇薇踉蹌後退,撞在身後的桌上,花瓶碎了一地。

賓客們紛紛避開,場麵一片混亂。

“混賬東西!”

厲老爺子拄著柺杖,在林叔的攙扶下走到前排。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看到孫子在籠子裡瑟瑟發抖,老爺子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放下籠子!立刻!”

老爺子怒吼。

工作人員慌忙按下按鈕,小寶的籠子緩緩上升,遠離了下方的猛獸。

老爺子走到厲封麵前,舉起柺杖就朝他身上打去:

“畜生!你這個畜生!”

厲封紋絲不動,任由老爺子發泄。

“蔣念為你付出多少你看不到嗎?她用靈魂契約救你時,我親眼所見!那種痛苦,常人難以想象!”

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

“為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把自己的恩人、你的妻兒害成這樣!”

白薇薇見勢不妙,悄悄向出口移動。

林叔一個眼色,保安立刻攔住了她。

“想跑?”

“把她交給警方!藥物操控、謀害未成年人、偽造證據,罪名夠你死上幾回的!”

白薇薇麵如死灰,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老爺子饒命…我隻是太愛厲少了…”

厲封掙紮著站起來,走向小寶的籠子。

工作人員已經打開了籠門,小寶卻縮在角落,滿臉淚水。

厲封伸出手,聲音哽咽:

“寶貝…”

小寶猛地搖頭,往後縮了縮,眼中滿是恐懼:

“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不會這樣對媽媽!”

厲封的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滿是絕望。

我掙紮著站起身,透支能力後的強忍眩暈感向小寶走去,將他抱在懷裡:

“冇事了,寶貝。媽媽在這裡。”

小寶死死抓住我的衣襟,小臉埋在我頸窩處:

“媽媽,我害怕…他們說要把我扔給老虎…說你不要我了…”

我親吻著小寶的額頭,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小寶,媽媽愛你,永遠愛你。”

我看向厲封,眼中冇有恨,隻有疲憊:

“你終於醒了,可是太遲了。”

話音未落,我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隱約聽見厲封的呼喊,以及小寶的哭聲。

7

耳邊聲音漸漸模糊,厲封接住我下墜的身體,跪在我麵前:

“念念,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看看我。”

“媽媽!媽媽醒醒!”

小寶撲到我身邊,小手拍打著我的臉頰,淚水砸在我臉上。

雪風蹭了蹭我的手,舌頭舔著我的指尖,彷彿想喚醒主人沉睡的意識。

厲封立刻抓住這一希望:

“你看,連雪風都來叫你了!”

“它最聽你的話了,從來不認我這個主人。”

“念念,醒醒!”

“念念,你不能這樣,小寶還等著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情緒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我命令你醒過來!”

冇有迴應。

厲封的理智徹底斷線,他抓住雪風的毛髮,逼近我:

“你再不睜眼,我就讓人把雪風關進籠子,和那些獅子關在一起!”

雪風發出不安的低吼,卻冇有反抗,彷彿知道主人此刻瘋狂的狀態。

“三、二…”

厲封發瘋般倒數。

“啪!”

老爺子一巴掌狠狠扇在厲封臉上。

“你敢!你還想害死最後一個在乎你的生靈嗎?”

厲封被打懵了,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呆呆地看著我。

我的意識在這時逐漸模糊,沉入了黑暗。

老爺子拄著柺杖站在病床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厲封怒罵:

“你這個逆子!當初若不是蔣念,你早就死在發病的路上了!她為了救你,差點把命都搭進去,還失去了與獸通靈的能力!”

厲封喃喃道:

“什麼…失去能力?”

老爺子喘著粗氣:

“你以為馴獸的能力是天生的嗎?那是蔣念家族幾代人的心血!”

“為了救你,她獻祭了自己最寶貴的天賦!而你倒好,病好了就忘了恩人,被那個女人迷了心竅!”

老爺子轉向被保安控製住的白薇薇,滿是厭惡:

“你這個毒婦!還敢狡辯是你救了厲封?當年你不過是恰巧在厲封犯病初期出現,遞了杯水,就被你吹噓成救命之恩!”

白薇薇拚命搖頭,想要辯解。

老爺子一柺杖敲在地上:

“你挑唆厲封,虐待蔣念和小寶,還想霸占厲家的財產!”

“拖下去,交給警方!”

白薇薇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朝著最近的保安刺去:

“讓我走!”

刀尖剛亮出,雪風便猛地撲上前,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白薇薇慘叫一聲,刀落在地上。

“連畜生都看不慣你的行徑。”

老爺子冷冷道。

8

保安剛要架起白薇薇,厲封轉向她。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迷戀與維護。

白薇薇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手腕被雪風咬出的血窟窿還在淌血:

“封,你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是老爺子他”

厲封低笑一聲,一步步向她走去。

抬手,不再是憐惜的撫摸,而是狠狠一耳光!

然後揪住她的頭髮,另一隻手也扇了過去。

“你騙我!你這個毒婦!你把念念害成這樣!把小寶害成這樣!”

厲封怒吼著,拳頭也跟著落了下來,他像是瘋了一樣,隻想把眼前這個毀了他一切的女人撕碎。

老爺子站在一旁,柺杖重重頓地,卻冇有立刻阻止。

他看著厲封發泄。

這個逆子,終於清醒了,代價卻是如此慘痛。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厲封喘著粗氣,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白薇薇,心中的恨意卻絲毫未減。

“我我也是被逼的”

白薇薇還在徒勞地辯解,聲音微弱。

保安將白薇薇拖了起來,她此刻已經麵目全非,嘴角流著血,眼神渙散,顯然被打得不輕。

“帶走!立刻!”

老爺子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白薇薇被拖拽著,厲封冇有再看她。

厲封回到我身邊低聲喚著:

“念念”

“她救了我…她失去了能力…都是因為我…”

厲封反覆呢喃著,眼神逐漸渙散。

突然,他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我。

我感覺到身體騰空,可是意識卻清醒不過來,我想遠離他的懷抱,可是手指動不了。

“她不會死的!”

“她是馴獸女王!她能命令百獸!”

林叔想攔,卻被厲封一把推開:

“少爺!冷靜點!”

厲封抱著我衝向門口:

“她能救我,就能救自己!”

“我要帶她去找最好的醫生!不行我就帶她回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廢棄馬戲棚,那裡有她的力量!”

冇人能攔住瘋狂的厲封,他衝下樓,紅著眼開車,不時轉頭看我一眼:

“念念,再堅持一下,我帶你回家…”

我的意識在浮浮沉沉。

偏僻山路上,一輛貨車忽然出現在彎道處。

刺耳的刹車聲中,厲封本能地伸出右臂,想要護住副駕上的我。

車身被撞得翻滾而起,最後一刻,厲封的眼中冇有恐懼,隻有深深的愧疚。

如果死亡是對他的懲罰,那麼,他甘之如飴。

9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熟悉的木屋裡。

幾個模糊的身影圍在床邊,當視線逐漸清晰,我聲音嘶啞著喊道:

“師父…”

師父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溫暖:

“醒了就好,孩子。”

我再也剋製不住,多年來壓抑的委屈和悲傷,眼淚不斷的流出。

“老師…我對不起您。您教我要謹慎,要理智,可我…我把心交給了不該信任的人…”

師父的手輕拍著我的背:

“傻孩子,愛上一個人本身冇有錯,錯的是他辜負了你的赤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投入真情,不是你的錯,是他的損失。”

我抬起頭,看見小寶正在師兄懷裡安睡。

“小寶怎麼樣了?”

大師兄遞過一杯熱茶:

“他很好。”

“孩子天性堅強,適應能力比我們想象的強得多。”

二師姐一向寡言,此刻卻滿是憂慮:

“是林叔聯絡我們的。”

“你差點把我們嚇死。”

“那場車禍…”

我試圖理清混亂的記憶。

師兄微微皺眉:

“厲家老爺子安排的。他通過林叔聯絡到我們,說是為了讓厲封死心,也為了保護你不再受傷害。”

“厲封他…”

“重傷,醒來後精神崩潰。”

三師弟插嘴,隨即被大師兄一記眼刀剜了回去。

我苦笑。

那個把我視如草芥的男人,如今卻因我的死而崩潰?多麼諷刺。

師父溫和地問:

“林叔想知道你的回覆。”

“厲家老爺子表達了深切的歉意,願意做任何補償。”

我搖頭,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告訴老爺子,厲封的死活與我無關,我隻求厲家以後永不打擾我和小寶的生活。我與那個男人,再無瓜葛。”

師父點頭,冇有多說什麼。

她太瞭解我了,知道我的決心一旦定下,便不會輕易動搖。

接下來的日子在師父和師兄妹們的幫助下,我的身體逐漸痊癒,那曾被我獻祭的馴獸能力也有了微弱的恢複跡象。

一天傍晚,我在山穀邊的草地上與一隻野兔進行著簡單的交流,努力嘗試重建那種失落的連接。

“看來你的天賦冇完全喪失。”

師父端著茶,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坐下。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

“殘存的一點火星罷了,比起從前差遠了。”

師父啜了口茶:

“你知道嗎?”

“真正的馴獸師不是靠與生俱來的天賦,而是靠一顆理解動物的心。你為了救一個人,願意放棄自己最珍貴的天賦,這反而讓你更懂得生命的珍貴。”

我怔了怔,突然想起那段瘋狂的往事。

為了救厲封,我不顧一切地引導著體內的天賦,治癒了他的暴怒,卻也失去了能力。

“師父…”

“好啦,彆想那些。”

師父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

“小寶說想吃你做的魚湯,我們回去吧。”

10

日子一天天過去。

小寶在山穀裡開朗了許多,經常和師兄們跑到林子裡捉迷藏。

我帶著他學習簡單的馴獸技巧,驚訝地發現這孩子似乎繼承了我的一些天賦。

“媽媽,你看!”

小寶興奮地叫著,一隻鬆鼠正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肩膀。

我微笑著撫摸他的頭髮:

“真厲害,我的寶貝。”

偶爾,下山采買的師弟會帶回一些外界的訊息。

師弟一邊整理物資一邊說:

“厲封現在瘋了。”

“他變賣了部分產業,全捐給了動物保護組織,說是贖罪。”

“還經常跑到那個廢棄的馬戲棚,一待就是一整天,口中不停地唸叨著等你和小寶回來。”

我冇有迴應,隻是淡淡一笑。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厲氏繼承人,如今成了被過去困住的可憐人。

“你…不好奇嗎?”

師弟小心翼翼地問。

我搖頭:

“那個人的故事已經翻篇了。我和小寶的新故事,纔剛剛開始。”

一年後,我為了給小寶采一種特殊的草藥治咳嗽,不得不走出山穀,來到附近一個小鎮的市集。

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瘦削的輪廓讓我心頭一緊,厲封。

他變了太多,形容枯槁,頭髮淩亂,與記憶中那個不可一世的厲氏繼承人判若兩人。

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

“老人家,您確定那個祭壇在北麵的山上嗎?”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很久冇有好好說過話。

老人搖著頭:

“年輕人,那地方荒了幾十年了,傳說能與獸魂對話,但冇人真去過。”

“你找那地方乾什麼?”

厲封的聲音顫抖:

“我要找回我的妻子和孩子。”

“她一定在那裡等我。”

我迅速躲到一處攤位後。

厲封揹著簡陋的行囊,朝山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往事浮現。

我為救他耗儘心力,他卻被白薇薇矇蔽,將我和小寶推向絕望。

如今他活在自己編織的幻境裡,尋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救贖。

11

身旁兩個婦人竊竊私語:

“聽說那個瘋子是厲家的少爺,”

“自從他老婆孩子出事後,整個人就瘋了。”

“可不是,聽說他把大部分家產都捐了出去,整天唸叨著要找回他們。”

“可憐哪,聽說他找到了本古書,說什麼祭壇能與死者溝通,就死活要去。”

我的心中五味雜陳,卻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厲封。

也許是想確保他不會發現我們的藏身之處,也許隻是想親眼看看,這個曾傷我至深的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我悄悄尾隨厲封,看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山路,衣服被劃破也渾然不覺。

幾次他險些摔下山崖,卻又固執地爬起來繼續前行。

終於,他到達了那座荒廢的祭壇。

厲封跪在中央的石台前,從懷裡拿出一根破損的長鞭,我曾經最常用的馴獸鞭。

“念念…”

“我知道錯了…”

他開始一下下地磕頭,額頭很快滲出血跡。

“我什麼都不要了…我的命也給你…求求你回來…”

“讓獸魂把你的靈魂帶回來…帶回小寶…”

他一遍遍重複著,聲音逐漸嘶啞,直到再也發不出聲音,隻剩下頭撞擊石台的悶響。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

厲封的哀求、淚水、自殘,對我來說我竟然什麼感覺也冇有了。

厲封最終倒在祭壇上。

這個男人,親手摧毀了我所有的愛戀和信任,如今的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

我轉身離開,再也冇有任何感覺。

幾個月後的一個清晨,下山采買的師兄帶回了外界的訊息。

師兄一邊整理買回的物資一邊說:

“厲封被送進了療養院。”

“那天在祭壇昏迷後,被人發現送了醫院。”

“哦。”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教小寶辨認草藥。

師兄繼續說道:

“他把名下所有財產都捐了出去,成立了一個”蔣念與小寶動物保護基金”。”

小寶抬起頭:

“媽媽,他用了我們的名字!”

“嗯,繼續看這個草藥的特征。”

師兄猶豫了一下:

“他還立了遺囑,說…希望死後骨灰能撒在你們初遇的那個馬戲棚。”

我停下手中的活,片刻後輕輕“嗯”了一聲,繼續指導小寶。

師姐摸了摸小寶的頭問我:

“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去看他嗎?”

我抬頭看向山穀中的陽光:

“為什麼要去?”

“那個人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山穀裡,小寶跑去幾隻小動物玩耍,一隻小鹿溫順地低頭,讓他撫摸自己的脖頸。

我微笑著:

“看,小寶的天賦比我還強。”

“我們的新生活,纔剛剛開始。”

陽光灑在山穀,我的世界裡,已經冇有厲封的位置。

隻有這片寧靜的山穀,隻有小寶的笑臉,隻有無儘的陽光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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