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裝窮七年,我離婚拜金嫁首富 097
艱難的抉擇
書房裡,溫情脈脈的氛圍尚未完全散去,那束嬌豔的玫瑰還在散發著馥鬱的香氣。
蘇妍靠在傅沉淵懷中,感受著互訴衷腸後,彼此心意相通後的寧靜與滿足。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
“先生,夫人。”
門外傳來管家壓抑著焦慮的聲音,帶著不同尋常的緊繃。
傅沉淵眉頭微蹙,沉聲道,“進來。”
管家推門而入,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甚至來不及為打擾了兩人而道歉,便急聲彙報,“先生,夫人,小瑾少爺和小言少爺不見了!”
“什麼?!”蘇妍從傅沉淵懷裡抬起頭,臉上的紅暈瞬間被驚惶取代,“不見了什麼意思?不是在玩具房嗎?”
“我們找遍了整個莊園,主樓、花園、遊樂場,甚至小言少爺住的彆墅,都沒有找到兩位小少爺的身影。”管家的聲音帶著顫抖,“負責照看的傭人說,下午還看到他們在花園裡玩,後來就不見了。”
蘇妍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心臟驟然縮緊,幾乎要停止跳動。
如果是小言把小瑾帶走了,如果他因為嫉恨而對小瑾不利….
是她將小言帶回了傅家,是她沒有處理好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如果小瑾因此受到任何傷害,她簡直不敢想象,她要怎麼麵對傅沉淵?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下意識緊緊抓住了傅沉淵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襯衫裡。
傅沉淵感受到她的恐懼,手臂收緊,將她更牢的圈在懷中。
他的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但相較於蘇妍的驚慌失措,他顯得更為冷靜和鎮定。
“調監控,”他聲音冷冽,帶著不容置疑,“莊園內外,所有角度,立刻!”
命令迅速下達,整個莊園的安保係統高效運轉起來。
很快,結果呈報上來,監控顯示,下午臨近傍晚時分,有兩個穿著傭人製服、但麵容陌生的男人,利用交接班的空隙,悄無聲息潛入了莊園後花園。
他們動作極其迅速專業,利用視覺盲區,用沾了藥物的手帕捂住了兩個孩子的口鼻,孩子幾乎沒怎麼掙紮就軟倒下去。
然後,這兩人扛起孩子,迅速翻越了莊園後段一處相對低矮的圍牆,牆外早有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商務車接應,車子在監控中一閃而過,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看到監控畫麵裡小瑾和小宇被粗暴擄走,尤其是小瑾那雙大眼睛在失去意識前瞬間瞪大,裡麵充滿了驚恐和無助,蘇妍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小瑾,小宇……”她喃喃著,身體發軟,全靠傅沉淵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去。
傅沉淵的臉色已經陰鷙得能滴出水來,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整個書房如同冰窖。
但他依舊保持著極致的冷靜,他扶住幾乎崩潰的蘇妍,聲音沉穩定的分析,“彆慌,對方是衝著傅家來的,目標明確,手段專業。既然帶走了孩子,必然有所圖謀,很快就會聯係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等。”
他的冷靜像是一根定海神針,稍稍穩住了蘇妍瀕臨崩潰的神經。
她靠在他懷裡,用力點頭,淚水卻止不住流淌,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料。
果然,如同傅沉淵所預料的那樣,不到一個小時,一封加密的電子郵件傳送到了傅氏集團郵箱。
郵件內容極其簡短,隻有一個位於公海的經緯度坐標,以及一句話,【傅沉淵,蘇妍,獨自前來,否則,等著收屍。】
隨郵件附帶的,還有一段短短幾秒的視訊。
視訊畫麵晃動得很厲害,光線昏暗,似乎是在一個船艙裡。
小瑾和小言被綁在一起,背靠著冰冷的金屬牆壁。
小瑾的小臉慘白,大眼睛裡盛滿了淚水,長長的睫毛濕漉漉黏在一起,小小的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顫抖。
而小言則顯得更加驚慌失措,臉上毫無血色,眼神渙散,嘴裡似乎還在無意識唸叨著什麼。
這短暫卻極具衝擊力的畫麵,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蘇妍和傅沉淵的心臟。
“小瑾”蘇妍捂住嘴,發出壓抑的嗚咽,心痛得無以複加。
傅沉淵盯著螢幕上兒子恐懼顫抖的模樣,下頜線繃得死緊,眼底翻湧著風暴,但他握住蘇妍的手,力道卻依舊沉穩,“準備直升機,去這個坐標。”
“少爺,太危險了,對方明顯有備而來。”管家立刻勸阻。
“按我說的做。”傅沉淵的聲音不容置疑,“另外,調動我們所有在公海附近的力量,隱蔽待命。”
沒有更多猶豫,傅沉淵和蘇妍立刻動身。
直升機轟鳴著升空,朝著茫茫公海飛去。
舷窗外,是無邊無際的墨藍色海洋,在夜色下顯得深沉而詭譎。
海浪翻湧,發出沉悶的聲響。
遠處偶爾有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一瞬間翻滾的烏雲,更添了幾分壓抑和不祥。
蘇妍緊緊握著傅沉淵的手,兩人的手心都是一片冰涼的冷汗。
他們都知道,此去凶險萬分,但為了孩子,他們沒有退路。
直升機在指定的坐標區域盤旋。
下方是一片漆黑的海麵,沒有任何船隻的蹤跡,隻有無儘的,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傅沉淵讓人嘗試聯係對方。
通訊器裡傳來一陣滋滋的電流聲,隨後是一個經過處理的、冰冷機械的聲音,“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蘇妍緊緊盯著下方漆黑的海麵,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不知過了多久,在遙遠的海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微弱的光點。
那光點越來越近,逐漸顯露出一艘小艇的輪廓。
小艇沒有開燈,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的滑破水麵,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駛來。
當小艇靠近到足以看清的距離時,蘇妍和傅沉淵的瞳孔同時猛的收縮,
小艇的船頭,赫然用粗糙的繩子掛著兩個孩子,正是小瑾和小言。
他們被懸空吊在船頭,腳下就是深不見底,波濤洶湧的大海。
海風凜冽,吹得他們單薄的身體在空中微微晃蕩,彷彿隨時都會掉下去。
“媽媽!蘇妍媽媽!救救我!救我!”小言率先看到了直升機,以及舷窗邊蘇妍模糊的身影,他立刻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絕望。
而小瑾,他顯然嚇壞了,連哭都哭不出大聲,隻是死死閉著眼睛,小小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順著慘白的小臉滑落,沒入黑暗的海風中。
“小瑾!小言!”
蘇妍的心像是被瞬間撕裂,她恨不得立刻跳下去,將兩個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傅沉淵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他對著通訊器,聲音冷得如同萬年寒冰,“我們已經到了,放了孩子。”
小艇上,一個戴著麵具、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擴音器,經過處理的聲音透過海浪聲傳來,“傅先生,傅太太,久仰,孩子嘛,可以放,不過……”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欣賞著上方兩人緊繃的神情,然後才慢悠悠說道,“我們隻能放一個,選吧,傅太太,你要救哪一個?是你的親生兒子小言呢?還是你那不會說話的養子小瑾?”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了蘇妍的頭頂!
二選一?
讓她在自己親生兒子和視如己出的養子之間做選擇?!
這太殘忍了,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
“不,不能這樣”蘇妍搖著頭,淚水洶湧而出,“兩個我都要,放了他們,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
“嘖嘖,傅太太,規則就是規則。”麵具男的聲音毫無感情,“你隻有一分鐘時間考慮。一分鐘之後,如果做不出選擇,那就兩個一起扔下去喂魚。”
冰冷的倒計時如同喪鐘,在蘇妍耳邊敲響。
她的目光痛苦的在船頭兩個孩子之間來回掃視。
小言,她的親生骨肉,雖然因為種種原因疏遠,甚至帶著怨氣,但那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血脈相連,他此刻正用充滿求生欲和期盼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一聲聲喊著“媽媽”。
小瑾,那個安靜、乖巧、將她視為全世界的小天使,他不能說話,卻用最純淨的心靈溫暖了她。
他是傅沉淵珍視的兒子,是她承諾要好好保護的孩子,此刻他閉著眼,顫抖著,是那麼的無助和可憐。
選誰?她該怎麼選?
選小宇,她如何對得起小瑾?如何對得起傅沉淵?
選小瑾,那等於親手將小言推向死亡,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如同淩遲。
蘇妍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痛苦和掙紮幾乎要將她撕成兩半。
她看向傅沉淵,傅沉淵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神沉重而複雜,他沒有說話,將這個選擇權,完全交給了她。
他尊重她作為母親的決定。
“十、九、八……”
冰冷的倒計時如同催命符。
在最後幾秒,看著小瑾那顫抖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可憐模樣,想起他平日裡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想起傅沉淵,蘇妍猛然閉上眼睛,用儘全身力氣,嘶啞喊出了那個讓她心如刀絞的決定,
“小瑾,我選小瑾!”
在她喊出“小瑾”名字的瞬間,船頭的小言眼中那最後一點期盼的光芒,徹底熄滅了,變成了死灰般的絕望和難以置信。
“好。”麵具男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他示意手下。
繩子被割斷,小瑾小小的身體墜落,但被下方早有準備的人接住,迅速送上了直升機。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根繩子被乾脆利落的斬斷。
“不”
蘇妍眼睜睜看著小宇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墜入了漆黑冰冷、波濤洶湧的大海,濺起一小朵轉瞬即逝的水花,隨即便被翻滾的浪濤徹底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言!”
蘇妍眼前一黑,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軟軟暈倒在了傅沉淵的懷裡。
“阿妍!”
“立刻搜救,快!”傅沉淵抱住暈倒的蘇妍,對著通訊器嘶吼。
直升機迅速降低高度,探照燈將海麵照得如同白晝,救援人員毫不猶豫的跳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進行搜救。
然而,公海之上,水流湍急,暗流湧動,哪裡還有小宇的蹤影?
與此同時,遠在陸地的網路上,一則爆炸性的新聞已經以驚人的速度衝上了熱搜榜首。
“傅氏集團繼承人疑遭綁架,生死未卜!”
很快,便有匿名的現場視訊流出,雖然畫麵模糊搖晃,但蘇妍那一聲清晰無比的“我選小瑾!”和隨後小宇墜海的畫麵卻被完整的呈現。
輿論瞬間炸鍋。
【我的天,二選一這也太殘忍了吧,不過蘇妍居然選了她老公的兒子,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虎毒不食子啊,她怎麼下得去這個心?】
【雖然小瑾很可憐,但小宇纔是她親生的啊,這女人太冷血了,為了攀高枝不擇手段。】
【真服了,作為一個媽媽,本來就對不起自己的親生兒子,現在還選擇了彆人的兒子,好恐怖的女人。】
網路上鋪天蓋地都是對蘇妍的指責、謾罵和道德審判,彷彿她是一個十惡不赦、冷血無情的母親。
沒有人知道她做出那個選擇時內心經曆了怎樣的煎熬與撕扯,也沒有人在意那個被放棄的孩子,曾對她懷有怎樣的惡意和那個家庭帶來的傷害。
人們隻看到了一個母親放棄了親生骨肉,這足以讓她被釘在恥辱柱上,萬劫不複。
直升機上,小瑾被緊緊抱在懷裡,依舊在瑟瑟發抖。
傅沉淵抱著昏迷不醒、臉色慘白的蘇妍,看著窗外依舊在徒勞搜尋的海麵,眼神冰冷如鐵,彷彿醞釀著一場足以吞噬一切的風暴。
他知道,真正的爭端,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