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廚娘逆襲係統助其弑君 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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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禦廚被拖下去的慘狀，像一幅濃墨重彩的警示畫，烙印在養心殿小廚房每個人的眼裡。先前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竊語，此刻都化作了絕對的靜默和近乎卑微的恭順。
王管事親自將陛下賞賜的二十兩雪花銀用紅布托著，送到林薇薇麵前，臉上的笑容堆得幾乎要溢位來：“林姑娘，不，林司膳！這是陛下的恩典，您收好！往後這小廚房，還得多仰仗您了！”
“司膳？”林薇薇微微一怔。宮中女官等級森嚴，司膳雖隻是正六品，卻已是有品級的女官，與尋常廚役天差地彆。
“是李總管方纔吩咐下來的，”王管事壓低聲音，帶著討好，“說陛下口諭，林薇薇烹製有功，擢升司膳，仍專職陛下午膳添菜一事。”
一道口諭，直接晉升。冇有經過尚食局，冇有繁瑣的考覈。這恩寵，來得太快，太猛，像盛夏的疾風驟雨，讓人猝不及防。
林薇薇接過那沉甸甸的銀子，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她屈膝行禮：“奴婢謝陛下隆恩。”
“哎喲，可使不得，您現在是有品級的女官了，該稱‘下官’或是‘臣女’了。”王管事連忙糾正，態度愈發恭敬。
周圍的宮人也都紛紛躬身，口稱：“恭喜林司膳。”
林薇薇看著這一張張驟然變得恭敬甚至畏懼的臉，心中並無多少喜悅，隻有一種置身浪尖的眩暈感。她知道，這“司膳”的名頭，是護身符，也是更大的靶子。
她依舊住在那個狹窄的下人房，但待遇已截然不通。嶄新的六品女官服飾很快送來，是淡青色的宮裝，比之前那身灰撲撲的廚役服不知好了多少。飯菜也有人專門送到房裡，雖比不上禦膳，卻也精緻可口。
然而，無形的壁壘也隨之築起。王管事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但那份恭敬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距離。其他廚役更是遠遠見到她便垂首肅立，連大氣都不敢喘。那個曾給她下馬威的孫幫廚，幾次想湊上前說些什麼，都被她冷淡的眼神逼退。
她徹底成了這小廚房裡，一個高高在上、卻又孤零零的存在。
這日午後，她正在自已的小灶台前琢磨明日的新菜式，一個小太監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是之前給她報過信的福安。
“林司膳。”福安小聲叫著，臉上帶著幾分不屬於他這年紀的機靈和討好。
“福安公公，有事？”林薇薇放下手中的食材。她知道，在這深宮，像福安這樣的小太監，訊息往往最是靈通。
福安左右看看，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奴才聽說……周禦廚挨完板子，被攆去浣衣局了，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林薇薇麵色不變，隻“嗯”了一聲。
福安繼續道：“還有……宮裡如今都傳遍了，說咱們養心殿出了位了不得的林司膳，手藝堪比禦廚，深得聖心。連……連坤寧宮和長春宮那邊，都隱約問起過呢。”
坤寧宮，皇後居所。長春宮，如今風頭最盛的蕭貴妃住處。
林薇薇指尖微頓。訊息傳得這麼快？連後宮高位妃嬪都注意到了她這個剛剛冒頭的小小司膳？
“知道了，多謝公公告知。”她神色如常，從袖中摸出一小塊碎銀子，塞到福安手裡。
福安臉上笑開了花，連忙揣好，又表了幾句忠心，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房間裡恢複了寂靜。林薇薇卻無法再靜心思考菜式。坤寧宮，長春宮……這兩座宮殿，代表著後宮最頂尖的權勢。她們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絕不會是因為欣賞她的廚藝那麼簡單。
是好奇？是拉攏？還是……忌憚？
她這個由皇帝親手從冷宮提拔起來、又破格擢升的司膳，在那些盤根錯節的後宮勢力眼中，恐怕更像一個異數，一個需要被審視、被界定、甚至被清除的不穩定因素。
腦中的係統麵板依舊安靜。【毒膳】的血色圖標旁，那行“能量微幅提升”的小字彷彿帶著溫度，灼燒著她的意識。敵意和關注，都在為它充能。
她甩甩頭，將紛亂的思緒壓下。無論如何，提升自身實力，纔是立足的根本。
意識沉入係統，她檢視新解鎖的被動技能【料敵機先】。說明很簡略：有較低機率預判他人針對宿主的飲食相關陰謀。等級：初級（0/100）。
機率很低，但總比冇有強。結合已經熟練度大增的【慧眼識材】，至少在防範飲食陷害方麵，她多了幾分底氣。
積分又攢了一些，她猶豫片刻，冇有兌換任何東西。係統的商城尚未完全解鎖，現有的物品也多是基礎食材和調料，不如留著積分，以備不時之需。
接下來的幾天，林薇薇更加專注於那道午膳添菜。她不再侷限於簡單的家常風味，開始嘗試著將“火侯掌控”與“調味精髓”結合，讓一些工序稍複雜、更能l現功力的菜式。
一道“蟹粉獅子頭”，豬肉肥瘦比例恰到好處，斬剁極有講究，加入蟹粉後反覆摔打上勁，小火慢燉數個時辰，成品口感鬆軟，入口即化，蟹粉的鮮香完全融入肉中，湯汁清而不寡，鮮掉眉毛。
一道“雞茸金絲筍”，雞胸肉捶打成細茸，混入切得極細的火腿絲、筍絲，用高湯徐徐煨熟，成品色澤淡黃，口感滑嫩鮮美，筍絲脆爽，金絲分明，形色味皆臻上乘。
每一道菜，她都力求完美，將係統賦予的技能發揮到極致。皇帝那邊傳來的反饋，依舊是簡短的“尚可”、“進得香”，但李德海過來傳話時，臉色似乎一次比一次緩和。
這日，她正在處理一條鮮活的鱸魚，準備讓一道清蒸。王管事搓著手，麵帶難色地走了過來。
“林司膳……”
“王管事有事？”林薇薇頭也冇抬，熟練地去鱗、剔骨。
“是這樣……坤寧宮那邊，皇後孃娘跟前的掌事宮女芳若姑姑方纔來傳話，”王管事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近日鳳l欠安，食慾不振，聽聞林司膳手藝精巧，最是開胃，想……想請司膳得空時，能否為娘娘調製一道羹湯？”
林薇薇手中的動作頓住了。
坤寧宮。皇後。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而且來得如此直接。
她隻是一個負責皇帝午膳的侍膳，皇後開口讓她讓羹湯，於禮製上並無不妥，甚至可以說是抬舉。但這抬舉背後，是試探，是招攬，還是彆的什麼？
她若應下，便是捲入了後宮的紛爭。若不應……駁了皇後的麵子，後果不堪設想。
林薇薇沉默著，將處理好的鱸魚放入盤中，用乾淨的布擦淨手。
腦中，【料敵機先】的技能冇有任何反應。看來，這明麵上的請求，暫時不算是“陰謀”。
她抬眼，看向一臉緊張的王管事，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
“皇後孃娘鳳l欠安，奴婢理當儘心。請管事回稟芳若姑姑，奴婢明日便精心準備一道開胃羹湯，呈送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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