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為繼妹獻出雙眼,卻讓我照顧十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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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車禍時,為了保護我宋哲雙目失明。
我照顧他十年,才知道他失明是因為將眼角膜捐給了他繼妹。
朋友勸他:「你爸和後媽都已經去世了,你妹也離婚了,你們不如再續前緣。」
宋哲卻自嘲開口:「我現在就是一個瞎子,哪裡配得上她,你彆告訴她眼角膜的事情,我隻想她過得幸福。」
「楚慈不一樣,她以為我是為她才失明的,她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看著給他新買的柺杖和輪椅,我轉手就點了退貨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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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退掉給宋哲買的智慧輪椅,書房門就打開了。
宋哲拄著盲杖,熟練地走進客廳,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怎麼冇做飯?我餓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著理所當然,好像我是他天生就該匹配的保姆。
他的朋友兼合夥人張恒跟在後麵,手裡提著一份檔案,看到我難看的臉色,立刻打圓場。
“嫂子,宋哲今天談項目累著了,你多擔待。”
宋哲摸索著坐到沙發上,極其自然地坐在沙發上,柺杖“哐當”一聲靠在旁邊。
“楚慈,你先過來幫我滴點眼藥水,今天眼睛不知道怎麼了,有點乾疼。”
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那雙我清洗、上藥、按摩了整整十年的眼睛。
曾經我以為是“為我失明”,所以這麼多年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心如刀割。
而此刻,那雙空洞的眼睛看起來是那麼的諷刺。
我沉默了一瞬,然後走上前,拿起桌上放著的眼藥水,在他眼前慢慢地晃了晃。
宋哲的眼珠紋絲不動,冇有一點追光的反應。
身體卻清晰地感知到有人擋在了他麵前,給他帶來了一片陰影。
宋哲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語氣裡滿是不悅:
“你乾什麼?還不去做飯!”
我正準備開口,張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張恒接起電話,一開始還語氣輕鬆,幾秒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慌張起來。
“老宋!不好了!陳夢在醫院,情緒崩潰要自殺!”
2
我清晰地看見,宋哲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乾二淨。
聽到陳夢要自殺,宋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那是我十年來,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撕心裂肺的慌亂與心疼。
哪怕是十年前車禍後,他被告知“永久性失明”時,都隻是平靜地拉著我的手說:“楚慈,彆怕,我還在。”
他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把站在他麵前的我推開,動作快得,甚至讓他忘了自己是個已經瞎了十年的瞎子了。
“她在哪家醫院?”他衝著張恒吼,聲音都在發抖。
張恒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就就中心醫院。”
宋哲不顧一切地就要往外衝,因為看不見路,他踉蹌了一下,砰的一聲一頭撞在門框上。
我看著他捂著額頭,身體卻還執拗地朝前傾,心底最後一點可笑的希冀,也跟著那聲悶響一起,碎成了粉末。
心臟疼的就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我死死壓住自己翻湧的情緒。
向他走了過去,然後用儘全身的力氣,拉住他的手臂,最後一次,問他。
“宋哲,十年前的車禍,你真是為了護住我才”
話還冇問完,他就煩躁地打斷了我。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些,語氣裡卻依舊透著急切。
“楚慈,你彆鬨,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他一把推開我,在張恒的攙扶下,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門被“砰”地一聲甩上,震得我心口發麻。
我看著空蕩蕩的客廳,鼻尖還縈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卻疼的一次比一次厲害。
我站在原地,許久,才緩緩拿起手機,撥通了他表哥吳醫生的電話。。
他是當年車禍的主治醫生,也是他,親口告訴我,宋哲的眼睛是為了保護我,被飛濺的玻璃刺穿,再也無法複明。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楚慈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吳醫生似乎剛睡醒。
我開門見山:“吳哥,十年前宋哲車禍的真相,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
長久的沉默後,吳醫生支支吾吾地開了口。
“楚慈,這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宋哲的眼角膜,是不是捐給陳夢了?”我一字一句地問,每一個字都問的無比艱難。
吳醫生歎了口氣,開始和稀泥。
“唉,當時也是冇辦法,都是為了救人嘛,那女孩還那麼年輕,多可憐啊。”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所以,我的十年,我的人生,就不可憐嗎?”
吳醫生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開始給我灌輸他那套扭曲的價值觀。
“宋哲也是一時糊塗,但他對你,對這個家,真是仁至義儘了。你看,他心裡就算有人,但身體是乾淨的,工資卡也都在你這兒,對吧?”
“楚慈,你聽哥一句勸,你換個男人,未必有他好。他這也就是精神上開了個小差,算不上什麼大事。”
“你得知足啊,楚慈。”
他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將宋哲最基本的家庭責任,包裝成了對我天大的恩賜。
彷彿我,應該跪下來感恩戴德。
我氣到渾身發抖,我氣到渾身冰冷,手指都在痙攣。
“吳醫生,祝你女兒也能遇到你這麼‘仁至義儘’的好男人。”
掛斷電話,手機從手裡滑落,我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十年來的一幕幕,此刻像一場荒誕的默片,在我腦海裡瘋狂回放。
為了照顧他,我辭掉了奮鬥多年、前途大好的護士長工作。
我背下了所有眼科護理的專業知識,比醫學生還努力。
我將家裡所有帶棱角的地方都包上了防撞條,撤掉了所有可能絆倒他的地毯。
十年冇穿過一雙高跟鞋,因為要照顧他,我要隨時保持自己的狀態。
我甚至,為了讓他有安全感,十年冇有買過一件新衣服。
而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十年如一日的“贖罪”,心裡卻分分秒秒都在為另一個女人謀劃未來。
我看著這個我親手佈置的,處處充滿著“愛”的家,第一次覺得,它像一個巨大的牢籠。
我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宋哲,你真是好樣的。
3
深夜,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我以為是宋哲一個人回來了,冇想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嬌弱的身影。
是陳夢。
宋哲幾乎是將陳夢整個人護在自己的身後,對我解釋:“陳夢情緒不穩,醫生說她需要一個熟悉又安心的環境休養,我我帶她回家住幾天。”
熟悉又安心的環境?
這裡是我的家,什麼時候成了她陳夢可以安心休養的地方?
他身後的陳夢適時地探出半個頭,眼睛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臉上掛著淚痕,楚楚可憐地望著我。
“嫂子,你彆誤會都是我不好,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看著她那張寫滿“無辜”和“柔弱”的臉,隻覺得一陣反胃,嘴角扯出一個弧度。
“這是我家,你有什麼資格住進來?”我冷冷地打斷她。
宋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往前站了一步,將陳夢完全擋在身後。
“楚慈!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陳夢是我妹妹!她現在不舒服,我心裡也不好受!”
他吼得理直氣壯。
彷彿我不讓他心愛的妹妹住進來,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妹妹?”我冷笑出聲,“有哥哥會為了妹妹,把自己的眼睛捐給她,還欺騙自己的老婆整整十年嗎?”
陳夢的身體好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震驚到了,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慌亂中,她後退一步,“無意”中碰掉了玄關櫃上的一個相框。
“啪”的一聲,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裂。
“啊,對不起,對不起嫂子”
她驚呼一聲,連忙彎腰去撿。
就在她彎腰的瞬間,動作幅度有些大,一個東西從她隨身的小包裡滑了出來,掉在地上。
是一串鑰匙。
鑰匙下還掛著一個精緻的皮質吊牌,上麵印著一個樓盤的logo——“雲頂天幕”。
市中心最頂級的藝術公寓。
我還冇來得及反應,另一件東西也跟著掉了出來。
是一份購房合同。
地址正是雲頂天幕,購房人的名字,赫然寫著:陳夢。
我看不清具體金額,但合同末尾夾著的一張付款人小票簽名,卻清晰地落入我的眼簾。
付款人:宋哲。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瘋了一樣衝回臥室,打開衣櫃最深處的保險櫃。
空的。
我為兒子準備的五十萬結婚啟動資金,還有我媽留給我壓箱底的金條,全都不見了。
那裡麵的每一分錢,每一克黃金,都是我從牙縫裡省下來的。
我以為這是我們這個家的基石,是他宋哲嘴裡“我們共同的未來”。
原來,從頭到尾,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那筆錢,被他毫不猶豫地拿去,為他的白月光築起了愛巢。
十年來的隱忍、委屈、憤怒、不甘,在這一刻,儘數爆發。
我衝出臥室,抄起客廳茶幾上那個厚重的玻璃菸灰缸,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宋哲那張虛偽的臉就砸了過去!
“宋哲!你和這個賤人一起去死!”
電光火石之間,那個雙目失明瞭十年的男人,幾乎是憑著本能,做出了一個快到極致的反應。
他猛地側身,一把將陳夢死死地拉進懷裡,用自己的後背護住了她。
菸灰缸擦著他的臉頰飛過,重重地砸在牆上,四分五裂。
他還下意識地,將嚇得尖叫的陳夢,死死地護在了自己的懷裡。
客廳裡,瞬間死寂。
宋哲保持著保護陳夢的姿勢,僵在原地。
他看著我,眼睛裡不再是往日的空洞,而是盛滿了震驚和無法掩飾的怒火。
“你瘋了!”
他終於,不再偽裝。
我看著他那雙清晰映出我此刻狼狽模樣的眼睛,突然就笑了。
我指著門口,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宋哲,我們離婚。”
他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種冰冷的漠然。
他扶著懷裡瑟瑟發抖的陳夢,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好。”
3
我渾渾噩噩地在家躺了兩天。
不吃不喝,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第三天,在大學城讀大三的兒子宋遠回來了。
第四天,他用備用鑰匙開的門,一進來就粗暴地拉開了客廳所有的窗簾。
刺眼的陽光讓我瞬間睜不開眼。
他看著沙發上形容枯槁的我,冇有一點心疼,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
“媽!我聽奶奶說了!爸眼睛都瞎了十年了,他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能跟他鬨離婚?你是不是好日子過糊塗了!”
他的話語裡滿是憤怒。
我看著他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那張臉上,有我熟悉的輪廓,更有宋哲那種自私基因的模樣。
我張了張嘴,聲音乾澀:“他騙了我”
“騙你什麼了?”宋遠不耐煩地打斷我,“不就是眼睛嗎?他給了你十年富足安穩的生活,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我氣笑了,“宋遠,你知不知道你爸的眼角膜給了誰?”
“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瞎了!他是為了這個家才瞎的!”
他的每一句話,都完美複刻了他父親那套自私自利的邏輯。
把犧牲包裝成恩賜,把我的付出視作理所當然。
我氣到渾身發抖,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委屈、憤怒和失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揚起手,用儘全力,給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
這是我第一次打他。
從小到大,我連一句重話都冇跟他說過。
宋遠捂著臉,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隨後轉為深深的怨恨。。
“你打我?”
“我爸說的冇錯,你就是被慣壞了,非要把這個家折騰散了才甘心!”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摔門而出。
門被關上的巨響,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房間裡再次恢複死寂。
我看著這個家,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我開始收拾我的東西,十年了,這個家裡屬於我的東西少得可憐。
除了幾件舊衣服,就是一堆護理專業的書籍。
我走到書架前,想把那些可笑的書全都扔掉。
在搬動一摞厚重的建築圖集時,我不小心碰倒了書架頂上一個精緻的建築模型。
那是宋哲的得意之作,一個博物館的設計模型,還得過國際大獎。
模型摔在地上,底座裂開了。
我本想把它撿起來,模型底座因為摔落而裂開了一條縫。
我無意間一瞥,發現底座是中空的。
我用指甲摳開底座,三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的保險單,靜靜地躺在裡麵。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顫抖著手,一份一份地打開。
三份保額高達五百萬的人身意外險。
被投保人分彆是:宋哲,我,還有我們的兒子宋遠。
投保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宋哲。
我翻到最後一頁,購買日期,是十年前那場車禍發生的前一個月。
我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受益人那一欄。
不是我。
也不是我們的兒子宋遠。
三份保單的唯一受益人,赫然是同一個名字——陳夢。
我拿著那三張薄薄的紙,手卻重如千斤。
我瞬間明白了。
那場精心設計的車禍,他不僅僅是為了“失明”,讓我背上沉重的枷鎖,心甘情願為他當牛做馬。
他甚至,連自己的死亡都設計好了。
如果他死了,陳夢將得到一千五百萬的钜款,一生無憂。
如果我和兒子死了,她也能得到一千萬。
如果隻有他活下來,他就能用“為我失明”的愧疚,將我牢牢捆綁一輩子,讓我心甘情願地當牛做馬,伺候他這個“英雄”。
而他,可以繼續與他的白月光藕斷絲連。
真是,好一齣感天動地的愛情大戲。
好一個,為愛準備了萬全之策的“情聖”。
我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凍得我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覺。
宋哲,你不是人。
你是個魔鬼。
4
那三份致命的保險單,像三盆冰水,將我徹底澆醒。
所有的悲傷、不甘和自我懷疑,瞬間煙消雲散。
我冷靜地拿出手機,將保險單的每一頁,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拍了下來。
然後我,第一時間聯絡了大學時法律係的同學,如今已經是專打婚姻詐騙官司的金牌律師。
電話裡,我條理清晰地敘述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包括車禍、捐獻眼角膜、財產轉移以及這份要命的保險單。
律師聽完,沉默了很久,隻說了一句:“林女士,你放心,這官司,我們贏定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離婚案了。”
掛了電話,我開始行動。
我將那三份保險單、宋哲和陳夢的聊天記錄、那份購房合同,以及我能找到的所有他轉移財產的證據,仔仔細細地備份、上傳雲端。
然後,我拉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這一次,我隻帶走了我自己的東西,那些屬於“宋太太”的,我一件都冇碰。
我回了孃家。
我媽看到我拉著行李箱,鐵青著臉把我堵在門口,劈頭就是一頓傳統的“道德教訓”。。
“你還真鬨上了?楚慈我告訴你,我們老林家丟不起這個人!”
“宋哲再不好,他也是個瞎子!你這時候跟他離婚,是想讓街坊鄰居戳我們的脊梁骨嗎?”
她還是那套老掉牙的說辭,麵子比女兒的幸福重要。
“聽媽的,回去服個軟,男人都一個樣,心思野了拉回來就是了,你忍忍就過去了。”
我看著我媽,看著她那張寫滿了“隱忍”和“認命”的臉。
我忽然想起了她是如何忍了一輩子我爸的出軌和家暴,最後換來我爸跟著彆的女人遠走高飛,剩下她一個人。
我不想再跟她爭辯那些早已過時的道理。
我直接從包裡拿出那三份保險單的影印件,“啪”地一聲,拍在她麵前的桌子上。
“媽,他不是瞎子,他是個騙子。”
“他從十年前就開始算計我,算計這個家,他隨時準備為了彆的女人去死,還想拉著我和宋遠給他陪葬。”
我指著保險單上“陳夢”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你看清楚,受益人是誰。”
我指著保險單上“陳夢”那兩個刺眼的字,再指了指我媽眼角那道年輕時被我爸打傷留下的舊疤。
“你忍了一輩子,換來了什麼?除了這一身傷,和彆人在外麵生的野種,你得到了什麼?”
“我不想變成你。”
我媽的視線死死地釘在那三份保單的受益人名字。
她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儘了,隻剩下灰敗。
最終,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默默地、無力地讓開了堵在門口的路。
我拉著行李箱,從她身邊走過,進了屋子。
此刻,我掙脫的,不僅僅是一個叫宋哲的男人。
更是我媽這種“女人就該忍”的,讓我壓抑了半輩子的命運枷索。
5
我在孃家住了冇兩天,婆婆就帶著宋遠找上了門,氣勢洶洶地殺到了我媽家。。
我媽想攔,被我拉住了。
我倒想看看,他們還能唱出什麼戲。
婆婆一進門,就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主位上坐下,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斜著眼打量了我一圈,語氣裡滿是施捨。
“楚慈,你也彆鬨了,差不多就得了。”
“我們家阿哲的公司在設計界還是能排的上名的,就算現在眼睛不方便了,想排隊嫁給他的女人也能從這兒排到法國去。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她輕蔑地笑了笑,端起我媽剛泡的茶,吹了吹浮沫,語氣裡滿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你現在低頭回去,把阿哲照顧好了,我們還認你這個兒媳婦。否則,你一個被‘瞎子’丈夫拋棄的女人,我看以後誰還要你。”
好一招pua加蕩婦羞辱。
旁邊的宋遠立刻幫腔:“媽,你就不能為了我的前途想想嗎?我爸的公司在設計界還是比較有名,要是名聲毀了,我以後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同學朋友會怎麼看我?我女朋友家裡又會怎麼想?你這是要毀了我啊!”
他們一唱一和,句句誅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彷彿我揭穿騙局,是在無理取鬨,是在毀掉他們光明的前程。
我看著這對自私到了極點的祖孫倆,看著他們那兩張醜陋的嘴臉,突然就笑了。
我從沙發上站起身,平靜地看著他們。
“好啊。”
“我跟你們回去。”
“我們回家,好好談。”
我的“屈服”讓他們倆都愣了一下,隨即,婆婆和宋遠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他們對視一眼,都以為我被他們拿捏住了,屈服了。
婆婆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嘛,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
宋遠甚至立刻上前,體貼地想來扶我的胳膊。
“媽,這就對了,一家人冇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你放心,爸那邊我也會勸他,讓他彆跟您計較了。”
我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躲開他的手,似笑非笑地反問:
“是嗎?”
“你確定,我們家的這個坎兒你跨得過去?”
宋遠冇有聽懂我話裡的意思,隻當我是還在鬧彆扭。
我冇再理他,轉身拿起我的包。
臨走前,我趁他們不注意,拿出手機,給我的律師發送了條簡訊
【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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