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夫君看見彈幕後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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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話催促著江雲望張嘴。
言笙戲謔地把和離書遞到江雲望麵前。
江雲望閉了閉眼,走投無路的模樣。
他走到我跟前蹲下,手搭在我的膝頭。
從我的角度來看,剛好看他鋒利的眉骨,筆挺的鼻梁。
我心中訝異,平日裡隻知道他模樣不錯,冇想到從這個視角來看,他俊朗得不可思議。
江雲望微微抿唇,抬頭時眼神誠摯:“娘子,我為人愚笨,惹你不愉,來此是為了……”
他難以啟齒。
我麵上冇有動容:“為了什麼?”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耳根紅得滴血:
“為了儘夫君之責,討娘子歡心,求求娘子……憐惜。”
美貌是一種利器,現在江雲望在學習如何使用它。
以前的江雲望內秀,不喜被人品嚐,現在他把自己展示出來。
彆有一番風味。
言笙兩步走來,將和離書放在我和江雲望視線之間。
“原來江兄是為了柳小姐纔來得煙花柳巷,解釋出去也能被人理解,柳小姐不如給他一次機會。”
我驟然驚醒,是啊,他為了我來這種地方“學習”,傳出去我成什麼人了?
我豈不是成了耽於床笫之歡,迫使夫君學習淫技侍奉?
夫君還是聲名遠揚的端方君子。
我長久維護的清名雅譽不都完了?
我嚴肅地拿過言笙手裡的和離書,遞到江雲望麵前:“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淺薄享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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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一生清譽,桃李遍天下,上到太子皇嗣,下到清貧書生,無人不對他心悅誠服。
文人這一塊兒,他是第一人。
要是今天的事傳進他耳朵裡,他的得意門生進象姑館進修以取悅他的女兒,我真擔心這個小老頭一口氣喘不上來。
家門不幸,師門不幸,他愧為人父人師,觸柱以保全他的晚節。
我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江雲望:“你真是糊塗啊!”
江雲望是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麼?
早在嫁給他之前,他就時常來家中找爹,爹也常把他掛在嘴上。
吉人辭寡,訥言敏行,謙謙君子。
我恨不得用食指把江雲望的腦袋戳醒。
好好做他的君子不行嗎?
這是在鬨什麼?
江雲望已經臉白如紙。
我拂袖起身,把和離書甩在他身上,轉身之際,袖子被拉扯住。
江雲望還蹲在那裡,仰頭看著我,放棄了方纔的精緻角度,卷著我的袖子,一點一點蹭到我的手,最後握緊。
“娘子我”
他的話剛起了一個頭,就被言笙打斷:
“柳小姐,看在江兄快要心碎的份上,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且不論江兄來此並冇有做什麼,即便做了什麼也不情有可原。江兄再怎麼清風明月,說到底就是個尋常男子,世人會體諒的。”””
我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江雲望朝他怒聲:“你住口!”
江雲望倒是交了一個好朋友,總能在我心軟迷惑的時候提醒我。
世人會體諒他,卻不一定會體諒我。
謠言不堪,以訛傳訛傳出去無非兩種說法。
要麼是我人前端莊,人後本性釋放。
要麼是賢妻貴女又如何,還不是留不住夫君。
我甩開江雲望的手,留下一個字:“離。”
6
我直接讓馬車回了柳家。
爹還未回家。
娘正午睡,被我回家驚起,納悶:“昨兒不纔回去,今天怎麼又來了?”
在娘麵前,我不再端著,歪歪扭扭躺進她懷裡。
娘摸著我的頭髮,柔聲細語:“是和雲望吵架了?”
我聞著孃的味道,悶悶說:“是和他和離了。”
孃的手在我頭頂頓住,過了一會兒,接著捋我的頭髮,聲音略微變冷:“他乾什麼了?”
我歎了口氣:“他去了象姑館。”
娘冷笑道:“真是看錯他了!”
聽孃的聲音,江雲望離死不遠了。
爹是文官,娘是武將之後。
爹生氣可能會把自己氣死,娘生氣可能會把彆人打死。
娘叫來人梳妝,吩咐備馬車,不等爹回來就要殺去江家。
我拉住孃的手:“他倒冇做什麼。”
娘蹙起眉:“那他做了什麼?”
想到江雲望的那副樣子。
難以啟齒!
我欲言又止,娘取下了掛在牆上的長劍,拔出一截:“寶劍未老,今日就讓江雲望見識一下。”
我連忙抓著孃的手,麵紅耳赤地開口:“他,他叫了頭牌……”
孃的劍又出鞘一截:“讓他見識一下何為臊子。”
我用力把劍鞘往回推,費勁地說:“叫了頭牌教他,怎麼……怎麼取悅我。”
最後三個字,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娘深深地凝視我,把劍收起掛回牆上,背對著我,噗嗤笑了出來。
我人如火燒:“娘!”
我喊出來,她索性不裝了,笑得前仰後合,一點形象也冇有。
“你就為,為這事兒和雲望和離?”
她笑得說話都斷斷續續。
我被她笑得生氣,背對她坐到桌邊:“是啊,就為這事,他跑去象姑館那種地方,還是因為那麼個理由,我的臉麵不要了?咱們家的臉麵不要了?你不怕我爹又撞柱子啊?”
娘坐到我身旁,滿眼笑意:“臉麵不臉麵的有什麼要緊,你與雲望兩人合拍就是了,彆人的嘴說爛了,也擾不了你們的好日子。”
我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可是,爹從小教我人不可失儀,聲無小而不聞,行無隱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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