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私生子現在就在我家 037
劍修(十三)
暗示不懂?那明示……
所謂意識海,
可以是意識,也可以是海。
持修睜開眼時,發現他身處地宮中,
白玉建成的宮殿處處透著雅緻,
宮殿的最中央卻是一方古樸的祭台,和整座宮殿格格不入。
祭台被染成血一樣的顏色,
兩邊放著長明燈,
中間一個牌位,
上書‘先室胡梨孺人之神位’。
是無心劍君的道場。
“你身上有本座的秘境鑰匙,
你是本座的傳人?”聲音從背後響起,持修轉過身,
看到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
眉目威嚴,額間有很深的法令紋,似乎鬱結於心多年。
雖然年紀和第一次見的老者相差頗大,看容貌確實是無心劍君無疑。
“你是說這個?”
持修從乾坤袋裡取出金珠,
先前他就是感受到了金珠的異動,
才任由自己沉入海底。
沒想到在東域無邊海的下方竟然還隱藏在一個秘境,而且不是金丹秘境,是真真切切化神期的無心劍君所留。
“果然……你進過那方秘境,
應該也知道本座的經曆了……”無心劍君麵露追憶,
目光望向中央的祭台。
“那個時候我還未嘗透相思之苦,愚蠢的執著於自己的選擇對與錯,所以建立了那個秘境,
後來我卻隻想複活他。”
“我用了很多方式,甚至造下不小的殺孽,卻始終不能得償所願。”
“劍名無心,我卻有心,
被酒莫驚森*晚*整*理春睡重,當時隻道是尋常。”*注。
無心劍君歎息一聲。
“這世間情意,後知後覺最傷人,因為已經無法挽回。”
持修站在原地,沒有什麼反應。
“罷了,你既然傳承了我的劍道,這秘境裡的資源任你取用
,看你身上傷勢,還有體內淤積的丹毒,遇到強敵了吧?
這段時間你就在秘境裡修煉吧,什麼修為進無可進再離開。”
持修聽到這些卻並沒有露出激動的神色。
“什麼時候秘境會再次開啟?”他怕晨曦複活後找不到他。
“放心,此方秘境和外麵的世間流速差彆很大,秘境百年,外界也就一年有餘,你可安心修煉。”
“多謝前輩。”
躬身行了一禮,持修找到一間靜室,開始調理身上的傷勢。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一次次目睹晨曦為他而死,他對實力的渴望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不缺修煉資源的情況下,持修的修為以恐怖的速度提升著。
終於,百年後。
無邊海上方浮現厚重的劫雲,其中蘊含的威勢好似要毀天滅地。
有附近的元嬰修士察覺到天地變化,麵露驚容:“這是化神雷劫,有強者在無邊海渡劫!”
許多強者聞訊,朝著無邊海趕來,不想錯過這難得一見的化身雷劫,更像知道渡劫的到底是那位強者。
可持修的雷劫比他們見過的化神雷劫還要強大許多,怕被雷劫波及,不得不一退再退。
隻跟看到劍光在雷劫中閃爍,渡劫之人的身影確實全部淹沒在電光裡。
足足轟鳴了十日,那邊區域周圍的海島全部沉沒,更有濃鬱之極的雷電之力殘留,相信很長一段世間這裡都會成為絕地。
終於,雷劫停止了,而空中那道身影還佇立著,意味著修仙界新添一位站在頂端的化神修士。
有元嬰修士向上前拜訪,也有其他化神修士遣門人前來賀禮,卻還未走到近處,就看那道身影重新沒入海底,消失不見。
既然前輩不想被打擾,其他人自然不敢靠近,紛紛退走,同時加急將訊息傳遞給四大域。
……
重新回到地宮中,持修再次進了密室,再次閉關了半個多月,直到修為穩固,纔出關。
宮殿中央,無心劍君的虛影在擦拭那塊牌位。
持修對他抱拳行禮。
“前輩,我該離開了。”
無心劍君頭也不回自顧自說道:“當日我為了保住師門,害死了胡梨,可是胡梨隕落後,我的師門卻以勾結妖物的罪名將我關押,欲要清理門戶。”
“我逃了出去,又成了叛徒,我其實什麼也沒保住。”
他放下牌位,回頭看向持修。
“這世間因果互相糾纏,你如此貼合我的命數,又繼承了我的劍道,但願你不會走到我結局。”
持修斬釘截鐵道:“不會。”
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宮,在他離開後,地宮飛快腐朽,無心劍君的虛影碎裂,隻剩下祭台上的長明燈亙古不滅。
……
從海底秘境出來,持修直接去了青鸞宗,顏祿竟然還留了一口氣,遁逃離開無邊海後,正在青鸞宗養傷。
不過數息之間,持修就殺了顏祿,剩下兩名元嬰長老也跟著隕落。
隻有一名一直在閉關,壽元將近的元嬰長老逃過一劫,不得不出麵主持大局。
後來持修又去了紫微宗,如出一轍的手段,雷霆之勢滅殺了數名元嬰修士,門人弟子惶恐不安。
直到天劍宗來人,天劍宗是北域的頂尖勢力,紫薇宗、流光宗,青鸞宗都是天劍宗的下屬勢力。
持修一口氣屠殺了這麼多元嬰修士,天劍宗的渡妄劍君何太虛不僅不生怒,反而邀請持修加入天劍宗,成為天劍宗的太上長老。
持修沒什麼去處,正好天劍宗劍道典籍頗多,就答應了。
當日,南域的地煞宗遣人送來賀禮,一共兩份,一份確實是賀禮,另一份卻是賠禮。
持修思索自己何時與地煞宗有怨,對麵喝茶的何太虛捋捋胡須,道:“地煞宗下屬有個小宗門,名叫血骨宗,聽說前些日子被滅門了。”
血骨宗正是當初逼得持修逃出青岩州的罪魁禍首,還滅了對持修有恩的楚家滿門。
在他成為化神修士後,這等小事,甚至都不需要他動手,就有人主動為他分憂。
難怪何太虛根本不在乎他殺了幾個元嬰修士,元嬰修士把金丹修士當做可以利益交換的資源,對於化神修士來說,元嬰修士何嘗不是如此。
持修走到了前世未曾到達的高度,也看明白了前世未嘗看明白的道理。
“多謝道友為我解惑,我還有一事需要道友幫忙,勞煩道友幫我尋找一隻白色靈貓……”
……
晨曦再次輕巧的落到草地上,修為隻有築基,不是跌落到了築基,而是因為重傷,隻能使用出築基修為。
略一感應,心中就生出明悟,他在極短的時間連續隕落了兩次,第二次甚至傷到元嬰根本。
這樣嚴重的傷勢,即便複生也不能完全消除。
而且他這一族的天賦上限就是元嬰,要突破的化神,需要其他的機緣。
……他還以為一睜眼自己就化神了,世界上果然沒有這種好事。
想也知道,化神修士何其難得,完全是站在整個修仙界頂端的存在,屈指可數,那是那麼好成的。
不管了,先去找持修。
循著係統的指引,晨曦來到一座巨大的山門前,剛想進去,就被人攔了下來。
“懂不懂規矩?天劍宗弟子招新是在三天後,一邊等著去。”
晨曦這才發現山門外的山穀裡全是修士,原來這個什麼天劍宗正在招收新弟子,正好方便的他混進去。
三天時間不算長,晨曦找了個地方療傷。
……
三天後。
天劍宗山門開啟,青石壘成的階梯沒入雲端,所有等候的修士開始登上階梯。
晨曦混在人群裡,走上台階,看那些修士額頭滲汗,表情凝重,就知道這登天梯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似乎一點不受影響,難道是因為我是妖?”
避免太引人注意,晨曦的步調慢了下來,隻是看他身姿挺拔,衣不染塵,依舊比其他人輕鬆許多。
晨曦是第三個登上天梯的,前麵已經有兩個年輕弟子,兩人眼神好奇的看向晨曦。
“你也是來拜玄冥劍君為師的?”
“玄冥劍君?誰?”
“你不知道?天劍宗新晉的太上長老,聽說壽數不到百歲,恐怕是整個修仙界最年輕的化神修士了。”說話之時,年輕弟子一臉嚮往。
晨曦卻沒什麼反應。
“抱歉,化神修士距離我太遙遠了,我對天劍宗瞭解不多,兩位可否再說些天劍宗的事,關於金丹修士或者元嬰修士的就行。”
他自認為態度算得上和善,麵前的兩人卻是驀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晨曦正覺得莫名其妙,發現兩人目光看的是他身後。
身後有什麼?
回過頭,看到靜靜站在一步開外的黑衫身影,是持修。
他麵容英武,眼神淩厲,一襲寬邊黑袍,衣襟和袖口都有銀紋做裝飾,頭上束著發冠,氣勢比以前更強盛了,不怒而自威。
晨曦麵露驚奇之色。
“你怎麼在這裡?我正在找你。”
“嗯,現在找到了。”
晨曦還想說什麼,持修抓住了他的手腕。
“回去再說。”
緊跟著化作遁光離去。
有負責招收弟子的長老看到這一幕,急急在後麵追問:“玄冥劍君怎麼剛來就要走?不找弟子了嗎?”
“就他吧,不找了。”
本來也是何太虛一直唸叨,他才願意來看看,既然找到了晨曦,誰還願意繼續看新弟子。
長老還想再問,可持修已經人影都不見了,隻能在記事簿上寫下玄冥劍君弟子的字樣。
“等等,劍君這位弟子叫啥來著?”
……
路上。
“他們叫你玄冥劍君,你化神了?”
“嗯。”
晨曦眼睛一亮,主角化神了,那飛升還遠嗎?
……
來到天劍宗特地為玄冥劍君劃分的道場,晨曦驚奇的發現竟然不是山壁上簡單粗暴掏出幾個洞,而是一座洞天。
洞天內屋舍殿宇,靈泉瀑布,應有儘有,確實和以前築基金丹的時候沒法比。
他也算是跟著持修過上好日子了。
晨曦一直跟著持修走,注意力在洞天那些陣法佈置上,沒有發現持修一直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一汪靈泉前。
“給你療傷的,下去試試。”
“好。”
晨曦脫掉鞋襪和外衣,赤著的雙足走入池水中,溫熱的池水一泡,毛孔都舒展開。
緊跟著池水裡蘊含的靈氣開始緩慢修補起他體內的傷勢,經脈一直隱隱的刺痛和緩。
晨曦放鬆的仰靠在池壁上,發絲上沾了水汽,濕漉漉貼在臉頰上,比人前少了幾分端莊自持,多了幾分慵懶隨意。
更吸引人了。
持修看了片刻,忽地扯開了自己的腰帶。
“嗯?”晨曦看著持修寬衣,有些發愣,“你也要療傷嗎?”
“有我幫你,你的傷好的快些。”
晨曦似懂非懂,男主已經是化神修士,肯定比他知道的多些。
於是看著持修穿著褻衣踏入水中,順著水流遊到了他身邊,手中一顆碧綠的丹丸貼在他殷紅的唇肉上。
“張嘴,吃下去。”
晨曦依言吞了丹藥,也不知道是不是持修用的力氣太大,丹藥進口後,指腹還在他的唇上按了一下。
“好了,閉眼吸收調息,我幫你化解藥力。”
持修湊到了晨曦身邊,將他身軀扶起,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一隻手掌貼在晨曦的後背上。
靈力運轉,丹藥中的藥力開始發揮效果。
這回陽丹是持修廢了一番手腳才尋來,為的就是給晨曦療傷,隻是藥力凶猛,吸收起來會吃點苦頭。
很快,晨曦皺起了眉,發絲上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劃過脖頸和鎖骨,身軀有了些微的顫抖。
“有些疼,你忍忍。”
“無妨,你繼續。”
持修觀察了一下晨曦的神情,看他還能堅持,掌心才繼續灌注靈力。
體內那股藥力橫衝直撞,晨曦那些些微的靈力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幸的持修在幫他控製藥力。
漸漸的,意識開始模糊,連什麼時候倒進持修懷裡的都不知道。
下巴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晃動,持修將人扶起來,看到晨曦眼眸緊閉,雪白發絲間,一對貓耳輕輕顫動。
“……”
身體突然有了不該有的反應,持修喉結滾動,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現糾結。
兩個小人在腦中打架,一個義正言辭:他持修豈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另一個淳淳善誘:摸一下,隻是摸一下也沒什麼吧,摸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兩個小人打的昏天黑地,持修深吸一口氣,理智占據上風,開始默唸清心決。
……
等到回陽丹的藥力全部被吸收,晨曦身上的傷勢恢複的七七八八了,隻是因為靈力耗儘,依舊昏睡著。
持修站起身,將人橫抱起走出水池,手中靈力運轉,兩人身上同時恢複乾爽。
水池旁邊就是休息的偏殿,持修將人放在床榻上,蓋上被子。
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有什麼毛茸茸長條條的東西不小心掃過他的手背。
貓貓尾巴!
持修默唸的清心決一下卡住了,掙紮再三,還是敗在貪念之下,手掌抓住晨曦的貓耳朵輕輕揉了一下,動作快如閃電。
隨即轉身大步離去,甚至用上了飛遁,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
……
晨曦醒來之後元嬰上裂紋消失了,經脈被修複,修為恢複到了元嬰期。
走出偏殿,看到漫山遍野火紅的楓葉,一望無際,極遠的地方甚至遮蓋進雲層裡。
風吹過,楓葉片片飄落,比紅楓穀更盛大的景緻。
晨曦驚奇的走入楓葉林中,腳踩在鋪了枯葉的地麵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四周靜謐,隻有中央最大的那顆紅楓樹上掛著的風鈴發出清脆聲響,恍若仙境。
“喜歡嗎?”
持修走到他身邊,手掌摸了摸晨曦的發絲,晨曦麵露疑惑,持修攤開手掌,掌心一小塊楓葉的碎片。
“從前你總是在紅楓樹上睡覺,所以我將洞天裡種滿了紅楓樹。”
“原來如此,確實很漂亮,讓你費心了。”晨曦感謝道。
持修卻不太滿意,這不是他想要的反應,他以為晨曦會更大膽一點。
肯定是因為他之前遲遲不給回應,晨曦心裡有了顧忌,沒關係,他的時間充裕,可以慢慢來。
碧綠小鳥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在持修的掌心變成一張玉符,何太虛的聲音從玉符裡傳了出來。
“合歡老鬼大壽,要不要去看看?”
持修看了看身邊直勾勾盯著楓葉打旋的某隻貓妖,蠢蠢欲動像是要撲上去,一點沒開竅的樣子。
簡短回了一個字。
“去。”
……
晨曦第一次從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狀態裡解脫出來,跟著持修去參加一位強者的壽宴。
合歡宗是西域頂級宗門,同樣有化神修士坐鎮,宗門以雙修之術成道,乃是少有將旁門左道修煉到高深的勢力。
坐在最上方的合歡老祖,已經三千歲的壽數,麵容卻嬌嫩如二八少女。
持修抿了一口酒,不經意道:“雙修不僅能增長修為,還能讓人青春永駐。”
晨曦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
實則眼睛注意力全在那些珍奇的賀壽之禮上,其中有一個古修陣盤,蘊含天罡之術,含六十四種變化,讓晨曦格外好奇。
持修:“……”
宴席上的靈酒是給化神修士準備的,晨曦隻是喝了一點就感覺到暈眩,跟持修說他要出去吹吹風。
正好何太虛邀請持修去小宴,和其他化神同道結識一番,持修留了一道印記在晨曦身上,就讓晨曦離開了。
來到一座偏僻的露台上,晨曦剛吹了片刻的風,就看到兩個金丹男修士拉拉扯扯走到了假山邊,耳鬢廝磨起來。
持修一直在關注晨曦,看到兩名修士已經在寬衣解帶了,晨曦還認真看著,臉色一黑。
告罪一聲,身形消失在殿中,再出現時已經在晨曦的背後。
眼睛一下被捂住,晨曦愣了一下,察覺到出現在背後的是持修,才放鬆下來。
“你怎麼來了?”
“再不來,你是不是要把其他男人身體看光?人家雙修你不知道避著點。”
“嗯?”
晨曦恍然大悟,他說怎麼打架打的怪怪的,原來兩個男人也能做那樣親密的事。
【你不知道?】除非必要不會現身的係統突然開口。
“知道什麼?”
【我以為你對同性之間的親密關係早就爛熟於心,習以為常。】
“???”
【……】
係統和晨曦繫結的時候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晨曦在係統圈早就出名了。
虛界的中央有一座虛無行宮,關著虛空之靈的愛人,晨曦在那座行宮裡待了數百年。
係統以為他是倔強的小白花,被強取豪奪後依舊堅韌不屈,現在看來,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
回去路上持修下頜線崩緊,嘴唇緊抿著。
晨曦懷疑他在生氣,又覺得持修一向如此,也許人家就是習慣冷臉呢?
“晨曦!”
雪白的毛球突然出現,身形比白貓本體還大了一圈,化出的人形成了十八歲的少年。
一身飄逸白衫,外麵罩著透明紗衣,漆黑長發,腰間掛著一隻碧綠小葫蘆,頭束玉冠,麵容俊美,端的是一位濁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我找了你好久。”
晨圓想要像以前那般撲進晨曦懷裡,旁邊突兀抬起一隻皂靴,他看見了,卻避不開,被一腳踹飛數百米,撞塌了山石。
“持修,你敢踹我!”
在地上滾了兩圈,那裡還有什麼飄逸之資,而且被踹中的胸口劇痛,喉嚨裡都有血腥氣,持修這家夥真的在下死手。
“都是大人了,說話就說話,不要拉拉扯扯。”
彈了一下根本沒有灰塵的衣擺,持修居高臨下看著晨圓,晨圓咬牙切齒,可他如今修為隻到元嬰,根本不是持修的對手。
眼珠轉動一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捂住自己的胸口,虛弱的跌倒在地上。
“晨曦,我胸口好痛,起不來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晨曦:“……”
雖然看出晨圓有誇大其詞的嫌疑,但能摔這麼遠,持修那一腳確實不輕,他還是走過去將晨圓扶了起來。
沒有看見的地方,晨圓給了持修一個挑釁的眼神,持修眼神轉冷。
……
吸收完今日的月華,晨曦從白貓變成人軀,也不飛遁,一步步沿著山間漫步。
忽地看見月光下,一身白紗的少年眼睛上蒙著白布條在紅楓林中舞劍。
飄逸卻不失鋒銳的身形,飄飛紅楓間,白衣如雪,賞心悅目。
“好看嗎?”
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浮現,晨曦轉頭,發現持修像個幽靈一樣出現了。
“你怎麼沒在修煉?”
“我問你好看嗎?”
晨曦又看了看遠處的晨圓,雖然是花架子,但也有幾分劍道真意在,他一個外行都看懂了。
“還不錯。”
持修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手指作劍,一指點在空地上,將正在舞劍的晨圓炸了個灰頭土臉,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
晨圓造型凹不下去了,氣鼓鼓的提著劍走過來,跟晨曦抱怨:“晨曦,你看他呀,就知道欺負我。”
“他好像在生氣,誰惹他了?”
“誰知道,說不定就是年紀大了,得失心瘋了。”
“……”
……
第二天晨曦走出寢殿的時候,看到持修站在庭院裡,破天荒沒有穿那一身黑衣,而是換了一件靛藍長衫。
腰間係著玉帶,墨發垂肩,少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多了幾分閒散劍客的味道。
“難得見你穿這樣的衣衫,有什麼講究嗎?”
“好看嗎?”
“好看呀。”
修仙界少有醜人,持修容貌身形都出挑,自然穿什麼都好看。
聽到晨曦這麼說,持修冷了一晚上的臉終於和緩幾分,隻是晨圓的出現還是讓他有了危機感。
他讓晨曦在對麵坐下,給晨曦倒了一杯靈茶。
“說來湊巧,我和其他宗門的道友聊天,聽到一件趣事,說給你聽聽。”
晨曦果然被吸引注意力。
持修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就說碧元仙君美名在外,眾多女修愛慕他俊美容貌,喜歡他的甜言蜜語,他卻處處留情,惹下許多桃花債。
而尋桁仙君不善言辭,為人木訥,卻是對道侶一心一意,從無二心,可見這看人不能光看錶麵,你覺得呢?”
“我覺得……”晨曦遲疑說道:“我覺得尋桁仙君人還怪好的。”
“……”
深吸一口氣,持修略過這個話題,從身上取出一個陣盤遞到晨曦麵前。
“是那個古修陣盤!”晨曦眼睛都亮了,“你怎麼拿到的?”
“這陣盤對合歡老魔沒用,用一些靈材換過來的。”
雖然持修說的簡單,但晨曦知道,如果不是化神修士,這種陣盤就是放在庫房吃灰,也不會流落到他一個元嬰修士手上。
“多謝。”
“你幫了我許多,沒有你就沒有持某今日,就是為你做再多的事也是應該的,你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你懂我的意思嗎?”
說話的時候,持修眼神專注的盯著晨曦,眼底隱藏著晨曦看不懂的情緒。
晨曦思索了片刻,鄭重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會好好鑽研的。”
“……”
持修還想再說什麼,突然收到了何太虛的傳信。
“玄冥道友,你讓何某留意的蘊含劍氣的魂材,有訊息了。”
持修當即起身,給了晨曦一張玉牌。
“我需要離開一段時日,你有事情玉牌傳信給我,我會馬上趕回來。”
“好。”
……
持修這次一離開就是數個月。
晨曦沒有踏出過洞天,每天不是修煉就是鑽研陣盤,修為以緩慢的速度增長著。
這一日,晨曦剛在房間裡有所開悟,突然感覺身體裡湧現熱潮,他身體搖晃了一下,手掌撐住桌角,勉強站立。
眼尾泛紅,眼神時而清明時而迷離。
發情了……
“咚咚咚——”
晨圓在敲門,沒有得到回應,忍不住推開門,看到勉強站在桌邊的白發青年。
“晨曦,你很難受嗎?”
他上前扶住晨曦的手臂,晨曦徹底脫了力,跌倒進晨圓的懷抱。
濃鬱的柑橘苦香在房間彌漫,晨圓被刺激的眼中出現銀色光點,呼吸跟著急促起來。
他的嗓音嘶啞,湊近晨曦的耳邊。
“我幫你好不好?”
沒有得到回應,這個時候晨曦也無法給出回應,隻是本能讓他貼近了晨圓幾分。
晨圓宛如受到莫大鼓勵,就著湊近的姿勢,輕輕咬住了晨曦的耳垂。
砰——
一道劍光直接刺向晨圓所在的地方,晨圓飛身躲開,惱怒抬起頭。
看到持修身影在殿中浮現,攬著晨曦的腰,將人抱入懷中,眼底是與他一般無二的殺意。
“你想死?”
手中的漆黑的長劍浮現,隨手一劃,無形劍氣鋪天蓋地將晨圓籠罩,桌椅架子全部炸裂,殿中除了持修站立的位置,其他地方一片狼藉。
回來見到這一幕,持修是真的對晨圓動了殺心。
“嗬……”晨圓從地上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嘲弄道:“那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看你殺了我之後,晨曦會不會離開你。”
“晨曦一直追隨在我身邊,怎麼會隨意離開?何況我與他之間還有契約在身。”
“那你就試試,反正我不怕死。”
晨圓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持修卻是陷入遲疑。
最終還是不願因為晨圓和晨曦生出隔閡,一掌拍開殿門,把晨圓掃了出去。
“滾!”
殿門重新合上,將晨圓阻攔在外麵,他拍了拍殿門,無論如何打不開,憤憤罵了一句。
“裝貨!”
……
殿中。
持修從濃烈的殺意中冷靜下來,才發覺熱意透過薄薄的衣衫從兩人相貼處傳來。
白發青年眼尾帶紅,吐氣如蘭,已然徹底陷入迷亂中,殷紅嘴唇唇形完美,如同雪地裡開的熾烈的紅梅。
他身軀僵硬,喉結上下滾動,內心再次陷入天人交戰。
正人君子從不趁人之危,可一次次的暗示都沒有得到回應,持修已經徹底失去耐心,這次他選擇明示。
箍著晨曦腰身的手臂收緊,掌心傳出的熱度竟然比晨曦身體還灼熱幾分。
另一隻手掐住晨曦的下巴,持修微微側頭,低頭吻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馨香的氣息,方一接觸,就像火星點燃了荒原,情-欲灼燒理智。
持修所有的矜持瞬間轉化成一種更直白的情緒,恨不得將人吞吃入腹。
“唔——”
晨曦想要後退,可後腰抵著桌沿,退無可退。
危機感帶來片刻的清醒,手掌抓住持修的手掌,胡亂摸索著,卻沒能摸到那枚熟悉的戒指。
“……”
東西自然早被持修收起來了。
再次失去意識前,晨曦的身體白光一閃,變成一隻嬌小白貓趴在桌子上。
持修撲了一個空,懷裡溫熱的軀體消失了,他卻已經完全被勾動**,不上不下最是難受。
“給我變回來!”
“聽到沒有,馬上變回來!”
嗓音沙啞,夾雜著氣急敗壞。
桌子上的貓貓卻隻覺得他吵鬨,嘀哩咕嚕說什麼呢,打擾貓貓睡覺。
兩隻粉爪抱住耳朵,翻了一個身,身體團成一個圈,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