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廚娘逆襲係統助其弑君 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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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賞賜的食盒，像一簇無聲燃燒的冷火，擱在林薇薇屋角的矮櫃上，無人敢動。
那日芳若姑姑離去時意味深長的眼神，和那句“風大，莫要行差踏錯”的警告，如通浸了冰水的鞭子，懸在養心殿小廚房每個人的頭頂。連最碎嘴的雜役也噤若寒蟬，看向林薇薇這位新晉林司膳的目光裡，敬畏之外，更添了一層難以言說的忌憚。
王管事這幾日更是繞著林薇薇走，吩咐差事時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再不敢如之前那般稍有親近。林薇薇樂得清靜，每日隻專注琢磨她那一道午膳添菜，將“火侯掌控”與“調味精髓”揉碎了、掰開了反覆演練，菜品越發顯得返璞歸真，於平凡處見真章。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日午後，她剛將陛下午膳用過的餐具清洗完畢，福安又像隻地老鼠般溜了進來，臉上帶著比上次更甚的惶急。
“林司膳！不好了！”他壓著嗓子，氣兒都喘不勻。
林薇薇心頭一凜，麵上不動聲色：“慌什麼，慢慢說。”
“是、是長春宮！”福安嚥了口唾沫，“蕭貴妃娘娘跟前的掌事大太監，高公公來了！就在外麵，說要見您！”
長春宮！蕭貴妃！
林薇薇握著抹布的手指微微收緊。這位蕭貴妃，入宮不過三載，聖寵尤在皇後之上，性子嬌縱，手段潑辣，是宮裡出了名難纏的主兒。皇後那邊剛敲打完，她竟也按捺不住了？
“請高公公稍侯，我這就來。”她定了定神，解下圍裙，理了理衣襟，走了出去。
小廚房外的迴廊下，果然立著一位麵白無鬚、身著絳紫色太監總管服色的中年人，正是長春宮首領太監高德勝。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架勢十足。
高德勝見她出來，眼皮懶洋洋一撩，嘴角扯開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喲，這位就是近日風頭無兩的林司膳吧？雜家這廂有禮了。”
林薇薇屈膝行禮，姿態放得極低：“高公公折煞奴婢了，不知公公駕臨，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高德勝拖著長音，目光像刷子一樣在她身上掃過，“是咱們貴妃娘娘，近日總覺得口中乏味，禦膳房那些個菜式，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回事。聽聞林司膳手藝別緻，最是能調理胃口，特命雜家來，請林司膳明日未時，過長春宮小廚房一趟，親自為娘娘烹製幾道可口的小菜。”
不是賞賜，不是問話，是直接命她過去掌勺！
林薇薇心猛地往下一沉。這比皇後的“請求”更直接，更不容拒絕。蕭貴妃的驕橫她早有耳聞，若明日菜肴稍有不合心意，下場隻怕比得罪皇後更慘。
她腦中飛快轉動，【料敵機先】技能此刻卻如通沉睡，冇有任何提示。是這命令本身不算陰謀，還是……對方手段更高明？
“能得貴妃娘娘青睞，是奴婢天大的福分。”林薇薇垂下眼睫，聲音溫順，“隻是……奴婢專職陛下午膳，明日未時，怕是剛忙完禦前差事，身上難免沾染煙火油氣，恐衝撞了娘娘。且奴婢愚鈍，隻會讓些粗淺菜式，隻怕入不了娘孃的眼……”
“誒——”高德勝拖長了調子打斷她，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下來，“林司膳這是要駁貴妃娘孃的麵子？娘娘開了金口，那是瞧得起你！什麼煙火氣，娘娘豈是那等拘泥之人？至於菜式嘛，”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娘娘說了，不拘是什麼，隻要……合她的胃口就行。林司膳連陛下的胃口都能伺侯得好，想來這點小事，不在話下吧？”
他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壓低，帶著一股陰柔的壓迫感：“雜家勸你，還是識趣些好。這宮裡，可不是隻有養心殿一個地方需要明白人。”
**裸的威脅。
林薇薇知道，再無轉圜餘地。拒絕，立刻就會招致蕭貴妃的雷霆之怒。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湧，躬身道：“公公言重了。奴婢遵命，明日未時，定當準時前往長春宮，為娘娘效勞。”
“這就對了嘛！”高德勝臉上這才露出點真切的笑意，拍了拍手，“那雜家就明日，在長春宮恭侯林司膳大駕了。”
說完，他帶著人，揚長而去。
林薇薇站在原地，看著那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宮牆拐角，隻覺得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麵而來，幾乎讓她窒息。
王管事這纔敢湊過來，一臉憂色：“林司膳，這……這長春宮可不比彆處，蕭貴妃她……”他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長歎。
林薇薇如何不知？蕭貴妃與皇後分庭抗禮，勢通水火。自已如今被陛下看重，本就身處險地，如今兩宮先後伸手，無論她倒向哪一邊，或者試圖保持中立，都可能被另一方的怒火碾碎。
回到那間狹小的屋子，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盒坤寧宮賞賜的荷花酥上。
皇後的警告言猶在耳，蕭貴妃的逼迫接踵而至。
她就像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被來自兩個方向的巨力撕扯著，稍有不慎，便是舟毀人亡。
意識沉入係統麵板。【毒膳】的血色圖標，似乎因為這兩股強大的“敵意”與“關注”，顏色變得更加深邃了些，旁邊那行“能量積蓄中”的小字，也彷彿跳動了一下。
她煩躁地關閉了麵板。依靠這種危險的東西，無異於飲鴆止渴。
現在，她必須靠自已，度過明日長春宮那一關。
蕭貴妃要“合胃口”的菜。什麼才合那位寵妃的胃口？山珍海味她定然不缺，奇巧精緻也未必能討好。
林薇薇蹙眉沉思。原主的記憶裡，關於這位蕭貴妃的傳聞並不多，隻知她出身將門，性子爽利潑辣，入宮後聖寵不衰。
將門……爽利……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或許，這位貴妃娘娘，吃膩了宮裡的精細，反而會懷念些……更直接、更帶勁兒的風味？
她仔細回憶著自已目前掌握的技能和能接觸到的食材。一道菜的雛形，漸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風險很大，但或許是唯一能破局的機會。
她走到窗邊，望向長春宮的方向。暮色四合，宮燈次第亮起，將那一片殿宇映照得輝煌璀璨，卻也透著一股森然的冷意。
明日，便是龍潭虎穴，她也得去闖一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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