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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去送送他?
謝羨予眸光陰鷙下來,語氣警告:“與其管我的家事,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吧,否則有來無回,王爺怕是要得不償失。”
鎮南王麵色一僵,彷彿被看穿了心事,再不敢看婉若一眼。
謝羨予盯他一眼:“告辭。”
然後拉著婉若徑直離開。
鎮南王臉色漸漸難看,他混了大半輩子的人,竟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兔崽子威脅警告!
“王爺,這小謝大人未免太不把您放眼裡。”
鎮南王臉色陰沉。
謝羨予帶著婉若離開,婉若忍不住問:“這個鎮南王好大的陣仗,怎如此囂張?”
“他手握十萬兵權鎮守南疆,自然也有囂張的資本。”
定安侯鎮守北疆,鎮南王戍守南疆,兩不相乾,實則也是互相製衡,定安侯府世代忠良,但鎮南王如今怕是已經蠢蠢欲動。
謝羨予眸光銳利,他此番回京,必然目的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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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先卸甲拜見了皇帝,隨後又前去拜見皇後。
“王爺此番回京,一路辛苦了。”皇後難得慈愛的笑著。
“為了趕上給陛下賀壽,自然得快馬加鞭的回來。”鎮南王義正言辭。
“王爺這番心意,陛下必然也看在眼裡,哪裡像那個定安侯,連陛下壽誕也不放在眼裡,也不歸京。”
皇後說著,語氣意味深長:“他人不回來,倒是還傳信讓他兒子和謝家定了親,如此看來,定安侯的選擇,可謂是明瞭了,王爺又當如何?”
說話間的功夫,陳清函端著茶水走了進來,低垂著頭給鎮南王奉茶。
鎮南王盯著她看,眼神黏膩:“幾年未見,宣王妃倒像是清減了些,看來宣王出事,王妃是憂心不已啊。”
陳清函一抬眸,撞進他毒蛇一般黏膩的眼睛裡,手都跟著抖了一下,慌忙將茶水放在桌上,顧不上手上被濺到了茶水,退後了兩步。
她剛入宣王府的時候,的確在宮宴上見過一次鎮南王,但她都快不記得了。
皇後歎了一聲:“宣王如今被誣,她怎會不憂心呢?這些日子本宮特意讓她跟在本宮身邊,以免她在王府裡想不開。”
陳清函僵硬的垂著頭立在那裡,不敢開口說話,隻是那毒蛇一般黏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覺得渾身毛骨悚然,袖中的手都掐進肉裡。
皇後看著鎮南王盯著陳清函看,這才滿意的勾唇。
鎮南王好女色,上回他回京的時候,在宮宴上就對陳清函起了心思,皇後怎可能看不出來?
皇後怕陳清函做出什麼有辱門楣之事,丟了宣王的臉,便故意挑了她的錯處讓她在王府抄經閉門思過,直到鎮南王離京才放她出來。
但她卻得到訊息,鎮南王還特意找人去打聽了陳家其他的待嫁閨秀,可都不滿意,此事才作罷。
皇後心知,男人這東西,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所以故意讓陳清函給他奉茶,這老東西果真還惦記著。
如今她要起勢,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鎮南王的勢力,陳清函倒是還有了用處。
“罷了,你先下去吧。”皇後看一眼僵硬的陳清函,聲音冷淡。
“是。”
陳清函這才匆匆退出去。
鎮南王目送著她離開,皇後笑著問:“王爺現在做好決定了嗎?”
鎮南王舔了舔唇:“若是我幫皇後,皇後又有什麼好處給我?”
“王爺不是一直不滿和定安侯平分秋色?若是你能助宣王登基,從此西周隻王爺一人手握重兵。”
鎮南王眸光一亮,如此大權,往後連皇帝都能不放眼裡了。
鎮南王貪婪的道:“那是往後的事,現在,皇後娘娘總得給點什麼好處,表示誠意。”
皇後咬著牙笑:“隻要王爺願意輔佐宣王,什麼條件都好提。”
“本王瞧著宣王妃近來憔悴了些,不如皇後娘娘找個機會把她送給本王,本王好生照顧照顧。”
鎮南王直接大言不慚的放話。
哪怕皇後早已經做了這個打算,被他如此囂張的提出來,依然要咬碎了銀牙,他怕是根本沒把宣王放眼裡!
但皇後已經走投無路,隻能咬著牙應下:“好。”
送走了鎮南王,皇後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娘娘,真要把王妃送給鎮南王嗎?這豈不是打宣王的臉?若是傳出去,丟的也是宣王的臉麵。”芍藥忍不住道。
“誰讓她狐媚,慣會勾引男人!當初勾引宣王娶她,婚後也不安分,勾引鎮南王,本宮哪兒能礙了她的好事?”皇後陰著臉。
當初宣王去揚州查稅,到餘杭時陳家款待,特意把女兒推到宣王的眼前,讓宣王一見傾心,立馬求娶,娶回來沒幾個月又嫌她無趣,從此丟在一邊。
皇後對這個扶不上牆的兒子是無可奈何,但好在陳清函還算安分,操持宣王府內宅井井有條,又端方賢淑,皇後倒也還算滿意。
如今還能用來籠絡鎮南王,皇後自然更滿意了。
“可若是把王妃送給鎮南王,宣王的臉麵……”
皇後冷哼:“從此宣王妃就死了,她一個鎮南王的玩物,還能到人前見人不成?”
按著鎮南王的性子,也沒多久的新鮮,玩膩了要麼丟了,要麼就扔下去犒軍了,從此哪兒還有她這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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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慶功宴在行宮舉辦,宴席上的佳肴全是在獵場裡獵到的獵物,各種山珍野禽,新鮮的很。
婉若隨著謝羨予在右側的首席落座。
圍獵的前三名,禁軍副統領汪直,驃騎將軍田琦,
還有孟淮川一並受賞。
“此番圍獵,前三名有兩個都是年輕人,可見咱們西周後繼有人,朕心甚慰啊。”皇帝今日興致很好。
“定安侯虎父無犬子,朕賜你寶弓,往後也該如你父親一般驍勇善戰纔是。”皇帝一揮手,小太監立即將弓送上。
孟淮川接過謝恩:“謝陛下!”
他一抬頭,眉宇飛揚,領著賞轉身回自己的座位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對上了謝秀珠的眼睛。
他揚眉,眼裡藏不住的得意。
謝秀珠氣鼓鼓的彆開頭,才第三名,得意什麼!
皇帝緊接著又賞了第二名的田將軍寶刀,最後封了第一名的汪直做禁軍統領。
婉若驚詫的看向謝羨予,低聲道:“陛下當真封了他做統領。”
謝羨予神色淡然,並不意外:“眼下皇帝需要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新人掌禁軍,汪直的出現,自然是皇帝喜聞樂見的。”
婉若呆呆的看著他,他是怎麼做到料事如神的?
殿內登時氣氛僵硬,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人,突然就搶了眼,還奪去了所有人都惦記的禁軍統領之位。
皇後的臉色幾乎藏不住的難看,上次禁軍放任叛軍入城,她就猜到了叛軍裡有謝羨予的人,想了那麼久想不出是誰,現在可算是知道了。
但人家都封統領了!
緊接著,皇帝又道:“傳林晗。”
小太監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傳青州縣令,林晗覲見!”
婉若回頭看去。
見林晗拖著僵硬的步子,步履蹣跚的走進來,艱難的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皇帝沉聲道:“此番你能不畏艱險,入京為百姓請命,朕深感欣慰,朕已經命人前去青州賑災,也派了醫官去診治,你可放心了。”
“這是微臣職責所在,不敢邀功。”林晗不敢抬頭。
“你也是功臣,此次你回青州,若能將這災情儘快平息,朕定重賞你。”
“多謝陛下。”
“去吧。”
林晗再次謝恩,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頭從始至終都不敢抬一下,就匆匆退出去了。
隻是他身上傷太重,腿腳都不方便,走的十分狼狽。
婉若眉心微蹙,看來皇後當真是下了狠手的。
謝羨予涼颼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要不去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