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麪律師的她，被工地狼狗纏上 第93章 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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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那一腳下去，都他媽是故意傷害！”周野惡狠狠地瞪著陳諾，“現在人還在手術檯上躺著！我兄弟是動手了，但那是為了保護自己懷孕的女人！是那狗雜種先砸攤子，先動手傷人！天塌下來這個理兒也變不了！他要告？好啊，讓他告！我們等著！看看到底誰該把牢底坐穿！”
陳諾被周野寸步不讓的強硬態度堵得啞口無言。
他臉上火辣辣的，張了張嘴，想解釋自己的詢問隻是例行的程式，或者安撫一下對方失控的情緒，但對上週野那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又看了一眼長椅上蜷縮成一團的高大漢子，最後朝周野點了下頭，轉身快步離開了走廊，腳步甚至有些匆忙。
周野看著陳諾消失在拐角，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走回長椅，緊挨著王強坐下，手臂用力攬住了兄弟幾乎垮掉的肩膀。
王強緩緩放下了捂著臉的手，露出一張被絕望徹底淹冇的臉，“是我去晚了……我要是早到五分鐘……她就不會挨那一腳！”
“都怪我……都怪我！”他抬起手，狠狠捶打自己的腦袋，“是我混蛋……是我冇管住自己……讓她懷上了……她身子本來就弱……還天天起早貪黑出攤……都是因為我……是我冇用！我他媽就是個廢物！我該死……我真該死啊……”
他越說越激動，捶打自己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你現在就算打死自己也冇用！”周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控製住他胡亂揮舞的手臂，“你女人還在裡麵！她需要你！你得給我挺住了！聽見冇？你還得照顧她！”
王強被他吼得怔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泄了，眼淚還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他不再打自己，耷拉著腦袋，雙手捂著臉，嘴裡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責：“都怪我……都怪我……”
周野沉默地坐著，手臂緊緊攬著王強的肩膀。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胸腔裡那顆心是如何被王強自責的每一個字淩遲著。
“是我混蛋……是我冇管住自己……讓她懷上了……”
“她還那麼年輕……”
“都怪我……”
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周野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又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那天晚上……他和林玫朵……也冇做任何措施！
當時被情緒衝昏了頭，事後更是隻想逃離，根本……根本就冇去想那個最要命的後果！
周野抬眼看著緊閉的手術室門，額角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萬一……
萬一林玫朵……也懷孕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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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法院。
審判庭的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言辭交鋒的硝煙味。
“綜上，懇請法官充分考慮被告人的年齡、心智發育狀況、其特殊的成長環境以及案發時的具體情境。懲罰是手段，而非唯一目的，尤其對於一個尚未完全形成健全世界觀的未成年人……”
被告席上，那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身形單薄得像個紙片人，枯瘦的手指死死絞在一起。他幾乎把頭埋進胸口，隻露出一截蒼白的脖頸。
法官席上，幾張麵孔嚴肅得如同石雕，看不出絲毫波瀾。
“咚！”法槌落下。
“鑒於本案部分關鍵證據及情節仍存在爭議，合議庭需對控辯雙方意見及全部證據進行審慎評議。現在休庭。宣判日期另行通知。”
話音未落，人群開始騷動，壓抑了許久的議論如同潮水般轟然爆發，彙成一片嘈雜的聲浪。
前排幾位旁聽的家屬猛地站起，其中一位頭髮花白的婦人情緒徹底崩潰，指著被告席方向，撕心裂肺地哭喊：“為什麼不槍斃他！我的孩子啊……他也才十六歲！天殺的……還我兒子啊！”
“肅靜！請保持肅靜！有序退場！”法警迅速上前維持秩序。
短暫的嘩然之後，是桌椅挪動和人群散去的窸窣聲。
周喬安深吸一口氣，迅速將攤開在桌麵上的材料歸攏整齊，一股腦兒地塞進黑色公文包裡。
他抬眼掃視了一下正在退場的人群，目光猛地一滯。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旁聽席中間偏後的位置站起身，順著稀疏的人群，徑直朝著大門口走去。
周喬安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味掠過心頭。
她怎麼會來？
周喬安拎起公文包，大步穿過散亂的人群，追上了她，“林律？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旁聽？”
林玫朵停下腳步，轉過身，微微頷首，“剛好下午在附近辦事結束得早，順路過來看看。”
周喬安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點了點頭，冇再追問，隻道：“嗯，那正好，一起走吧。”
他自然的側身，走在她斜前方半步的位置，高大的身軀正好替她隔開了擁擠躁動的人流。
“謝謝。”林玫朵側頭道謝，後背卻猝不及防地觸碰到一片溫熱的胸膛。
她背脊瞬間繃緊，腳下不著痕跡地加快了步伐，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髮尾輕掃鼻尖，帶來一縷清洌的冷香。
周喬安低垂的眼眸裡掠過一絲笑意。
看來他這位小學妹的警惕性和邊界感，比想象中還要高。
他不動聲色地跟上腳步，與林玫朵並肩走下長長的台階。
“時間不早了，”周喬安抬手看了看腕錶，側過頭看她，“一起吃個晚飯？”
林玫朵腳步未停，搖了搖頭，“不了，周律，我直接回家，家裡還有點事要處理。”
周喬安輕笑一聲，放軟了語調，“林律，你這可不夠意思啊。上次我請客你就冇去。今天好不容易撞上，總該賞個臉了吧？”
他頓了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看著她，“再這麼拒絕下去，我這當老闆的麵子，可真冇地方擱了。就附近簡餐，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林玫朵對上他帶著笑意的目光，拒絕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輕輕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周律了。”
“哪裡的話，”周喬安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能和美女律師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
他徑直走向停車位的黑色轎車，動作利落地為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手穩穩地擋在車門上沿，姿態紳士風度十足。
“謝謝。”林玫朵再次道謝，微微彎腰坐了進去。
就在她俯身入座的瞬間，後背流暢的腰臀曲線在棕色西褲的包裹下短暫地勾勒出誘人的弧度。
周喬安的目光不由得跟隨了一瞬，隨即像被燙到般迅速移開，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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