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婚三年捂不熱,我提離婚你彆追了 266
無人接聽
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沉穩的篤篤聲,在空曠的樓道裡格外清晰。
周頌和兩名保鏢緊隨其後,雙手習慣性地按在腰間,目光銳利地掃過走廊兩側的房門,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二樓走廊鋪著地毯,吸走了大部分腳步聲。
陸知彥率先走到秦羽的臥室門前,修長的手指搭在門把上,輕輕一轉,門哢嗒一聲開了。
房間裡收拾得異常整齊。
陸知彥掃過床頭櫃上的相框。
那是秦羽和他小時候的合照,照片裡的女孩笑得眉眼彎彎,抱著他的胳膊,一派天真爛漫。
他眸光沒有絲毫波動,彷彿隻是看到了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隨即轉身走向書房。
結果就是,所有地方都乾淨得過分,始終沒看到秦羽的身影。
“知彥,沒人。”周頌檢查完最後一間房,低聲道。
陸知彥皺了皺眉,側眸瞥向走廊儘頭的落地窗。
窗外是秦家的後花園,積雪覆蓋了大半草坪,隻有零星幾處露出褐色的泥土。
他走過去,伸手推開窗戶,寒風瞬間灌了進來,帶著雪粒打在臉上。
陸知彥沒有立刻出聲,隻是側頭對身後的周頌遞了個眼神。
周頌心領神會,當即對兩名保鏢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從彆墅側門繞過去,提前堵住後花園的後門。
自己則帶著另外一名保鏢從正門追出去,形成前後夾擊的合圍之勢。
幾人動作迅速,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儘頭。
花園裡,秦羽剛挪到後門附近,還沒來得及拉開鐵門,就被繞過來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她驚恐地回頭,看到周頌帶著人從身後逼近,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雙腿一軟,噗通跌坐在雪地裡。
冰冷的雪水立刻浸透了大衣下擺,刺骨的寒意順著褲腿往上爬,凍得她牙齒都開始打顫。
陸知彥這纔不疾不徐地走下彆墅台階。
他踩著積雪往花園裡走,雪粒在他腳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每一步都走得沉穩,像踩在秦羽的心上,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在秦羽的視角裡,男人的身影逐漸靠近。
冬日的陽光落在他黑色的大衣上,卻沒染上半分暖意,反而讓他的輪廓顯得更加冷硬。
他下頜線繃得筆直,彷彿精心雕刻的雕塑,眼神淡得像結了冰的湖麵,沒有憤怒,沒有失望,甚至沒有一絲波瀾,隻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就像在看一件沾了灰的垃圾,沒有半分在意。
“知彥……”
秦羽聲音帶著哭腔,被凍得發顫,又似乎是因為恐懼。
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右手撐著地麵用力,可右腿剛一受力,就傳來鑽心的疼,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剛撐起的身子又重重跌坐回去,“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留在你身邊當傭人也行……”
陸知彥在她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放過你?”
秦羽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點頭,眼淚混著臉上的泥土往下淌,在凍得發紅的臉頰上留下兩道狼狽的痕跡:“知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糊塗,被陸與深騙了才幫他做事,我跟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沒關係!你就當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騙你了!”
“沒關係?”
陸知彥麵無表情,“你告訴我,三年前你墜海後,去了東南亞那座島,也是沒關係?那些被關在鐵籠子裡的人,被你親手貼上標簽、送到買家手裡的人,也是沒關係?”
“島?什麼島?”
秦羽臉色蒼白一瞬,眼神閃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當年墜海後就被漁民救了,一直在國外養傷,根本沒去過什麼島!知彥,你是不是聽了彆人的謠言,誤會我了?”
“誤會?”陸知彥彎腰,指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他眼裡沒有絲毫溫度,“你在國外養傷時,用的假身份,名下賬戶,每個月都會收到來自東南亞的彙款,金額最高八位數。”
“這些錢,是你幫島上的人篩選買賣的費用,對吧?”
秦羽下巴被捏得生疼,卻不敢掙紮。
“我、我是被威脅的!”秦羽聲音帶著哭腔,眼淚洶湧而出,“他們抓了我媽媽,說我要是不照做,就殺了我媽媽!我沒辦法,我隻能聽他們的!那些人……我也不想傷害他們,可我不能失去媽媽啊!”
她媽隻是跟秦兆離婚,沒死呢。
一直在老家生活,但三年前,秦兆確實找上門,以媽媽做要挾,強迫她為他辦事。
“威脅嗎?”
陸知彥鬆開手,直起身,語氣浸染濃濃的嘲諷,“你在島上住的獨棟彆墅,用的是限量版的包,穿的高定禮服,這些也是被威脅來的?”
每一句話都精準刺穿秦羽精心編織的謊言。
她的臉色從慘白變得青紫,嘴唇哆嗦,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你根本不是被威脅,你是貪婪。”
陸知彥聲調疏淡平穩,字字誅心,“你享受島上的特權,享受用彆人的痛苦換來的錦衣玉食,所以你心甘情願幫那些人做事。”
“回國後接近我,也不是因為舊情,而是想通過我拿到陸氏控製權,好繼續滿足你的貪婪,對吧?”
“不是的!我沒有!”
秦羽突然尖叫起來,嗓音尖銳得刺耳,“我沒錯!我隻是想過好日子,這有什麼錯?秦兆從來沒管過我,你也從來沒真正在意過我,你們都給不了我想要的,我隻能靠自己!要怪就怪這個不公平的世界,跟我沒關係!我沒錯!”
她歇斯底裡地哭喊著,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狀若瘋癲。
陸知彥看著她這副醜態,眼底沒有絲毫同情,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彷彿在看一場拙劣的鬨劇。
他對周頌抬了抬下巴,“把她帶走看管,彆讓她有任何接觸外界的機會。”
周頌招手讓保鏢上前。
兩名保鏢快步走到秦羽身邊,一人架著她的胳膊,一人捂住她的嘴,強行將她從雪地裡拖起來。
秦羽拚命掙紮著,雙腳在雪地上亂蹬,留下一道道淩亂的痕跡,雙眼充滿絕望和不甘,但隻能被越拖越遠,最終消失在花園儘頭的鐵門後。
陸知彥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拿出手機撥通了遊艇男人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淡聲道:“秦羽已經認罪,你們可以提前部署海島的抓捕行動了。”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隨即傳來興奮的聲音:“知彥,你這效率也太高了!我這就通知兄弟們準備,這次肯定能把他們一網打儘!”
陸知彥嗯了一聲,沒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他抬頭望向天空,冬日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下來,落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依舊冰冷,又似乎比剛才明亮了些。
他垂眸看向手機螢幕,修長指尖在螢幕上滑動,開啟通訊錄,翻來覆去,最終停留在了溫穗的名字上。
那個號碼他記得比自己的還清楚。
在撥號鍵上懸停幾秒,還是輕輕按了下去。
電話鈴聲嘟嘟地響著,一遍又一遍,沒人接通。
陸知彥眉頭微蹙。
還在實驗室忙嗎?
是不是網路攻擊的事還沒處理完?還是,她不想接自己的電話?
他沒有掛掉,隻是靜靜地聽著鈴聲,直到電話自動結束通話,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才緩緩收起手機。
寒風再次吹過,掀起他的大衣下擺,他似乎沒感覺到冷,依舊站在原地。
鳳眸眯起望向SR科技的方向,神色喜怒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