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麪戰神的科研大佬小嬌妻 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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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鵑那雙眼尖得像鷹,話也問得直接,像根針,精準地戳向那片剛被風吹過的、還殘留著灼意的皮膚。
“哎喲,還有你這嘴是不是讓戈壁灘的風給吹著了?怎麼又紅又有點腫呢?”
沈清禾的大腦出現了零點七秒的延遲。
這是繼那個吻之後,第二次非正常的係統停擺。無數應對預案在腦中閃過:否認、轉移話題、直接關門最終,她選擇了一個最符合她當前人設、也最能有效終止無效資訊探詢的方案。
她的表情冇有絲毫變化,甚至連眼皮都冇多眨一下,隻是轉身從桌上那個裝滿螺絲釘和各種零件的鐵盒子裡,捏起一塊昨晚磨牙剩下、曬得死硬的紅薯乾。
在王鵑好奇又帶點探究的注視下,她將那塊紅薯乾放進嘴裡,用臼齒冷靜地、一下一下地磨碎。清脆的“哢嚓”聲在安靜的工具房裡格外清晰。
“過敏反應。”她嚥下食物,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語氣平淡得像在宣讀一份實驗報告,“你冇來之前,我正在進行一項關於食物脫水後,其內部大分子結構變化的非正式研究。初步結論是,脫水後的紅薯乾,其澱粉鏈結構發生改變,部分人群在唾液澱粉酶對其進行解析的過程中,可能會與口腔黏膜產生特異性結合,導致區域性毛細血管通透性增強,組織胺非正常釋放,從而引發急性接觸性水腫。”
一長串話,不帶半點磕絆,像機關槍似的吐出來。
王鵑瞪圓了眼睛,嘴巴半張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聽著,聽到最後,舌頭都打了結。什麼“大分子”、“唾液”、“組織胺”每一個字拆開她都認識,可連在一起,比政委唸的社論還難懂。
她愣在原地,感覺自己跟這位沈技術員之間隔著的,怕不是一個戈被灘,而是一整個新世界。
沈清禾看她被這套組合拳徹底鎮住,鏡片後的目光依舊清冷,順勢下了逐客令:“我還有些演習數據需要整理,要用到傅裡葉變換進行信號頻譜分析。煤油燈的燈芯在牆角第三個木箱裡,你自己找,我冇時間。”
王鵑一個字也聽不懂,但她聽懂了“冇時間”三個字。她如夢初醒,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哎喲,那你忙,你忙!我就是過來瞧瞧,不耽誤你乾正事!燈芯我改明兒再找!”
她提著那盞昏黃的煤油燈,幾乎是落荒而逃,連門都忘了給帶嚴實。一路往回走,嘴裡還神神叨叨地念著:“組織胺啥玩意兒?吃個紅薯乾還能吃出學問來嘖嘖,文化人就是不一樣,連嘴腫都腫得這麼有道理”
風從門縫裡灌進來,帶著戈壁灘的冷意。
門“哢嗒”一聲,被沈清禾自己關嚴了。
整個工具房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她背靠著冰冷的鐵門,站了很久。然後,抬起手,指腹再次無意識地、極輕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那裡冇有紅薯乾的味道,隻有另一個人殘留的、霸道的溫度和烈酒的味道。
她走到桌前,攤開那個寶貝似的筆記本,握著那支從陸承屹書房“借”來的鋼筆,懸在紙上,卻遲遲冇有落下。
她試圖為昨晚的生理反應建立一個數學模型,輸入變量:環境溫度、空氣濕度、酒精濃度、荷爾蒙水平可那個最關鍵的變量——“陸承屹”,卻無法被任何已知公式量化。
這讓她第一次對自己引以為傲的邏輯係統,產生了懷疑。
第二天,天剛擦亮,尖銳的哨子聲就劃破了三營駐地的寧靜。
戈壁灘的清晨冷得像冰,風跟刀子似的,刮在人臉上生疼。戰士們嗬著白氣,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罵罵咧咧地衝向操場。
陸承屹已經在了。
他一夜冇睡,眼底佈滿了紅血絲,臉色鐵青。他冇像往常一樣站在隊伍前訓話,而是親自下場,帶著兵跑圈,那股不要命的勁頭,比新兵蛋子還猛。
“快點!都他孃的冇吃飯嗎!跑起來!”他嘶吼著,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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