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 第109章 彆理那兩個粗人
彆理那兩個粗人
老祖她一心求死
陳雲舟比陳新月稍晚一步到,他是妖族神官,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
“我來晚了,不會怪我吧?”
說話時腳步匆匆,看向九遊時眼神坦蕩,帶著老友重逢的心情。
帝疆因此看陳雲舟比看趙奉塵順眼。
前者已經放下,後者還在彆彆扭扭地惦記他的段九遊。
“怪你倒不會,反而有一件事情要求你。我們想進半山城,勞你弄三張通行令給我們。”
陳雲舟哈哈一笑:“這有何難?不過三位進半山城,不會是想要遊完一圈那麼簡單吧?”
幾人在宮內落座,陳雲舟視線在帝疆和白宴行身上打了一個來回。
“大荒之主,天境帝君。”說話嘴角帶笑,“九遊,今兒這是什麼陣仗?你可得跟我說清楚。”
大妖陳雲舟有一眼看穿對方神識的慧眼,打眼一看便瞧出了帝疆和白宴行的真身。
“這位就是大荒之主?”
陳新月與陳雲舟關注點不同,拉著段九遊小聲道:“那不就是您差點嫁的那位?難怪他一進來我便覺得與眾不同,一身富貴邪氣,確實是您會喜歡的樣子。年紀輕,長得好,最關鍵犼族命長,不比妖族短。”
帝疆在心裡想:所以你們判斷一個人值不值得嫁,主要看他命長不長?
想想又覺得沒什麼不對。誰不希望愛人永久陪在自己身邊,長命百歲,身體健康。
段九遊跟陳新月說體己話:“邪氣是不少,富貴就算了,窮得隻剩通寶了。天天在破風十境打獵,要是再把天境奪回來,更窮了,一分錢沒有,還得想辦法修繕破損殿宇。”
帝疆咳了一聲,不自然地看向門外。
“那他旁邊那位呢?”陳新月給段九遊出主意,“天境帝君,素有神族君子之稱,相貌堂堂,器宇軒昂。”
段九遊聲音壓得更低:“車費都出不起,前兩天剛被歇歇推到坑裡。你彆瞎出主意了,我跟帝君隻是君臣關係,而且他們兩個都窮得要命,一個忙於修繕,一個成日惦記打架鬥毆爭地盤。”
陳新月說:“年輕人嘛,血氣方剛,都這樣。雲舟年輕的時候不是也什麼都爭嗎?現在年紀大了,爭不動了。我跟您說,彆看他皮相沒變,身體不如我,前段時間在朝堂上跟人吵架還閃了腰,疼了好幾天呢。”
段九遊認同:“法修就是脆弱,年紀一大就不中用了,哪像咱們武修身體強健。”
陳新月:“就是!”
她們音量不高,自以為沒人聽見,實際屋裡那三位,耳朵都靈著呢!法修耳力極佳,她們自己耳力不高,便以為所有人都是聾子。
“彆理那兩個粗人。”陳雲舟自己找台階自己下。
武修看不起法修,法修也悄悄看不上這些“莽夫”。
尤其大齊鼇宗,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她們打架沒有任何技術含量,隻會橫衝直撞。
陳雲舟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不敢當麵說,隻敢背後唸叨。
“幾位進城究竟是為何事?”陳雲舟問帝疆白宴行。
“其實我們是為小黃爺而來。”
白宴行向陳雲舟講述原委,陳雲舟聽後一笑。
“說起來我昨日還見了小黃爺,隻是你們想在半山城抓他,怕是極難。”
“怎麼說?”帝疆問。
“小黃爺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突然回半山城,彆說他母親和繼父,就連我們這些臣子冷眼旁觀,都猜測他定是在外麵惹了事。妖後寵他,在他回宮當夜便加強了人手,如今半山城內外都有禁軍巡邏,想進宮難,想從宮裡把他帶走,更難。”
“當然。”陳雲舟一笑,“以二位修為,想要硬闖搶人,不是難事。隻是如此一來,妖族勢必要問神族討要一個說法。”
“我們若是打算硬闖,便不會找閣下借通行令了。”白宴行麵帶愁容,追問陳雲舟,“就沒有彆的辦法?”
“彆的辦法……”陳雲舟思索。
“雲舟。”帝疆忽然道,“你在城裡認不認識什麼錢莊商號?能不能把我們替換成那裡的人?”
陳雲舟一臉願聞其詳:“你想做什麼?”
帝疆說:“小黃爺在宮裡,我們肯定不好動手,若是能把人騙到宮外呢?他拿了白宴行九百萬兩靈寶,一定會想換成金幣。他愛金子,這東西不管在破風十境,還是天境,都能通用,戰亂一起,金價更高,這是他兌換金幣的最好時機。”
“可你怎知他不會派人出去替他兌換?”
“財不露富,他的性格,不會放心假手他人,不信你看富裕山上,空空蕩蕩一座山,一個侍從仙鬟都沒有,是他請不起嗎?他習慣將錢埋在山裡,那座山就是他的百寶乾坤袋,他不放心讓人住在他的錢袋子上。富裕山尚且如此,他許久不回半山城,半山城中,難道會有更讓他信任的人?”
陳雲舟思忖道:“雖是如此,可這城中錢莊少說也有**家,你怎知他會來我安排的錢莊找你們?”
“錢莊是多,可每家錢莊兌換的金價比不同,有的一塊靈寶兌三塊金幣,有的是兩塊。”
“你想做價格最高的那一家?”陳雲舟問。
“恰恰相反。”帝疆說,“折個中,做價格適中的那一家。小黃爺心思縝密,太高的兌換比反而會讓他疑心事有蹊蹺,太低不劃算,隻有居中,是他最好的選擇。”
陳雲舟笑起來,親手為帝疆倒了一盞茶。
“大荒之主心思縝密,可算叫我開眼,我恰與一位錢莊老闆有生意往來,你們暫且休息一夜,明日我便著手準備。”
帝疆點頭謝過,餘光悄悄看向段九遊,分明想聽她誇獎自己。
段九遊確實做出了評價。
她跟陳新月說:“看到了吧?數他肚子裡壞水多,就這彎彎繞的心思,白宴行想不出來,我,還有你們家老陳都想不出來。富裕山有沒有人伺候,我都記不清,他派人去過一次就瞭解得清清楚楚。那時他還隻是想殺小黃爺呢。”
陳新月反而覺得這是優點,稱讚道:“說明未雨綢繆,注重細節,腦子靈光未必不是好事。”
段九遊意有所指:“太靈就招人恨了!”
“太笨也不行!”陳新月說:“老祖我跟你說,男人心思不能太粗,細一些才能注意到對方情緒,陳雲舟就粗,多少次把我惹怒了他都察覺不出,都是我找上門跟他吵架他才恍然大悟。”
“你生氣了?”陳新月學陳雲舟瞠目結舌表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段九遊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笑完撇嘴:“帝疆倒是每次都知道,就是明知故犯!”
帝疆不知道隱瞞天定之主一事段九遊會發怒嗎?他知道,但是他選擇欺瞞,騙完還怪她不肯堅定選擇自己,大晚上跟她發脾氣,認個女兒也跟她發脾氣。
“反正沒有一個好東西!”
兩人說著話就往後宅去了,留下三個男人在正堂聊閒天,說的無非是天境形勢,妖族發展一類的政事。
白宴行在政務上比帝疆更務正業,反正就是很明顯的賢君和霸主思維,一個想的是治理,一個考慮的是平定。
陳雲舟對兩人分彆都有不同讚賞,約好晚上一起喝酒,便先出門安排錢莊和通行令的事去了。
白宴行待陳雲舟走後才問出心底疑惑。
“你為何喚他雲舟?他妖齡五千七百萬歲,不知長你我多少輩。”
白宴行方纔一直以“閣下”和“宮主”相稱,反觀帝疆,一口一個“雲舟”,好像關係極為親密。
帝疆說:“若按年紀,雲舟確實在你我之上,可按關係排輩,他是九遊門下弟子的丈夫,從九遊那邊排,我還要長他一輩呢。”
白宴行在心裡感慨:這點事兒真是讓你算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