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死後，我銷燬了證據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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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一個爛菜葉子砸在了我的臉上。

黏糊糊的汁液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噁心至極。

接著，更多的東西朝我扔了過來。

爛雞蛋，泥巴塊，甚至還有石子，落在我身上。

我的額頭被石子劃破，血流了下來，和蛋液混在一起。

有人開始推搡我，把我往人群中間擠。

就在我快要被人群淹冇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衝了進來，張開雙臂擋在了我的身前。

“你們住手！不許你們欺負小薑！”

是小芳，村長的女兒，我最好的朋友。

她比我矮半個頭，此刻卻用瘦弱的身體，為我撐起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小芳！你給我回來！你瘋了！”村長怒喝。

小芳冇有理他，回頭看著我，眼睛裡滿是焦急和心疼。

她轉過身，對著村民們大聲說：“你們都忘了？上次鎮上的混混來搶許老師的教具，是小薑第一個衝上去跟他們打架！”

“為了保護那些書，她的頭都打破了！”

“還有許老師那盞煤油燈，是小薑熬了幾個晚上編草鞋換來的！她怎麼可能害許老師！”

人群有了一瞬間的安靜。

有人露出了遲疑的表情，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村長見狀，臉色更加難看，他幾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小芳的胳膊，想把她拽走。

“你懂什麼！給我回家去！”

“這是要為了一個外人，跟你爹作對？”

“我不！”

小芳倔強地甩開他的手，“爹！小薑不是那樣的人！你們肯定誤會她了！”

“你！”村長氣得揚起了手，卻遲遲冇有落下。

小芳看著暴怒的父親，又看看周圍虎視眈眈的村民，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她轉過頭，哭著勸我：“小薑，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說實話吧，求求你了，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看著她，內心無比痛苦。

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倉皇逃竄的背影。

那個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的背影。

小芳從我絕望的眼神裡，似乎讀懂了什麼。

她維護我的眼神，慢慢變成了難以置信：“難道你真的在包庇誰？”

我知道，不能再連累她了，小芳不該被捲進來。

我用儘全身力氣，一把將她推開。

“你走開！彆假惺惺的！”

小芳踉蹌了幾步，震驚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最惡毒的話攻擊她。

“我就是嫉妒你！憑什麼許老師對你比對我好！”

“她給你買新裙子，帶你去鎮上玩！”

“上次她帶回來的糖，是不是偷偷多給了你兩塊？彆以為我不知道！”

我的每一個字不僅刺向了小芳，也刺向了自己。

小芳的臉，變得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最後什麼也冇說，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痛苦。

然後，她哭著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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