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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她一心求死 第98章 你敢動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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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動我的人?!

老祖她一心求死

段九遊是疼醒的。

腔子裡裝著一堆受損的五臟六腑,想要暢快呼吸都是一件難事。她隻能小小地吸入,輕輕吐氣,生怕驚動了破碎的五臟。

可這一身重傷怎會輕易放過她,簡單一個呼吸都快要了她半條命去。

自從有了痛感,她常覺自己離死隻差一步,可她死不了,無論疼暈多少次,都能生命力頑強地醒轉過來。

這種感受不亞於淩遲,每次醒來都是一場輪回。

原來死對於一個人來說這麼痛苦,痛苦到,她現在對死都產生了敬畏。

她緊緊攥住身下柔軟的被褥,嚴闊說她喊得像殺豬,她也不想這麼丟麵子,但這疼是忍不了的,不信換嚴闊來試試!保管叫得比她難聽,自己不疼才勸彆人忍著點!

她打算連嚴闊一塊罵,剛準備出聲就聽到殿外一道熟悉的聲音道——

“至少比你連身紅衣都穿不上要強。”

兩人一替一句地攻擊彼此,段九遊不看也能想象出畫麵,兩個穿著得體的君主,一個雲淡風輕,一個桀驁不遜,帝疆自然是後者,聲氣兒裡都帶著“你不如我”的腔調。

他囂張什麼?他憑什麼這麼囂張?就因為她答應過他的求親?

她就算之前跟他好過現在也不好了!他拿她當什麼?一個可以隨意哄騙的玩物,還是在白宴行麵前炫耀的戰利品?

段九遊恨得咬牙,扣住蓮塘的手半坐起來,這個動作累得她喘氣,她極力緩和,硬是撐著一口氣力換了身衣服。

她不願在帝疆麵前示弱,甚至不願意讓他知道她為他剔去一根神骨。

而在段九遊梳妝期間,帝疆已經“戰勝”了白宴行,他跟段九遊的關係,無論如何都比白宴行更近一層,白宴行比不過這種親密,不過麵前這位盛氣淩人的大荒之主,未必就會比他好過。

一聲淡淡的“帝疆”從殿內傳出來,帝疆聽出是段九遊的聲音,立即回應了一聲“九遊!”

隨即,被下一聲暴喝震得臉麵全無。

“給我滾進來!!”

這聲暴喝可謂中氣十足,幾乎響徹整座地息山。

白宴行難得沒端住風度,喝著茶溢位一聲笑。

帝疆來時就做好了承接盛怒的準備,他沒覺得丟麵子,更沒必要在九遊麵前要麵子。

隻是直至此刻帝疆都以為兩人之間隻是存在一點小誤會,他把沒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重,更不知道段九遊在短短幾日之內,接連承受了兩次重創。

剔骨之痛,五臟之傷。

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疼了多久。

蓮塘開啟殿門,帝疆進去,段九遊坐在軟椅上。主殿的椅子又高又大,她整個窩在裡麵,坐姿懶散,眼神鋒利,像極了殺伐決斷的女皇。

他在她座下站定,猶如前來覲見的臣子。

“女皇”說:“你贏了。”

龍息山上,荒族雖然撤兵,依然給了龍族不小重創。與兩人而言,她被他蒙在鼓裡,差點就成了他的妻子,他將她籠絡在身邊,無論將來龍族與荒族如何爭權,她都會義無反顧站在他這一邊。

帝疆知道九遊誤會了他,連忙解釋:“此事我初時並不知曉,龍鹽州一事也並非我下令。”

他跟她解釋,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叫了封臣和薛詞義進來為自己證明。

段九遊全程安靜聽完,隻問帝疆一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天定之主一說是假的?”

帝疆暗吸一口氣,知道躲不過去,硬著頭皮道:“換幼狼的那個晚上。”

“換幼狼。”段九遊沉吟,“也就是說,你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可以告訴我真相,但是你卻選擇了隱瞞。而我在這段時間裡,掙紮選擇,一麵舍不下了卻神生的機會,一麵舍不下你。”

“九遊。”帝疆麵露難色,他解決問題的方式向來都是從根源消除問題,他認為隻要瞞住段九遊就可以了,反正龍族不能留,反正那收了靈寶的小黃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換了一個角度對九遊道:“我從未想過利用你,不論之前還是現在,你認真想一想,我可曾借用鼇宗為我做過什麼事?我瞞你確實不對,可……”

“可你從我的角度想過沒有,可曾想過我會不會恨你!”

段九遊情緒激動。

她傻傻來到十境,報著扶正之心前來輔佐,她嘴上不說,可對龍族她是深覺虧欠的!

她希望將一切歸入正軌,以為自己所做一切都是對的。也正因為如此,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跟他造反,也因如此,她背上了判臣的罵名!

史筆如鐵,會如何記錄這一筆?!

是說她被人誆騙,誤入歧途,活了七千多萬年,竟連真假對錯都不會分辨?

還是說她與荒族同流合汙,再掀奪天之戰,使天境再度陷入戰火之中?

天晟朝臣都罵到她鼻子上來了!她縱是一一罵回去,堵得住悠悠眾口嗎?!

現在天晟軍營負傷的兵士,哪個不在罵她段九遊的祖宗?!

九朝功績付之東流,開國功臣變作亂臣賊子!

還有自己一顆真心,她對他用情至深,信任至深,神骨換命,他卻以愛為藉口將她蒙在鼓裡!

他逼她做決定,催她儘快與自己成親,就是擔心她知道真相會反悔!

而她不斷為他舍棄自身,換來的又是什麼?

段九遊心口一陣刺痛,重傷之下的身體再也經不住這樣的波動。

帝疆見她疼得縮成一團才意識到不對,幾步衝到近前,慌亂道:“九遊,你怎麼了?為何會疼成這樣?”

為何會疼?還不是因為他?!

為何會受傷?還不是因為他?!

段九遊眼中蓄滿恨意,劇痛之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企圖抱住她的帝疆。

“用不著你管!你隻需記住,你我之間自此以後恩斷情絕,再無瓜葛!”

帝疆被段九遊推倒在地,她力氣大,他沒提防,坐在地上蒙了一瞬,又似瞬間意識到什麼,爬起來道:“你上次從萬山嶺回來便是如此,你那時就有了痛覺?你跟風南玉到底做了什麼交易?你是用無痛之骨換的我的命?!”

“豈止以骨換命!我們老祖為了求風南玉救你,跪上萬山嶺,她是九朝神官,十任帝君都沒受過她一跪!結果你竟這樣騙她,你知道剔除一根無痛之骨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嗎!”

蓮塘再也忍不住,衝到帝疆麵前護住老祖,她不讓帝疆碰老祖,更不想看見他!

“你走!老祖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不論過往如何,都已成為陌路!”

說話間,雲清、容許等人均已出手,原來鼇宗弟子並非不在地息山,而是悉數守在宮內,他們推著帝疆往門外走,封臣跟薛詞義從中勸和,帝疆擔心九遊身體,他們這麼多人圍上來,他想多看一眼都看不到,情急之下揮出一道法光震開一眾弟子。

他“推”開他們容易,不知這種行為反而激怒了段九遊,一見他動手,氣得咬牙切齒:“你敢動我的人?!”

帝疆被她斥的進退不得,侷促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勢。”

九遊怒從中來,恨聲怒斥:“你比嚴闊醫術高明?你能讓無痛之骨長回到我身上?”罵完還嫌不夠,“你穿這麼喜慶做什麼!慶賀荒族再次大敗天升?”

她早就注意到帝疆身上的赤色大袍了,她當然知道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喜服,越知道越覺得刺目!

帝疆一個字都不敢回,就站在那裡任她數落,她罵著罵著就又昏過去了,他衝過去把人抱回寢殿,急召荒族大醫劉既勻前來診治。

劉既勻號脈之後給出與嚴闊一般無二的結論:隻能自愈,無藥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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