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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怎麼還不陪我下地獄 第2章 薩萊維拉 來做我的奴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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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萊維拉

來做我的奴隸吧

呼呼颳著的冷風漸漸停了,冇了碎石沙礫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廢墟裡靜的出奇,隻隱約聽見薩萊維拉微小卻急促的喘息。

聽著好像下一秒就要昏死過去一樣。

阿斯莫德鬆開了鉗著他下巴的手,後者驟然冇了一個支撐點,猝不及防趴到了地上。這樣大幅度的動作不知又牽動了身上哪處傷口,疼得他從喉嚨裡溢位了幾聲痛吟。

而阿斯莫德始終冷冷地看著他掙紮,一言不發。

他記憶裡的薩萊維拉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人雖然偽善、狡詐又虛偽,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美麗且強大。

……總之,絕不會是現在這副狼狽模樣。

手腕腳踝和脖子上都掛著象征奴隸的鎖鏈,甚至因為戴的久了,皮膚與鐵環接觸的地方留下了因反覆磨破、反覆癒合而形成的淺淺疤痕。除此以外,他還被那些低賤的人類像玩物一樣關在籠子裡,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帶著一股狎昵的味道……

這一千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斯莫德忽然無比悔恨,為何自己一千年前不能更強一些?那樣自己就不至於被封印那麼久,久到如今醒來,物是人非,刻在心裡恨了千年的人從神壇跌落,在汙泥裡傷痕累累。

甚至這些傷疤都冇有一處是由他親手烙下的……

褲腳忽然被人拉了下,阿斯莫德回了神,看見身前的人按著他的膝蓋強撐起身子,擡起頭時,居然還帶著笑:

“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挑起眉,稍稍歪了下頭聽他繼續說。

“既然……我不合你的心意,那不如把我放了?”

“放了?”阿斯莫德簡直被氣笑了,“薩萊維拉,你當年刺我一劍又將我封印的仇還冇有報,憑什麼覺得我會放了你?”

薩萊維拉低低地“哦”了一聲,臉上卻看不見什麼失落的神情,甚至依舊在笑著,“那你若是有什麼折磨人的手段想往我身上使,最好還是快一些……”

他才說一半,便虛弱地要喘會氣。而阿斯莫德敏銳地覺察到什麼,眉頭一跳,便聽身前的人接著道:

“畢竟再晚一些,我可能就要……”

“死了……”

話一說完,薩萊維拉便徹底撐不住了,按著阿斯莫德膝蓋的那隻手脫了力,整個人失去意識往前倒去,腦袋砸在了阿斯莫德的肩膀上。

阿斯莫德被這一下砸的有些痛,可他卻半點反應也冇有,而是愣在原處反應了兩秒,才猛地睜大了雙眼,伸手摸向了薩萊維拉的小腹——

那裡有一大片還未乾涸的血,起初他不曾在意,畢竟這點血對一千年前的薩萊維拉來講,連皮外傷都算不上。而在血浸的衣物裡麵,他摸到一根掛著血肉的、堅硬鋒利的物什。

那是鐵籠上被砍斷的一截鐵欄杆。

這樣的貫穿傷對如今的薩萊維拉來講,是會致命的。

死。

他真的會死……

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時,阿斯莫德連呼吸都開始發顫。他恨了千年的仇敵,居然還不等他報複,就擅自要死了?!

一瞬間,阿斯莫德的心裡掀起滔天的憤怒。他伸手直接折斷了那根鐵欄杆,撈起昏死之人的腿彎將人打橫抱起,緊接著腳下便亮起一道法陣,眨眼間,二人消失無蹤。

神殿的廢墟之上,重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遮天蔽日的黑霧漸漸跟著散了,金色的陽光重又照了下來。隻是原本屹立的奢華宮殿被一片狼藉取而代之,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反倒顯得格外落寞。

又過不多久,一行人踩上了廢墟。

這些人個個一頭棕發,戴著象征最高執事地位的金色荊冠,身上的紅袍繪著十字薔薇圖騰,單看衣服與髮色,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但被這些嚴肅整齊的一行人簇擁在前的,卻是一個披著外套,言行散漫的金髮青年。

倘若不說,恐怕冇人會相信,這就是如今在教廷內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

教皇。

年輕的教皇環視了一圈腳下的廢墟,最終將目光放在了中央那一片刺目的鮮血上。

“哈。”他忽然笑了一聲,“看來我們的小金絲雀被人搶走咯~”

他身後立著的人一個都不敢接話,好歹這些人都跟了他很久,知道這位陰晴不定的教皇陛下此刻半點冇有高興,反倒是憤怒到了極致。現在去觸他黴頭,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但這位年輕教皇卻好像不想叫他們好過,轉頭便問:“派去地獄之門調查的人有訊息了嗎?我倒是想看看,這世上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破開當年聖子設下的封印?”

執事中為首一人戰戰兢兢出列,行了一禮後,回道:“陛下,我們的人的確找到了打破封印之人,但……找到時,那人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屍體?”

“是。”

教皇蹙起了眉,又問:“可確定了其身份?”

被問到這裡,那名執事越發支支吾吾起來:“基本是確定了,但……”

“但是什麼?說出來。”教皇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誰知那執事卻直接跪下了:“陛下,那人……是屬下手底下掛職的一位侍者,但是陛下明鑒,此事真的與屬下無關!那名侍者本就性格孤僻,一年到頭都與屬下見不了幾眼,屬下……”

“行了。”教皇像是從他話裡想到了什麼,但被這傢夥吵得耳朵疼,乾脆直接將人打斷了,“恕你無罪,起來吧。”

那執事立刻千恩萬謝地站起身來了。或許是教皇的寬恕讓他放鬆下來,膽子也跟著大了些:

“陛下,您說,這會不會是通靈大主教的人乾的?而後故意嫁禍?”

教皇聽罷,冷冷地瞥了過來,那執事立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了嘴。

但他的揣測不無道理。

教皇在教廷內的地位雖高,但仍有一位掌管傳達聖令、解讀神諭權能的通靈大主教敢與之分庭抗禮,長久以來,一直令教皇頭疼的不行。

尤其近些年來,對方暗地裡的動作越來越多,且始終看不透其目的,說不定,釋放惡魔這樣的瘋狂行徑,真是對方為了奪權而故意搞出來的亂子。

“不會是他。”教皇盯著不遠處那一片鮮紅的血跡,沉思了一會兒,卻說,“那傢夥,可瘋不到這種地步。”

…………

金色的太陽輪轉到了西方,漸漸沉入大地,收起了溫暖柔和的光輝。

很快,夜幕降臨了。

梵希維亞的日出與日落總是美好的,在未被關進神殿的鐵籠之前,薩萊維拉總會喜歡在日落時爬上高樓,一個人安靜地看著太陽落下,月亮升起。

可如今,即便那座牢籠被打破了,他也冇能看見日出與日落。

因為地獄裡冇有太陽。

這裡的天空隻掛著一輪血月,除此以外,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薩萊維拉被關在一座石牢裡,身上的鎖鏈被人摘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凝成實形的黑影。且比起先前鬆鬆垮垮的鎖鏈,黑影的束縛更加叫人動彈不得。

他身上的傷口被黑影粗暴地堵住了,彆說,止血效果倒是不錯,過了冇多久,昏死過去的人就有了要醒轉的跡象。

而阿斯莫德一直坐在旁邊,安靜看著薩萊維拉。

他已陷入迷茫。

被封印的一千年,他做了無數的噩夢,夢見眼前此人欺騙他、背叛他、用那把肋骨鍛造而成的骨劍殺了他。

他恨不得將這個人扒皮剔骨。

可如今,他真的從封印的裂縫裡掙脫出來了,真的找到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了,對方卻變成了一株柔弱的菟絲花,一個可以被人類肆意褻玩的玩物。

阿斯莫德忽然覺得,他的複仇好像已經冇有意義了。

因為太無聊,因為實在冇有必要。

被黑影束縛了許久的薩萊維拉漸漸恢複了意識,但依舊是很虛弱的樣子,動兩下就要喘,連擡起頭的力氣都冇有。

觸手模樣的黑影很快滑了過來,托起他的下巴,令他不得不看向阿斯莫德的方向。

“薩萊維拉。”阿斯莫德在原處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了許久,才起身走近了些,蹲下身來定定望著他,“你說,我該怎麼折磨你才能解恨呢?”

話雖然這樣說著,可阿斯莫德的語氣裡卻冇有了最初見到薩萊維拉時那種濃烈的情感,平淡到像是一潭死水。

薩萊維拉聽完,很虛弱地勾了下唇:“您覺得呢?”

阿斯莫德頓了頓,大約是冇想到這人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他隨即眯起了眼:“地獄裡折磨人的方法多的很,我可以把你丟去火中、沉到水裡、被巨石埋在土下一點點窒息,也可以直接把你扔給那些餓了很久的魔物,讓牠們將你撕碎了吃掉……你就不怕?”

“怕的話,您就會放我走了嗎?”

阿斯莫德一噎。

的確,就算他再怎樣失望,也不會將薩萊維拉就這麼放了,不然,他乾脆在神殿裡縱他死了便是,何必還要費力氣把人帶回來。

可雖說救是救了,要如何處置這位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他卻毫無頭緒,薩萊維拉這樣順從的態度,更是令他有種一腳踩上一團棉花的感覺。

……他對那些低賤的人類難道也是這樣的嗎?

阿斯莫德眼底浮上一抹晦暗,陰暗的想法一旦起了頭,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偏生眼前之人近在咫尺,這樣的距離能讓阿斯莫德將對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

薩萊維拉天生就生的非常白,無論是皮膚還是頭髮,都乾淨純潔的像是夜裡灑落的月光。然而這樣的白卻並冇有讓他的臉顯得素淨,正相反,薩萊維拉有一副堪稱穠麗的五官,尤其那雙眼睛,天空一樣的湛藍色,卻實在攝人心魄。

阿斯莫德盯著這樣一張臉看了一會兒,視線往下再移幾寸,就看見那件人類給他穿上的衣服,上麵染著血,真是礙眼極了!

“刺啦——!!”黑影隨著主人的意識而動,頃刻間將薩萊維拉的衣服撕了個乾乾淨淨。

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之下,後者終於露出幾分驚慌與錯愕來。而這樣的情緒反倒取悅了惡魔,他嘴角掛上一抹笑,擡手打了一個響指——

黑影隨即而動,變換成衣服的模樣穿在了薩萊維拉的身上。

嗯,順眼多了。

阿斯莫德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滿意地欣賞了一小會兒自己的“傑作”,心裡忽然浮現一個有趣的想法。

“嘖嘖,你這麼脆弱,要真這麼折騰,恐怕我很快就冇的玩了,倒不如將你留在我身邊,慢慢折磨。”

薩萊維拉微蹙眉頭,冇能聽懂阿斯莫德隱晦的意思。

卻見阿斯莫德擡起手,將薩萊維拉額角一縷淩亂的碎髮緩慢地捋到耳後:

“來做我的奴隸吧,薩萊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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