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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嫌我無趣出軌前妻,離婚後他卻後悔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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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陳濟年做了兩年地下情人。

在他訂婚前,我拿著一筆不菲的“遣散費”,平靜地離開了。

三年後,他父親去世,他拿到了集團繼承權,和聯姻妻子離了婚,回頭來找我。

眼含熱淚地向我告白:“現在我自由了,終於可以娶你了。”

他瘋狂補償我,把我寵上天,給了我一場盛大夢幻的婚禮。

第二年,我懷孕了,是雙胞胎。

我迫不及待飛到他出差的城市,卻意外聽到他和朋友聊天:

“她太乖了,像嚼透了的甘蔗,越來越沒意思。就是……身上少了那股勁兒。”

朋友曖昧地打趣他:“是,你前妻多有勁兒啊,這幾天把你榨乾了吧?”

他唇角噙著回味的笑,自嘲一嗤,“她?就把我當免費按摩棒。”

我像是把五臟六腑都吐了出來。

陳濟年,你不配我的愛。

……

醫生反複跟我反複確認了好幾次,怕我後悔。

畢竟是概率這麼小,這麼難得的雙胞胎。

我勉強抿出禮貌的微笑,“謝謝醫生,我真的想好了。”

開啟家門,我被花瓣雨嚇了一跳。

“老婆,生日快樂!”

陳濟年興奮地抱住我,然後攬著我去拆禮物。

“怎麼了?高興傻了?我騙你的,怎麼可能不趕回來給你過生日。”

我視線落在他食指上。

他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放下胳膊往後藏了一下。

“沒事兒,酒店的玻璃杯碎了,劃了一下,不深。”

創可貼遮住的是他前妻的牙印。

我回過神,他已經把項鏈給我戴上了。

幫我整理好頭發,低頭吻了吻我的後頸。

“好看……”

一股惡心瞬間湧上來,我衝進衛生間乾嘔。

房間裡響起了來電鈴聲。

陳濟年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漫不經心地把水杯往洗手檯上放。

“對不起老婆,公司有事我必須過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注意到水杯從邊緣掉了下來,砸到我腳上。

裡麵裝的是滾燙的開水。

我坐在馬桶上,小心翼翼地把襪子脫下來。

好疼。

疼得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陳濟年徹夜未歸。

手術前,我還是給陳濟年打了一個電話。

情緒複雜又忐忑,希望他接,又不希望他接。

直到聽到他的聲音傳出來:”喂老婆?怎麼不說話?生氣了?我晚上……下午肯定早點回家……”

我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料,艱澀地開口:“陳濟年,我在醫院……”

“陳濟年!你是來伺候病人的,還是換個地方煲電話粥?膩膩歪歪的……”

又是他前妻的聲音。

帶著濃重的鼻音。

一聲他無奈的輕嘖後,通話結束了。

兩分鐘後,陳濟年重新打過來。

“你剛才說在醫院?怎麼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哪個醫院?我馬上過去。”

他聲音緊張,問得很急。

我張了張嘴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就聽見那邊突然響起了警報聲。

“陳濟年廚房著火了!說了不讓你做飯,非要逞強!”

”不是你他媽說想吃清湯麵嗎?”

“我沒讓你燒廚房啊!大少爺。”

……

電話忘了掛,被扔在一邊。

他們一邊吵一邊滅火,收拾殘局。

一言不合就吻到了一起。

“孟亦秋,你這張嘴隻能這麼堵!”

孟亦秋曖昧地反問:”是嗎?彆的……”

“閉嘴!”陳濟年咬牙切齒。

又是一陣唇齒交纏。

“操!你又咬人!有癮是不是?”

“怕什麼,你可以說是口腔潰瘍啊。反正你老婆那麼單純,你說什麼信什麼。”

……

我切斷了通話。

心臟像是被刀切成碎塊,痛得我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

五年前離開陳濟年,在飛機上哭到嘔吐,以為那就是最痛的時候了。

比失去更殘忍的,是在幸福的頂端再次被抽筋剝骨,踹入深淵。

聽見愛人猶如魔鬼般的低吟:”後悔……有一點吧。”

“她還是做情人更適合。”

術後觀察了三個小時,陪診阿姨推著輪椅把我送到了醫院門口。

正撞上匆匆忙忙往裡奔的陳濟年。

“老婆!你……你怎麼了?”

“你這麼老公怎麼當的?自己老婆……”阿姨不忿道。

我馬上打斷她接過話:”沒事,就是不小心把腳燙傷了。”

陳濟年看著我的腳,緊皺起眉頭,心疼又愧疚。

他抱我上了車,我閉著眼睛,一路沉默。

到家後,他半跪在床邊,跟我解釋,他今天是在孟亦秋家,但是為了工作。

她生病了,但工作很急,隻能在她家裡開會。

“不隻我一個人,還有周越,兆成的黃總和李總。”

周越就是他朋友,也是他最信任的副總。

“聽說你在醫院,我一著急沒拿穩手機,螢幕摔碎了。換新手機再給你打,你就關機了,我隻能一家醫院一家醫院找。”

“是我不好,把你的生日毀了,我一定好好補給你。老婆你彆生氣,打打我罵罵我,彆憋在心裡,我看著你這樣心裡太難受了。”

我在心裡冷笑,成篇的謊言中能撿出幾個字的真心?

“我餓了,想吃西紅柿雞蛋麵。”

他如釋重負地笑了,拿著手機站起來,“好。我馬上給黎媽打電話,讓她過來做。”

淡淡的失落像網紗一樣箍在心臟上。

“我想吃你做的。”

他笑容一僵,半開玩笑道:“我做的東西隻能進垃圾桶。”

黎媽有意無意地跟我說過,他會學著親手給孟亦秋做生日麵。

第一年時,他做壞扔掉的麵團就有兩個大垃圾袋。

被孟亦秋知道,笑了他好久。

他惱羞成怒,說自己再為她進廚房就是狗。

第二年她生日,他還是罵罵咧咧地大早上起來,從和麵開始做。

他們的頭像都換成了金毛。

“兩個人明明那麼般配,那麼合拍,可又都嘴硬說是聯姻,沒有感情。”黎媽惋惜歎氣,“先生也隻有在太太……哦不對,是孟小姐身邊才能笑得那麼放鬆。”

“男人都這樣,總覺得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等後悔了就晚了。”

我裝作聽不懂,不在意。

我相信自己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愛意。

現在我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你要是不給我做,我們就離婚。”

這句話堵在嗓子眼,衝動之下就要脫口而出。

但轉念又覺得很沒勁。

難道這一碗麵他做了,就能證明他愛我?

我就能當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稀裡糊塗地過下去嗎?

不可能。

出軌就是出軌,背叛就是背叛。

陳濟年哄了哄我,就焦頭爛額地進了書房開視訊會。

黎媽端著麵進來,視線很刻意地落在我脖子上。

”你這條項鏈……我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她嘀咕著,拿出手機。

”我說呢……你看,是不是和孟小姐戴的一模一樣?”

孟亦秋朋友圈發的自拍,在酒店衛生間。

鏡子映出台麵上的物品,我一眼就看到了陳濟年的婚戒。

文字寫的是:【耳釘我留下了。】

項鏈她不要了。

才成了我的生日禮物。

脖子突然泛起了癢,呼吸也開始不順暢。

黎媽目的達到,帶著得意的淺笑出去了。

我想把項鏈摘下來,但手指卻不聽話,那個扣怎麼都弄不開。

我心煩意亂到極點,崩潰之下直接用蠻力扯了下來。

脖子後麵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按了按眼睛,紙巾吸乾眼淚,端起麵一口一口努力往下嚥。

人是鐵飯是鋼。

媽媽生病後,我每天這樣哄著她吃飯,也逼著自己不準倒下。

但在巨大的疲憊之下,我還是在做禮儀小姐時暈倒了。

陳濟年是那場峰會上我負責接待引導的嘉賓。

一覺醒來,巨額的治療費就解決了。

代價不言而喻。

但陳濟年冷淡中流露出的溫柔,足以讓我在這場交易中深陷。

我走之前,周越跟我說:“濟年對你夠意思了,因為你母親去世,他想法設法硬生生把訂婚推遲了半年。”

最後那半年,他陪伴我的時間多了很多,我們像極了一對普通的情侶。

但隻是鏡花水月。

重新在一起的這兩年也是。

每天的玫瑰,每晚的相擁而眠,每週固定的約會日,每個月的短途旅行,經常出現的驚喜……我們從頭談了一場戀愛。

想不到他這麼快就厭倦了。

……

我吃下去多少,又都吐了出來。

黎媽進來收拾了一趟,又送來一杯蜂蜜水。

我吃了兩片止痛藥,難受地蜷在被子裡。

半夢半醒間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突然被開門聲驚醒,心跳砰砰地飆起來。

陳濟年走進來,臉色陰沉。

憤怒地把手機砸到了我肚子上。

”你想乾什麼?”

我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陳濟年又喘著粗氣把手機拿起來,解了鎖,懟到我眼前。

孟亦秋和黎媽的聊天截圖。

螢幕刺眼,我眼睛對不上焦,腦子也是混沌的,好半天纔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用黎媽的手機,給孟亦秋發微信,辱罵她不要臉,知三當三。想吃回頭草做夢。

讓她彆滿腦子都是彆人的老公,要是癢,饞男人,就脫了褲子躺街邊,肯定有人去捅。

這種爛婊子就該出門被車撞死。

……

我猛地抬頭看向站在門外的黎媽。

陳濟年也跟著回了頭,示意她先離開。

門關上,我剛想開口說不是我,他就擰著眉頭,厲聲質問:

“徐雲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把黎媽手機上的聊天記錄刪了就萬事大吉了?你覺得孟亦秋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她要報警告你!”

“就因為一條項鏈你至於嗎?不分青紅皂白,像個潑婦一樣,張嘴就全是生殖器,我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他對我滿臉失望。

“項鏈是兩條,我不可能把送你的禮物先給彆人戴。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聽到這兒,我撲哧笑了出來。

太可笑了。

還有比跟彆的女人上床更不堪的嗎?

竟然這麼大言不慚地質問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嗎?

他臉色又青了幾分。

“徐雲初,我實在沒想到……你真是又蠢又壞,我怎麼……”

“怎麼會喜歡我這種人?怎麼會為了我跟你的好前妻離婚?”我替他說。

他有一瞬間的怔愣,接著惱羞成怒,一把把我從床上拽了下來。

腳麵的傷口磕到床沿,疼得我眼前一黑,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小腹也一抽一抽地作痛。

他眼裡的憐惜稍縱即逝。

“現在跟我去和亦秋道歉!”

我坐在地上,靠著床邊大笑。

“我憑什麼跟一個小三道歉?”

陳濟年的巴掌扇過來,又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攥緊拳頭放了下去。

“徐雲初,彆再激怒我。”

我仰起臉,嘴角噙著嘲諷的笑。

“陳濟年,我們離婚吧。”

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反問了一次:”你說什麼?”

我說:“嚼透的甘蔗沒滋味了就該吐了,一直含在嘴裡多惡心啊。”

他因為震驚整個人愣住,粗重的呼吸瞬間靜止。

“你……”

他問不下去,咬著後槽牙側過身去,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雲初,我不知道你聽到多少,但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說到一半,他手機在床上震動起來。

是孟亦秋。

我伸手先摸到,按了接聽,同時開了擴音。

“陳濟年,我懷孕了,醫生剛發過來的血檢結果。”

“應該是你生日在車上那回。”

我早已涼透的心彷彿又被澆了一勺滾燙的熱油。

陳濟年臉色煞白地把手機從我手裡搶過去,手在顫抖,聲音也是,”怎麼可能……”

“我已經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你要是能保證這輩子隻有這一個孩子,我會讓孩子認你這個爸爸。不然的話,你們就沒有任何關係。”

話落,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房間裡一陣死寂。

良久之後,陳濟年喑啞地開口:“孩子是無辜的。”

我苦笑著點點頭,表示讚同。

一個月後,我拿著離婚證和比上一次多了兩倍的補償,千瘡百孔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陳濟年心不在焉地陪著孟亦秋吃飯,她突然扔下筷子去衛生間吐。

他立刻拿起桌上的水杯跟過去,好巧不巧這時手機響了。

莫名熟悉的一幕突然讓他心跳停了一拍,看著她輕微起伏的後背,電光火石間,腦子裡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

徐雲初為什麼會突然嘔吐,隻是對他的觸碰感到惡心?

她為什麼會突然偷偷飛去找他?

她對醫院有陰影,小傷小病絕對不會主動去。那天從醫院出來,又為什麼那麼虛弱……

種種不對勁又被他忽略的細節,紛亂地在他腦海裡浮現。

第二天,他坐在辦公室裡,看著助理查到的就診和手術記錄,手不住地抖。

失魂落魄回到他們兩個人的家,陳濟年心臟悶痛,喘不上氣來。

徐雲初清空了她所有的東西,看不出一點女主人生活過的痕跡。

號碼意料之中的變成了空號。

站在臥室中間,她決絕又灰敗的眼神反複刺痛著他的神經。

那晚他明明看到了床單上那塊褐色的血漬,卻隻以為是她生理期。

他冠冕堂皇地說出“孩子是無辜”的時候,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恨嗎?

深深的愧疚和悔恨像巨浪一樣把他掀翻淹沒。

黎媽到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煙霧繚繞。

“你說,是雲初偷偷用你的手機給孟小姐發的微信?”

黎媽心頭一突,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是。

陳濟年輕輕一笑,“那一個月,你和孟亦秋頻繁通話。那一天,你們就打了五個。都說了什麼?不會是沒事嘮家常吧?”

“我……我……”黎媽慌了。

陳濟年掃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像是自言自語:“她怎麼會那麼蠢……是我蠢,這麼拙劣的栽贓都相信。”

他心虛,惱怒,害怕,才喪失了理智和判斷。

“以後彆再讓我看見你。”

黎媽是照顧他長大的,唯一的兒子很小就因病夭折,把所有的母愛都傾注到他身上。

“先生……少爺……小年……你不能……黎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滾!”

陳濟年突然暴怒,怒吼震耳欲聾,嚇得她打了個哆嗦。

晚上,陳濟年坐在地上一杯一杯喝悶酒,孟亦秋主動打電話過來。

“你彆怪黎媽,都是我的主意。我沒想到你們的感情這麼脆弱,不堪一擊,我以為會是持久戰。不過老天都在幫我,孩子來的時機這麼恰好。”

陳濟年沒想到她就這麼承認了。

不過也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和作風。

”陳濟年,我和你纔是一個世界的人,旗鼓相當的夥伴和對手。就連在床上,我們都更合拍。你喜歡挑戰和征服的感覺,隻有我可以一直給你新鮮感。徐雲初太弱了。”

“你給我閉嘴!”陳濟年怒喝。

孟亦秋笑了笑,“結果證明就是如此,你不想承認也不行。”

“我不逼你,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我和孩子在家裡等你。”

孩子……孩子……

陳濟年恨得牙癢癢,把手機狠狠朝牆上砸了過去。

他突然想到什麼,翻箱倒櫃把摔碎的舊手機找了出來。

拿著車鑰匙衝出門,找了一家修理店。

聽到匯出來的通話錄音,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最後幾秒鐘,徐雲初輕聲呢喃了一句:“一輩子就是這樣嗎……”

他對她許下過很多“一輩子”的承諾。

當時真心實意,連自己都感動,可看看你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

他出了車禍。

病房裡,他笑容慘淡地和周越說:”我錯了,她就是她,從來沒變過,什麼都不少,一直就是我愛上她時的樣子。是我貪心不足,太僥幸。”

“我要把她找回來。”

孟亦秋推門進來。

“陳濟年,我不管你心裡愛誰,你要是敢在我懷孕的時候和彆的女人糾纏,這輩子都彆想見到孩子,我說到做到。”

“她要是會原諒你,就不可能走得這麼乾脆利落。你彆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濟年笑了,他忽然理解了徐雲初淒涼又嘲諷的笑。

原來是徹底的失望和不在乎。

“那就不用讓孩子知道父親是誰。”

孟亦秋心往下一墜,質問脫口而出:“你什麼意思?不想負責任了?”

他平靜道:“你出的選擇題,我重新選了而已。”

一個星期後的競標會上,陳濟年吊著夾板上台,親自檢舉和孟氏合作的方案存在抄襲,為表對各方的公平和尊重,宣佈退出競標。

藉此宣佈,以後和孟氏的合作將更加審慎。

孟亦秋險些一口氣沒上來,這個專案是她從頭跟到尾,將近兩年的心血。

抄襲完全是子虛烏有。

“陳濟年你太無恥了!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我從來沒想到你會假公濟私,把工作當兒戲!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對你有什麼好處?”

陳濟年漫不經心地笑了,“人都有為自己做出的錯事付出代價。”

孟亦秋氣急敗壞,急火攻心,加上孕期低血糖,下台階時突然眼前一黑,摔了下去。

孩子先兆流產,必須臥床保胎。

我在老家開了一家蛋糕店,當初陳濟年來找我,我就轉給了我的店員,也是小學同學。

肖敏見我突然回來很驚訝,我笑笑說離婚了。

一個星期做毀了三個生日蛋糕後,我報了去非洲看動物大遷徙的旅行團。

收到肖敏的訊息,說陳濟年去店裡找我時,我已經到了歐洲,在博物館外的廣場上喝咖啡。

【他求我轉告你,他都知道了,一切都是他的錯,希望你能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他等你回來。】

我笑了,怎麼可能還回得去。

肖敏每天跟我彙報,陳濟年待了十天,就坐在店裡的小圓桌上辦公,對她的冷眼視而不見。

晚上睡前,肖敏突然打電話給我。

我”喂“了一聲,那邊沉默,我直覺不對,心往下一沉。

果然,陳濟年的聲音傳過來。

“雲初,是我,求你先彆掛,聽我說幾句話。”

我沒出聲。

“對不起雲初,我錯了,我不應該和孟亦秋糾纏不清,追求刺激。肉體出軌,騙你,傷害你,全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但是你相信我,我心裡真正愛的人是你。和周越說的那些話是喝了點酒,沒過腦子瞎說的,你彆往心裡去,忘了好嗎?”

“我答應你離婚,也不是因為不愛你了,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麵對自己,才虛張聲勢,把錯都推到你身上,你要是愛我為什麼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走那天,我就偷偷跟在你後麵,覺得心裡被挖空了一大塊,我對自己說,這就是代價。我得對孩子負責,我得像個男人,不能提上褲子就不認賬。可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孟亦秋故意設計的。”

“才知道……是我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兩個……”

他哽咽,哭了。

“我一想到你那天有多傷心多害怕,我心就像碎了一樣,我怎麼能那麼混賬。”

我沒忍住發出一聲輕嗤。

“聽的我都要感動了。”

“雲初……”

“就像你說的,每件事都有代價。”我冷冷道,“我愛錯了、信錯了人,傷心也好,痛苦也罷,我都得自己承受。”

“你的道歉和懺悔我收到了,但最多也就到此為止了,我不想見你,更不可能原諒你。因為我真的不愛你了。”

陳濟年急切地表決心:“沒關係,不原諒沒關係,不愛也沒關係,我重新追你,讓你再愛上我。雲初求你了,多愛我一次,我不能失去你。”

我感到很疲憊,“夠了,你如果對我有一點愧疚,就放過我吧。”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後來陳濟年打不通電話,就每天發資訊過來,道歉,彙報自己一天做了什麼,最後說想我,愛我,等我回去。

孟亦秋的孩子勉強保到了五個月,還是沒了。

原本是世交的陳孟兩家突然決裂,反目成仇。公司股價下跌,兩敗俱傷。

我的資料被曝出來,營銷號全都罵我情婦上位,被踹罪有應得,大快人心。

緊接著,有人曝孟亦秋知三當三,破壞彆人家庭,放出了她孕檢報告和小腹隆起的照片。

來來回回很熱鬨。

但手機一關,這些糟爛事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走走停停去了不少地方,傷痛在旅行中慢慢撫平。結痂後除了特意去摸,不會感覺到痛了。

半年後,我回國參加肖敏的婚禮。

毫無意外,會見到陳濟年。

陳濟年站在門口,激動得臉色通紅,眼裡閃著光。

“雲初,你終於回來了。”

好像回來就等於回到他身邊一樣。

我側開身體,讓他進來了。

傢俱上罩著的防塵套還沒都取下來,他立刻擼袖子要乾活,“雲初你坐著,我來。”

我靠在桌邊,冷淡地開口:“陳濟年,我不愛你了。”

陳濟年動作一頓,身體也僵了僵。

接著轉過身來,臉上帶著苦澀的笑。

“我知道,你恨我是應該的,我現在都沒辦法原諒自己。我每天都做一樣的噩夢,看見你躺在被血洇透的床上。”

他慢慢走過來兩步,喉頭哽住,“雲初,我真的很後悔,我怎麼就那麼糊塗,那麼混蛋。”

我看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像看一部做作又無聊的狗血劇。

“你後悔關我什麼事,我又沒後悔。半年夠了,你證明瞭自己多深情,我也徹底放下了。我們都往前看吧,彆糾纏過去了。”

他臉色一白,不停地搖頭。

“我放不下!”

我又說了一次不關我的事,下了逐客令。

“我話都說清楚了,彆再來找我了。”

他咬著後槽牙,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身體才動起來,頹然地往門外走。

又停下回頭,不甘心地問:“雲初,我到底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笑了,故作沉吟,“原諒啊……除非我們其中有一個人死了。”

他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充滿痛楚。

“我知道了。”

肖敏的婚禮很傳統,按流程走完,不到兩點酒席就散了。

我回到家,就又看見陳濟年站在門口,拎著一袋子食材。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走,你陪我吃最後一頓飯吧。”

見我猶豫,他說:“求你了,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他自己下廚,做了西紅柿雞蛋麵。

動作熟練,半個多小時就好了。

“嘗嘗味道怎麼樣,雖然晚一點。”

我嘗了兩口,食之無味,剛吃了酒席也吃不下。

過了兩分鐘,我突然覺得頭暈,渾身無力,筷子從手裡脫落。

隨即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睜開眼睛,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在彆墅裡,主臥。

剛掙紮著坐起來,陳濟年就推門進來,緊張地跑過來扶我靠在床頭。

“難不難受?先喝口水吧。”

“你什麼意思?”我聲音冰冷。

他垂著眼不看我,“對不起雲初,我太想你了,我接受不了你再離開我。”

我倏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陳大少爺這麼愛我,我真是受寵若驚。”

他臉色更難看,張了張嘴無從辯駁,最後藉口出去給我拿吃的逃了。

我被關了一個月。

陳濟年幾乎寸步不離地看著我。

我煩躁到極點,用盤子砸破了他的頭,他笑著說不疼,讓我彆害怕。

“你能軟禁我一輩子嗎?”

他的笑慢慢斂起,“你知道嗎,我找到一種能讓人失去記憶的藥。”

我頓時脊背發涼。

陳濟年拉住我的手,貼在輕輕唇邊吻了吻。

“彆害怕,我怎麼捨得。”

“聽說副作用很厲害,可能讓人神誌不清。你現在這麼不開心,我就已經很心疼了。我希望每天看到的,是那個會笑著跟我說早安的你。”

我把手抽出來,打了他一耳光。

“你有病就去治!”

我轉身回了房間,站在被封死的窗邊,大口深呼吸,拎起椅子砸了上去。

當然紋絲不動。

他瘋了,我也快被他逼瘋了。

晚飯很豐盛,桌上還擺了花和蛋糕。

見我有些驚訝,陳濟年一笑,“你忘了,今天是我們戀愛紀念日啊。”

三年前的今天,我們正式在一起。

我冷笑著坐下,“我更想慶祝離婚紀念日。”

他裝作沒聽見,開始點蠟燭,一邊問我想不想喝點酒。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你好,陳先生,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非法拘禁,請配合調查。”

陳濟年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我。

我走到警察跟前,“沒錯,是他把我關起來,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不允許我和外界聯係。”

我們一起去了警局做筆錄。

陳濟年苦笑說自己親手做的蛋糕浪費了,是我最喜歡的熔岩巧克力。

“我本來就想明天送你回去的。”

“我確實想你在一直留在我身邊,但我更想你能開心地笑。我隻是不甘心,沒有真的瘋到那種地步。”

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我沒再多跟他一個眼神。

陳濟年直接認罪了,最後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緩刑兩年。

很快新聞就報了出來,陳氏股價一度跌停。

孟亦秋找到我,我才從她口中確認了,警是她報的。

她一直在盯著他的動向。

“我們也算是合作共贏了。”她笑得嫣然,帶著幾分嘲諷,“隻是我真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癡情。”

“果然,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分開的。精蟲一上腦,就什麼忠貞愛情都忘了。”

“如果他再騷擾你,可以找我幫忙,畢竟他現在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她放下一張名片和一個盒子,就施施然地走了。

裡麵是她自拍照裡的那條項鏈。

我看了一眼,就扔進了垃圾桶。

這次離開這個城市,心境又不一樣了。

回到家,我開始準備雅思考試,申請國外的學校。

我要走的遠遠的,離他越遠越好。

從此山海相隔,再也不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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