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養弟自稱是人形測謊儀 第1章
老婆的養弟自稱是“人形測謊儀”。
真心話大冒險遊戲,我回答說我的第一次給了老婆。
他卻當眾“揭穿”我至少爬過三個女人的床,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微瑕哥”。
我當場質問老婆,她卻低笑調侃:
“書桓從小就會測謊,說話一向很準,你不會是惱羞成怒吧。”
為了年紀尚小的兒子我忍了。
直到兒子出車禍急需二十萬的手術費,我跌跌撞撞去找秦幼儀借錢。
結果一旁的秦書桓冷嗤一聲:
“他肯定在撒謊!嘴唇紅潤有氣色,額頭上的汗也是灑的礦泉水吧?哼,小兒科根本騙不過我的眼睛。”
秦幼儀聞言,不耐煩地把我轟出公司。
“想買手錶就直說,要是撒謊一分錢也拿不到!”
想到兒子痛苦掙紮的模樣,我滿臉是淚地打電話給秦老夫人:
“最後給我二十萬,我自願離開秦幼儀。”
……
叮!二十萬立馬到賬。
我主動提出離開,秦老夫人自然也求之不得。
因為自從秦書桓開始炫耀他的測謊能力,我的名聲早就爛透了。
我結紮後的身體恢複的不好,跑了幾次男科,他就誣陷我得了臟病。
我每個月用自己的零花錢養流浪貓,他便造謠我在外麵養了女大學生。
每一次,秦幼儀無條件地相信他,其他人也深信不疑,我早就成了豪門圈裡的笑柄。
我受不了屈辱,也吵過鬨過。
我反駁的樣子又瘋又蠢。
“他說什麼你都信,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可秦幼儀每次都隻是平靜地看著我發瘋:
“你自己撒謊在先,書桓隻是不願意大家蒙在鼓裡,你還有臉在這裡鬨。”
如今兒子性命攸關,對於身價十億的她來說是九牛一毛。
她卻依然選擇相信秦書桓所謂的測謊能力,把我攆了出來。
這下我認命了。
她不願意相信我,我也不想強求。
沒想到我打車剛到醫院,護士推著病床朝我走過來。
“江先生,您節哀。”
就在剛剛。
我絕望地闔了闔眼,極度的悲傷是哭不出來的。
小家夥的手腳冰涼,怎麼捂也捂不熱了。
我渾渾噩噩地行動,辦死亡證明、看兒子最後一眼。
秦幼儀終於遲遲打來五十萬,打電話用施捨的語氣跟我說:
“以後想買什麼就直說,沒有必要跟我撒謊。你逛街順便給兒子買幾件——”
我痛苦咆哮地打斷她:
“你兒子已經死了!”
短暫沉默兩秒,那邊秦書桓陰陽怪氣地說話:
“幼儀姐姐,姐夫肯定是因為沒搶到限量款的手錶生我氣呢,不過姐夫裝的不太像呢。”
他一句話,又勾起秦幼儀的憤怒來。
“也不嫌晦氣!要錢的也是你,不要錢的也是你,你沒覺得夠我都夠了!”
說完這句話,她火速掛了電話。
耳邊恢複平靜後。
我的心臟像是被剁成碎塊,疼得我渾身冒著冷汗。
怎麼走去火葬場的我都不記得了。
辦完全部火葬的手續,秦老夫人給我發來了秦幼儀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我擦著流不儘的眼淚,想都沒想,顫抖著手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接下來的三天,我專心給兒子辦葬禮。
秦幼儀一句話也沒有過問。
就像上一次,我們徒步旅行我迷失在深山老林,秦書桓硬是說我撒謊。
“天這麼晚,姐夫這是想邀請你野戰呢,你還真信他走丟了?”
秦幼儀真就不聞不問,當即關了機,讓我在山上待了整晚,差一點被狼掏了心。
這次大概他又編了什麼汙衊我的話吧。
不過我不在意了,我隻想好好跟兒子告彆。
三天後,我頂著一雙哭腫的眼睛回到家。
剛進門,一個枕頭猝不及防地朝我飛過來。
“幼儀姐姐,你可真是個大直女!”
“這種東西怎麼能買沒有加熱功能的呢,而且尺寸也不對!”
秦書桓大大咧咧地擺弄手裡的情趣玩具,秦幼儀寵溺又無奈地笑了。
“你讓我買這種東西,還要怪我買不對。”
秦書桓身上儼然穿的是我給秦幼儀熨燙的白襯衫。
我自嘲地笑笑。
從前我也想過學電視劇裡的男主跟老婆互換襯衫穿一次。
每次都被她有意無意地譏諷:
“你已經不是年輕男孩子了,玩這一套不怕人笑話。給我撐壞了怎麼辦。”
原來她早就有了參照物,而且這個參照物近在咫尺。
看著兩個人因為我回來而停止嬉鬨,我也不想掃興。
“你們繼續,我回來拿點東西就走。”
說著,我正打算上樓收拾行李。
沒想到秦幼儀跟在後麵,一把將我拉住。
“江渝風,你突然消失三天我還沒質問你,你有什麼資格鬨脾氣?”
我執意掙開她的束縛,繼續上樓。
樓梯拐角處,秦書桓的寵物狗正在埋頭吃著碗裡的菜。
秦書桓跟了上來,晃著我的胳膊暗暗嘲諷:
“還是姐夫的手藝好,我的狗一直喜歡吃這道菜呢,以後也要多做一點哦。”
我緩緩地轉頭看向秦幼儀。
女人自知心虛地低下了頭。
當初我因為她一句喜歡,把雙手燙出十多個水泡才學會這道菜。
直到現在我也習慣給她做好放進冰箱。
原來一直都是狗在吃。
跟我的愛一樣,都餵了狗。
隱隱的痛意在心間翻湧。
我厭惡地扯開拉著我的秦書桓。
沒想到輕輕一扯,男人毫無征兆地朝後滾了下去。
兩級台階,秦書桓崴了腳哭得誇張。
“我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我的腳踝好疼……”
秦幼儀急忙跑下去攙扶,沉著臉朝我咆哮:
“你推他了?你有當姐夫的樣子嗎?趕緊給他道歉!”
看著秦書桓朝我投來的挑釁表情,我實在疲於應付他的遊戲,毫不猶豫地轉身。
“你這樣冷漠的人根本當不好父親!以後怎麼給兒子當榜樣?”
在秦幼儀陣陣咆哮聲中,我一刻沒停地上樓走進臥室。
聽著門外秦幼儀給秦書桓唱的安撫歌,我彷彿看到了她對兒子溫柔的嗬護。
可惜兒子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媽媽根本沒在乎過他。
我將兒子的遺物和我的換洗衣物一件件裝進行李箱。
這時,秦幼儀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好端端的收拾行李乾嘛?”
女人疑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神經瞬間繃緊。
“兒子他……”,我頓了頓,抿唇繼續說:“他想要在媽家多待幾天。”
我終究壓下了那句真相。
我不想自取其辱,也不想用兒子的死試探她的真心。
不值得。
秦幼儀鬆了口氣,瞭然地點點頭:
“也好,反正書桓要在咱們家住幾天,讓他住兒子的房間好了。”
我的心臟狠狠一縮,像是捱了一拳那樣疼。
秦書桓永遠擁有這個家的使用權,想來隨時來,想走隨時走。
更多的時候他纔像是原住民,而我和兒子都隻是寄人籬下而已。
為了這事我發過火,秦幼儀滿口答應,不會讓秦書桓隨時隨地住進來。
她不是也一次又一次地食言嗎。
我苦澀一笑:“你的家,你隨意。”
秦幼儀完全沒想到我會答應地這麼爽快,稍微一愣。
正在這時。
“幼儀姐姐!你過來一下!”
秦書桓甜膩膩地一喊,秦幼儀便什麼都顧不上轉身跑出去。
當晚我發了高燒,大腦裡一片混沌。
想到了過去的點點滴滴,眼淚像是流不儘一樣。
曾經我每次生病,秦幼儀哪怕推掉幾個億的單子也要回來陪我打吊水。
人前高冷自持的總裁,在我麵前也是會用棒棒糖哄我吃藥的幼稚小姑娘。
如今我翻身撲了個空,身旁的被子隻剩下一片冰涼。
半夜我的喉嚨像是在著火,我艱難地翻下床。
結果路過兒子的房間,裡麵傳來嬉笑打鬨的聲音。
“彆鬨啦幼儀姐姐!認真一點給我上藥好不好,真的很癢!”
隻見秦幼儀掀起秦書桓後腰的衣服,噙著笑摟著他胡鬨。
“嘖,誰讓你磕到了?彆動。”
女人將沾著碘伏的棉簽觸碰他的麵板,幾不可察地喉嚨滾動了一下。
曖昧的氣氛直線升溫。
“那是我兒子的床。”
我發抖乾澀的嗓音,打破了粉紅色的氛圍。
在兩個人僵住的表情裡,我像是瘋子一樣衝過去,將他們全都拉下來。
用力擦他們躺過的地方。
“江渝風你鬨夠沒有!”
秦幼儀猝不及防地一巴掌在我臉上炸開。
血腥的蔓延也比不上心裡的綿綿痛意。
“我和書桓是姐弟,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嗎?大晚上的你讓我到哪裡找醫生給他上藥?”
每次都是這樣,“姐弟”兩個字既維持了他們的親密接觸,又是開脫的好藉口。
記得我上次出車禍,無意間打成視訊電話,入眼的就是秦書桓僅穿著底褲和她摟在一起的姿勢。
“突然查崗你可真齷齪,我們可是姐弟!”
她隨即掛掉電話,我也因此流血過多,險些喪命。
思緒回籠,我壓下苦澀重複道,“這是我兒子的床,我不許你們這樣侮辱他的東西。”
沒想到秦幼儀突然冷笑一聲,譏諷道:
“那我們出去住酒店,不在這裡礙你的眼總行了吧?”
說完,她拎起外套披在男人身上,拉著他用力撞開了我。
秦書桓回眸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挑釁和恨意。
第二天一早,我帶上所有的行李,走到兒子的房間看最後一眼。
聞著熟悉的氣味,彷彿他稚嫩的模樣還在我的麵前。
正在這時,秦書桓踩著皮鞋走了進來。
男人環顧四周,無比得意地笑了笑:
“你們家那個小崽子死了,看來你是真的很傷心啊,不過……我看著挺痛快的!”
我怔住,秦書桓居然什麼都知道。
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我去要錢的時候他才汙衊我撒謊!
看著我震驚地發抖,男人笑得愈發得意,表情逐漸猙獰:
“我就是要除掉他,他總是媽媽媽媽叫個不停,我都要煩死了!這樣幼儀姐姐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伴我啦。”
我的拳頭攥得堅硬,眼睛血紅,洶湧的恨意幾乎將我淹沒。
等我反應過來時,一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秦書桓!你為什麼這麼狠毒!”
結果秦書桓不怒反笑,朝我晃了晃手指:
“這還不算毒哦。”
“江渝風,不要以為你可以跟姐姐告狀哦,我現在就送你和你兒子團聚。”
說完,秦書桓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毒氣彈,用力擲向我的身後。
我下意識回頭看去,他已經溜出去鎖上了門。
毒氣逐漸蔓延,每呼吸一下都像是吸入刀片,痛不欲生。
我嘗試砸玻璃,可秦幼儀偏偏安裝了防爆玻璃,滿手是血也砸不開……
意識消散之際,我聽到秦幼儀的聲音傳來。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拚儘全力拍門,幾乎咳出五臟六腑。
“秦幼儀,空氣裡有毒!快救救我!”
“怎麼了……”
果然,秦幼儀的腳步漸漸逼近,下一秒卻被秦書桓拉住。
“保姆一天打掃三回,哪裡來的毒啊?姐夫肯定又怪我霸占你太久了,所以才編瞎話留住你呢。”
秦幼儀聞言,將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撤回,不耐煩地拍了拍門板。
“江渝風你夠了,你願意演就繼續演,這三天我都不回來了!”
毒氣滲入麵板,我的喉嚨逐漸開始冒火,一聲也發不出來。
氣息奄奄的我斷斷續續地敲門,可每敲擊一下,秦書桓都要用說話的聲音掩蓋。
“幼儀姐姐,我們去小島上度假吧,你好久都沒陪我旅行了。”
“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比你小外甥還貪玩。”
兩個人談笑的聲音漸行漸遠,我徹底無力地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
三天後秦幼儀旅行結束,推開門才發現家裡空空蕩蕩。
愣住幾秒,她想到江渝風說過的話,便打電話給秦老夫人確認:
“媽,渝風是不是帶著孩子回老宅了?”
“沒回來過啊。”老夫人回答。
秦幼儀怔怔地,下一刻,她的手機突然收到一份火化通知單……
通知單上的名字,正是她兒子的名字。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搞錯了!”
電話那頭的秦老夫人疑惑:
“什麼搞錯了?一定又是江渝風在裝神弄鬼吧?趕緊讓書桓去揭穿他,我就看不慣——”
秦老夫人的話沒說完,秦幼儀聲音顫抖的打斷她:
“媽,我兒子要被……火化了。”
瞬間,那頭的老夫人也僵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外孫好好的怎麼能火化,趕緊找江渝風問清楚啊!”
秦幼儀急得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撥通江渝風的號碼。
可是打了十多遍,回複她的隻有冰冷的機械女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這些聲音像一盆冷水澆在她的頭上。
她徹底失去耐心,馬不停蹄地趕往火葬場。
來到視窗,她幾乎失控: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兒子好好的怎麼能火化!”
工作人員反複核對了資訊,然後如實告知:
“這條資訊沒有錯。”
“這個小朋友確實應該今天火化的,不過前些天都是他爸爸來處理的,還說孩子媽媽死了,那你是?”
“我是他媽媽!”秦幼儀怒吼咆哮。
安靜下來她纔想到,前些天江渝風一直都在說兒子死了,原來不是謊話。
但秦書桓為什麼要說他在說謊呢,他明明很會測謊的……
無數個謎團在她腦袋裡炸開。
透過厚厚的玻璃,她看到了整個火化的過程。
旁邊的工作人員感歎道:
“真是可惜了,如果孩子他爸爸能及時交二十萬的醫藥費,也許也不會……”
秦幼儀也瞬間想起,江渝風到公司找她拿錢的模樣。
原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謊。
這些天他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秦幼儀無力地滑坐在地,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正在這時,秦老夫人和秦書桓匆匆趕來。
“哎呦!我的外孫怎麼會突然……”
老太太哭得老淚縱橫,上氣不接下氣。
見狀,秦書桓也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
“幼儀姐姐,小外甥好可憐啊,他還是個小孩子呢。”
三個人哭成一團。
等到他們恢複平靜後,秦幼儀紅著眼質問:
“江渝風根本沒有撒謊,你為什麼要說他撒謊了?你看人不是一向很準嗎?”
男人聞言,心虛地躲閃著眼神。
“我,我也有失誤的時候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便作勢又要哭起來。
但事已至此,秦幼儀焦躁地叫他閉嘴,也沒有繼續追究。
她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強行打起精神。
“渝風這幾天也一定很難過,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給他道歉。”
說著,便抬腿就要走。
秦書桓立馬拽住她。
“幼儀姐姐,你忘了他剛才使用苦肉計了嗎,小外甥的死肯定是他作妖作出來的,你可不能再這麼慣著他了。”
秦幼儀一愣,但心裡還是放不下,結果剛邁出一步,秦老夫人有些怯怯地開口:
“我,我已經同意他跟你離婚了,離婚協議書都簽了,你應該……也找不到他了。”
轟地一聲,秦幼儀的大腦彷彿炸開了一樣。
“媽!你為什麼要同意我跟他離婚?我們什麼時候說要離婚了?”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錯怪了江渝風,說話變得沒有底氣。
“那天他突然跟我要二十萬,說我隻要給他,他就離開秦家。”
秦幼儀僵在原地。
江渝風居然為了二十萬自願跟她離婚?
明明用來救孩子的二十萬很容易拿出來,她卻直接把江渝風攆了出去。
想到這些,女人狠狠地抬起手掌,一下接著一下抽自己的臉。
“都怪我沒相信他!”
秦書桓上前去阻止,卻直接被推倒在地。
“你也是!既然拿不準為什麼要說出來?這是人命關天的,你知道嗎?!”
男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裝出委屈的樣子。
“幼儀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肯定管好自己的嘴巴……”
秦幼儀怒不可遏,但急著去找江渝風,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她回到家,徑直上到二樓的臥室。
結果她剛一踏進去,一股撲鼻的惡臭味傳來。
“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這時劉媽從樓下上來,捂著鼻子回答道: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三天前就有這個味道,警察說是毒氣彈,結果散了三天都沒散乾淨。”
秦幼儀疑惑不解:
“好好的怎麼會有毒氣彈?先生呢?”
劉媽搖搖頭。
“具體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先生……我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啊。”
女人這才意識到,當時江渝風微弱的氣息從臥室傳來,好像就是在喊“有毒”。
但因為秦書桓一句話,她便認為他在撒謊。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
“渝風不是真的被毒死了吧……”
這樣想著,她的雙耳傳來嗡鳴聲。
這時,秦書桓追上了她,故作不知情地捂住鼻子。
“肯定又是姐夫在作妖吧?他要研製毒氣彈嗎?以後這間屋子還怎麼待下去?”
看著男人完美的演技,秦幼儀才發現自己一直被騙。
江渝風找她拿錢那次,還有江渝風被困的那次。
秦書桓一直都在說謊。
秦幼儀一步步逼近,目眥欲裂:
“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為什麼要傷害我兒子?又為什麼要傷害江渝風!”
突然被問住的秦書桓愣在原地,試圖搪塞過去。
“怎……怎麼會呢?我平時最喜歡他們的呀,幼儀姐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說著,他佯裝無辜的表情,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幼儀壓根不再相信,隨即吩咐劉媽。
“去,馬上調取三天前的監控,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秦書桓的臉色突然煞白。
沒過一會兒,劉媽拿著膝上型電腦回來,上麵正是監控錄影。
秦書桓急忙攔在電腦前麵。
“真的沒必要看,幼儀姐姐你還不相信我嗎?”
“滾開!”
下一秒,秦幼儀直接揮起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點開了監控錄影。
畫麵上很清晰。
三天前,正是江渝風先走進房間,秦書桓緊隨其後。
隱隱約約她聽到秦書桓的怒吼:
“我就是要除掉他,他總是媽媽媽媽叫個不停,我都要煩死了!這樣幼儀姐姐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伴我啦。”
幾分鐘過後,兩個人似乎扭打在一起。
緊接著,秦書桓掏出了口袋裡的毒氣彈狠狠扔向江渝風,然後跑出來鎖上了門。
真相就在眼前。
秦幼儀無比失望地看向秦書桓。
“原來這纔是你的真麵目。”
“秦書桓,虧我以前那麼疼愛你,沒想到你先害死了我的孩子,又要害死我的老公!”
女人氣得胸膛起伏,眼眶紅的厲害。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心疼秦書桓是孤兒,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更偏愛他一些。
到頭來,她成了引狼入室的罪魁禍首。
得知暴露的秦書桓,攥著拳頭固執地說道:
“我隻是不想讓其他人跟我搶寵愛啊。”
“幼儀姐姐,我是真的愛你,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秦幼儀也開始發懵。
原來這些年秦書桓一直喜歡她,而且不是對於親人的那種喜歡。
頓時,她心頭湧起惡心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秦書桓你還要不要臉?!”
“自從我們秦家收養你,你就是我的弟弟,根本不能動那種心思!”
似乎她也開始明白,難怪江渝風會那麼在意她和秦書桓的接觸。
原來江渝風一早看出來了他的心思。
秦書桓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居然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打過我!”
“幼儀姐姐,我怎麼就不能喜歡你?江渝風那個老男人都能喜歡你,我可比他年輕多了!”
秦幼儀氣得按住太陽穴,恨不得下一秒就有掐死他的衝動。
這時,秦老夫人姍姍來遲,得知一切真相後,接連扇了他好幾個巴掌。
“混賬!你害死的可是我親外孫!”
“沒想到這麼多年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你對得起我們秦家嗎?!”
秦書桓急忙下跪,哭得可憐巴巴。
“媽,我是真心喜歡幼儀姐姐的,反正那個老男人已經失蹤了,以後我娶幼儀姐姐,求您同意……”
秦老夫人氣的喘不上氣,指著門口的方向。
“你馬上給我滾!以後你不再是我們秦家的人!”
秦書桓正要求饒,秦幼儀冷漠地開口:
“不僅如此,秦書桓,我必須要讓你付出代價。”
“來人!馬上報警把他抓起來!”
秦書桓聞言,嚇得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想站都站不起來。
“不行啊,幼儀姐姐,我不能去坐牢。”
“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你明明是最愛我的呀!”
秦幼儀一腳將他踹開,咬著牙道:
“秦書桓你彆說瘋話了!”
說著,她直接命令保鏢將他扔出秦家。
“以後你自生自滅好了!”
秦書桓像是垃圾一樣被扔出去,喊破了嗓子也無人理會。
秦幼儀絕望地坐在沙發上,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死去的兒子,生死未卜的江渝風,像是魚刺一樣橫在她的心間。
這時,劉媽驚喜地大喊:
“太太快看監控視訊,先生好像是被人救出去了!”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說我因為中了毒氣需要休息幾天才能出院。
我急忙檢視手機,才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兒子火化的時間。
剛要慌慌張張下床,沒想到我的“死對頭”突然出現在門口。
“中毒了還不好好躺著,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
在我震驚的表情中,她強硬地把我扶上床。
“黎亦娜?”
“嗯是我。要不是我冒險把你救出來,我看你以後怎麼跟我對著乾。”
想當初我和她是對抗路青梅竹馬,一天不吵嘴都難受。
結婚這些年不見,沒想到她說話還是那麼“難聽”。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
“那我謝謝你唄。”
黎亦娜白了我一眼,認真地低頭剝橙子,一個勁兒地抱怨:
“我看你不吃苦難受是吧。”
“你結婚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你小舅子不是好東西,非要往火坑裡跳……”
是啊,自從我娶了秦幼儀,秦書桓可能就對我虎視眈眈。
但我以為秦幼儀會站在我這邊,深信她會保護我。
隻是沒想到,最後我和兒子還是沒能倖免。
就當是瞎了眼,愛錯了人吧。
聽黎亦娜說,秦書桓被趕出秦家,現在到處躲避警方的追捕,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起初我還驚訝於秦幼儀會如此不留情麵。
但仔細一想,她不就是這樣自私的人嗎。
一旦心裡有氣,隻會在其他人身上找問題,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
秦書桓自然而然成了她的發泄物件。
出院當天,黎亦娜陪著我去火葬場拿兒子的骨灰。
工作人員查一番資訊後,“骨灰已經讓人拿走了呀,應該是孩子的母親。”
黎亦娜冷哼一聲:
“她現在知道裝好人了,馬後炮。”
兒子的骨灰是我最後的念想了,我隻能硬著頭皮去一趟秦家。
門被開啟,入眼的便是精神萎靡的秦幼儀。
“渝風?”
我開門見山:
“把孩子的骨灰交出來,那是我的。”
女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黎亦娜,眼中有些不甘。
“你就是為了骨灰纔回來的?”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找你找瘋了?彆告訴我你一直跟彆的女人在一起。”
我幾乎被氣笑:
“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我跟誰在一起需要告訴你嗎?你彆太自以為是。”
“趕緊把東西給我,我馬上走。”
秦幼儀攥著拳頭,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咬著牙道:
“不給。”
“我對兒子已經夠愧疚的了,我必須把他留在身邊,這樣我才沒那麼難受。”
說她是馬後炮還真是不冤。
當初我幾乎磕破了頭都沒能要到二十萬,現在她才說自己愧疚,真是無恥至極。
我正要強硬開口,沒想到秦老夫人從樓上下來。
“渝風。”
老夫人叫我叫的很親切,完全沒有過去那般頤指氣使。
“渝風啊,都是媽一時糊塗才相信了秦書桓那個混賬。”
“現在媽後悔了,不想讓你跟幼儀離婚了,你們……要不然複婚吧?”
過去的秦老夫人看不上我,因為秦書桓的挑撥離間,幾次明裡暗裡逼我離婚。
前些日子我主動提出用二十萬換我們離婚,她也果斷答應了。
我也沒想到她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但我不想深究,儘量保持禮貌:
“伯母。既然婚已經離了,我不會吃回頭草的。”
“既然家人一場,您做主把骨灰盒還給我,我不會再來了。”
看到我態度堅決,老夫人慾言又止,默默坐上沙發。
秦幼儀紅著眼睛看我,一臉不可置信:
“看來你是真的要跟我離婚?”
“江渝風,我不相信你真的這麼絕情,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我不信!”
兒子出車禍急需醫藥費,她作為母親毫不關心,甚至二十萬都不肯拿。
從那一刻起,我們所謂的感情就破裂了。
我冷冷一笑:
“我跟你的感情再深,也比不上你和秦書桓的姐弟情,既然你都放下了,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放下?”
秦幼儀被我懟的啞口無言。
黎亦娜失去了耐心,毫不客氣地一步步逼近。
“把東西交出來,彆磨磨唧唧的行不行?”
沒想到下一秒,秦幼儀直接舉起巴掌砸在她的臉上。
“你敢命令我?”
“我告訴你,江渝風永遠都是我的老公,你敢動他一個試試!”
我急忙上前把黎亦娜扶起來,反手給了秦幼儀一巴掌。
“你究竟鬨夠了沒有?!”
那一巴掌的力度不大,但卻讓她石化在原地。
似乎不敢相信我會為了彆的女人動手打她。
這時秦老夫人慌忙上前,心疼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然後埋怨地看向我:
“這些日子她為了找你已經受了很多苦了,你居然還忍心打她?”
“江渝風,算媽求你了,趁早跟幼儀複婚,你們還年輕,還能再生個孩子呀!”
原來她態度的轉變,全都是為了他們秦家著想。
我也不再客氣,帶著譏諷道:
“在你們秦家,再生一個孩子也是一樣的下場。”
說著,我不顧所有人的阻攔,一路衝到樓上的臥室。
拿到骨灰盒後,秦幼儀直接攔住我的去路,紅了眼眶:
“渝風,我要你和兒子都留下來,我真的不會再犯糊塗了……”
我不再跟她廢話,朝著黎亦娜使了個眼色,她迅速控製住了秦幼儀。
我一鼓作氣衝了出去。
身後的秦老夫人氣得心臟病發作,秦幼儀不停地掙紮咆哮。
“江渝風,沒了我你根本活不下去,你遲早會回來找我的!”
我直接上了車,黎亦娜隨後跟上來,洋洋自得道:
“怎麼樣,剛才捱了她一巴掌純粹是意外,我還是很有實力的。”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她哭笑不得。
回家的路上,她看出我的落寞,叫了之前的共友一起吃飯,慶祝我重獲新生。
“我就說黎姐賊心不死,等了你這麼多年,還真讓她等到了。”
飯桌上朋友吐槽道。
結果立馬捱了黎亦娜一拳頭。
“瞎說什麼呢,什麼叫賊心不死?我能看上江渝風這樣的混蛋嗎?”
這時有人無情拆穿她。
“嘴上一套心裡一套,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麼些年單身的原因,不就是坐等人家離婚嗎?”
“哎,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替渝風難過,雖然那個女的渣得要命,但還好有黎姐這個開心果陪著你。”
大家笑鬨聲暫停,一個個替我唉聲歎氣。
我打破了沉默:
“已經沒關係了。雖然兒子已經不在了,但是我知道他在陪著我。”
說著,我摸上脖子上戴的骨灰項鏈,欣慰地扯扯唇角。
還好黎亦娜替我扯開了話題,飯桌上又恢複打打鬨鬨。
酒過三巡,我藉口去衛生間醒醒酒。
沒想到剛一抬頭,我看到秦幼儀那張熟悉的麵孔。
“你找來乾什麼?”
女人小心翼翼地遞來手帕。
“你明明不能喝酒,喝多了誰照顧你啊,我馬上送你回家。”
我沒有接過,淡淡道:
“你管不著。”
說著,我作勢要轉身離開,結果她突然從身後抱緊了我。
“渝風,彆離開我好不好?”
“我發現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彆走……”
湊近我才發現她喝了酒,我更加厭惡地扯開她。
“秦幼儀,你能不能有點尊嚴?”
女人哭得誇張,不住地搖頭。
“渝風,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兒子,也沒有你了,我要尊嚴有什麼用?”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秦家已經跟秦書桓徹底斷掉了,他遲早會進監獄接受改造的,一定不會再影響我們的生活了。”
我無語地笑笑。
事到如今她還沒覺得自己有錯,甚至認為一切的悲劇都是秦書桓造成的。
其實哪怕秦書桓很想除掉我,隻要秦幼儀肯信我一次,也不會釀成悲劇。
更應該付出代價的人是她才對。
“那你呢?難道你就不該死嗎?”
我的話讓秦幼儀愣住。
沉默了幾秒,她揚起巴掌瘋狂地扇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正在這時,包括黎亦娜在內的其他朋友紛紛趕過來。
“渝風,這個臭女人沒欺負你吧?”
我搖了搖頭。
秦幼儀再一次衝上來抱住我,卻被所有人合力摔到地上,瘋狂地拳打腳踢。
“像你這種渣女還好意思動渝風?趁早滾開吧!”
“要是再讓我們看到你糾纏他,彆怪我們不客氣!”
秦幼儀狼狽地趴在地上,徹底昏了過去。
大家痛快地替我出氣,回到包廂繼續喝酒暢聊。
似乎一瞬間將所有的煩惱全都忘掉了。
結束已經是半夜,黎亦娜口是心非地叫了我一聲:
“你喝成這樣,是打算自己爬回去嗎?”
我白了她一眼,還是決定一起打車回去。
這時,秦幼儀從身後叫住了我。
“渝風,你和她真的在一起了?”
空氣凝固一瞬,我借著酒勁兒一把攬過黎亦娜的肩膀,看著她什麼都沒說。
秦幼儀似乎瞭然,將頭埋得很深,站在那裡像是個稻草人。
我和黎亦娜坐上計程車,沉寂中她突然開口:
“我知道你剛纔在借我演戲,如果是真的呢?行嗎?”
我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依舊什麼都沒說。
女人望向窗外,會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