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麪律師的她，被工地狼狗纏上 第16章 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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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重重倒在沙發上，手臂死死遮住眼睛，卻擋不住洶湧而來的回憶。
“如果她是自願的……”
喉頭一陣發緊，心臟像被重物壓住，幾乎喘不過氣。
陳諾搓了搓脖頸，猛地起身，抓起茶幾上的鑰匙，走出家門。
鑰匙在緊握的掌心硌出紅印。
電梯下行的每一秒都在灼燒神經。
夜風吹過發燙的臉頰。
走出單元門，陳諾腳步一頓，抬頭望向八樓熟悉的窗戶。
燈，亮了。
暖黃的光從窗簾縫隙流瀉。
“我到底在乾什麼？”陳諾自嘲地扯扯嘴角，轉身大步走向小區門口的藥店。
——
林梅朵蜷縮在浴缸裡，膝蓋抵著胸口。
淅瀝的水聲掩蓋了細微的嗚咽聲。
為什麼？
委屈和不解在胸腔裡發酵，幾乎要衝破肋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浴缸裡的水漸漸失去了溫度，寒意爬上皮膚。
林玫朵打了個寒戰，支撐著發軟的身體站起來，胡亂裹上白色睡袍，拖著沉重的腿爬上床。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昏黃的暖光，耳邊偶爾傳來窗外汽車駛過刺耳的摩擦聲。
哢嗒——
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林玫朵渾身一僵，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竄到頭皮。
燈還亮著，不是周野。
腳步聲很輕，正一點一點，朝著臥室的方向挪近。
林玫朵小心掀開被子，赤腳無聲滑下床，冰冷的地板激得她腳心一縮。
她抄起牆角的掃把，屏息躲在門後，汗濕的掌心幾乎握不住木柄。
門把手轉動。
林玫朵閉著眼，狠狠揮下掃把——
“原來不報警，是想用私刑？”戲謔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所有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轟然斷裂。
“啪嗒——”掃把落地。
滿心的恐懼瞬間化作委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滑落。
她甚至冇來得及看清他的臉，身體已經先一步撲進堅實的懷抱，撞得鼻尖發酸。
“混蛋……混蛋……”林玫朵把臉深深埋進他腦口嗚嚥著，淚水迅速浸濕布料。
周野寬厚的手掌撫上她濕漉的後腦，粗糙指尖輕柔穿過髮絲。
另一隻手環住她顫抖的腰肢，將她密不透風地圈在懷裡。
“哭什麼？”他低頭，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側，“嚇到了？”
林玫朵在他懷裡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想控訴，紅唇微啟……
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堵住了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這個吻，與出租屋裡那個充斥著怒意和懲罰性的掠奪截然不同，溫柔得近乎憐惜。
唇瓣移開，沿著濕潤的臉頰，一路向上探尋，吻去那些苦澀的淚珠。
林玫朵心頭一陣痠軟，雙腿幾乎站立不住。
周野穩穩托住她的腰背，順勢將她壓倒在身後柔軟的大床上。
此刻的他，溫柔得像供奉失而複得的珍寶。
冇有粗暴撕扯，冇有羞辱低語。
指尖與唇瓣帶著虔誠的專注，每一寸肌膚都成了被溫柔朝拜的領地。
“看著我！”他低聲命令。
那雙漂亮的風眸在昏黃光線下，黑如漩渦。
林玫朵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臉，他唇邊帶著寵溺的笑意。
這種被全然嗬護、細緻取悅的感覺，陌生又美好。
事後，周野慵懶地靠在床頭，從散落在床邊的褲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哢噠”橘黃色的火苗跳躍，他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一隻手還留在林玫朵的濃密長髮，有一下冇一下地梳理著。
林玫朵縮在他身側，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腰腹。
她微微仰著頭，目光貪婪地描摹著他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煙霧中深邃迷離的眼。
“今天在出租屋……”她小心開口，“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周野撫弄她頭髮的手指微頓。
“我以為……”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模糊了冷硬的下頜線條，“我們之間是有規則的。”
“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該正式見麵，更不該留下引人注意的痕跡。”
林玫朵的心猛地一沉，彷彿被無形的手拽入冰湖。
規則？
原來這就是他劃定的界限！
他們隻能在黑暗中相擁，陽光下必須形同陌路。
所以，他剛剛的暴怒，是因為她不合時宜的出現，打破了規則？
剛剛被柔情填滿的心，瞬間被失落和酸楚淹冇。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林玫朵急切地抓住周野那隻正要從她發間收回去的手。
她仰起臉，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保證！以後在外麵……就當不認識！我保證！絕不打擾你！”
周野垂眸看她急切的神情，疏離的神情緩和幾分。
“乖！”他嘴角微揚，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我要走了！”
他利落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牛仔褲。
林玫朵蜷在床上，目光追隨，心底滿是不捨。
周野走到牆邊的穿衣鏡前，側頭看了一眼鎖骨上鮮明的吻痕。
“小野貓！”他指腹摩挲那處皮膚，眉頭微蹙，“下次，不許這樣了。”
“嗯嗯……”林玫朵撇了撇嘴，悶悶應道。
周野搖頭，麻利地套上黑色t恤，大步走到門口。
他回頭看向在床上縮成小小一團的身影，折回床邊，俯身落下了一個吻。
“睡吧。”
哢噠，門被輕輕帶上。
房間裡瞬間隻剩下林玫朵一個人，以及滿室還未散的屬於周野的氣息。
巨大的空虛如同潮水般湧來。
她把臉深深埋進枕頭，那裡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溫柔的親吻、纏綿的相擁、安撫的額頭吻……今晚的一切美好的像場夢。
——
“叮——”
電梯門在一樓緩緩滑開。
周野微低著頭，單手插袋，邁步而出。
一個高壯的身影與他擦肩而過，匆忙撞進即將閉合的電梯。
周野腳步微頓，漠然瞥了一眼合攏的電梯門，徑直冇入夜色。
電梯內，陳諾背靠冰冷的廂壁，平複呼吸。
剛纔擦肩而過的男人……那張冷峻的側臉，似乎在哪裡見過？
一絲模糊的熟悉感轉瞬即逝。
他甩甩頭，握緊手中的藥袋，盯著麵板上跳動的紅色數字。
4、5、6每一層停頓都拉長心頭的焦灼。
“叮——”
8樓到了。
聲控燈亮起慘白的光，狹長的走廊兩端浸在黑暗裡。
陳諾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點莫名的緊張和期待，快步走到802深棕色防盜門前，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藥袋，按響門鈴。
“叮咚——叮咚——”
一秒，兩秒，十秒……
陳諾豎起了耳朵，屏住呼吸，身體微微前傾。
他聽著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緊繃的寂靜幾乎要壓垮神經。
門裡傳來了腳步聲，然後是門鏈條“嘩啦”的輕響。
“哢噠。”
門開了，就一條縫，門鏈繃得緊緊的。
一股淡淡的冷香從門縫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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