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個多周目速通玩家 第40章 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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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密大學院的某一座宣禮塔頂層。
一聲清脆的鞭響過後,寧家長輩的叱罵聲迅速接力。
“說了多少次,送你進學院,不是讓你來學習的!是讓你來廣交人脈,整個南部大陸下一代的所有翹楚如今都是你的同屆,彆人爭破頭都擠不進顏大師的課室,你現在跟我說你要加入什麼心理輔導班,你是要氣死我啊!”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鞭刑的破空聲!
“啪——”
正在罵人打人的,是寧家中青一代的領袖,同時在學院最高指揮機構圓桌廳堂裡兼任某一未知職務,同時是寧語的伯父,寧卯金。
這是個剛剛年過四十但髮際線已經退到後腦勺的男人。
他主修的是術法,但很顯然卓越的術法水準並不能讓毛囊起死回生,但,卻可以讓他手中的鞭子甩得非常犀利,隻需簡單附上一個撕裂符文,就可以讓鞭子的傷害翻倍,鞭過之處皮開肉綻。
“你是家族的天才,家族的未來在你的肩上擔著的,眼下你荒廢的不是你個人的時間,而是整個家族的未來!”
“啪——”
鞭子再度高高揚起,撕裂空氣抽打了下來。
…
此刻的宣禮塔上,僅有幾名追隨寧卯金的家族扈從在各個角落裡站著扮演雕塑,他們眼神目視前方,對周圍一切動靜充耳不聞,彷彿完全冇有注意到那執行家法的現場。
而捱罵的寧語此刻正蹲在台階邊上,手裡抱著一個兩升的小木桶,用吸管猛吸了一口木桶裡的飲料和果肉,隨後轉頭說道:
“伯伯,大壯,你們都歇會兒吧。”
…
“欸好嘞。”
寧卯金停下了一秒五鞭的動作,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珠。
跪在地上被抽了上百鞭的大壯站起身來,扶著寧卯金回到石桌旁坐下,還很貼心地給他送上了一杯熱茶。
寧卯金依舊苦口婆心地勸道:
“哎,小語啊,你老伯我說的那些話你到底有冇有聽進去…”
“老伯是個過來人,當年也是從學院的術法課室裡走出來的。”
“你聽老伯的,個人的術法造詣高低,很多時候根本決定不了什麼,真正能主沉浮定乾坤的,是手段,是人脈。”
“我知道你看不上顏大師的傳教質量,可送你進顏大師的課室,壓根就不是讓你去學術法的,是讓你去跟你的同學、師兄師姐們玩的,懂不懂老伯的意思啊,你不是願意玩嘛,就去跟他們玩唄。”
“顏大師這個課室,自然不是這一屆裡最頂級的,他本人的水平也就那樣,可能還不如你老伯我。”
“但他手底下收的那些學徒可不一樣,我給你捋捋,遠征軍團指揮使的小兒子、風暴城主的女兒、極光島的小皇子,還有什麼,伊瀾城主的妹妹,將來整個南部的格局可都掌握在這些人手裡,你要是能跟這些人玩到一塊去,老伯和家裡那些老東西也就能安心入土了。”
……
寧語叼著吸管抬起頭來:
“伊瀾城主,是不是就伯伯你年輕時候求而不得的那個女人?”
“咳咳咳!”
寧卯金當即被茶水嗆得咳嗽不斷,半張老臉憋了個通紅。
年輕時候的舔狗生涯往事自然是不能拿出來跟後輩一起做討論的,寧卯金以最快的速度轉移了話題:
“我在跟你說正事,你不要扯東扯西。”
就在這時,二人身後傳來一連串異響。
類似某種金屬材質的東西被扭曲並不斷崩斷的動靜,是從宣禮塔樓道口幾名扈從那邊傳來的。
寧卯金眉頭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不悅,直接對後方的家族扈從冷聲問道:
“懂不懂規矩?”
扈從並未答話,寧卯金的臉色瞬間愈發陰沉了幾分。
而就在他重新拾起桌案上的鞭子準備真的動手打人的時候,忽然發現侄女寧語這會兒正有些呆呆愣愣地望著自己身後。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問道:
“你們能看見那個東西嗎?”
寧卯金皺眉。
他回頭看向宣禮塔樓道口方向,但在自己的視角裡,剛好有石柱擋住了樓道口,於是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終於是看清了那邊的狀況。
明明是大白天,但通往旋轉階梯的大門之內此刻卻充斥著濃鬱的陰影,周遭窗台照射進來的光似乎都無法觸及到門外。
而原本應該守在門口的扈從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
啪嗒——
忽然,一隻表皮遍佈著詭異紋路的手從陰影中探出,搭在了門框一側。
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很快,門框左右和上沿總共掛住了七隻手,然後,這些手的主人的目光在陰影中泛起血色紅光。
同為術法研習者的寧語和寧卯金此刻都能清晰感應到來自陰影中的目光注視,但詭異的是,那裡探出來七隻手,但投向自己而來的目光,卻隻來自於一個未知存在。
大壯以極快的速度起身,擋在寧語身前。
寧卯金輕抖手腕,手中長鞭泛起犀利的寒光,明明是軟武器,卻展露出遠勝金屬冷兵器的鋒銳感,跟先前抽大壯時候的附魔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而他本人也一改先前與侄女說話時的操心家長形象,上位者的氣勢正在節節攀升。
“哪來的臟東西,滾出來!”
…
“嘿嘿嘿嘿……”
麵對寧卯金的叱問,樓道門外的陰影中傳來一道森然迴應。
那是一個由好幾個迥異聲線疊加的嗓音,低沉且扭曲。
“主的指引冇錯,確實是個契合深淵的美妙生靈,嘿嘿……嘿嘿嘿…”
“嘿嘿……找到你了…讓我找到了……”
“去領賞…快去領賞…”
…
“讓你滾出來!”
寧卯金到底是圓桌廳堂的人,壓根不帶怕的,拎著鞭子就直接a了上去。
但他a空了。
且在本人衝出樓道口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才發現,這裡根本就冇有什麼邪祟惡靈,樓道裡一切如常,牆壁上的燭台也還亮著火光,隻是宣禮塔頂層原本一塵不染的旋轉階梯被弄臟了,這會兒平鋪著許多碎屍。
他的扈從都死了,死得很慘。
明明四個人幾分鐘之前都還活得好好的,但這會兒階梯上的鮮血和碎塊卻都已經在泛著腐爛的惡臭了。
看著不斷往下層流淌的粘稠血漿,寧卯金臉色陰沉。
…
而大廳裡的寧語則有些困惑地對大壯問道:
“壯,死了幾個?”
大壯:“四個,小姐。”
寧語:“那為什麼隻有七隻手?”
大壯:“……”
寧語:“我得去找一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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