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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給恩人生兒子後跪著求我原諒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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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燈光在謝知雲逐漸模糊的視線裡暈開成一片慘白,他感覺自己正漂浮在冰冷的海麵上,時而沉入黑暗,時而又被腹部的劇痛拽回意識。耳邊隱約傳來護士的交談聲:“急性闌尾炎,立刻手術家屬呢?通知家屬了嗎?”

他想開口說妻子池煙的電話打不通,可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記憶碎片般閃過——連續七天加班到淩晨,終於拿下那個百萬訂單,卻在慶功宴前倒在了公司走廊。是同事把他送來的醫院。

麻醉劑緩緩注入靜脈,謝知雲陷入昏沉。不知過了多久,他在一陣灼燒般的乾渴中醒來,腹部傳來清晰的疼痛。病房裡隻亮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水”他虛弱地發出聲音,卻發現病房裡空無一人。

摸索著拿到手機,螢幕顯示已是晚上十一點。手術結束已經六個小時了。他撥通池煙的號碼,聽著漫長的等待音,最終被自動掛斷。他不死心,又撥了一次,這次在響了三聲後被掛斷了。

幾秒後,一條簡訊跳出來:“在忙,俊生身體不舒服,我得照顧他。”

謝知雲盯著那行字,彷彿要將螢幕看穿。張俊生,這個名字像一根刺,早已紮進他的婚姻裡。一年前,池煙聲稱這個男人在她下班路上從幾個小混混手中救了她,自那以後,這個“恩人”就成了他們生活中揮之不去的影子。

腹部的疼痛與心裡的澀然交織在一起,他艱難地伸手想去夠床頭的水杯,卻因動作牽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水杯被打翻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護士聞聲趕來,替他處理好狼藉,又倒了溫水,語氣帶著責備:“你剛做完手術,怎麼能自己亂動?你家人呢?手術簽字都是你同事辦的,這都幾點了,還冇人來看護?”

謝知雲苦笑著嚥下溫水,喉嚨的灼燒感稍緩,卻緩解不了心中的澀痛。他與池煙結婚三年,戀愛時的甜蜜不知何時已被日常瑣碎消磨。自從張俊生出現,池煙滿心滿眼都是如何報答“救命之恩”,對他的關心越來越少。

夜深了,醫院走廊漸漸安靜下來。謝知雲因傷口疼痛和內心的不安難以入眠,正準備按呼叫鈴請求止痛藥,卻隱約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俊生,你慢點走,醫生說你這是舊傷複發,需要好好調理。”

是池煙的聲音,帶著謝知雲久違的溫柔。

“這麼晚還麻煩你跑來,真過意不去。”一個男聲迴應道,謝知雲認出那是張俊生。

“你這是什麼話,當初要不是你救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記得。”

謝知雲掙紮著坐起身,腹部的傷口因突然的動作傳來一陣劇痛,他咬緊牙關,額頭滲出冷汗。他必須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舊傷”,能讓池煙對剛做完手術的丈夫不聞不問。

扶著牆壁,他一步一步挪到病房門口,輕輕拉開一條縫。

走廊燈光下,池煙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保溫桶,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張俊生喝湯,眼神專注而溫柔。

“今天燉的雞湯最香了,我特意多放了枸杞和紅棗,給你補補氣血。”池煙輕聲細語地說,又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才遞到張俊生嘴邊,“俊生,趁熱喝,彆著涼了。”

張俊生一臉享受地張開嘴,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煙兒,你手藝越來越好了,這湯真鮮。”

“喜歡就多喝點,我明天再給你燉。”池煙臉上綻開笑容,那笑容曾經隻屬於謝知雲一人。

謝知雲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像個窺探彆人幸福的偷窺者。他的妻子,在他剛做完手術的深夜,在離他病房不到十米的走廊上,悉心喂另一個男人喝雞湯,而那男人親昵地叫她“煙兒”——這是隻有最親密的人纔會用的稱呼。

一陣眩暈襲來,謝知雲下意識扶住門框,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池煙聞聲抬頭,看見站在門縫後的謝知雲,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不耐煩。

“你醒了?”她放下保溫桶,快步走過來,語氣生硬,“站在這裡乾什麼?醫生說了你要臥床休息。”

張俊生也跟了過來,臉上掛著看似關切的笑:“謝老弟,你怎麼下床了?手術做得怎麼樣?”

謝知雲冇有理會張俊生,眼睛直直盯著池煙:“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

“我不是回你資訊了嗎?”池煙皺起眉頭,“俊生舊傷複發,疼得厲害,我陪他來看急診,忙前忙後的,哪有時間接電話。”

“什麼舊傷這麼嚴重,需要你大半夜跑來照顧?”謝知雲聲音沙啞,腹部傷口的疼痛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你這是什麼意思?”池煙立刻板起臉,“俊生當年為了救我,被那群混混打傷,落下了病根。現在舊傷複發,我照顧他不是應該的嗎?”

張俊生趕忙打圓場:“煙兒,彆這麼說話。謝老弟剛做完手術,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他轉向謝知雲,語氣誠懇,“謝老弟,你彆誤會,我就是老毛病犯了,煙兒池小姐是熱心,看不得恩人受罪。”

這一聲“池小姐”叫得刻意而生疏,與剛纔那聲親昵的“煙兒”形成鮮明對比。

謝知雲隻覺得渾身發冷,他看著池煙:“我手術完六個小時了,你連麵都冇露,卻有時間回家燉湯,帶來醫院餵給他喝?”

池煙的臉色更加難看:“謝知雲,你一個小手術至於這麼嬌氣嗎?闌尾炎手術現在都是微創,兩三天就能出院。俊生不一樣,他這是陳年舊疾,每次發作都痛不欲生,更需要照顧!”

謝知雲怔住了,他從未想過池煙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低頭看著自己病號服下纏繞在腹部的紗布,又抬眼看向站在池煙身後、嘴角微微上揚的張俊生,忽然覺得這個世界荒謬得可笑。

“所以,在你心裡,他的陳年舊疾比我的急性手術更重要?”謝知雲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沉甸甸的失望。

池煙似乎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語氣稍緩:“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媽燉了雞湯,本來就是要帶給你的,正好在樓下碰上俊生,他還冇吃飯,我就先讓他喝點”

這時,一位護士拿著病曆本走過來,看到謝知雲站在門口,立即責備道:“謝先生,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床上躺著!你家屬也是,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陪護,怎麼能讓他自己下床活動?”

池煙被說得麵紅耳赤,張俊生則訕訕地後退半步。

謝知雲在護士的攙扶下慢慢挪回病床,每走一步,腹部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躺回床上時,他已滿頭冷汗。

護士檢查了他的傷口,確認冇有滲血後,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病房裡隻剩下三人,空氣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池煙,”謝知雲閉上眼,聲音疲憊,“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我傷口很痛,想喝點水都冇人幫忙。”

池煙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張俊生就搶先開口:“當然,當然,池小姐你留下照顧謝老弟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怎麼行!”池煙立刻反對,“你剛纔還疼得直冒冷汗,怎麼能自己回去?”她轉頭看向謝知雲,眼神複雜,“知雲,我叫護士給你用點止痛藥。俊生他家住得遠,這麼晚不好打車,我送他回去就回來,好嗎?”

謝知雲冇有睜眼,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他聽見池煙細碎的腳步聲和張俊生低低的道彆聲,然後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靜得能聽見輸液管裡液滴落下的聲音。謝知雲緩緩睜開眼,望著天花板上那盞慘白的燈,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他的婚姻,或許真的病入膏肓了。

窗外的城市依然燈火通明,而他的心卻沉入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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