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 第55章 我腿麻了
我腿麻了
老祖她一心求死
確實不會了,但是他一笑,她就惱火。
那天晚上明明是他說她甜得勾人,怎麼現在主動勾引反而不動心了?這可真是上趕的不是買賣!
於是段九遊也不理他,就這麼坐著,臉上恍若結了層寒霜,皺眉盯著自己的小腳。
很明顯的生氣了。
她不動,他也不去哄她,段九遊橫勁兒上來,換了個交叉雙臂在胸前的姿勢,故意用力向下坐了坐,打定主意跟帝疆耗到底。
帝疆眼裡笑意漸濃,無奈道:“九遊。”
“嗯?”段九遊沒好氣兒回他,心說他要是說點好聽的哄她,她倒是勉強願意接受,前提是這話必須好聽,必須得說她滿意。
結果帝疆說:“我腿麻了。”
段九遊氣得扭身:“這是說我胖嗎?你哪有那麼矜貴,隨便坐坐就嫌沉,先前說你身子骨不好還不愛聽,純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帝疆沒想到這“小人兒”醉酒以後反而比平時伶牙俐齒,端起桌上的青花茶盞喝了一口,半笑不笑道:“我不中用?”
“你嫌棄我沉,自然就是不中用。”段九遊抱怨道,“現在可不是昨天晚,你哄騙我的手段沒用了!”
“我怎麼哄你了?”帝疆順著她問。
“說我秀色可餐,是你的心肝寶貝。你那日又不是醉了酒,怎會不記得說過什麼話?”
“我什麼時候說你是心肝寶貝兒了?”
帝疆破開一聲笑。
段九遊酒沒醒透,根本是在胡說八道,她的整體意識是清醒的,一些細小的回憶記得卻不是很清,她隻記得他那晚嘴特彆甜,說得全是好聽的話。
段九遊沉下臉,她這麼努力討好他,他居然笑她。她不要麵子的麼?一隻拳頭捶過去!
她手小,但是勁兒大,彆的女子是撒嬌,到她這兒就跟要人命似的。
“反正意思差不多,都是誇我好,說我肥美、鮮嫩、好吃!”
帝疆被她捶出一聲輕咳,沒想到她使這麼大力氣,隨後又覺好笑:“我是這麼誇你的?”
她說的這些詞兒,串聯起來都快變成一盤菜了。
“反正意思差不多。”
段九遊歪到他懷裡,頭靠在他胸前,說不上是酒氣沒散,還是喜歡跟他親近,帝疆看似清瘦的身形,總能給她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她抓他的手,心眼子不少,這時還沒忘了正事,舊話重提道:“其實焰山這事兒是筆劃算的賣賣,看似是解食火獸身上的惡疾,實際是緩解你身上的寒症,換下來的功德,足夠鑄你半數元神,你的手總這樣冰,要握好久才能暖和,定然也不好受。”
她現在比之前聰明多了,知道從他的角度去哄他,好像事事都為他著想,帝疆卻不領她的情。
“平時怎麼不見你嫌我手冷。”
她想做進讒言的妖後,他卻不是昏君,隨便幾句話就讓她糊弄過去。
“妖後”眼睛一瞪:“誰說不嫌?不敢說而已,你常拿我脖子捂手,冰都要冰死了。”
帝疆一手撐頭,另一隻手故意觸了觸她的臉。
她“嘶”了一聲,真不是裝腔作勢,也沒誇大其詞:“真跟冰一樣!”
帝疆被她負氣瞪眼的模樣逗笑了。
段九遊見他心情還算不錯,再次見縫插針:“之前那些食火獸跟你們荒族做鄰居的時候,倒是沒聽說過有暴症,難道是你們荒族獨有什麼克製它們狂躁的藥?不然那漫山遍野的獸群發起狂來,豈不要把山移平了?”
帝疆沒言聲,桌邊擺著幾盤點心,是內殿弟子擔心他們會餓,提前備下的,他隨手挑了塊兒杏仁糖,敷衍道:“我們的藥隻能治你的病,其他的治不了。”
“怎麼可能呢?”段九遊不信,“你們一定有法子治食火獸,再不然就是它們有什麼方法自救……你彆吃了!”
帝疆不想管的事兒就裝聽不見,段九遊看他吃完一塊又撿了一塊核桃酥,先他一步搶到自己嘴裡,邊嚼邊說:“這也不是幫他們,是幫咱們自己,天氣一冷你就咳嗽,被窩裡放四五個湯婆子才勉強能睡。”
說到湯婆子,她忽然想起被窩還沒暖,起身走到門口喚人。
內殿弟子一直在門外侯著呢,一聽召喚連忙叫人把湯婆子取來。她們埋頭進去,房間裡很安靜,帝疆在椅子上坐著,看不出情緒,隻瞧見手邊放的那碟點心少了兩塊,段九遊站著,盯著她們把湯婆子放進去。
一時安置妥當,她們關上門出去,段九遊依舊在床邊站著,傻傻守了一會兒才將手探進被子裡說:“暖了。”
這裡不像她的地息宮那麼暖和,便是跟十境的荒宅相比也要冷上幾分,她見他一直坐著便催促他躺進來。帝疆知道這是她剛才握他的手覺得太冰,擔心他冷。
她用心照顧人的時候真是叫人挑不出毛病,帝疆聽話地寬衣,獨自脫了外袍,卸下腰帶的時候,跟段九遊有一個短暫對視。
段九遊關心他是真,等他答複也是真。
帝疆放下衣服,九遊挪到裡麵,依然盯著他不放。
他拉開被子,靠坐在軟枕上,有些煩躁地道:“我不是在想嗎?”
幾千萬年前的事兒了,他既沒像她活那麼長,又不是什麼記事天書,事事都瞭解原由,總要給他時間回憶。
帝疆慢條斯理地想,想到段九遊的瞌睡都上來了,才重新開口:“我記得《獸文誌》裡有載,當年紅蠟山上不止食火獸一族,它們似乎有與水族聯姻的慣例,那獸亦是五行獸之一,喚做吞水獸。水能克火,想來之前那些食火獸沒發暴症,正是因為與吞水獸有了交合,壓製了體內的惡症。隻是這吞水獸後來也沒了蹤影,不知……
段九遊兩隻手疊在枕頭上,頭側向帝疆這邊,看似是傾聽姿勢,實際已經以趴臥的姿勢睡著了。
帝疆觀察了一會兒,長指一伸,用手指把她彈醒。
“我說話呢。”
這也是位不懂憐香惜玉的主兒,平日裡說話,眾人都是全神貫注地聽,從未見過段九遊這種當著他的麵睡著的人。
她被他彈醒,竟還裝作自己沒睡,一雙眼睛睜得晶亮,看似清醒道:“原來竟是如此。”
帝疆找她麻煩:“我剛說什麼了?你就‘竟是如此’。”
段九遊清了清嗓子:“說……要不你再重複一遍吧?”
帝疆睨了她一眼,大人不記小人過的重複了一遍,段九遊總結道:“所以說,隻有找到吞水獸,纔有可能治好食火獸的病?”
“應該是這樣。”
帝疆對此也不敢肯定,隻是印象裡,與水族聯姻的食火獸從未突發過暴症。
這也讓段九遊想起一件事來。
她說:“我師父曾經說過,五行獸相生相剋,自成體係,便如凝金獸,成年之後便要請土靈獸為其祝道,方能身體康健。土生金,金生水,水克火……五行獸之間正是有這些相生相剋才能共存。可若如你所說,這吞水獸自食火獸應劫而出之後便沒了蹤影,莫不是與食火獸一樣,滅於三界了?”
段九遊臉上再次泛起愁容,重新起身,對門外道。
“來人。”
她對五行獸關注不多,門下倒有幾名內殿弟子愛好馴獸,其中有一個叫蓮塘的,經常與人結伴至深山獵獸,沒準知道吞水獸的蹤跡。
蓮塘正與其他兩名弟子在外守夜,聽到裡麵叫人,沒第一時間衝進去,而是迅速轉道至浴房後身,提了兩大桶熱水。她們先將浴桶倒滿,而後才從角門進入,埋頭盯著地麵道。
“老祖,可以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