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 第115章 小黃爺大駕光臨
小黃爺大駕光臨
老祖她一心求死
“氣!”
段九遊攥拳,仍然是氣鼓鼓的。
她記仇得要命,纔不會那麼容易跟他和好。
帝疆眉眼帶笑,蹭了蹭段九遊的臉。
段九遊迅速與他拉開距離,手一指帝疆:“再敢占我便宜我往你傷口上戳!”
帝疆語帶調侃:“誰占你便宜了?你不是也蹭了我的臉?”
“你貼過來我才蹭到的!”段老祖擺事實講道理,拳頭攥得比之前還緊,像能隨時給他一拳。
帝疆覺得這種情狀下的段九遊特彆可愛,像穿粉裙子的戰神,貌似孔武威嚴,實際個頭不高,手拿長戟,頭上戴花。
他這廂愛得心頭發熱,落到段老祖眼裡卻成了一種挑釁,反手在他腹部傷處狠狠一擊。
“當我說著玩的?!”
她真打!並且下手很黑,又重又狠!真的是在對他進行警告!
帝疆對段九遊沒防備,硬挨一拳,身體因巨痛蜷曲一弓,差點背過氣去!
“真下死手啊你?”
“不然呢?我還給你揉揉?”
她打了人,她還板著臉,下巴高高一揚,餘光瞄著他,彷彿在說:讓你長點記性!
她過去慣著他是從大局考慮,要將他引歸正道,怕他不聽勸,怕他任性。現在主動權在自己手裡,“角色”對調,休想再讓她讓步!
錢老夫人正巧在這時推門進來,帝疆視線一擡,也挺不是東西!立即告狀,說娘:“元寶打我!”
兩人現在是夫妻關係,他要問他“娘”討一個公道。
段九遊把家裡有“長輩”這事兒忘了,帝疆冷不防一叫,把她嚇了一跳,連忙回身看向她“婆婆”,怔忪道:“娘,我沒,我就是,剛剛上藥的時候手重了一點,不是故意弄疼相公的。”
“相公
”這個稱呼實在很合帝疆心意,不過她叫晚了,帝疆眼裡閃過促狹,半惱非惱地問:“你還知道我是你相公?說兩句玩笑話就動手打人,簡直像要謀殺親夫,你想當寡婦不成?”
“我哪裡會謀殺你?我也是跟你鬨著玩的。”段九遊慌忙解釋,主要是對錢老夫人解釋。
不管怎麼說帝疆現在都是她“兒子”,哪有當孃的不向著兒子的?
“鬨著玩也不能下這麼重手啊,疼得我汗都出來了。”帝疆不依不饒,就是故意要看段九遊手忙腳亂。
段九遊氣得直點頭,心說:好好好,你等著,你等著!你以為這場戲能演多久?錢老夫人一走,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
帝疆就愛看她奓毛,這種時刻就能看出“年紀”來了。
一萬來歲的“魔頭”尊主,看似運籌帷幄,強勢壓製七十二神州,實際本質仍是一個少年人,年輕的男孩子喜歡用“逗和惹”向喜歡的女孩兒表達喜歡,帝疆也不例外。
他喜歡逗段九遊玩,逗生氣了又要自己哄,有時也想不明白廢哪門子瞎勁,可感情這事兒不可控,喜歡逗她就是喜歡逗她,下次再抓住機會,肯定還這樣。
“我掐死你啊!”
段九遊背對錢老夫人,低聲警告帝疆。
帝疆笑得更深了,眉一挑,找老夫人,說娘啊:“你看元寶,不光打我,還威脅我——”
段九遊這個氣!元寶,元寶,他叫得還挺順口!“娘”也叫得大方,好像錢老夫人真是他娘,他真有一個媳婦叫金元寶!
“娘,您彆聽他胡說,我沒打他。”
段九遊這聲“娘”叫得也挺順。
錢老夫人是過來人,小兩口真鬨彆扭還是鬨著玩,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段九遊有一樣想錯了,兒子和兒媳相比,錢老夫人更偏向的一直都是小元寶。
她幫元寶數落錢串串。
“打你也沒什麼不對!誰讓你惹出這場禍事,平白讓元寶替你擔心!錢興說你昨夜被帶走後,元寶急得一天一夜沒閤眼,飯都沒吃!”
帝疆聽著卻很高興,視線轉向“金元寶”,似乎在問:真這麼擔心我?
段老祖轉而開始“恨”白宴行,心說堂堂一個天境帝君,嘴怎麼這麼快呢?這種事兒說出來做什麼?!
段九遊不理帝疆,讓出位置方便錢老夫人為他把脈。
老夫人略聽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傷口情況,說:“傷勢控製得不錯,脈相也比之前平穩,隻要後續扛得住疼,熬上**十日便能痊癒了。”
說完倒有一些奇怪,盯著“她兒子”道:“你這次怎麼這麼能忍?”
除去他跟元寶鬥嘴時喊的那兩聲,錢老夫人幾乎沒聽見錢串串喊疼。
而她開藥一貫喜歡下“狠方子”,她兒子每次用她的藥都喊的殺豬一般,這次不僅沒喊,還有心情跟元寶打情罵俏?
段九遊反應快,像是忽然想起來一般,打著手道:“您不說我倒忘了!上次陳雲舟陳大人來我們這裡存錢,隨手送了顆無上神丹給串串,說是有鎮痛之效,串串剛回來時疼得不行,我便將那藥丸拿來給他吃了,現在看來似乎真有用處。”
錢老夫人沒聽過什麼無上神丹,更不知道這東西本來就是段九遊臨時編出來的產物,隻猜測應是極好的東西,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還道這臭小子脫胎換骨了呢。說來那陳大人也是大方,竟連這種好藥都拿來送你們?”
“元寶”搖頭說娘:“這些事情都是相互的,旁人在咱們這裡存錢,咱們是給兩成利息,陳大人在咱們這兒——”她比出一把手:“五成。”
“給這麼多呢啊!”老夫人驚訝。
“可不是嘛,開店做生意,做的不僅是生意,更是人情世故,實在是沒辦法的事兒。”
段九遊跟她“娘”話家常,老夫人也表示理解,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是來叫他們吃飯的,忙拍拍兒媳的手。
“咱們娘倆吃飯去,吃好了再給這孽種帶過來,我做了你愛吃的桂花香蜜雲片糕,一會兒你嘗嘗,是不是你愛吃的那個味兒。”
段九遊最愛就是甜食一類,一聽有糕吃,眼睛都亮起來了,挎著老夫人的胳膊往外走,剛到門口就見“錢興”行色匆匆地走來。
段九遊一看“錢興”表情就知道沒好事,果然聽見他說:“小黃爺來了,說是來探病,現在正在正堂坐著呢!”
——探病?
段九遊無聲挑眉。
昨夜小黃爺審了“錢串串”一晚,沒看出破綻,清早又讓錢老夫人來認兒子,老太太沒看出異樣,還急匆匆讓錢興出去抓藥治傷,可見錢串串身份不假。
小黃爺心裡踏實了,不願再等,這麼著急上門,顯然是擔心夜長夢多,來錢莊換錢來了!
段九遊一麵為帝疆穿衣一麵道:“沒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我還以為他會等上十天呢。”
帝疆冷笑:“他倒是想再等等,就是擔心機會不等人。”
“什麼機會?”段九遊不解。
“聽說半山妖王病重,朝野上下都在勸諫妖王早立儲君,小黃爺身為半山少主,你說,他想不想爭一爭那個位置?”
段九遊聽得一頭霧水,這件事情她也聽說過:“可這跟小黃爺兌換金幣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有,隻不過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有些複雜。
帝疆在段九遊攙扶下起身,說:“先不想這些,咱們隻管演好現在的角色。”
老夫人和“錢興”不敢怠慢小黃爺,已經先他們一步前去迎客。
“錢氏夫婦”步入正堂時,錢老夫人正堆著一臉假笑招待小黃爺用茶。
院外站著整整兩排半山禁衛,哪裡是來探病,分明是來施壓!
錢老夫人能屈能伸,一直保持微笑。
她是這裡唯一真正的平民百姓,很早就明白民不與官鬥的道理,她現在隻想息事寧人,希望兒子平安。
小黃爺翹著二郎腿瞥了“錢氏夫婦”一眼,眉宇間有種散漫的得意,他招手讓他們在老夫人身邊落座,對錢串串寫下一句話。
——昨日我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果然是來要錢的!
“錢串串”麵露難色:“您說的事情,我們自然是要照辦的,不過您要兌換的靈寶實在太多,錢莊裡沒有那麼多金幣,我可以將莊內現有金幣全部給您,剩下的求您寬限一月半月,容我找人周轉周轉。”
小黃爺的乾坤袋裡裝著數千萬年積攢的財富,放到任何一家錢莊兌換都不是小數目,何況他還貪心,要以九成金幣兌換。
小黃爺冷冷一笑。
——是給你時間想辦法,還是給你時間逃跑?錢莊金幣不夠,那雲山嶺錢庫呢?那麼大一座金靈錢庫,不比我乾坤袋裡的靈寶少吧?!
小黃爺早將錢串串底細摸透了。
錢串串腦子活泛,大部分生意集中在雲山嶺一帶,半山城錢莊隻是他最不起眼的一間店鋪。
錢莊沒錢,不代表錢庫沒錢,他敢對錢串串獅子大開口,就是算準了他出得起這些金子!
“錢串串”臉色驟白,似乎還要爭辯幾句,小黃爺耐性不多,提筆又寫。
——你不用與我拖延時間,我也沒那麼好耐性等你,來時便讓人備了馬車,咱們今日就啟程去雲山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