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學陶藝給我做茶具，我選擇離婚 002
公司聚餐，每個人都有點菜權利。
輪到我時，新來的實習生薑念卻一把奪過選單。
“菜齊了，不用點了。”
我沒理她，轉頭對服務員說：“我要一道雪綿豆沙。”
薑念卻拿選單狠狠砸在我臉上，怒氣衝衝的瞪著我。
“我說不許點就不許點，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臉上被堅硬的選單劃出了一道紅痕，火辣辣的疼，心裡的火氣也蹭蹭蹭往上竄。
拿起選單毫不客氣的砸回她臉上，她立刻尖叫怒吼。
“你他麼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薑嶼舟，公司最大甲方！”
“老總都得對我客氣三分，你敢跟我動手？信不信我把你銷冠取消，讓整個行業封殺你！”
我愣出了表情包。
我親舅舅薑嶼舟，
母胎單身四十年，
我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01
見我呆愣著不說話，薑念更加囂張。
“怎麼，害怕了？像你這種靠臉蛋拿業績的撈女，讓你參加聚會都怕汙染空氣，你也配點菜？”
靠臉蛋拿業績？
我起早貪黑做方案，一天八小時在工地上吃土，曬的我媽都不認識我，她竟然說我是靠臉蛋？
我向後挪了下椅子，站起來直視她。
“薑念，嘴巴放尊重點，我靠實力拿業績，我的能力有目共睹，你沒資格說三道四！”
“公司聚餐又不是你個人請客，我不配點菜你更不配，難怪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臭味，原來是你滿嘴噴糞！”
一屋子同事都低頭暗笑，他們早就受夠薑唸的目中無人。
她進公司實習這一個月，把每一個同事當仆人指使。
新員工劉慧慧拒絕給她接咖啡。
她就把滿滿一杯咖啡從頭頂澆了下來，劉慧慧頭皮被燙出個泡。
她非但不道歉，還揚言威脅劉慧慧。
“你敢讓我給你道歉，我就讓你滾出公司！”
最後還是公司給報銷了醫藥費。
我當時就想路見不平，可被同事們攔住了。
我還納悶同事們怎麼都敢怒不敢言。
原來是被她這個“薑嶼舟女兒”的頭銜給震懾住了。
薑念氣的臉色漲紅，指著我鼻子叫囂：“徐阮！你不用跟我逞口舌之快，公司沒有我爸的支援就得破產，我告訴你，今天聚餐我就說的算，我說不讓你點菜你就不能點！”
“你算個狗屁啊，也敢跟我猖狂，你敢點一道菜，我明天就讓你滾蛋！”
服務員一聽這話，為難的看著我。
“女士，這菜還點嗎？”
“點！”
我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我還就不信邪了，我一筆專案給公司創收上千萬，一道菜我還沒資格點了？
“都嚷嚷什麼呢？”
老總白盛強推門進來，臉色陰沉。
“公司聚餐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怎麼回事？”
薑念不給任何人機會，委屈著一張臉歪曲了整個事實。
沒等我解釋，白總冷厲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徐阮，你也是入職一年老員工了，不知道勤儉節約是公司宗旨嗎？”
“薑念這麼做也是為公司考慮，一道菜不吃能饞死你嗎？”
“你動手打人就更不對了，你現在立刻向薑念道歉，並賠償一萬塊精神損失費，這事就算了結。”
我簡直是氣笑了，直直看向他。
“白總，你確定讓我道歉賠償嗎？”
白盛強臉色晦暗不明，劉慧慧趕緊扯著我的衣角。
她小聲勸我：“阮姐，你彆硬殼，薑念是薑嶼舟的女兒，你惹不起，這次跟天悅的合作白總還指望薑念給談下來呢。”
我忍不住嗤笑。
“她說她爸是薑嶼舟你們就信，她帶著戶口本來入職的？”
劉慧慧拿出手機點開薑唸的社交賬號。
“千真萬確，入職那天是薑總親自送她來的。”
我看著照片裡的人，差點驚掉下巴。
我那英姿挺拔的舅舅，西裝革履站在豪車前，旁邊站著的那個，竟然真的是薑念。
薑念還配了一條文案：
【感謝爸爸百忙之中來送我實習，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我立刻給我舅舅打電話，聽筒傳來機械的關機提示音。
見我拒不道歉，薑念帶著邪惡的眼神看向我。
“徐阮，你彆後悔，我一定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
第二天，便驗證了她所說的代價。
表彰大會上，原本屬於我的銷冠和獎金五十萬，竟然換成了薑念。
PPT上的獲獎感言上，甚至來不及換掉我的名字。
這就是明晃晃的搶劫，胸口一股火竄了上來。
我當即便發出質問。
“評定銷冠的依據是什麼？我這個月專案總銷售額超過十個億，為公司創收上千萬，斷層領先第二名五百萬利潤額，而薑念一筆訂單都沒有，我請問各位領導，憑什麼把我的銷冠給薑念？”
會場頓時一片寂靜。
財務部長和銷售總監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吭聲。
薑念傲慢的眼神看向我：“當然是你這些專案來的不光彩，公司不可能縱容你這種低劣行為。”
“現在隻是取消你銷冠資格，你如果再繼續用這樣齷齪手段毀壞公司聲譽，那麼，等著你的將是開除！”
我氣到發抖，眼睛掃過主席台上所有領導。
那些往日裡誇我業務能力強，是可塑之才的領導，現在一個個都躲閃著我的眼神，低下頭裝孫子。
我看向公司最高領導，白盛強。
“白總，這也是你的想法嗎？”
白盛強被當眾點名，顯然很不高興，不耐煩的皺眉。
“徐阮，公司有公司的考量，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影響表彰會，你要有大局觀。”
“大局觀？”我眼眶紅了，聲音也跟著顫抖。
“您所說的大局觀，就是我全年無休，每天加班到半夜十二點，累死累活拿下來的專案，轉手成了彆人的成績？”
“因為她一句莫須有的謠言，抹殺我全部功勞，而無動於衷？”
“我請問，公平在哪裡？公道又在哪裡？你們這樣對一個為公司做出巨大貢獻的員工，就不覺得愧疚嗎？”
白總被我問的啞口無言，薑念卻毫無羞愧之色，看著我揚起下巴。
“公平？”她不齒的笑了一下：“徐阮，彆這麼幼稚，這個社會，誰有權利，公平就在誰那。”
“你想要公道，那就找一個有錢的爸爸來給你主持公道，可惜，你沒有。”
她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冷冷對我說：“而我，天悅集團總裁，薑嶼舟女兒的身份，能壓得你這輩子都無法翻身！”
我盯著她，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
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舅舅，是否真的背著全家搞出個私生女來。
我忽然開口：“聽說薑總有個外甥女，他視如己出，不知薑銷冠，你是否見過？”
薑念表情僵了一下，隨即不屑的瞥我一眼。
“那是我表姐，我當然見過。不過，我表姐常年在國外，很少回國，連我都少見，像你這種低賤的平民就更彆想了。”
我嗤笑一聲：“是嗎，薑銷冠不低賤，怎麼還搶人家的銷冠和獎金呢？該不會是假千金吧？”
“你！”
薑念臉色鐵青，惡狠狠瞪著我：“徐阮！彆給臉不要臉，撤下你的銷冠，是因為你德不配位，而我，是憑實力得的！”
“憑實力？”我向前一步，逼視著她。
“你指的是，每天上班摸魚打遊戲，午休兩小時，五點準時下班的實力？”
“還是，你對著電腦一整天，隻打出‘方案’倆字的PPT的實力？”
我語速不快，可每一個字都足以讓她難堪。
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求救的目光看向白盛強。
白盛強臉上閃過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我沉了聲音。
“徐阮！注意言辭，這裡是公司，不是菜市場，容不得你吆五喝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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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以為曾經為公司拿下幾個專案就無法無天了，優勝劣汰，你要接受被更優秀的人取代，不要無理取鬨！”
所有目光齊齊看向我，都等著看我為這五十萬獎金，跟公司撕破臉的笑話。
五十萬？
五百萬我不放在眼裡，我要的，是一份公平。
我沒有憤怒，沒有反駁，諷刺的笑了笑。
“好，我接受，銷冠，確實應該留給更優秀的人。”
剛回到工位上，人力便發了兩條任免訊息。
【員工徐阮利用公款大吃大喝，已經嚴重違反公司製度，故免去徐阮銷售經理職務，停職反省。】
【實習生薑念，勇於維護公司利益，在實習期間表現優異，為公司創下巨大收益，現立刻轉正，接任徐阮銷售經理職務，接手後續專案。】
緊接著，白總在群裡@我。
【徐阮，鋪張浪費，無視公司製度，扣除本月獎金，手寫一萬字檢討書發群裡，其他員工引以為戒！】
欺人太甚！
剝奪我銷冠資格，扣我獎金，把我樹立成反麵案例，推上萬眾矚目的祭台，用我的窩囊為他立威祭旗。
群裡頓時一片安靜，連辦公室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視線若有似無看向我，有同情、惋惜、憤慨，也有幸災樂禍。
訊息定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都在等著我在群裡屈辱的認錯。
白總又在群裡@我：【看不見？】
我依然沒有回複。
那邊像瘋了一樣，執著的@我。
劉慧慧給我發來一條微信：【阮姐，彆犟了，你就服個軟，工作要緊。】
我衝她笑了笑，笑出了眼淚。
發僵的手指點在手機上，顫抖著回複：【收到領導，我一定謹記教訓，絕不會再點一盤40元的菜大吃大喝鋪張浪費，下次公司聚餐，我隻喝水不吃菜。】
這看似認錯的一條訊息，像一滴水滴進熱油鍋。
表明平靜，實則卻昭著著一個員工對公司的失望。
我直接注銷公司所有軟體登入許可權，認真停職反省。
白總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把我趕去廁所旁一個工位。
被迫承受每天來往的同事們或輕慢或憐憫的目光。
薑念得意的坐在我的工位上，對部門員工頤指氣使。
可我的位置，並不那麼好坐。
之前每一個專案，都是我親力親為，從設計到製作，每一處細節我都瞭解。
可薑念一問三不知，幾天下來，十幾個客戶投訴，要求換我來跟進，否則就取消合作。
公司將要麵臨高額賠償金。
白總終於吃不消，他屈尊降貴來到我工位旁。
“徐阮，這幾個專案是你跟進的，現在技術上出了點問題，你去協調一下，務必達到甲方滿意。”
我漫不經心抬起頭，一臉迷茫狀。
“白總，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停職反省了。”
他滯了一下，語氣生硬：“停職反省也要工作，公司規定一票到底，你的專案你就要負責到底。”
我攤攤手：“可我已經將許可權全部注銷，沒辦法跟進。”
他表情僵住，雙眼蘊含怒火：“停職反省又不是辭退，你注銷賬號乾嘛？現在馬上重新申請。”
我平靜地看著他：“是白總說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隻是聽領導的話而已。”
白總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耐著性子。
“這樣吧，現在恢複你工作，你馬上聯係客戶彆讓客戶終止合作。”
我笑了笑：“白總，這種事，你不該去找更優秀的銷冠嗎？我一個靠臉蛋拿業績的撈女，可沒這個本事。”
他臉色漲成豬肝色，極力按捺著怒火。
“徐阮，同事之間玩笑話，你還當真了？”
我依然掛著笑，可那笑裡卻帶著冰碴。
“那我銷冠被取消，錯失五十萬獎金也是玩笑？”
“一盤40元的菜，被判定為大吃大喝，鋪張浪費也是玩笑？”
這幾個字眼，像一個個巴掌，精準的打在他臉上。
他臉色由紅轉白，變成青紫。
他沉默不言，我知道他在跟自己做決鬥，畢竟低頭認錯這種事，不適合他這個大老闆。
這時，薑念興衝衝跑過來。
“白總，天悅同意注資了！”
白總臉上立刻綻放出勝利的笑容，“太好了！薑念，你就是公司福星，有天悅做後盾，那些客戶得求著跟咱們合作。”
他轉頭朝我狠狠剜了一眼。
“徐阮，你被開除了，現在就去辦理手續！”
我平靜地點頭：“好，我要求公司按照規定給我補償。”
他氣急敗壞的嘶吼：“還想要賠償？你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你等著公司要起訴吧！”
薑念更是惡毒的看著我：“徐阮，我會讓全行業封殺你！”
我淡淡一笑：“好，我等著。”
我默默收拾東西，走出這個我奮戰一年的公司。
我把所有激情和智慧都用在這個公司上，不靠人脈資源，憑自己的能力讓公司蒸蒸日上。
卻換來被辭退的下場，心像是在冰刀裡滾了一圈，又冷又疼。
同事們相繼送我出來，說著一些安慰的話。
劉慧慧含著淚說：“阮姐，你這麼優秀，到哪裡都有作為，薑唸的話你彆放在心上，你肯定能找到新工作。”
我笑笑不語，薑念，她還沒那個本事。
出了公司，我接到失聯半個月舅舅的電話。
“阮阮，下週跟你們公司簽合同，我要去非洲考察，不能到場了。”
我悶悶開口：“舅舅，我辭職了。”
那邊一頓：“是工作遇到困難了？需不需要我出麵？”
“不用，我想回公司，負責這個專案。”
掛了電話，我笑著勾了勾唇。
彆著急，好戲剛剛開場。
我出現在簽約儀式上，讓前公司的人很吃驚。
尤其是白總和薑念，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刀鋒。
薑念不屑的看著我：“你來乾什麼？你已經被開除了，無權參與簽約！”
我用眼角瞥她一眼：“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我就不能來嗎？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天悅甲方的人？”
她不齒一笑：“徐阮，開什麼玩笑？天悅集團老總是我爸，我就是甲方，完全可以代表我爸簽約！”
“大言不慚說自己是甲方，像你這種下賤的撈女，給天悅做保潔都不配！”
她的話一出口，頓時吸引無數道目光。
“原來她是薑總的女兒，難怪這麼有氣度。”
“σσψ薑總的女兒也敢得罪，這人是不想在海城混了吧？”
“長得就像狐狸精，肯定是個慣三！”
“哪像薑總的女兒，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薑念被眾星捧月般站在中央，聽著那些恭維奉承的話已經飄飄欲仙。
她看著我愈加笑的肆意，命令保安：“把這個賤貨給我攆出去，現在立刻馬上進行簽約！”
幾個保安朝我走來，我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枚印章，舉過頭頂。
“薑念，沒有這個，你怎麼簽約？”
所有人都愣住，視線聚焦在我手上。
“那不是薑總專用的水晶印章嗎？聽說價值連城，除了薑總，沒給過彆人，怎麼會在她手上？”
我越過一臉驚呆的薑念，直接走到主席台上，拿起話筒。
“現在，我宣佈，天悅集團取消與彙祥公司合作簽約。”
白總瞳孔猛地一縮，狠狠瞪著我：“徐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代表薑總？”
我看著他，淡淡地說：“剛纔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是甲方。”
薑念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徐阮，你怎麼會有我爸的印章，到底是誰？憑什麼替我爸做決定？”
我定定看著她，一字一句：“就憑，他是我的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